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鄉(xiāng)下人的地種的基本都是能飽腹的糧食，比如豆子之類的，像玻璃菜、黃瓜也是極少種的。再者，那會兒也不流行種過季的蔬菜。

    古人不吃內(nèi)臟，一則古代的豬本來就有氣味，二則古代的配料有限，三則豬肝這種食材在有些人眼中，這是不入流的。

    顧靈想到現(xiàn)世時，家里的保姆會把豬肝、洋蔥、青椒炒在一起，但是象國目前還沒有洋蔥和青椒。顧靈突然想到了：“奶奶，家里有菌菇嗎？豬肝燉菌菇湯聽說很好喝。至于鵝肝的話，那就簡單了，鵝肝蒸熟，用果醬拌著吃。我聽說用梨片蒸鵝肝，熟了之后放點果醬，那味道可好吃了，可惜我沒有吃過。不過，如果沒有梨的話，用野果也是可以的，放在果片上蒸，可以讓鵝肝香香的?！辈?，她吃過。但是不能說。

    顧奶奶和杜嬤嬤對看一眼，她們倒是沒有懷疑顧靈的話，知道姑娘從書里看來的。兩人心想，不虧是要考女官的人，這吃法她們都不知道。

    顧奶奶道：“明兒你爹送菜來的時候，讓他去買幾只鵝，帶回鄉(xiāng)下養(yǎng)著，乖寶什么時候想吃都可以?！?/br>
    “謝謝奶?！?/br>
    顧奶奶又道：“至于梨，那就用野果代替，沒有野果的話……”

    顧靈擔(dān)心老太太折騰，趕忙道：“也不是非吃不可的，我只是順道一說，奶奶也不用費心去做這些東西。”剛才興致來潮了，說多了，這會兒冷靜下來了，她就擔(dān)心老太太為了她的口舌之快去費心。

    顧奶奶可不覺得費心，做出讓乖寶喜歡吃的東西，她別提有多驕傲了。“不費心不費心，我現(xiàn)在啥事兒也不做，閑的慌，難得有東西讓我搗騰搗騰?！鳖櫮棠痰拇_是喜歡給寶貝孫女搗騰東西。她現(xiàn)在屋子不用打掃，也就和杜嬤嬤一起做做飯、洗洗衣服，是真的閑的慌。難得碰到有寶貝孫女喜歡的東西，她可愿意費心了。

    顧靈見她這樣，便也由著她了，不過：“那您可不要累著啊?！?/br>
    顧奶奶臉上又笑成了一朵菊花，她家乖寶就是心疼她。

    因著顧靈要看書，顧奶奶和杜嬤嬤把屋子點的燈火通明之后便出去了。杜嬤嬤回了自己的屋子，顧奶奶……去折騰顧爺爺了。

    顧爺爺腿傷的是一只腳，金雞獨立倒是也能走動，但是以防萬一，他都不使用金雞獨立這個技術(shù)了，所以平時除了躺著還是躺著，白天的時候顧奶奶會扶著他到院子里曬曬太陽。說起來，昨天才來的鎮(zhèn)上，這會兒才住了一天，顧爺爺就想念鄉(xiāng)下了，還是鄉(xiāng)下舒服。

    顧奶奶一進(jìn)屋子，便忍不住道：“咱們家乖寶真是出息了，要考女官了，以后我就是女夫子奶奶了?！蹦庆乓恼Z氣……

    顧爺爺：這話老婆子從吃晚飯的時候就開始念叨了。

    顧奶奶又道：“早知道當(dāng)初就早點分家了，自從分家之后，乖寶越來越好了，所以這分家分的對?！蹦侨展詫毷軅褋?，說她夢見了一個白胡子老爺爺，白胡子老爺爺告訴她她的福氣被分走了，看樣子是真的?，F(xiàn)在一分家，乖寶就出息了。

