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要保護大家的純潔 第40節(jié)
說來羞愧,這一起失蹤案,正經的線索沒找到多少,反而聽聞了許多舔狗光榮事跡。 一提到這,張曼兒又有些傷感,開始抹起了眼淚,弄得一旁的趙梅韻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扭頭繼續(xù)工作。 ------- 亓瑤瑤,摸魚摸瞌睡了,能趴在桌上一口氣從午后睡到晚上。 少女睡夢香甜,單薄的身體隨著安適悠長的呼吸起伏,她臉靠在手臂上,只露出半張紅撲撲的臉蛋。 裴允偷偷瞟一眼師叔兢兢業(yè)業(yè)處理公務,如竹般挺拔的背影,又小心翼翼地扭頭偷看少女的睡顏。 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少女的臉,只能見她發(fā)髻有些凌亂,金釵就像它的主人似的,慵懶地斜倚在發(fā)間。 說不定她都睡得流口水了,裴允被自己離奇的想法逗樂,忍俊不禁地捂住嘴。 忽然之間,他又瞟到角落書桌上埋頭苦干的張曼兒與趙梅韻兩人,心虛地迅速收斂起臉上神色,也低頭開始整理起卷宗。 裴允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他是在這等亓瑤瑤醒了,兩人一起回去,這兩個人這么晚還不走,是想干什么呢? 當然是想聊八卦! 趙梅韻以一種“我推的cp是真的”的語氣小聲說道:“他們最近都搬去謝峰主那里住,等會他肯定會把她抱回去?!?/br> “裴師兄身材單弱,恐怕還是要我來?!睆埪鼉喝栽诖顾罀暝骸拔也皇窃谡f亓師姐胖,也沒有暗示裴師兄虛,但看他樣子,分明是在等師姐醒吧?” 樓遠嵐抬眸掃了一眼一反常態(tài)待到深夜的兩個少女,以他的耳力自然可以清楚聽見她們的對話,不由有些被她們的心思逗樂。 “都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彼麥厝岬匦Φ?,如沐春風。 “啥!” 聽見師叔的聲音,睡夢中的亓瑤瑤忽然抬起頭,她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她睡著的時候,師叔還沒來吧? 半夢半醒之間,腦子不清醒的亓瑤瑤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師叔別跑,我今晚要來找你!”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滿滿都是睡意,彷佛像在撒嬌。 她,大晚上,要去找她的師叔? 趙梅韻與張曼兒面面相覷,有一種自家房子塌了的感覺。 執(zhí)法堂內一片寂靜,只剩亓瑤瑤揉著眼睛睡意朦朧地嘀咕著什么。裴允面無表情,莫名其妙地開始懷疑他在這里是不是有點多余。 張曼兒猛地站起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她沉聲道:“亓師姐,你要考慮樓長老的名聲吧?” 第44章 大家都見過的第17天 有些話,很難說…… 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夜里獨自拜訪她的師叔, 確實不合禮數(shù),瓜田李下,容易引人遐想,但為何是要考慮他的名聲? 樓遠嵐忽然就有些難以理解這些年輕人的想法, 但一想到亓瑤瑤能對著他面不改色地說出許多令人面紅耳赤的過激內容, 再想到她們兩人相熟, 張曼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似乎又不足為奇。 不過, 于情于理,作為執(zhí)法堂長老,他都不可放縱此類流言在弟子間亂傳。 樓遠嵐為亓瑤瑤解圍道:“瑤瑤, 今日這么晚了, 我交予你的任務也不算要緊事,結果明天再告訴我吧。” 言下之意, 亓瑤瑤找他可是為了公事,莫要胡亂猜測。 可惜亓瑤瑤不太領情。 少女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頭腦稍微清醒了些, 但即便是她最清醒的狀態(tài),她也不會覺得大晚上去師叔房中有什么問題。 因著濃厚的睡意,她的每一個詞尾音都黏黏糊糊, 嬌嗔道:“不嘛, 是一定要單獨和你說的事情,很重要的。” 有一個開著外掛的元嬰期魔族瘋女人溜進琉璃宗了,可不是舉足輕重的大事嗎?