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女主的堂妹 第4節(jié)
顧大伯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們待會兒就搬家了。”他是不想這么快搬,但是家里的婆娘和大丫頭希望早點搬,他看著那母女高興的樣子,心里有些酸,這些年來,他從未見她們這么高興過。 顧奶奶點點頭:“搬吧,房子如果要修繕的,你叫你爹和老二去幫忙?!碑吘故亲约河H兒子,顧奶奶對顧大伯還是有關(guān)心的。 顧大伯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了:“好的娘。娘,我還有件事,我們今天搬過去,能允我們十個雞蛋嗎?回頭雞生了我再拿來給您?!?/br> 顧奶奶不怕他們不還,所以答應(yīng)的很干脆:“行,我數(shù)十個給你,不過借幾天讓丫頭給我喂幾天的雞?!?/br> 顧靈差點把蛋羹給噴出來。老太太這是從昨天晚上得到的啟發(fā)? 顧大伯趕忙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顧大伯拎著十個雞蛋出去了,帶著家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開始收拾東西,顧奶奶則帶著吃好蛋羹的顧靈要去鎮(zhèn)上了。倒不是顧靈吃得少,蛋羹很容易飽腹,再加上這具身體才十三歲,胃口不大,所以一碗蛋羹飽了。 屈氏正在外面曬豬草,大清早割的豬草因為有露水,不能直接給豬吃,所以要曬一曬。其實今兒早上起來,她也沒有去割豬草的心思,畢竟以往都是大房三個女兒去割的??山駜涸缟掀饋恚齻€丫頭一點割豬草的動靜都沒有,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屈氏人不壞,也不是那種會吆喝侄女干活的人,侄女能干她就當(dāng)看不見,畢竟人家親生的爹娘都不說,她隔房的嬸子說什么?可侄女分家不干了,她也不會說什么。所以自己就去割豬草了。 顧奶奶把廚房的鑰匙給屈氏:“今日午飯你來掌廚,飯菜和糧食我放在桌子上了,我和乖寶去鎮(zhèn)上?!?/br> 屈氏倒也不驚訝,不過好奇問一句:“娘,你們?nèi)ユ?zhèn)上干什么?是去賣雞蛋嗎?”平時婆婆每個月也會去鎮(zhèn)上,因為要把存著的蛋賣掉,不過她會帶女兒去,這是要給女兒開小灶。屈氏知道,也不會阻止,不過她有些腦子,會讓兒子跟女兒一起去,這樣兒子也能開些小灶。所幸婆婆對兒子也是疼愛的,便會帶他們一起去了。 顧奶奶道:“我?guī)Ч詫毴ユ?zhèn)上看大夫,昨日李大夫雖然來看了,但是早上起來乖寶的腦袋還疼,我不放心,所幸老大家的也賠了藥費,我就帶乖寶去鎮(zhèn)上再看看?!边@話說的不輕,不僅僅是說給屈氏聽的,也是說給正在整理東西的大房夫妻聽的,同時也讓外面看戲的人聽一聽。 昨日顧家的情況村里人都看見了,先是朱家小子來提親,再是顧奶奶追著顧蘭打,然后顧靈被打破了腦袋……即便顧靈的腦袋是被顧奶奶打破的,但的確是顧蘭躲到她身后才造成的,所以既然分了家,大房賠些藥費也能說的過去。 但是嘛,一般兄弟間也不會這么計較。 顧大伯聽到親娘這樣說,對侄女又多了幾分歉意。顧大伯母低著頭進(jìn)了屋子,當(dāng)沒有聽見。顧家三個丫頭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其實,是顧蘭把兩個meimei帶去打掃新房子了。免得兩個meimei留在這里,繼續(xù)被顧家人差遣。 這個點雖然不算早了,但是去鎮(zhèn)上的牛車還有,是別的村子專門拉人的牛車。這種專門拉人的牛車會沿著村子跑,中途遇見有人去鎮(zhèn)上或者縣城,順路的直接帶上,就像后世的公交車、中巴車一樣。 顧奶奶和顧靈等了大半半刻鐘,就瞧見有牛車來了,祖孫倆一共付了三文錢就上了。 顧靈的腦袋還抱著白布,一看就是傷者,所以她一上去,牛車上的人就盯著她瞧。 有個快人快語的婦女道:“啊喲,這姑娘是怎么了?” 