第三十七章 見面
書迷正在閱讀:孽凡記、后宮首富拒絕炮灰劇本[穿書]、養(yǎng)云、當我渣了年代文男主后、成為質子心尖尖后、和影后官宣后OO戀(GL)、國色朝酣[重生]、敗給嬌嗔、女朋友她只想搞錢、[綜漫同人]十代目社畜打工指南
“不知師父如今在哪里?!迸崂^歡說。 宇文沖望了他一眼,道:“她已經(jīng)回峨眉山了。我從‘快馬’韓當那里聽到了她的消息,你擔心什么?” “我想她老人家了?!迸崂^歡簡單地說。看著裴繼歡面色不變的樣子,宇文沖就有揍他一頓的沖動:“說明白點,你爺爺個腿兒,裴大爺?!庇钗臎_牙癢癢地說。 裴繼歡望著橫眉豎眼的宇文沖,笑了起來:“哦,哦,哦呀。原來,原來?!?/br> 宇文沖氣不打一處來。 裴繼歡略似驚詫地道:“你想打我了?” “不錯!”宇文沖點點頭,露出白牙笑了一笑:“不過我不想得罪公主,所以,這頓打暫時就記下了?!薄澳亲瘃{的意思是???????”“我要走了,滾得遠遠的。你爺爺個腿兒?!庇钗臎_一字一句地說?!爱斎?????啊?你要走去哪里呀!?” 兩人之間的玩笑很快就結束了,宇文沖道:“我想,我應該替代你去一趟峨眉山見見張先生?!庇钗臎_道:“很明顯,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兩大魔頭,外加一個磨刀霍霍的晉王,這會讓你進退失據(jù)首尾難顧?!蔽⑽㈩D了一下,他接著道:“該來的始終會來。你認為如何?” “你說對了?!迸崂^歡站了起來,手里摸著太宗送給他的那塊玉佩:“不過我并不怕他們。但我也不愿意無謂送死??????”裴繼歡臉上有一些猶豫:“自古兵家有言:上將伐交,中將伐謀,下將伐兵,再次攻城。沒有合適的切口,晉王的堡壘固若金湯,攻無可攻。如今足以與之對立的,是找出同樣的人來,給對方造成同樣的壓力。和他們去談論交情施展手段,已是愚不可及了,那么次之,只有請兵,伐兵,攻城?!?/br> “你是說張先生?” “咱們總算是朋友,朋友有難,不能坐觀,是不是?所以,峨眉山只能煩你親自跑一趟了,我如今的身份,只怕出不去長安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裴繼歡道。 “我本來在這里就呆膩了。這回去的時間許會長點兒,師父回山后,我還沒回去見過他老人家,想趁此機會走一趟。如果他老人家身子健碩,請他老人家出山,也許會對我們目前的境況有些幫助。”宇文沖征詢裴繼歡的意見:“你看如何?” 裴繼歡慢慢地轉身,一雙眼睛向對方望著,他生平次當大敵,即使危難當前,也能保持住一份冷靜。 “只是過意不去。前輩們一生風浪,到頭來我們還不能撐起他們給我們的一片天,反倒要去叨擾他們。”裴繼歡道。 “眾人拾柴火焰高?!庇钗臎_苦笑了一下:“我和你一樣,也過意不去。只是我們的力量實在太過單薄。說實話,我們并非沒有志氣和勇氣?!彼猿暗匦χ?。 雖然多多少少己知道了李玄幽的身份,可是到底不過只憑傳聞而已,對于那李玄幽門下所謂的“幽鬼”組織并不十分清楚,可是也可以想知一個大概。李玄幽其人,雖然前所未聞,但風傳其本人的武學造詣深不見底。師父楊白眉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告誡過自己防患于未然這個江湖經(jīng)驗,但眼前的李玄幽,他卻無法做到知己知彼,而只有了解李玄幽的人,才能制定出相應的對策,避免過分的犧牲,這是毋庸置疑的。聽說李玄幽一身武學博大精深又且神秘之極,至今還不為江湖武林悉知全豹。詭異的秘學幾可堪稱前無古人。