    顧靈如果知道她奶奶在想這個，估計會后悔撒這個謊言來促成分家。只能說，顧靈能抓住老太太的命門，卻抓不住老太太的瞎想，因為老太太的心是自由的。

    顧爺爺沉默是金。不過，想到孫女要考女官，他還是高興的。就是再憨厚，再沒有大理想的人，也知道家里出個讀書人意味著什么。

    如果說以前顧爺爺對顧靈去私塾念書沒什么想法，就是由著老婆子折騰。就算顧靈掙了錢，給家里買了牛車、買了坡地，顧爺爺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他承認(rèn)孫女有出息了，他也高興?？墒且矁H僅是高興而已。這種心情高興過了，也就過頭了。

    然而現(xiàn)在，知道孫女要去考女官了，他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孫女考女官這件事，就跟男子要考科舉一樣，至少在顧爺爺?shù)男闹校匚皇且粯拥?。所以，他難得有了話題：“回頭去祠堂拜一拜祖宗，求祖宗保佑乖寶能考中?！?/br>
    顧爺爺活了一輩子，也是今日才知道，女子還能考女官。

    桃水村的人死了之后，都會供在村祠堂里，因為是整個村只有一個祠堂，所以這個祠堂非常大。平時也只有大喜事，或者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祠堂才會開。像朱家這樣逃難來桃水村的人，還沒有資格把牌位立在祠堂里。當(dāng)然，桃水村之所以把祠堂建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比如有些人家絕了后，但牌位還在祠堂里，多少也能熏一熏香火。

    古人最重香火了。也因此，兒子才重要。

    顧奶奶道：“估計村長不會開祠堂，而且這事情還不能說出去，不然乖寶如果沒考上，丟了乖寶的臉。如果乖寶考上了，到時候村長也必然會開祠堂慶祝的。所以不急?！?/br>
    顧爺爺一想也是：“嗯，那聽你的?！?/br>
    顧奶奶順口就道：“可不得聽我的，如果不聽我的，咱們顧家能有今天？”

    “是是是，你是咱們顧家的大功臣?！鳖櫊敔斂刹桓液退隣?。

    顧奶奶一聽他就是在敷衍，不過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她可是女夫子奶奶，要有肚量。

    書房里

    顧靈花了半個時辰，把《大學(xué)》和《中庸》看了一遍，大概有個印象了，至于《論語》和《孟子》她還沒看。明天早上開卷考《四書》，到時候再看一遍《論語》和《孟子》。心中有個底之后，顧靈就把《孝經(jīng)》、《大學(xué)》和《中庸》收了起來。

    接著，她又取出之前在家里畫的樣式。她現(xiàn)在畫的是十一月的生肖樣式，和十二生肖排序十一的對上，是狗。

    之前她對狗狗一直沒有特別的靈感，但是今天突然有靈感了，靈感還是二弟給的。她想到了二弟閃閃發(fā)亮的眼睛，想到了他蹲在地上寫字的樣子。顧靈決定，用他的q版頭像畫狗狗。

    有了靈感之后，顧靈就畫的順手了，一只狗頭人身的顧木蹲在地上，他仰著腦袋，一雙星星眼朝著傍晚顧靈站著的方向看著，一條尾巴豎起，整幅畫中的顧木呆萌呆萌的。

    六幅狗狗樣式圖，每副都是不一樣的動作，但是每一幅都有一雙星星眼，可見狗狗的歡喜心情。

    說起來，顧靈還是第一次畫的這么順利。

    畫好顧木狗狗之后，顧靈的靈感還在，于是，她趁熱打鐵，又畫了豬豬，還是以顧木作為形象的豬豬圖，豬頭人身的顧木是站著的，手上抓著花糕，正往嘴巴里塞。六副樣式圖，同樣畫的很順。這次每一幅樣式里的豬豬同樣都有星星眼，不過豬豬拿在手里的點心卻不同了，有花糕、有紅豆糕、有脆餅，顯然是顧靈獎勵給顧森和顧木的那些糕點。