顧奶奶倒是也沒有蠢到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說,她道:“村子里有人在吵架,這不小心打到了我孫女,昨日村里的大夫看了,但我孫女今早起來腦袋還疼,我擔(dān)心有個萬一,帶她去鎮(zhèn)上看看。” 古代丫頭的命很賤,所以聽聞顧奶奶要帶孫女去鎮(zhèn)上看,有幾人還道:“嬸子你可真疼愛孫女?!?/br> 當(dāng)然也有人不以為然:“一個丫頭片子,還找鎮(zhèn)上的大夫看,這得浪費多少錢啊?!?/br> 顧奶奶呸了聲:“你家的丫頭片子不值錢,我家的乖寶可不一樣?!?/br> 當(dāng)下也有人跟著道:“就是,男娃女娃都是自家的,生病了就要看?!?/br> 顧靈病懨懨的道:“我其實也不是很疼,就是一點點的疼,我想著省些錢不要去了,可是我奶不放心我?!蹦禽p聲細(xì)語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讓人覺得,這肯定不是一點點的疼,而是很疼。 第7章 私塾 顧奶奶和顧靈到了鎮(zhèn)上,先去了市井?dāng)[攤,那一背簍有七十多個雞蛋得先賣掉,不過顧奶奶擺攤前,先從旁邊的小販那買了一串糖葫蘆:“乖寶,你慢慢吃,奶奶先賣雞蛋。” 顧靈不愛吃糖葫蘆,原主倒是喜歡吃,因為糖葫蘆外面的一層糖衣是甜的。但顧靈也沒拒絕,她接了糖葫蘆道:“奶,我看到那邊有家書齋,我可以去書齋里看看嗎?” 顧奶奶擔(dān)心孫女的安全,想了想道:“那你去書齋里看書,奶去書齋的對面擺攤。”這樣她能時時看著孫女些。 顧靈又被老太太的sao動作給驚到了。 祖孫倆到了書齋對面,顧奶奶繼續(xù)擺攤,顧靈把糖葫蘆給了顧奶奶,因為書齋里定然是不能拿著糖葫蘆進(jìn)去的。說起來,顧靈去書齋也是要打聽一些事情,所以她進(jìn)去的時候,臉上高興的神情相當(dāng)?shù)拿黠@。 顧奶奶看到了,讓孫女去私塾的想法就更加重了,不行,今天回村子前,得把私塾的事情打聽清楚。 顧靈走進(jìn)書齋,書齋里這會兒除了掌柜之外還沒有別人,因為這個時間段,讀書人自然在進(jìn)學(xué),一般學(xué)子們都是中午出來的比較多。 掌柜看是一個小姑娘進(jìn)來,也沒有趕人或者歧視,而是慈善的道:“小姑娘是來給哥哥買東西嗎?”縱然象國對女性稍微寬容些,民風(fēng)也開放些,也允許女子私塾的存在,但并不是誰家的姑娘都會上私塾的。不過秉著和氣生財,掌柜才這一問。 顧靈朝著掌柜微微一笑,十三歲的姑娘,長得好看不說,笑起來一派天真:“不是的,我奶奶要送我去上女子私塾,我先來您這書齋看看。” 掌柜的一聽,不由的多看了小姑娘幾眼。確實,小姑娘穿的衣服雖不是多金貴的,但也是干干凈凈沒有補(bǔ)丁的,料子卻比一般粗布要好。再看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就知道在家里是個受寵的?!叭チ伺铀桔右煤媚顣瑢硪㈨樐隳棠??!?/br> “嗯?!鳖欖`重重的應(yīng)了聲,然后有走到掌柜面前,“掌柜大伯,我們村子里有個jiejie嫁給了一個童生,她娘家人說童生能掙錢,什么抄書啊、寫話本子啊,可是有這回事嗎?” 掌柜沒有想到小姑娘會問這個,他忍不住笑道:“抄書掙錢要看字,而且這字沒有下幾年的功夫是寫不出好的來的,所以你一個小姑娘就別想了。至于話本子,字倒是不講究,你如果有話本子寫出來了,也可以拿來,我們收話本子?!闭乒褚彩强催@會兒沒生意,才和小姑娘多說幾句,畢竟這小姑娘還沒進(jìn)學(xué),什么抄書和話本子,那都是遙遠(yuǎn)的事情。 顧靈制定計劃的第一步進(jìn)私塾,第二步掙錢。因為她早就打算好寫話本子掙錢了,而寫話本子需要自己會寫字,所以才有進(jìn)私塾這件事。 顧靈在現(xiàn)世是個一事不通的人,她能想到的掙錢法子就是寫話本子,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什么造紙、做肥皂等等,那都是小說里寫的而已,但是寫話本子對她這樣的小說迷來說,卻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顧靈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掌柜大伯。