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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富貴命(雙重生) 第49節(jié)

    東風(fēng)憑借著自己多年看戲本子的經(jīng)驗,冷靜分析后,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謝姑娘,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顧太傅出門前,似乎叮囑過讓您便呆在這宅子里,吃好住好等他回來便好。”

    東風(fēng)琢磨著,解鈴還須系鈴人,說著說著,他頓了頓,佯裝猶豫道:“可……”

    這一個“可”字,說的是一波三折綿延不斷,頗有幾分戲曲中的強(qiáng)調(diào)。

    可東風(fēng)的這個音托的越長,謝春秋的臉就變的更加擰巴了起來:“可什么可?”

    東風(fēng)當(dāng)然也清楚謝春秋別扭的秉性,當(dāng)即便搬了個梯子過來:“可這便有些奇怪了,這廚子便是太傅親自從太傅府點(diǎn)過來的,怎么會不合姑娘的口味呢?這魚湯可能是百越的水土原因,姑娘不如再嘗嘗這糕點(diǎn)?”

    謝春秋依言,夾起一塊糕點(diǎn)送入口中。

    東風(fēng)眼巴巴的:“姑娘覺得如何?”

    “我突然覺得這又是那個味道了?!敝x春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又添了碗魚湯,“哦對了?!?/br>
    東風(fēng)表忠心的勤快極了:“姑娘還有何吩咐?”

    謝春秋:“我進(jìn)膳時不習(xí)慣有旁人在一旁,你且先下去吧?!?/br>
    東風(fēng):“……是”

    這可真是納了悶了,也不知道方才叫自己坐下來一同用膳的人是誰。

    第52章 舊情人

    很顯然,顧參商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就是特地說出來為了讓謝春秋心安的。

    然而,這一句話被拿出來勸說個一次兩次尚且還管些用,可這說多了吧,自然耳根子也就聽麻木了。

    就好比現(xiàn)在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東風(fēng)站在桌邊猶猶豫豫了好半響,這才張了口:“姑娘,您……”

    “是是是。我這不是在吃你們這太傅府大廚做的那什么養(yǎng)生粥么?”謝春秋這回算是學(xué)聰明了,現(xiàn)在不僅完全不給東風(fēng)開口說話的機(jī)會,甚至還學(xué)會了如何倒打一耙。

    “食不言寢不語?!彼⑽⑻а?,完全不慌,表情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嫌棄的意味,“你再杵在這里打擾我用膳,你便滾出這老宅,跟著那黑炭楚西風(fēng)一起幫太傅去?!?/br>
    東風(fēng)無語凝噎:“……”

    還食不言寢不語呢?

    不說話就能吃的聊飯嗎?

    這也不知道是誰,一碗養(yǎng)身粥好端端的端上來,一個時辰都快過去了,眼看著這粥就連熱氣都沒有了,可這位一碗粥和端上來的時候又有什么不同呢?

    哦。

    這確實不能說是沒什么不同,因為,都可以說是完全一樣了。

    ——這謝大小姐喝粥,簡直是按一粒米一粒米的來細(xì)嚼慢咽的!

    這樣子,擺明了就是沒什么胃口,可這動作卻又是擺明了她在吃粥。

    這言行舉止疊加在一起,分明表明了謝大小姐只是因著顧參商的那句話,所以才安安分分的上了這餐桌,做了做這表面上的功夫。

    東風(fēng)苦兮兮的看著那滿滿的一碗粥,著急的都想抓頭發(fā)了。

    他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

    顧太傅要是發(fā)現(xiàn)這謝大小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養(yǎng)的消瘦了,對謝春秋,那只會是更加的憐惜,天材地寶山珍海味,恨不得跟一股腦的跟批發(fā)似的全部都買進(jìn)這太傅府里,隨時給她備著。

    可對他這樣的小跟班……

    思及至此,東風(fēng)一時半會也顧不得謝春秋還在場了,一個情難自禁的便懊惱的抱頭蹲了下去,在兩道充滿疑惑和嫌棄的視線下,狂抓了一把頭發(fā),兀自感嘆道:

    “啊——我的戲臺子!我的話本子——都……”

    東風(fēng)還沒來得及嚎完,突然頓住了:等等!為什么會有兩道視線?

    不會是……

    太傅回來了吧?!

    也不知道東風(fēng)是如何動作的,在“嗖”的一下站起來的同時,竟然還能勻出空閑整理好被自己揉皺的衣襟和方才揉亂的頭發(fā)。

    然后,衣冠整整的假裝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朝顧參商行了一禮:“太傅。”

    看的謝春秋的眼神直接從嫌棄變成了震驚。

    顧參商對此倒像是一副司空見慣了的樣子,鼻尖微微的嗯了聲,目光便直直的去尋著謝春秋去了。

    顧太傅的目光一動,東風(fēng)的目光自然也跟著主子的一起動了起來。

    這一眼望去,卻又輪到了讓dongle風(fēng)震驚了:

    什么情況?

    剛剛桌上的那滿滿的一碗粥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個空碗了!!!

    顧參商顯然不知道謝春秋方才那比小雞啄米般還要費(fèi)勁的吃法,看著這空空見底的碗,頓時寵溺的笑著走過去,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

    “我回來了。”

    “嗯?!敝x春秋應(yīng)了聲,順著顧參商的動作微微晃了晃腦袋,軟糯糯的,似是嗔怪道,“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你在回來的晚一些,晚膳便要被我吃完,都沒有你的那一份了!”

    東風(fēng)迷茫了:“……啊?”