武學一途,浩瀚無邊,貴在師法自然,自創(chuàng)一派,才堪稱得上世間一等強人。準此而觀,“幽鬼”組織的首領李玄幽實在是少有罕見的當世奇人了。 太宗病重,只怕朝不保夕,吳王久廢,除了太宗嘴里透出來的,如今對立的,就只有晉王李治和“隴西公子”裴繼歡了,這件事在見過唐太宗之后,裴繼歡就明顯感到了壓力。目下,唐太宗并未特準晉王的太子身份,只是以皇子之名,分派了長孫無忌等元老重臣對他盡心輔佐。 也就是說,不到最后關頭,東宮太子最后正位的人選,誰也不敢確定。向太宗問詢皇儲的確立問題,在太宗一朝乃是一個大忌,盡管太宗平易近人,但一旦有誰問起,也許滅頂之災就會瞬間到來,所以,誰也沒膽子去問,包括晉王李治,哪怕他得位之心極速,又有父親的寵愛,但他也沒這么大的膽子。 宇文沖對裴繼歡道:“你是一個遇事冷靜沉著的人,希望這一次你也能化險為夷。只是目下的局面實在太難了??????因為面對著你的這個敵人太強,針尖麥芒,到底誰勝誰敗,結局如何,實在難于預料。我?guī)筒簧夏闶裁疵?,只能老老實實去跑腿了……你我都當年少,各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我們刻苦練武,所為何來?轟轟烈烈地干一場,將惡人連根拔起,才不愧好男兒!” 但見陽光下的宇文沖忽然眉飛目張豪氣干云,裴繼歡不禁猛地一驚。兩人從相識到熟悉,不過才經(jīng)歷了半年的時間,裴繼歡今日總算看明白了對方的為人,私心有,但不失大義,既有官場中人的圓滑,更有江湖中人的血性。裴繼歡心中暗喜。他這雙眼睛總還沒認錯人。大凡擇友,首重信義,性情為本,看來宇文沖雖是出身官場,但也當算是一個性情中人! 宇文沖當然不曾知道裴繼歡內心的變化,他一面說,一面把寶劍插進了腰帶,然后戴上了披風,臨行前鄭重其事地又道:“我思忖晉王一時還不會對你猝下殺手,所以這段時間我沒回來,你就得小心應付了。只望皇天助你,茍能不死,你我尚有后會之期,再見吧!”幾句話看似輕松,卻也不無凄惶。宇文沖若非深知裴繼歡文武雙全,胸羅錦銹,這一回卻也是碰見了厲害的對手。他無法確定裴繼歡能否擋得住霍山老人和李玄幽的合力而攻,而他又的確幫不上大忙,搬救兵就是他唯一能做也力所能及的事了。 望著宇文沖走出大門,頭也沒回,他回眼之間,發(fā)現(xiàn)云裳公主和宇文琴都在默默地望著他。 “陪我去梅峽看看,如何?”公主輕聲問道。 “我們也是該出去走走了。”裴繼歡對公主和宇文琴道。 “不過??????”宇文琴欲言又止:“我做了一件事,怕你會反感。” “什么?” “我徹底把你在公主府的消息放出去了。這件事公主也知道。” 裴繼歡驀地止步,忽然回頭看了看宇文琴。 “??????其實,這個事?????倒是做得很好,真的很好?!迸崂^歡忽然笑了起來:“皇上夜會,有那個多嘴的太監(jiān),大概朝野百官都知道了,只是無人敢說罷了。這樣一來的話,晉王要特意針對我,只怕比以前更要投鼠忌器?!迸崂^歡點頭微笑:“這是誰的主意?” 公主的臉難得地紅了一下。 “佩服,女中諸葛。”裴繼歡豎起了拇指。 把赤著的一雙腳,浸入冰冷的溪水,一霎間,整個身子俱都興起了絲絲涼意,久違的感覺似乎瞬間回到了身上。 觸目所及,碧波、溪水、澗石、松林,皆為圖畫。水中游魚,歷歷可數(shù),青蝦墨蝦,聚散淺水石礫,靜觀萬物,各有自得。宇文琴和公主在上游沐浴,裴繼歡一人在下游捕蝦。山蝦的肥美多汁,是太白山的特產(chǎn),出了山這蝦就沒法活,剝開甲殼,鮮嫩的蝦rou直接入嘴,既甜且香,對于公主這樣身體羸弱的人,吃這種靠雪水存活的山蝦可以活血通絡,增強體力。 “這是什么呀?”公主披散著頭發(fā),從上游趔趔趄趄地走下來,白皙的臉上泛著兩團紅暈,濕潤的發(fā)絲里,綻放著清香。 “它學名叫雪蝦,長安當?shù)?,應該叫它山蝦吧。只能生吃,這東西出山就死了。”裴繼歡笑著把一只肥胖的山蝦伸到公主面前,公主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想后退。 “我住在天山的時候,經(jīng)常到雪谷里去找它。”裴繼歡把蝦子收了回來:“告訴你,你沒吃過的美食,就在我的手里?!?/br> “就這么?????吃?”公主簡直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想從他臉上找出來一點點撒謊和戲弄的表情,可是裴繼歡就這么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謊言和戲弄的表情露出來。 “就這么吃?!迸崂^歡笑道:“這是種呆蝦,你去抓它,它就老老實實讓你去抓,抓住了,掐頭去尾,吃它的rou。” “奇怪,惡心??????”公主又后退了幾步,這時宇文琴也走了過來,看見公主的窘態(tài),也不禁笑了:“這種蝦就是這么吃的,我的傻公主?!?/br> “??????不吃?!惫骺咕堋?/br> “來,閉上眼睛。”裴繼歡笑著說。 他麻利地剝了一只山蝦,望著閉上眼睛還在顫抖的公主,輕輕把蝦rou放進她的嘴里。 隨著牙齒輕輕嚼動,一股前所未有的甜香瞬間從嘴里傳向鼻端,清脆爽口,鮮味幽長,果然是從未試過的鮮和甜,公主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宇文琴和裴繼歡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公主緩緩睜開眼睛,倚在宇文琴身上,一面手理云鬢,一面整理著素綾長裙,直似出水鮮荷,俏然玉立,清麗出塵。“真是太巧了!”她淡淡地說:“昨天在家里悶得慌,本打算今天帶著孩子們一道出來野營,沒想一到這里,清靜清靜,反倒想自私一回,好好地讓我享受享受。我昨天想過的事,今天都讓大表哥給我代辦了!”她不經(jīng)意地挑動了一下長長的眉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輕輕落在了裴繼歡臉上,卻帶著淡淡的悵惘。 幾只紅蜻蜓從公主頭上嗡嗡飛過,映著快要下山的太陽,倒是顯出格外的一種寧靜,而這種寧靜,公主在深宮大內,已覺久違了。三人望著水光山色,一時竟是無言。公主偏過頭,淡淡地掃了裴繼歡一眼,眼神里卻滿是關注。自從裴繼歡住進了公主府和孩子們在一起,這位大表哥的影子,越發(fā)緊緊地盤踞在公主心里了,而且漸漸根深蒂固起來。公主說不出是為了什么原因,自己在宮中,只要一靜下來,就會想到他,以至于給皇上彈琴時,好幾次都走了神,被皇上取笑了一番。 換之裴繼歡心里和公主心里想的,卻是兩樣。他見到的公主二十出頭,這張一塵不染娥眉淡掃的臉上,有一種久違的天真無邪,純潔、純凈極了,充滿了美好、純潔和若有若無朦朧的光彩。他從心里嘆息了一聲,為什么這位干凈純凈的公主,居然出生在染缸一般的皇家內院?面對著清澈見底的碧溪流水,水面倒映著兩人的影子,水面上,橘色的夕陽拋灑下一片玫瑰色澤,人在其間,宛若置身于圖畫。 猛可里啪地一聲,一只黑嘴白身的小鳥兒倏地掠過水面,叼起一只肥嫩的山蝦,拍著翅膀,噗嚕噗嚕地飛上了樹梢,三個佇立在一起的人,都不禁嚇了一跳。