對了掌柜大伯,請問咱們鎮(zhèn)上哪家女子私塾收束脩比較便宜一些???” 掌柜聽了不禁一笑:“小姑娘,你當(dāng)鎮(zhèn)上是縣城呢?有很多家女子私塾?別說鎮(zhèn)上,就是縣城也沒有很多家。咱們鎮(zhèn)上就一家女子私塾,是彭舉人家開的,女子私塾不比男子私塾,里面的學(xué)生不多,除了教你們識字之外,還附帶教女紅,要是家里條件允許的話,小姑娘進(jìn)去倒是不錯。”去過私塾和沒有去過私塾還是不同的。 “我知道啦,謝謝掌柜大伯?!鳖欖`問到了一些想知道的,就出去了。 顧奶奶的雞蛋還沒有賣完,七十多個雞蛋,今天能掙上一百多文,當(dāng)然,如果全部賣掉的話。見到孫女出來,顧奶奶問:“怎么出來了?”她剛才一直看著書齋里,看著孫女和掌柜在說話。 顧靈也不隱瞞:“我向掌柜大伯問了一些私塾的事情……”她把問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奶奶一聽:“啊喲,乖寶真是機(jī)靈,都知道去打聽了?!彼肓讼?,數(shù)出六個雞蛋給顧靈,“來,把這雞蛋拿去給掌柜?!?/br> “奶奶?”顧靈假裝不懂的看著她。 顧奶奶是會來事的,孫女以后在鎮(zhèn)上上私塾,如果能和書齋掌柜搭上一些關(guān)系自然也是好的。所以平日里小氣的話,這會讓對六個雞蛋可是一點都不小氣。她道:“謝謝人家把這些告訴你,去吧。” 顧靈哎了一聲,就捧著六個雞蛋進(jìn)了書齋,還真是用手捧的。進(jìn)了書齋,顧靈便道:“掌柜大伯,謝謝你方才同我說的一些事情,我奶奶說這是謝禮,還請您一定改要收下。” 掌柜看見顧靈用手捧著六個雞蛋,忙道:“不用不用,你們存幾個雞蛋也不容易,拿去自己補(bǔ)身體吧。” 顧靈卻不依,把雞蛋放在柜臺上,還直爽道:“我家里有八只雞呢,下的雞蛋夠補(bǔ)身體的?!蹦鞘欠旨仪坝邪酥浑u。 掌柜聽了顧靈的話,還真是哭笑不得,他也不再拒絕了:“那代我同你奶奶說聲謝謝?!彼膊粣壅既吮阋耍胫刃」媚锷狭怂桔樱ㄈ灰獊磉@里買啟蒙書,他倒時候少收她一些錢便是了。 顧靈脆生生的應(yīng)了一聲,便又出去了。 顧奶奶因為緊著時間要去看私塾,所以原先兩文錢一個的雞蛋,到后面都是賣一文半一個的,賣完雞蛋之后,祖孫倆便去了掌柜說的那位彭舉人的私塾。 彭舉人在鎮(zhèn)上很有名,所以只要問幾個人就知道私塾在哪里。 到了私塾,私塾的大門敞開著,不過門口有兩個婆子守著。顧奶奶和顧靈上前,顧奶奶大著膽子問:“請問這私塾還招女學(xué)生嗎?”別看顧奶奶在家里那么霸道,到了外面尤其是來到舉人家門前,還是慫的。 婆子倒是熱情道:“收的收的,大姐這是現(xiàn)在要來嗎?是您身邊的這位小姑娘來進(jìn)學(xué)嗎?”說著,還看了顧靈一眼,心道,這小姑娘可長的真好看。 原主這具身體的確長得好看,不然也不會被小地主看上,不過這會兒才十三歲的她在沒長開,面上是稚嫩一片,所以但凡正常的人也不會對著十三歲的小姑娘起什么鬼心思。 顧奶奶道:“我們先來打聽一下情況,如果合適的話今日可以報名。”她可是把家底都帶上了。 婆子道:“您請進(jìn)來,我給你們帶路?!?/br> 婆子帶著顧奶奶和顧靈進(jìn)了私塾,到了一間屋子前,她往一邊敲了敲門:“夫人,有個小姑娘想要來進(jìn)學(xué)?!?/br> 里面?zhèn)鞒鲆坏琅簦骸皫нM(jìn)來吧?!?/br> “是?!?/br> 婆子帶著顧奶奶和顧靈進(jìn)了屋子,然后便回到了門口站著。顧奶奶和顧靈看到了坐在案桌前的夫人,那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端莊婦人,頗具威嚴(yán)。 顧奶奶趕忙拉著顧靈道:“顧家祖孫倆見過夫人?!?/br> 婦人笑著道:“老太太不用多禮,這是帶小娘子來進(jìn)學(xué)?” 顧奶奶聽她聲音和氣,心中的拘謹(jǐn)也稍稍松了些,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是的,不知道進(jìn)學(xué)有沒有什么規(guī)矩和講究?” 