就是被迷迷糊糊的少女說得像是什么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那種大事。 饒是樓遠嵐,此時笑容亦有些僵硬,他淡淡地掃了張曼兒與趙梅韻兩人一眼,面上仍是如春風般溫暖的笑意, 眼神卻是不加掩飾的冰冷。 這感覺彷佛就是明目張膽地在說:你們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我不裝了,先把礙事的趕走。 呵,單獨?重要? 明明以前所有事都是先和他說的! 裴允心煩意悶,心中莫名其妙有些委屈,是從何時起,亓瑤瑤忽然就不再每天纏著他,開始一天到晚忙前忙后,不知在做些什么事呢?是從她被夢魘住的那天起。 可她究竟夢見了什么?也沒全部告訴他。 裴允故作鎮(zhèn)定,他不敢去看亓瑤瑤,只能假裝漫不經心地看著張曼兒和趙梅韻。 同時收到兩個男人的死亡凝視,趙梅韻被迫識相地站起身,慌里慌張地胡亂擺弄幾下桌上的紙筆,就當作收拾好書桌,而后趕緊拉著張曼兒向外走去,邊走邊大聲道:“樓長老,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早些休息啊?!?/br> 張曼兒腳步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地被趙梅韻拽著走,她總覺得這樣走了,愧對理想男友李逸陽的在天之靈,但最終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對cp的熱情。 活人是打不贏死人的,李逸陽一定能永遠留在亓師姐心中。她自我安慰著。 現(xiàn)下執(zhí)法堂內只剩下三人,裴允更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我出去等你們說完?!彼吐暱焖僬f道,聲音有些沉悶,心情低落地垂眸瞥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一眼。 真不巧,四目相對。 裴允局促地移開視線。 她果然是睡傻了吧?所以才會覺得裴允的眼神有些哀怨? 亓瑤瑤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她匆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你是自己人,知道了也沒關系,主要是我不知如何處理,需要交給師叔定奪?!?/br> 自己人? 裴允嘴角微微上揚,面上表情緩和了幾分。 哎呀?原來是公事嗎?剛才少女一番舉動,還當真讓他有些誤會是私事。 樓遠嵐眼中也漾起笑意,卻沒有出言調侃亓瑤瑤,有裴允在,他這個師叔可要穩(wěn)重些。 “瑤瑤究竟有什么事?現(xiàn)在沒有別人了?!彼麊柕馈?/br> 亓瑤瑤小心翼翼地瞥一眼窗外,夜色深沉,空無一人,唯有寂靜月光,她轉念一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丟人,師叔都說沒人了,肯定已經以神識探查過,她卻還傻乎乎地想用眼睛去看。 她收回視線,若無其事道:“我今天在山腳下,遇見一個魔……” “我在琉璃宗的任務做完了?!鄙磉叾溉豁懫鹨粋€熟悉的笑嘻嘻的聲音。 亓瑤瑤猛然扭頭,看見裴允身后正站著一個紅發(fā)少年,他手里握著一把通體雪白的刀,上面銘刻著無數(shù)青面獠牙的惡鬼,每一道暗紅色的線條都似尚未凝固的血液,惡鬼彷佛擁有神智,無聲哀嚎,詭異無比。 “他們看不見我的啦,你的系統(tǒng)也會這個吧?”離焱玩味地倒轉刀柄,蒼白的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刀鋒。 狗系統(tǒng)確實有這個功能。就是顯然狗系統(tǒng)沒那么專業(yè),因為李逸陽用完這個功能,沒多久就被她變成雞了。 亓瑤瑤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刀,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瑤瑤,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你干嘛對著我點頭?”裴允迷惑地皺起眉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必连幀帞蒯斀罔F道:“我就突然想看看你的臉。” 