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為避嫌疑,我先走一步。”裴繼歡對公主和宇文琴拱了拱手:“再走幾步,就到山下,公主的衛(wèi)隊離得不遠了。” “你這是躲避世俗,大表哥。”公主淡淡一笑,望著裴繼歡從山坡的另一端不急不緩地走了下去。綠葉掩映,不片刻,公主和宇文琴就都看不見裴繼歡了。兩人相視微笑了一下,依著裴繼歡的安排,依然從原路返回山腳。 猛可里一條白色的人影從樹叢里閃身穿出,宛若飛燕一般,不偏不倚地攔住了公主和宇文琴的去路。這人身法好快,身子一出,二話不說,右手掄處,一掌向公主的臉上擊來。但這人雖然奔勢極快,現(xiàn)身得又突然,宇文琴還是瞬間便有所反應,立刻閃身而上,出手一點也不比這人慢。她手腕一抖,運起武當三禽掌先柔后剛的勁道,倏地發(fā)掌,掌風勁烈,撲面生寒。 來人竟是個姑娘。 這姑娘身手了得,被宇文琴一個摘星手半路一攔,那只手掌倏地一翻,翩若夜蝠,已自閃開,拍出的手掌發(fā)出一股奇異的力道。這股力道剛柔相濟,陰陽互生,綿綿密密,猛擊過來,但宇文琴乃是武當神社掌門人太玄真人的掌門大弟子,看她掌勢,立刻便知其中有異,當即沉肩一卸,把姑娘發(fā)出的力量盡數(shù)卸于無影,移形換步,雙掌一錯,五指如鉤,倏地抓到那姑娘肋下,五指嘶嘶帶風,氣勁凌厲之極。那姑娘心中一驚,她跟蹤公主多日,委實不知平日隨在公主身邊的這位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宮裝女子,居然是一位武林高手,而且出手竟是如此狠辣。在泰山的絕頂,宇文琴姐弟倆來報信,那時候霍紫鳶已經(jīng)和風棲梧公冶越兩人一道進了上清宮去照顧昏迷的喀麗絲了,霍紫鳶在人群的sao動中隱約見到了宇文琴的身影,卻因場面的混亂而未曾面識,宇文琴當然也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姑娘毫無疑問就是霍紫鳶了。 而就在霍紫鳶稍微一遲,宇文琴已然連攻三步,太清氣功的無形氣勁霍地張揚開來,霍紫鳶只覺一股冷風自身體左右同時襲來,她一頭青絲,被對方掌風吹得向后飛起,襲近身來。 霍紫鳶不算毫無見識的江湖女子,她猛可里一見宇文琴出掌,立刻發(fā)覺這門掌法竟是來自于一個極少露面江湖的門派“武當神社”,對方一介女子,竟然氣凝如山,用的正是神秘的武當神社“太清氣功”?;糇哮S劍法卓絕,但論到內功的修養(yǎng),她還不如沉浸個中二十年的宇文琴,她功力還不達到這種氣由心發(fā)隨心所欲的境界,但也知道一個人如果內功達到一定境界,便可以運之體外,傷人以無形之中。有了這般造詣,全身上下,隨時隨刻都有一層氣機籠罩伴隨,用之于動手過招,往往有凌云之勢,卻無縷冰之痕,防人之未防,攻人之未動,神妙無比。驚訝之下,霍紫鳶猛地一個鐵板橋,足尖向前一頂,足跟使力,宛若一頭玉燕,閃電般從宇文琴雙掌之下逃離開去。 “‘幽冥縱’!你是幽冥神教的人?”宇文琴雙掌錯處,凝身不動,眼光灼灼地望著氣息未定的霍紫鳶,上下打量起了她。眼前的少女,修眉長長,鼻子尖尖,眼睛大大,真是個罕見的美人兒。公主已算是美人中的美人,眼前這女子比公主也不遑多讓,艷色無邊,風韻動人,宇文琴是個女子,見到了霍紫鳶,竟也情不自禁地生出我見猶憐之感來。 “武當神社和幽冥神教沒有過不去的梁子,姑娘為何襲擊公主?” “是么?我喜歡我就做,我想什么時候做我就什么時候做?!