婦人道:“女子進(jìn)學(xué)不比男子進(jìn)學(xué)繁瑣,沒有規(guī)矩和講究。每天上午念書、下午學(xué)女紅和禮儀,一年二兩銀子。不過,男子進(jìn)學(xué)是為了考取功名,所以可能學(xué)無靜止,而女子進(jìn)學(xué)則多半是為了識字、學(xué)禮儀、以便做個知書達(dá)理或者通情達(dá)理的人,故而一兩年足以。當(dāng)然,進(jìn)學(xué)是你情我愿的,你如果想要繼續(xù)進(jìn)學(xué),私塾也不會攔著你,但是我們能教的也就這些東西?!?/br> 顧奶奶和顧靈都聽懂婦人的意思。 婦人繼續(xù)道:“我夫家姓彭,就是彭舉人,男子私塾那邊是他教的,女子私塾便我來負(fù)責(zé)。女子私塾有兩個女夫子教你們進(jìn)學(xué)、兩個繡娘叫你們女紅、兩個嬤嬤教你們禮儀??蛇€有不清楚的?” 顧奶奶和顧靈靈異口同聲道:“沒有了?!?/br> 婦人點點頭:“那么再來說說費用的問題,除了一年二兩銀子的束脩之外,筆墨紙要你們自己準(zhǔn)備,但進(jìn)學(xué)的書、女紅的布和線,都是我們私塾統(tǒng)一采辦的,所以要另外收線。這些東西算起來,一年也需要二兩銀子左右,所以一次性要交四兩銀子?!?/br> 顧奶奶聽著婦人的話,心里頭算了一筆賬,便是讓孫女專門去繡坊學(xué)習(xí)女紅,恐怕一個師傅一兩銀子的拜師費也是要的,而且布針線的也是要自己負(fù)責(zé),所以這筆賬一聽倒是劃算的。她點點頭:“謝謝夫人,我們明白了,那我孫女什么時候可以進(jìn)學(xué)?” 婦人道:“隨時都可以,剛進(jìn)學(xué)的姑娘沒有基礎(chǔ)的話,夫子會另外教學(xué)。” 顧奶奶從懷里拿出一個大荷包,從里面拿出四兩銀子,遞給婦人。若是平時,她一下子拿出四兩銀子肯定rou疼,但是這會兒,卻一點也沒有rou疼的表情。 婦人收了銀子,讓她們后日直接來私塾,到時候去乙班,至于明日是給特意騰給她們準(zhǔn)備的。 第8章 買房 祖孫倆從女子私塾出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別說顧奶奶這個在家里橫慣了的人松了一口氣,就是顧靈這個現(xiàn)代富二代也松了一口氣。顧靈可比這個年代的人更加懂古代權(quán)勢的可怕,所以盡管婦人態(tài)度溫和,但她也是拘謹(jǐn)。 顧奶奶牽起孫女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別怕,私塾的事情總算是好了,回頭奶奶再在鎮(zhèn)上買個院子,以后我們家乖寶就是鎮(zhèn)上的人了。再過兩年,乖寶就能說個好對象?!睆倪@女子私塾出來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能比的。 顧靈看著老太太滿臉的皺紋,看著她兩鬢黑發(fā)夾著白發(fā),不由的感動??v然老太太在第一世的確不好,壓榨著大房三個閨女補(bǔ)貼原主,但是她對原主的心意確實實打?qū)嵉?。而這份心意,顧靈如今是貼身感受到的。 女主顧蘭重生之后,埋怨不會反抗的爹娘,卻不能怎么他們,就把這份恨意轉(zhuǎn)到了老太太、二房和原主的身上。她覺得沒有阻止老太太壓榨他們的二房是心里藏尖的、她覺得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原主是黑心肝的,老太太是付諸行動的人,但二房和原主是受利者。所以,她恨透了他們。 顧靈想到了第二世,老太太、原主和二房的悲慘結(jié)局,心里有些沉痛。第一世的老太太是個長壽的,而第二世的老太太在年紀(jì)輕輕的原主去了之后,沒幾年也去了。這會兒看著身體還硬朗的老太太,顧靈不由的眼紅了。 