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為 第10節(jié)
感覺還不錯。 上了車,這雨仍是淅淅瀝瀝,鐘令兒身上洇了點濕。 譚諶以問:“你什么時候搬過來?” “什么時候都可以?!?/br> 譚諶以略一想,說:“現在雨這么大,先回我那吧?!?/br> 鐘令兒沒應他。 他稍稍偏頭,追問一聲:“嗯?” 她這才吱聲,“……嗯?!?/br> 下午兩人都請了假,閑得很。 原本譚諶以打算下午領了證就送她回家,去把行李搬過來,但是這會兒風雨陣陣沒完沒了,索性就決定先回家。 譚諶以的屋子很干凈。 不是他自己懂得收拾,他請了鐘點工定時清掃屋子。 鐘令兒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光禿禿的陽臺風雨凄凄,一時不知道什么滋味,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她很心定。 譚諶以倒了杯熱水過來給她,再往她邊上落坐,兩條長腿就這么支著,靠在沙發(fā)背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鐘令兒正襟危坐,挺得腰桿都酸了,她現在草木皆兵,不敢出聲不敢亂動。 靜坐許久,她發(fā)現窩在沙發(fā)上的譚諶以沒有一丁點聲響,于是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就對上他的視線,嚇得她心臟緊縮。 他不聲不響,一直看著她。 鐘令兒緊張起來。 她不是什么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固然含蓄,但也不故作矜持,既然決定了豁出去,那就……豁出去吧…… 反正譚醫(yī)生的身材看起來還不錯。 鐘令兒做了個深呼吸,再一次轉頭,撞上一枚鉆戒…… 譚諶以舉著戒指,忽然帶起一笑,有些輕佻地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鐘令兒裝作沒聽見,指著戒指好奇地問:“呀,這鉆石幾克拉的?” 譚諶以把戒指從小絨盒里取了出來,執(zhí)起她的手,套入無名指,然后抓著她的手端詳了許久,久到彼此的掌心發(fā)熱發(fā)燙。 鐘令兒動一動,想把手抽出來。 他霸道地拽回去,“干什么?” 她說:“看夠了沒有?” 譚諶以微一沉吟,稍稍起身往她身旁拱了過去,說:“反正都已經領證了,要不我們……” 他的呼吸拂過來,在她的側臉滾開一片。 鐘令兒心跳極快,被他握住的掌心有些汗?jié)?,她側過臉去看他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凝在他眉尖那顆淡淡的痣上。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臉,輕輕一吻。 譚諶以腦子翁一下,伸手直接將她抱到腿上來。 鐘令兒猛地一驚,嗔一聲:“你嚇我一跳!” 他沒理,慢慢湊上去,就這么吻住她,他在那親了半天,皺著眉松開,有些無奈:“你倒是張嘴啊?!?/br> 鐘令兒干瞪著眼,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故作矜持的人,但是臨到頭了卻無法徹底瀟灑,“這大白天的……” 譚諶以渾身是火,管不了白天黑夜,“這種事不分晝夜?!?/br> 她偏開頭,似乎在思忖這事的可行性,“你是不是太急了?” 譚諶以現在為了瀉火已經不要臉了,聲腔里有點乞憐的意思,“就親一下……” 鐘令兒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好笑,摟住他自己吻上去。 == ? 【 作者有話說 】 嗯………… 沒有寫出我想要的感覺 前面的劇情我調整一下,改得順手明天繼續(xù)更,要是沒有改好,就后天更 ——元旦快樂呀 第八章 譚諶以抱起她去了臥室。 鐘令兒趕緊騰出一只手扒住了門框,“你不是說就親一下么?帶我來房間干什么?” 譚諶以想一想,“我?guī)闳タ纯磁P室的床單喜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換。” 鐘令兒打量他表情,心想平時一副正經的樣,關起門來就暴露本性了,“你沒騙我吧?” 他一腳進了臥室,“騙你干什么?” 