    顧靈想好了，接下來的生肖樣式圖都以顧木為原型吧，以星星眼為標(biāo)志，畫到明年的十月為止，剛好湊成十二生肖圖。別名：顧木星星眼圖。

    顧靈又檢查了一邊樣式之后，就把樣式圖晾到另一張桌子上，等明兒起來墨干了，帶去私塾，明兒中午休息的時候，去一趟李宅，今年的樣式圖也就完成了。

    至于大圖，顧靈還得想想。

    顧靈打了個哈欠，估計是今天又是看書又畫樣式的，比平時費腦，所以今天有些累了。這不，才亥時出呢，放在現(xiàn)代也就是晚上九點出頭。

    顧靈起身去睡覺了，也不忘同隔壁的顧奶奶打了招呼：“奶奶，我去睡覺了。”如果不打聲招呼，再過上半個時辰，奶奶就該出來喊她睡覺了。

    翌日

    一大早的，顧靈在餐桌上看到豆?jié){了。她很是驚奇：“奶奶，咱們家里也沒有石磨，哪來的豆?jié){啊？”

    顧奶奶道：“對門石家買的。石家不是做豆腐的嗎？能搗騰出一些豆?jié){做買賣，我昨兒同石家娘子說了，他們今兒早上做豆腐的時候就給送來了。這么一碗豆?jié){都要兩文錢了，要知道豆子才三文錢一斤，一斤豆子能做四斤豆?jié){了?！?/br>
    顧靈就算知道這個朝代的斤兩，但是也拿不準(zhǔn)這碗里的豆?jié){有多重，她不由的問：“這碗里的豆?jié){多重？”

    顧奶奶道：“一斤?！?/br>
    顧靈算了算，那一斤豆子做四斤豆?jié){的話就是八文，扣掉成本的三文錢，賺五文。別看只有五文，按照成本來說，一斤豆子賺五文，那可是很多了。要知道豆子種出來一斤也就三文錢。

    誰都知道豆腐是賺的，但是也辛苦。

    顧靈見別的碗里沒有豆?jié){，她又道：“奶奶，回頭早上大家都一起喝豆?jié){吧，不用每天喝，隔天喝一次就好，喝豆?jié){對身體很有好處的，豆?jié){的營養(yǎng)可不比雞蛋差。”

    聽到顧靈說豆?jié){的營養(yǎng)不比雞蛋差，顧奶奶眼珠子都要掉了：“豆?jié){還能補(bǔ)身體？”

    顧靈道：“能的，老人小孩都能喝。這一斤豆?jié){剛好兩個人的份，咱們家算上杜嬤嬤有六個人，以后早上可以買三斤豆?jié){，也就是六文錢，隔天喝的話，一個月滿打滿算也就十五天左右，才九十文。要知道人如果生病了，九十文錢可不夠看的。而且，等明年母牛生崽崽了，我們就能喝牛奶了?！?/br>
    顧奶奶自然舍不得，但是她習(xí)慣聽顧靈的話了，也沒有反對。不過拿錢去買那是不可能的：“讓你爹從鄉(xiāng)下磨了豆?jié){帶來鎮(zhèn)上。今年收了兩百四十斤大豆、兩百四十斤紅豆，大豆和紅豆各給了你大伯家一百斤，家里還有一百四十斤的大豆和一百四十斤的紅豆。你爹隔天來送菜、送雞蛋，剛好隔天帶一次豆?jié){。自家磨的話，一個月也就十五斤的大豆，咱們家有一百四十斤大豆呢，可能吃上十個月了?！?/br>
    顧靈一想，她奶奶這法子還真是絕了：“果然還是奶奶您厲害，馬上就想到法子了。不過家里磨的話，爹爹和娘也能喝一些。而且大豆和紅豆可以換著來喝，紅豆可以補(bǔ)血呢?！辈还苁谴蠖惯€是紅豆，泡軟了再磨，對顧老二這樣的壯漢來說，還真是不需要什么力道，再加上量少，只有一斤豆子，所以很是輕快就能磨好的。

    顧奶奶道：“以前只琢磨著豆?jié){，卻沒想到紅豆也能這樣磨成豆?jié){喝，補(bǔ)血好，補(bǔ)好了血人就有精神了?！?/br>
    喝了豆?jié){，吃了香噴噴的玉米饅頭，顧靈就去私塾了。她先了乙班跟小伙伴打了招呼，免得她們擔(dān)心自己，然后再去了錢夫子的書房。