    謝大小姐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聽入東風(fēng)的耳中只覺得一陣魔幻,感覺自己快要石化了。

    不過,人顧參商顧太傅偏偏就可吃這一套了,不僅不意外不生氣,甚至還笑瞇瞇的開始給人家小姑娘道歉:“是是是,我的錯?!?/br>
    “那當(dāng)然是你的錯了!”謝春秋腦袋一扭,整個人傲嬌得不行,隨口問道,“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謝春秋這一問,倒是問到正題上去了。

    “就踹了一個流匪窩唄?!鳖檯⑸涛⑽⒌痛沽搜酆?,“然后……”

    “然后?”

    “然后……”顧參商忽然快步走到了謝春秋的身后,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我還遇見了一位故人?!?/br>
    顧參商悄悄的打量著謝春秋的神情,心道:若是她此時心神不寧,我便將這事先壓下,果斷時日早個好時機(jī)再告訴她,若是……

    只見,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很是不解:“故人?誰的故人,是你的故人還是我的?”

    “快說!別總是話說一半就來吊我的胃口?!敝x春秋很警覺,“如果你說你去匪賊窩里遇見了你的舊情人,那你就趕緊滾出我這宅子早日和你那舊情人……”

    “噗嗤。”

    “你這是想到哪里去了?”顧參商著實是沒有想到,謝春秋竟然會是這般反應(yīng),半是調(diào)笑,半是認(rèn)真的說道,“就算我有什么舊情人,那情人也該是你才對?!?/br>
    謝春秋聽到這個答案,雖然好看的嘴角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可嘴里說的話,卻好像是有幾百八十多個的不滿意:

    “怎么的?我怎么就是你的舊情人了?”

    “哦豁?!鳖檯⑸痰挂膊粣溃闷獾哪托暮逯?,“是是是,是我又失言了,你別看我這儀表堂堂年少有為……”

    顧參商說著,忽然雙手撐在了謝春秋的椅背上,微微俯下身,溫潤的唇瓣幾乎是貼著謝春秋的耳畔:“可惜了……”

    謝春秋微微楞了楞。

    “可惜了,我這情史卻是是單調(diào)的很。”

    他低聲附耳說道:

    “舊情人,心上人,身邊人……”

    說著,顧參商忽然細(xì)碎的笑了起來,唇瓣張張合合,溫?zé)岬臍庀⒈銕е鴾囟龋?xì)細(xì)的灑在謝春秋的敏感的脖頸上,頓時給這白皙的肌膚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從頭到尾,至始至終,都只有你這么一個?!?/br>
    東風(fēng)離的遠(yuǎn),根本聽不清他們二人究竟在耳語些什么。

    但遙遙望去,只見謝春秋做在椅中,整個人似乎都被籠罩在顧參商的身影之中。

    美人面色酡紅,仿若是喝下了什么佳釀一般,整個人柔軟的仿佛是一汪春池水,神色都微微帶上了幾分迷離。

    似乎是聽見了什么意外的話語,想要盡力的透過眸中的水霧去辨別些什么。

    可她越是想要去辨別些什么,卻越是會淪陷在身后的一方樹影之下。

    迷茫,尋覓,凝神……

    最終,萬千波瀾歸入一片靈動的眼眸。

    謝春秋微微仰起頭,正準(zhǔn)備開口說些什么,卻措不及防的正好同正俯身凝望著她的顧參商對上了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四目相望,鼻尖微觸。

    須臾,兩人不約而同的輕笑了起來,熟悉的氣息便互相的噴灑在對方的面頰之上,也不只是誰在使壞,還偷偷的拿鼻尖輕蹭著對方的。

    謝春秋微微抬了抬手臂,佯裝嗔怪:“少油嘴滑舌的岔開話題。”

    顧參商一邊便很自然的接入掌中,扶著她站了起來,一邊擺出一副耐心受教的模樣:“那你還想聽我說什么?”

    “風(fēng)花雪月一年四季,喜悅你心宜你心悅你?”顧參商睨眼看著謝春秋薄薄的耳根又泛起了一抹粉紅,頓時更得意的壞笑了起來,“你還想聽什么?今夜我都說與你聽,信我,我一定會好好的,滿,足,你?!?/br>
    謝春秋雖然算是活了兩輩子,可這兩輩子加起來,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饒是如此,未經(jīng)歷過人事的她,卻依然能憑借著本能,從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滿足你”三個字中,聽出一些弦外之音來。

    她頓時漲紅了個臉,反手便拍掉顧參商虛虛捧著自己的手。

    ——分明從前顧太傅這般扶著自己的時候,一切都正常,可如今怎么變覺得這手相接觸的地方,熱的發(fā)燙呢?

    謝春秋感覺自己今晚的腦子不太受用,腦海之中閃過了許多想法,卻怎么也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這種感覺最是貼切。

    “怎么了?”顧參商依舊風(fēng)輕云淡的像個沒事人一般,仿佛方才那些話都不是出自他的口,“生氣了?”

    謝春秋果斷否決道:“沒有?!?/br>
    “哦?”顧參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便是害羞了?!?/br>
    謝春秋頓時噘了嘴,輕輕推了對方一把,氣呼呼的反駁:“你才害羞呢!”

    “行行行,沒害羞沒害羞?!鳖檯⑸毯苁欠笱艿膽?yīng)著,眼角眉梢里卻全是壓抑不住的笑,笑了好一陣才給謝春秋尋了個由頭來,“你就是想知道我今日怎么會歸宅歸的這般晚對吧?”

    歸宅。

    這個字眼很讓謝春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