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富貴命(雙重生)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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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能明顯的感受顧參商這次的情緒變了。 顧太傅的步伐,不再是慢慢悠悠的信步徐行,而是一步一步,走的沉穩(wěn),但是,這沉穩(wěn)的步伐之中,卻隱隱約約,似乎還帶上了一絲…… 雀躍? 引路的小廝正這么想著,突然,前方的小長亭之中,爆發(fā)出一陣激動的歡呼之聲。 小廝皺眉,凝神努力的想要聽一聽,卻突然感覺有誰從自己的身邊飛快的走了過去,帶起一陣清風(fēng)吹過他的臉。 ——是顧參商。 只見,顧參商在那一片驚喜的歡呼聲中,步子走的越來越快,仿佛前方有著他心心念念多少年,喜歡的不得了的寶藏,終于被發(fā)掘出來了一般。 引路的小廝知道每年的花朝宴都會在小長亭便舉辦一次流觴曲水,其中,年年的魁首都不一樣,他雖然沒有圍觀今年的流觴曲水,但是…… 他知道,今年的魁首便是人群之中,那一身正裝宮服白衣長裙的女子。 單單只是看見一個背影,遙遙望去,卻依舊仿佛是仙子下凡一般,美不勝收。 顧參商自然也見了這么一幕,他站在人群之外,便止住步伐不再繼續(xù)往前走了,只是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一幕。 或者說,是滿心滿眼的看著人群之中的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似有所感,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直直的對上了顧參商的眼。 女子的一雙杏眼生的極為靈動,膚如凝脂芙蓉含笑,隔著紛紛攘攘的人群,對著似乎顧參商動了動嘴型。 人群嘈雜,那聲音根本傳不過來,更何況只是動了動嘴型? 第36章 碧玉花 引路的小廝遠遠的只能看見那人群之中的美人雙唇張張合合,明眸皓齒映朱唇,至于謝春秋究竟說了什么…… 人群哄亂嘈雜,實在是聽不清。 但是,顧參商卻看得分明。 那雙柔軟的唇瓣勾著笑,自信而又迷人,一張一合的對他說道: “你看呀!” 謝春秋說著說著,那雙杏眸便像一汪潭水似的,亮晶晶的彎起來,仿若盛著仲夏之夜里最為璀璨的萬千星辰,“我奪魁了!” 流暢曲水奪魁這件事情,對于顧參商而言,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既然仔仔細細的為謝春秋寫了那本詩詞集子,加上謝春秋更是日日苦讀近乎是手不釋卷,在這樣的雙方努力之下,她又怎么可能會輸給那些嬌養(yǎng)宅邸之中,繡一朵小花吟一首短詩,不過只是學(xué)了一點兒皮毛便能在大街小巷里傳出一個才女稱號的高門小姐呢? 縱然哪怕他為了謝春秋,早早的便將這機關(guān)步步都算盡了去。 但是,真正的到了他親眼看著自己捧在掌心之中呵護著的人,被所有的人聲鼎沸拱至巔峰,在這一片花團錦簇之中成為那朵綻放的最為出彩的鮮花之時,卻依舊激動的仿佛自己從未在某個深夜里,獨自想象過這一幕一般。 顧參商喉結(jié)微動,隔著這沸沸的人群凝望著謝春秋。 他只是站在人群之外這么看著,沒有其他的動作,更沒有其他的話語。 但好像就是在這無聲的一刻,所有的人都暗淡了色彩,褪去了聲音,唯有謝春秋和顧參商站在這一片春光無限的御花園里,兩兩相望。 而那所有跨越生生死死情感,所有的喜怒哀樂貪癡嗔,所有想要說出口的回答,全部藏在這無聲的對視之中。 正應(yīng)了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知謝春秋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忽然,她扭頭朝著圍著自己最近的那些小姐們低聲說了幾句。 那群小姑娘們小腦袋貼近到了一處,都拿小絲帕擋著下半張臉,顧參商也不知謝春秋究竟說了些什么,竟然引的這一群小姐們發(fā)出一陣此起彼伏的輕笑。 顧參商隱隱約約的聽見打趣的幾聲: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們懂我們懂,我們都懂?!?/br> “嘿呀,真是羨慕死了,你們說,謝家的大小姐這生的跟水出芙蓉似的也就算了,我們多摸些胭脂水粉也還能彌補彌補,可這還腹有詩書氣自華,第一次來這流觴曲水便是一鳴驚人一舉奪魁,我們是望其項背比不了也就算了,但你這……哎呀真是羨慕死了。” “可不就是羨慕死了么?佳人才子最是般配,快去快去,別讓人家太傅等太久了,要是讓太傅看的著急了,他舍不得訓(xùn)你,那遭殃的便是我們了!” “是呀是呀,你就快去吧,不過,可千萬別怪我們纏你纏了這么久呀哈哈哈!” “……” 不過便是這么只言片語,顧參商心中仿佛就意識到了什么,心神微動,唇角自然勾起的弧度里,宛如盈著這春日里盛開的最為浪漫的桃花。 他笑著朝謝春秋招招手,滿心滿眼里都只有那個提著裙擺,逶迤著一眾星辰奔向自己的小姑娘。 顧參商聽著謝春秋微微喘。息的聲音,喉結(jié)微動。 