    “夫子早上好?！鳖欖`道，錢夫子平日里來的早些，不過顧靈也不晚，“夫子吃過早飯了嗎？”顧靈想著，如果家中隔日喝一碗豆?jié){或者紅豆?jié){的話，倒是可以給錢夫子帶一碗過來。

    錢夫子道：“早，吃了的?！贝欖`放好東西，她又道，“你且過來，這是今日的卷子，你先過目一遍，待大鐘響了之后你再做卷子?！?/br>
    顧靈道：“是?！?/br>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學(xué)堂的大鐘響了，錢夫子去了學(xué)堂，顧靈開始做卷子了。一整張卷子里，《論語》、《孟子》、《大學(xué)》、《中庸》的題目都是混合在一起的。不得不說，如果沒有看過書，還不知道這題目出自哪里，也不知道在書中的哪一頁。

    《論語》和《孟子》顧靈還未拜讀，所以她先挑了《大學(xué)》和《中庸》的題目來做。這個時候昨晚的預(yù)習(xí)就起到作用了，到底兩本書還不到六千字，所以哪怕顧靈只看過一遍，也找的很快。

    等一堂課后，錢夫子來看情況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靈把《大學(xué)》和《中庸》的題目都做完了，剩下《論語》和《孟子》的題目也有涉及了。她驚訝道：“你速度倒是快?！?/br>
    顧靈坦誠道：“學(xué)生昨晚預(yù)習(xí)了《大學(xué)》和《中庸》，故而有些印象。”

    錢夫子點頭：“不錯，讀書人，自覺性尤其重要。其實讀書一共有兩個訣竅，只要掌握了，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事半功倍。第一預(yù)習(xí)，第二復(fù)習(xí)。在夫子教之前先預(yù)習(xí)，等夫子教了之后再復(fù)習(xí)?！?/br>
    顧靈：“謝夫子指點?！?/br>
    錢夫子也沒留多久，因為第二堂書法課馬上開始了。不過，等第二堂書法課結(jié)束之后，錢夫子回到書房，卻看到顧靈的卷子沒有多大的進(jìn)展，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畢竟《論語》和《孟子》內(nèi)容多些。錢夫子見她還低著頭在翻書，提醒道：“先去吃飯，學(xué)習(xí)如逆水行舟，不能心急?！?/br>
    顧靈也懂這個道理，但是看著空著的題目，她就是想把答案寫上去，想當(dāng)初在現(xiàn)世讀書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積極的。大概是在現(xiàn)世的時候，她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而在這輩子，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努力、去拼搏。

    不過，在去努力、去拼搏的路上，這種感覺還挺好的。

    顧靈道：“是，學(xué)生記住了?！?/br>
    私塾門口，杜嬤嬤等了一會兒，見姑娘今日出來的比平時晚，不禁有些擔(dān)心。好在她也沒有等多久，就看到顧靈和小伙伴們一起出來了。杜嬤嬤把飯籃給顧靈：“姑娘今天可是比平時晚了。”

    顧靈道：“今天是我糊涂了，早上夫子布置的作業(yè)沒有做完，我便想要做完了再吃飯，有些心急了。倒是嬤嬤，等的心急了吧？”

    杜嬤嬤一聽便放心了，她就怕姑娘出事?！安患辈患?，奴婢等的，就擔(dān)心姑娘?！?/br>
    顧靈會心一笑：“讓嬤嬤擔(dān)心了，下回不會了?！?/br>
    取了飯籃，和杜嬤嬤說了幾句，顧靈便和小伙伴一起去吃飯了。大概是要仔細(xì)眼睛的緣故，今天家里送來的兩道菜可都是明目的，一道是豬肝韭菜炒山藥，一道是炒玻璃菜。倒是豬肝韭菜炒山藥讓顧靈有些意外，看到這道菜她也想起來了，她家保姆以前也是做過這道菜，沒有想到奶奶和杜嬤嬤竟然也給琢磨出來了。