譚諶以的臥室有一面落地窗,映出室外急如弦的雨絲。 以及暗淡的一片天色。 譚諶以把她放到床上躺著,他俯身看著她,笑了一下,隨手抓來床單遞到她眼前,問:“這個顏色你喜不喜歡?” 鐘令兒煞有介事地琢磨了一下,說:“顏色太深了,還有你這間屋子,到處踩雷,那衣柜不夠大,梳妝臺線條太硬,窗簾顏色也深……” 譚諶以趁她說話的當空,又吻了她一下,說:“那就按你的意思,都換了。咱們有兩個客房,我把其中一間給你弄成衣帽間?” 鐘令兒一聽,心里樂開了花,也就由著他親來親去。 只是他親著親著,位置就不對了,鐘令兒感覺脖子又濕又癢,一下子把他推開,看見他薄唇殷紅,仿佛上了一層細膩的水光。 她原本強硬的態(tài)度就軟下來許多,“這種事,等婚禮過后再說。” 譚諶以略一思索,也不強迫她,抬著她的下巴又吻下去,在她軟嫩嫩的唇間輾轉許久,試著去侵占她的口腔,舌尖掃過。 鐘令兒呼吸一滯,觸到他的舌,感覺怪怪的…… 結束以后,她的兩只眼里仿佛盈了兩灣清泉,是一種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神采。 譚諶以把臉埋入她的頸窩,滿足一聲喟嘆。 小兩口工作忙,婚禮的事是譚母一直在幫忙籌備。 也沒多久了。 在這之前,譚諶以抽空帶鐘令兒回了一趟譚家,見他父親。 譚諶以那邊的情況有些復雜,他父母在他高考結束以后就離異了,沒多久譚父二婚,娶了個姓邱的女人,那女人自己也有個獨女,叫邱果,只比譚諶以小了一歲。 那天鐘令兒跟著譚諶以回了一趟譚家拜訪譚父,見到了譚諶以那個名義上的meimei。 鐘令兒直覺這個邱果對她有敵意。 這個邱果真有意思,第一眼看見鐘令兒,絲毫客氣都沒有,目光淡淡,一張臉冷艷得很,仿佛鐘令兒是個侵略者,把她從頭到尾掃了個遍。 鐘令兒坐在那,沒有理會她冰凌子似的目光,任由人家去打量,她只大方地面向譚父。 譚父是某高校的校長,身上自有一股讀書人的儒雅氣質,譚校長對自己兒子的婚事不發(fā)表任何意見,畢竟有前妻嚴格把關,也輪不上他去置喙半分。 邊上坐著譚校長現在的妻子。 邱女士對鐘令兒倒是客客氣氣,但也不多熱情,只是維持著面上的和氣。 飯后,譚諶以不知道上哪去了,鐘令兒一個人到譚家門前的院子里轉了轉。 譚家位處幽靜,附近一整片都是小別墅,門前帶了個別致的小院子,種些花花草草,見得最多的是三角梅,輕易就越出墻去。 鐘令兒深深吸一口氣,深冬的冷空氣伴隨著一股淡淡花香,帶來一種奇異的舒適感。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隱約中聽見有人在對話,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她抬起腦袋遙遙望上去,只看見一個陽臺的邊緣。 女人的口吻不甘心:“你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找了個女人結婚?” 男人的聲腔淡又冷,“出去?!?/br> “你可以娶老婆,但必須是你真心愛的女人,樓下那個是什么東西?你上哪找來的?不會是大街上隨便拉來應付我的吧?” “……” 譚諶以回了些什么,鐘令兒沒心思去計較,她滿腦子都是邱果那句“不會是大街上隨便拉來應付我的吧”。 大街上拉來的? 大街上隨便一拉能有她這樣的? 鐘令兒大致判斷了一下這個陽臺的位置,于是往屋里走,直接上了樓,找到了陽臺,拖拉門半掩著,兩道影子被半扇窗簾遮住,她悠著嗓子喊一聲:“老公?” 率先出現的是譚諶以,他隔著玻璃門望過來,表情沒有驚慌,但有一絲意外。 可能是因為她那聲老公。 她嗓子柔軟,喊起來特別動人。 鐘令兒笑著過去,說:“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br> 譚諶以把玻璃門推開一些,看著她迎面而來。 鐘令兒走近以后,自然就挽住他的胳膊,然后才看向陽臺的邱果,她笑著問:“你們在聊天?我打擾你們了?” 譚諶以沒搭腔。 邱果仍是冷傲的一張臉,撇了一眼,從門邊進來,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 譚諶以看著身前的女人柔和的半張側臉,開口道:“你剛才……” 鐘令兒回頭,眼神不冷不熱,這就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我剛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