說著,她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裴允身邊,看一眼興致勃勃的離焱,她推著滿頭霧水的裴允走到樓遠嵐身旁,一本正經道:“師叔和裴允在一邊,方便我對著你們說話?!?/br> 顯然,他們都對離焱的存在毫無察覺,總不可能讓師叔對著空氣表演一套劍法吧?且不說效果,在說清楚之前,恐怕就會被離焱偷襲得手了。 “你剛才想對他們說什么?”離焱用刀柄戳了戳亓瑤瑤的腰,歪頭道:“我也想聽?是在說我嗎?” 與此同時,樓遠嵐見少女表情難堪,沉默良久,亦有些擔憂道:“瑤瑤,你方才想說你在山腳下遇見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當著離焱的面賣了他,裴允與師叔不一定有事,她肯定小命不保,這……不好意思,她暫時還沒有高尚到舍身取義的情cao。 一言不發(fā),她倒不用擔心裴允他們生氣,就怕離焱察覺不對,還是決定賞她一刀。 亓瑤瑤硬著頭皮從妖獸袋中一把掏出大紅雞,趁他還未反應過來,一手捏住他的喙,防止他胡亂說話。 少女強顏歡笑道:“我在山腳下遇到一個妖獸商人,買了一只朱雀幼崽……就是……剛才突然想起來,這個好像是個假的,有些丟臉,就有些猶豫了?!?/br> 這種程度的謊話,她明白肯定騙不過師叔,不過騙過離焱肯定沒有問題。 樓遠嵐淡淡地笑了笑,他語氣溫和道:“之前瑤瑤的妖獸死了,現(xiàn)在又有了一只新的,自然是開心事?!?/br> 亓瑤瑤神色的不自然,話語的虛假,他只需一瞬就能發(fā)現(xiàn),這定不是她原本想說的內容,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拿出這一只妖獸充數(shù)。 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問。 “……這就是你要單獨給師叔說的要緊事?”裴允忍不住小聲抱怨道:“就沒有別的事嗎?” 原本快要睡著的大紅雞一臉蒙,迷惑地眨了眨小眼睛,至于嗎? 他旋即又有些感動地在亓瑤瑤手上蹭了蹭頭,原來她說的給他改變形象,然后將他放出來不是假話。 唉,就是如此鄭重又尷尬地把他拿出來介紹,實在是有點…… 下一秒,大紅雞的感動就凝固在了臉上,他視線的余光瞄到了拿著刀虎視眈眈的離焱。 哦,原來他是被拿出來當?shù)谰邷悢?shù)的。 “是呀,就沒別的事嗎?你還遇見我了,對你而言,這也是一件值得分享的開心事吧?”離焱自顧自地附和著裴允,他腳步輕快地繞著亓瑤瑤走了幾圈,停下來,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或者說你覺得我上不了臺面,不敢告訴別人?”離焱喜怒無常,聲音陡然低沉,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威脅力,他惡狠狠地扯了幾根雞毛。 大紅雞:你禮貌嗎? 建議這位上得了臺面的瘋子不要開掛,主動現(xiàn)出身形,接受來自琉璃宗樓遠嵐長老的劍法洗禮。 盯著飄飄揚揚落到地上的雞毛,亓瑤瑤尷尬地笑了笑:“我買他的時候,居然沒注意到他掉毛這么厲害?!?/br> “其實……”少女表情無奈地將可憐的大紅雞放回妖獸袋,欲言又止道:“其實……” “你連我的存在都不敢告訴他們,愿意和我一起走的話,也全都是假的吧?”離焱語氣森冷。 肯定都是假的啊。 李逸陽的狗系統(tǒng)說她是溫柔體貼的倒貼系美少女,離焱的貓系統(tǒng)難道也說她是一見面就會跟陌生魔族跑的傻子嗎? 兩個殺道侶證道的系統(tǒng),盯著她亓瑤瑤一個人的羊毛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太沒良心了啊? 亓瑤瑤無語凝噎,突然之間就很想解除李逸陽的鎖妖咒,然后出靈石幫他倆辦結緣大典,祝他們百年好合,互相傷害,共同進步,共同飛升。 “我……”離焱皺眉,聲音戛然而止,他有些掃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結束血祭,那家伙回來得這么快?” 他瞥一眼亓瑤瑤:“你也快些做任務,如果到時候,你沒辦法殺了我飛升,那多沒意思?!?/br> 說罷,他有些匆忙化為一道血霧散去。 媽的,終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