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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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林森的交往開啟了平淡的模式,我們一周約會一次,除了散步就是吃飯。蘇麗雅特別關(guān)心我們的進展,她不止一次說如果感覺不錯就結(jié)婚吧,我現(xiàn)在可真怕夜長夢多。 林森這個人是一個特別讓人放心的男人,他交際極少,閑時就喜歡在網(wǎng)上看網(wǎng)絡(luò)小說。我所自己的小說發(fā)給他后,他看是看了,但他說好長一段時間無法適應(yīng),他說:“我看的與你寫的不是一個路數(shù)。” 他把自己的讀書賬號密碼告訴了我,一天,百無聊賴之際,我上了他的賬號,看了他喜歡看的那些書,原來都是一些玄幻和種田文。有一本書,他竟然跟著看了兩年,而且那個人已經(jīng)寫了上百萬字,但還沒寫完,我問他的時候,他說自己看得如癡如醉,有時連上班都舍不得放下。 “我整整花了六百元……”為了表示自己對這本書的喜愛,他還補充說。 他不是一個有大志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大碌碌無為的人,就是平凡之中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凡夫俗子。與我原來了解的他,真的有本質(zhì)上的不一樣,至少我以為他是心高氣傲的,但近距離接觸,他一點野心都沒有。我們能看到的別人的生活,都是冰山一角,只有深入的了解,才能露出全貌。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我想,我的內(nèi)心是不喜歡這樣平淡而又有些寡味的男人。但正是有了這么多的歷練,反而覺得這樣的男人真如蘇麗雅說的那樣,即省心又讓人放心。 蘇麗雅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媽,她不止在我面前催婚,也在小林面前吹風。挺耿直的小林有一次問我:“你在美容院和心理診所到底投入了多少錢?” 我一聽這是一個敏感話題,對他馬上有一種反感。他一下就意識到了,說:“你千萬別誤會,真有那么一天,咱們能走到一起,我也聽蘇院長的,與你做婚前財產(chǎn)登記,我問的意思,她特別信任你和我,也想把診所交給咱們倆經(jīng)營,所以咱們結(jié)婚對她更是錦上添花的喜事?!?/br> 只有我知道蘇麗雅至少在我的身上沒有那么多的功利心,但我也不愿意解釋。 我們交往到三個月的時候,就見了雙方家長,一切出人意料的順利,順利到了我又犯了老毛病,很怕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再出一件意想不到的情景。 楊慧君走了整整三個月了,這期間她不停地給我打電話,告知她的行程。她大費周章地找了很長時間,才把商奇林找到,原因是商奇林竟然被派到另一個寺廟里。 后來她的電話就少了,有時我擔心地打過來,她只說幾句話就匆匆掛掉電話。我不知道她這幾個月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反正我有她的消息,卻沒有確切的她與商奇林的進展。 今年春節(jié)我是回到鄉(xiāng)下老家過的。父母在我的勸說下,已經(jīng)有了松動的跡象,搬到省城也是三、兩年的事。他們一心一意等著弟弟成家立業(yè)。 我終于買了車,拉著過年的禮物與弟弟一路開著車回的家。弟弟竟然與我之前就有了駕照,對我新買的坐騎贊不絕口。他說等他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買一輛二手的車。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如果喜歡,老姐就把這車送給你。 弟弟一臉的正氣說,我才不要呢,我要的東西必須都是自己辛苦得來的。 他的話是讓我欣慰,但也讓我內(nèi)心有一點嘲笑。他還小,還不知道步入社會后會有怎樣的艱辛。 快到縣城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飄起了雪花,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是我們熟悉的家鄉(xiāng)雪景。 “瑞雪兆豐年”。弟弟趴在窗戶上不由說道。 他的話讓我想起許多我小時候的事,我記得自己從小說是一個淘氣的女孩兒子,跟假小子一般,常常在冬天的時候,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模樣的‘冰猴’,常常被母親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弟弟的童年我沒有參與,那個時候的我,早就背負家庭的重擔在省城和北京打工。我記得當時自己吃苦受罪也不想耽誤學習,一心想考上大學改變命運,事實上,并沒有多少人最終能實現(xiàn)這一理想。 車窗外的雪繼續(xù)下著,點點成線,線線成面,天地間潔白寧靜,在這兒與外界完全隔離的雪界中,我有些一籌莫展。這個讓我牽掛的家鄉(xiāng)是不是從此與我再無交集?我把想法說與弟弟,他干脆地說,這樣的落后地方,不來也罷。 我扭頭看興趣盎然的弟弟,總是把他當成孩子一樣看待,一樣疼。 林森初五的時候趕了過來,他拿的東西更是豐富。我們只待了三天就回轉(zhuǎn)了,而弟弟則留了下來。 出門的時候,母親特意把我叫到門外說:“我和你爸就算腳不沾地地干也賺不來省城的房子,你弟弟的事還得靠你?!?/br> 母親越來越蒼老了,人從中年過度到老年后,衰老的速度幾乎令人不敢相信。我鄭重地承諾說:“媽,你和爸就放心吧,我在省城的房子會給弟弟的,如果他想去南方發(fā)展,至少房子的首付我承擔了,不用你們二老花一分錢?!?/br> 母親哭了,說:“丫,你受累了,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也只有你能幫到他,我們太老了,他太年輕了……” 在回省城的車里,林森問我母親到底跟我說了什么,他看見母親哭紅的眼睛。 我的車正好碰上一個緩坡,我加大油門,一氣沖了過去,沒頭沒尾地說:“這雪怎么沒完沒了了,省城要是有這么大的雪就好了?!?/br> 他不明就理地點著頭,我這才回答他說:“我媽讓我把房子送給弟弟,房子是她心里的一塊石頭,我說過完年我就把房子贈送給他,讓她放心。”我雖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我還是屏住呼吸,想知道他的反應(yīng)。 “房子我們自己買,這幾年在省城我也存了一部分錢,夠首付了,但只能是二手房,而且……而且我一個人還貸款,就不剩什么了……”他說這此話的時候很艱難。 “我們一起還吧?!蔽翌^也沒回地說。 林森一下高興起來,說:“那太好了,房本上寫我們倆人的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