    “今日顧jiejie又帶了這個白白的菜?！辩娒粼频谝豢瓿缘木褪巧剿帲剿幩?，喜歡吃的人是真真喜歡。

    “這個是rou嗎？看著又不像?！睒切脑轮钢i肝道。

    如果呂馨在，肯定知道這是豬肝，但是樓心月、鐘敏云和孫美香可不知道。

    顧靈也沒解釋：“我近日看書眼睛有些倦了，所以家人便想著做這兩道菜來給我明目，這兩道菜都有明目的效果?！彼抡f這是豬肝，小伙伴們吃不下飯。

    “哇，我也想明目，讓我的眼睛再亮一點?！睂O美香道。

    顧靈：“……”她覺得孫美香就是每天吃豬肝，也沒辦法讓她的眼睛再亮一點。

    豬肝韭菜炒山藥，可能是顧奶奶做的特別細(xì)心，所以引得了小伙伴們的一致好評。不過看她們吃的高興，顧靈就不說這是豬肝了。

    吃好午飯，顧靈提前離開了，她帶著生肖樣式圖去了李宅。

    第46章 三合一

    一個月后, 十月底。

    因為顧靈忙著女官考試的事情，所以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都花在了《四書》的命題上，以至于這個月的新郎新娘畫樣式琢磨了一個月才畫出來。

    之前新郎新娘手中拿著的是牌子，牌子上寫著字。而這次, 新郎新娘則是坐在一雙大雁上。

    顧靈去的時候, 受到了李太太更加熱情的歡迎，比之前還要熱情, 因為這個月字牌新郎和新娘玩偶大賣。所以顧靈出來的時候, 除了應(yīng)得的二百兩銀子之外，還拎著一個籃子, 籃子里是二十斤牛rou。

    顧靈穿書兩個月了, 還是頭一回看到牛rou。據(jù)李太太說，是鄉(xiāng)下有戶人家的耕牛老死了, 來上報保正，保正就買下了這頭牛。這是一頭比較健壯的耕牛，有一千五百斤左右，折現(xiàn)代就是七百五十來斤。

    象國的豬rou是十六文錢一斤, 保正買下這頭牛也是頗為大氣的，花了十五文錢一斤買的,

    一千五百斤的牛, 保正花了二十二兩銀子。

    但是, 一千五百斤的牛，出rou率只有七百斤。相當(dāng)于這牛rou是三十文錢一斤買的, 等于是豬rou的兩倍。

    當(dāng)然了, 七百斤的出rou率，其中一半要上交給縣衙，這是規(guī)矩, 剩下的三百五十斤鎮(zhèn)上有身份的人家分了些。比如鄉(xiāng)紳李家、鄉(xiāng)紳鐘家、彭舉人家，每戶能分到百八十斤。

    至于一些牛雜，鎮(zhèn)上巡邏的人分一分，牛的主家分一些。

    所以顧靈這里拿了二十斤，等于李家的四分之一了，李太太也算是客氣的。

    顧靈拎著二十斤的rou回到家：“奶奶……”咦？她瞧見他爹和她奶奶正在屋子里說些什么。

    “姑娘回來了?！痹谠鹤永锝o顧靈做襖子的的杜嬤嬤上前接了籃子，“啊喲，這是牛rou啊?！碧熘饾u冷了，原主以前的衣服盡管對鄉(xiāng)下人來說料子不錯，但到底款式普通，不適合現(xiàn)在在私塾念書的顧靈，所以杜嬤嬤瞧著天氣冷了，便給顧奶奶提了醒，這不，顧奶奶就和杜嬤嬤一起買了料子、棉花，給顧靈做襖子了。

    顧靈道：“李太太給的?！苯裉煨葶澹ダ罴业氖虑榧胰硕贾?。

    顧奶奶一聽牛rou趕忙從屋子里出來：“好多的牛rou，這得有二十來斤吧?！崩咸年P(guān)注點永遠(yuǎn)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