他環(huán)望了一下四周,遠處是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高官大小姐,兩旁是宮中花匠和園藝精心打理的花草樹木。 可這所有的顏色同自己眼前人相比,似乎都不過只是一點點綴和陪襯罷了。 顧參商的目光重新垂落在謝春秋的身上,看著謝春秋將方才長袖挽出來褶皺一點點的捋順。 他輕聲問道:“我們回府吧?” “好呀?!?/br> 謝春秋頭也沒抬,繼續(xù)安心的低頭理著袖子,可是腳步卻是緊緊的跟著顧參商,踩著卵石小路,一前一后的走向?qū)m門。 · 其實,謝春秋坐在流觴曲水的席上比賽的時候,心中其實很略微有些緊張的。 但是,那些緊張,早就在謝春秋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高官小姐們離開的時候,漸漸的轉(zhuǎn)變成了暗暗的欣喜。 然而,這一切情感到了最后奪魁公布的那一刻,心中本該如大海澎湃一般的情緒,忽然歸于了一片平靜。 道不盡的千言萬語,漸漸的匯聚成一個想法。 她只是…… 突然很想見一個人。 回憶至此,本是坐在顧參商的馬車上閉目小憩的謝春秋,忽然睜開了眼。 謝春秋同顧參商是本是面對面坐著的,中間只不過是隔了一個正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的小茶爐,她一睜眼,入眼的便是隔著繚繞霧氣執(zhí)書品讀的顧參商。 他似乎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視線,略微分神的瞥了自己一眼便繼續(xù)將視線垂落到那書冊上。 他什么也沒說,但是嘴角勾起的笑,卻仿佛在無聲的昭示著什么。 謝春秋難得的見顧參商這么安靜的樣子,心中頓時起了點想要逗弄顧參商的壞心思。 她裝模作樣的踢了踢那小茶爐,又故意輕輕咳嗽了幾聲,那聲音不重不響的,但是謝春秋能保證顧參商絕對聽得見。 因為…… 顧參商笑起的嘴角,都快勾到耳根子上去了! 謝春秋正準(zhǔn)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車夫卻不早不晚,突兀的一聲插了進來:“太傅大人?。?!” 謝春秋:“……” 顧參商:“……” 謝春秋捧起茶幾上的白玉茶杯,輕輕的刮了刮面上浮起來的的茶渣,給了顧參商一個眼神。 顧參商:“知道知道,我回頭就把這車夫給換掉。” 聽了這話,謝春秋才,心滿意足的抿了口花茶。 “什么事情?” 顧參商這話問的是馬車車夫,可是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片刻都沒有從謝春秋的身上移開過。 “回太傅的話,是是有人攔擋在了路前……” 顧參商眉頭一皺:“誰?”吳國國都內(nèi),居然還有這等沒有眼力見的人? “——是我?!?/br> 聞言,謝春秋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了顧參商一眼,用口型對顧參商說道:“碧玉花?” 顧參商一邊拿起桌邊的小酒杯,一邊微微朝謝春秋頷了頷首。 謝春秋福臨心至,手腕一抬撩起車簾,斜斜的伸出頭來。 果然,長街本不算寬敞的路上橫著另外一輛馬車,而車邊站著的,便是許久不見的尹長風(fēng)了。 她略略的打量了打量尹長風(fēng),他依舊是那身公子哥的打扮,風(fēng)流倜儻,仿佛尹長風(fēng)從未拖尹長晴給自己寄過那封有關(guān)“搖光夢”的信件,仿佛他們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依舊是那個在百越城中慣著自己的大表兄。 謝春秋低垂了眉眼,斂了斂心神,輕聲喚道:“表兄?!?/br> 聞言,尹長風(fēng)頓時雙眼放光的看了過來,抬了抬手中的長錦盒激動的朝謝春秋招呼道:“春秋!你看……” 說著,他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突然淡了淡,電光火石之間仿佛是意識到了什么。 謝春秋從前稱呼他,從來都是用的“你”,或者直呼“尹長風(fēng)”。 謝春秋上一次這么乖乖的叫自己這么一聲“表兄”究竟是在什么時候呢? 尹長風(fēng)雙目有那么一瞬間放空了片刻。 他想了想,大概是謝春秋當(dāng)年父母不幸身亡,她住在百越城城主府的第一晚吧? 彼時是因為他們都算不上熟識,還將一些表面功夫…… 但是如今…… 尹長風(fēng)抬眸,看向隱在車簾之后的謝春秋的身影,定了定心神,繼續(xù)的將后半句接著說看下去:“春秋,你看,我把碧玉花幫你帶了過來?!?/br> 謝春秋坐在馬車之內(nèi),目不斜視,不咸不淡的應(yīng)聲道:“那便多謝表兄了?!?/br> 尹長風(fēng)拿著錦盒的手僵了僵: 謝春秋對他突然如此生疏客氣,他竟然不知該如何將這話題繼續(xù)下去。 一時之間,謝春秋不說話,仿佛是事不關(guān)己一般的坐在車內(nèi)喝著養(yǎng)生花茶,尹長風(fēng)更是直接尬在了原地沒有別的言語。 還是顧參商在煮酒讀書的百忙之間抽出空閑,從另一個方向撩起了車簾:“雖然表兄這方式強勢了些,但是我還是代謝春秋多謝表兄特意將這錦盒送來?!?/br> 尹長風(fēng)聽著顧參商一口一個“表兄”,頓時一個頭漲的兩個大,抬頭再看著顧參商伸出的手來。 尹長風(fēng):“……” 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