被糇哮S心底無形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氣,刁蠻之性溢于言表,腳下大大前踏了一步。陡然間,大片勁風平地而起,地上殘枝敗葉悉數(shù)騰空而起,猛地一個穿掌,趁隙而入,掌心所向,卻是宇文琴胸口要害,其勢驚人。這是幽冥神教絕學“拍天掌”,漫天掌影,夾著勁風,猛然撲到。 宇文琴毫不示弱。公主在她的眼里,就好像她自己的孩子一般,她決不容許任何人輕易傷害到公主,眼見霍紫鳶一再而三咄咄逼人,宇文琴心中大怒。她身軀一晃,側身取步,把早已蘊在掌心的太清氣功氣勁加到了七成力道,霍紫鳶但覺對方掌風如箭,比之稍前,勁道無形中忽然強了幾分,以她的乖覺,立刻收掌不發(fā),騰空飛起,啪地一聲,她身后那株合抱粗細的大松樹上,忽然多了一個模糊的掌印,漫天松針,簌簌而落! 霍紫鳶一直跟著宇文琴公主和裴繼歡進了山,她看見公主和宇文琴在上游沐浴,也看見了裴繼歡正悠閑地在溪邊捉蝦。她眼看著裴繼歡和她近在咫尺,卻又不好意思,放不下面子出去與他相見,于是生了惡作劇之心,想要嚇一嚇公主,來?i衛(wèi)自己心靈中的那片“領地”,沒想到公主身邊居然藏下了宇文琴這樣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她呼地一聲落下地來,嫣然一笑:“打完啦,我走了!有緣再見!” “站?。 钡娚碛耙换?,宇文琴一臉寒霜地攔住了她的去路:“小丫頭,你到底是誰?” “我?????!”霍紫鳶忽然為之氣結。 是呀,你是誰。 現(xiàn)下霍紫鳶還真的不好怎么說。說什么?是裴繼歡的????嗎?她臉皮薄,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女孩子大多矜持得很,明明愛上了一個人,卻要想方設法掩藏自己內心的感受而不予承認。不可否認,裴繼歡在她的心里占著極重要的位置,這是她自己的隱私,自當不欲為外人所知。宇文琴忽然有此一問,雖然極其自然,順理成章,換了霍紫鳶,卻一時懵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云裳公主冰雪聰明,見到霍紫鳶粉臉通紅,心中立刻起了一陣漣漪。她自然知道眼前的霍紫鳶對自己并無加害之心,于是忽地鎮(zhèn)定下來。 “你……”霍紫鳶回答宇文琴的逼問,道:“問這個干嘛?” “我問的就是這個!”宇文琴眨了一下眼睛,道:“你是公子認識的人嗎?!” 宇文琴一直單身一人,自從丈夫去世,她就再也從未有過找一位相知相愛的伴侶的心思,這和她道家修為日深大有關聯(lián)。道家講究心如止水無欲無求師法自然,宇文琴修煉二十年的道家氣功,其修為遠不止于如此。但她除了是一位道家氣功高手,同時也是一位心思聰明的女子,一瞧霍紫鳶的架勢,她立刻有所感,直通通地提出了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顯然也是公主想要說出口來的。 霍紫鳶心里一顫,卻又嘴硬道:“誰和他是朋友?” 宇文琴緩緩收勢,淡淡一笑:“好吧,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攔你了?!睖\淺一笑,輕輕挽著公主的手,轉身離去。公主不經(jīng)意地一回頭,看見霍紫鳶還在原地呆呆地站著,并未移動分毫。等到霍紫鳶猛省回神,想要追過去時,郁郁蔥蔥的山林里,已經(jīng)失去了云裳公主和宇文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