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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嵐聽著趙船長的話,點點頭,輕聲“嗯”了一聲算作應答。趙船長看著面前的應嵐,見她抬手隨意綰了綰耳畔被風吹散的、烏色的碎發(fā),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溫婉的美麗,不覺愣了一下。 直到應嵐有些納罕的目光看了過來,趙船長方才回過神來。 不曉得是否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方才的時候,趙船長竟忽然覺得面前相貌平凡、膚色暗沉的楊娘子,垂眸綰發(fā)的模樣滿溢著安靜的溫柔與美麗。 應嵐放下方才綰發(fā)的手,沉默了一下,不曉得趙船長是怎么了。趙船長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心中不由得自己笑話自己,已經(jīng)不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了,怎么還跟個愣頭小子似的。 清了清喉嚨,為了不讓楊娘子覺得自己是個不正經(jīng)的登徒子,趙船長說完方才鋪墊的話,直入正題道:“楊娘子,你若是不嫌棄我是個粗人,又三天兩頭地出海不著家,等你從清州回來,咱們便成親罷?!?/br> 成親,對于應嵐來說,這是一個有些遙遠的詞。聽到趙船長這么說,應嵐不由得愣了一下,方才問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出海嗎?”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趙船長看著應嵐,有些意外地問道:“楊娘子,你說什么?” 應嵐耐心地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我說,如果我與你成親之后,你會允許我跟著你一起出海嗎?” 這次終于反應過來應嵐話中意思的趙船長,錯愕之后,面上的笑容反倒更深了。 看著面前的應嵐的目光愈發(fā)明亮,愈發(fā)贊賞,趙船長點頭道:“當然可以,如果你肯同我一起出海,我當然很高興。只是海上條件艱苦,我怕你會不習慣。” 應嵐彎彎眼眸,笑而不語。她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也曉得行動會比言語更加讓人信服的道理,或許在現(xiàn)在的趙船長眼中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娘子,但將來,她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在趙船長帶著微笑的面容中,應嵐上了馬車,頷首莞爾道:“好,我答應你?!?/br> 得到應嵐允肯的趙船長,看著上了馬車,將要離開的應嵐,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方紫檀木的匣子來。 應嵐接了過去,打開,原來是一副珍珠耳墜。想來這應該是趙船長出海時買來的珍珠耳墜,不僅有熠熠生輝的明麗張揚,更因為正中鑲嵌著的龍眼一般大的珍珠而顯得珍重華貴。 看到應嵐眼底的那抹意外來,趙船長唯恐她拒絕,在應嵐開口說話之前,率先笑道:“這副珍珠耳墜,就算作文定之禮罷,等以后我出海,再給你尋一個更大更好的來?!?/br> 看著紫檀匣子中那副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珍珠耳墜,應嵐探出指尖,輕輕撫了一下那深藍色的寶石點綴成細碎流蘇,卻并沒有收。 抬眸看著面前的趙船長,應嵐搖頭笑道:“這太貴重了,現(xiàn)在我們有的只是口頭承諾,所以我不能收。趙船長,如果你相信我,請等我回來再給我這個罷?!?/br> 說罷,應嵐便將手中的紫檀匣子闔上,又遞還給了趙船長。 雖然相處的時日并不長,但是趙船長已經(jīng)對應嵐的性子有所了解。此時見應嵐堅持不肯收下這副耳墜,趙船長笑著嘆了一口氣,也只好將紫檀木匣收了回去。 啟程的時辰已經(jīng)到了,應嵐彎身進了車廂,坐好后掀開石青色的車簾,這才發(fā)現(xiàn)趙船長仍舊站在外面,面上的笑容還是寬厚而溫善的模樣。 見應嵐望了過來,趙船長笑著對她揮手道:“再見,一路順風。” 應嵐也笑著揮手,“再見!” 馬車馳行在栽種著郁郁森森的樹林的平坦大路上,廣袤碧綠的林海遮掩住了正午的艷麗陽光,很快站在原處的趙船長,便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小的藍影。 應嵐唇角含笑,終于收回了落在那個小小的藍影上的視線,任由溫柔又溫暖的林間微風吹拂過自己的面頰,吹散了烏色的鬢發(fā)。 將目光落在滿眼的綠色上,跳躍的、閃爍的暖光灑滿了應嵐的眼前,思緒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紛飛。 她已經(jīng)離開京城三年多了,想來那人早已經(jīng)冊了皇后,納了許多妃嬪了罷? 只是不曉得阿宸現(xiàn)在怎么樣,在宮中會不會有人欺負他。 可是不管怎么樣,她自己的人生,也應該往前邁一步了。 如果此次去京城真的如愿以償為坊主澄清冤屈,又沒有再與那人羈絆,那么,回來之后給自己一個機會,開啟一段全新的人生,又有何不可呢? …… 馬車顛簸幾日后,他們一行人終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來到了京城。 甫一進了城門,朝妍與順子便忍不住掀開車簾,探出頭去四處張望京城氣象。連帶著小小的阿嫦,也好奇地用柔軟的手指抓著車窗,往外面的景象看去。 長相迥異于大寅人的西域胡姬與波斯商人、圍著許多人顯然是生意紅火的馬戲表演,以及各式各樣的衣飾與吃食小攤,京城的富饒繁麗令人目不暇接。 一路疾行已經(jīng)疲憊了的馬兒不肯再走,仿佛也留戀于充滿了人間煙火的街頭鬧市,他們只能暫時停下了馬車。 朝妍與順子下了車廂,帶著阿嫦哪里熱鬧往哪里鉆,應嵐留在車上沒有同去,直到他們的身影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潮,方才微笑著收回視線。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如四月春風拂過一般溫朗潤澤,“楊娘子為何不同他們一起下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