顧奶奶被嚇了一跳,看著乖孫女突然紅了眼睛又流出了眼淚,她趕忙笨拙的用袖子去擦孫女的眼淚,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身上粗糙的布料會擦痛孫女細(xì)嫩的皮膚:“乖寶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奶奶……”顧靈抱住了老太太,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她現(xiàn)在才十三,個子還有些矮,沒有老太太高,所以老太太在她眼中,就像一座高大的山,“奶奶,我心疼那些銀子,以后我要掙很多很多的銀子給奶奶?!?/br> 顧奶奶聽了噗嗤一笑,還以為什么呢。她拍拍乖孫女的肩膀:“那好,奶奶等著啊?!?/br> 等顧靈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些,祖孫倆就去了牙行。 在古代,牙行是憑借縣衙許可的特權(quán)經(jīng)營的,再從中獲取傭金,等同于現(xiàn)代的中介所。當(dāng)然,也有些人是私下進(jìn)行房屋買賣,再從中獲取傭金,也不怕這些人欺騙,因為古代房產(chǎn)交易過戶靠房契,而房契只有朝廷設(shè)立在地方的部門才能辦理。 顧奶奶是頭一次想買房子,也沒有認(rèn)識的中介人,所以去的是牙行。牙行的中介是個熱情的中年男人,見到祖孫倆進(jìn)來,便吆喝著道:“老太太好,請問老太太這是要買賣房子還是買賣下人?” 顧奶奶原本是來買房子的,聽到中介提到了買賣下人,她不由的心思一動。是了,乖寶如果去私塾進(jìn)學(xué),不能什么都自己來。她雖然沒見過女子進(jìn)學(xué),但也知道那些千金小姐都是有丫頭陪伴的,平日里拎動作,采辦東西,不都是丫頭來的嗎?顧奶奶動了心思,便道:“房子也想買,丫頭也想買。” 中介一聽,心里頭高興,雖然眼前的老太太穿著粗布,但也不是那些畏畏縮縮舉止膽怯的鄉(xiāng)下泥腿子,雖然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人,但是眼前的老太太有底氣多了。故而他更加熱情了:“那老太太請您說說對房子和下人的要求,小弟我給您推薦推薦?!?/br> 上輩子顧奶奶在小地主一家面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深怕給她的寶貝孫女丟臉,但是在中介這等不認(rèn)識的人面前,她就不會打腫臉充胖子了,這打腫臉充胖子不是給別人宰錢嗎?所以她一邊嘆氣一邊道:“是我們家孫女要去彭舉人家的女子私塾進(jìn)學(xué),但是我們家的村子距離鎮(zhèn)上有點遠(yuǎn),所以想在鎮(zhèn)上給孫女買一棟屋子,屋子也不需要大,就夠?qū)O女和我住就行?!?/br> 中介有些詫異,這年頭書鄉(xiāng)下人也舍得給丫頭送女子私塾了?他不由的多看了顧奶奶幾眼,接著又看向顧靈。心中有了一抹自以明白真相的了然,他想著,這小丫頭姿色不錯,這農(nóng)家人應(yīng)該是想給小丫頭提提身份,以便于她將來嫁個好人家吧。 同樣是農(nóng)家女,進(jìn)過女子私塾和沒有進(jìn)過女子私塾,那身份可是天地之別。中介覺得自己已經(jīng)猜到了顧奶奶的目的,但面上還是恭維道:“還是老太太您疼愛孫女,小姑娘去女子私塾念書,可以長些見識,明白些道理,以后會更加孝敬您老人家。那這樣的話,咱們賣房子得注意兩點,一點是姑娘自己住,得選在安全一點的地段。第二點是只姑娘和您住,屋子不需要大,三間廂房足以,您看著一間廂房給您住、一間廂房給小姑娘住,還有一間廂房給小姑娘當(dāng)書房。如果您想要給丫頭,那丫頭可以住在旁邊的矮房,就是院子里另起一間,這矮房可以叫人起一下,用不上一兩銀子?!?/br> 顧奶奶覺得中間的話說到她心坎里了,她最關(guān)心什么?不就是乖寶的安全嘛。所以她不由的符合道:“兄弟你說的有道理,那這樣的屋子可有?” 中介道:“有是有,眼下有一處屋子,住的都是讀書人,也有考中童生的讀書人,讀書人住的地段自然是不差的,就是價錢可能不便宜,要二十二兩銀子?!?/br> 顧奶奶聽到二十二兩銀子,心都在顫抖,那些錢她可是要存十年的啊。但想到孫女還是咬咬牙道:“那你先帶我們?nèi)タ纯捶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