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口說無憑
面對鐘穆老爺子索取扶桑果的意圖,烏沼眼睛一轉,就道:“給您扶桑果,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大白龜?shù)溃骸袄项^子是想讓你白給!” 鐘穆又瞪了龜龜一眼,吹了下胡子,顯然被氣的不輕。 白給是不可能的,烏沼可不認為自己有顆圣母心,她直接提出條件,道:“這樣吧,只要你們鐘家立誓以后絕不以任何理由與我為敵,必要時幫我應付其他世家的為難,我就送您一顆扶桑果?!?/br> 烏沼想的十分清楚,鐘家作為捉妖世家之首,勢力自然能牽制其他世家一二,若是以后那些世家不識相的來找她麻煩,也許鐘家能幫她周旋一二,對她來說是非常有利的。 鐘穆想也沒想:“可以!” 烏沼深深的困惑了,這人不是應該多考慮考慮?不怕她做什么壞事?捉妖世家的大義呢? 烏沼想了想,又道:“口說無憑,那立字據(jù)吧!” 鐘穆:“......” 烏沼:“...很為難?” 大白龜?shù)溃骸八皇歉械綖殡y,而是感到心痛,他打賭輸了,我賭你一定會要字據(jù),老家伙卻說他動動嘴皮就能擺平你!顯然是是我贏了?!?/br> “...老爺子,您和您的驅使可真悠閑?!?/br> 烏沼多少有些無奈,居然用這種事情來打賭,這么不靠譜,鐘家作為世家之首真的沒問題? “老頭子我平生也就這點愛好了?!?/br> 鐘穆樂呵呵的應了一聲,沖著烏沼身后的方向喚了一聲,道:“影七,你去把謂之,尹之,還有你主人小兮叫過來?!?/br> 影七在這兒? 烏沼頓了頓,轉回頭,皺了皺鼻子嗅了嗅味道,果然聞到影七的氣味,她剛剛被那封胡編亂造的信打亂了思緒,竟沒發(fā)現(xiàn)影七什么時候潛入了進來。 很快,影七悻悻的現(xiàn)出了身形,應了一聲,鉆出了門外。 烏沼瞥了眼大白龜背上的鳳冠霞帔,把手里的畫卷遞給大甲,道:“把它們都收起來。” 大甲聞言,便認認真真的將那套喜服和畫卷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收完還不忘和烏沼道:“主人臨走前,還寫了一封給夫人的書信,可是寫完后主人卻把它燒了,不過內容我還記得,要不要大甲背給夫人聽?” “.....不用了!” 烏沼抓了抓頭發(fā),無奈的阻止了大甲,她始終還沒有從一種荒謬感里走出來,她莫名的設想著這是個陷阱也說不定。 可真實存在的,對她來說十分有利的書信,真實存在的鳳冠霞帔,以及真實存在的大甲都沒法讓她逃避現(xiàn)實,她不得不承認,鐘狄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嚇到她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得不承認,鐘狄留下的這一封近乎荒謬的書信,著實是存著一份令她有些動容的善意,至少,這封書信輕而易舉的將鐘家從潛在的對立面拉到了她這一邊,這對于她完成無澤的夙愿無疑是有幫助的。 思緒輾轉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第一個進來的毫無意外是本就在院內的鐘兮。 只是,鐘兮跨進門后,就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了烏沼的身邊坐了下來,烏沼轉頭看他,鐘兮卻垂著眼,面色陰鶩,沒有對上她的視線,倒是大甲似乎對和自家主人面貌相似的鐘兮產(chǎn)生了興趣,一直好奇的盯著他看。 鐘兮這樣的態(tài)度明顯和平時有異,烏沼從知道影七在房間內偷聽時,就明白鐘兮定是將剛剛房間里的動向掌握了一清二楚,所以她也并不太意外鐘兮此時的態(tài)度,畢竟不是誰都能輕易接受身邊人突然有一天就成了他的“祖奶奶”這種事。 而更不能接受這件事的人,卻是鐘尹之,當鐘穆毫不避諱的立下了字據(jù),亦想讓鐘謂之和鐘尹之附上心誓時,鐘尹之就徹底怒了。 所謂心誓,但凡違反誓言約定,定受反噬,雖說不至于有生命危險,但肯定折損修為,而為了一只極具危險的無澤立下心誓,鐘尹之完全無法接受。 鐘尹之指著烏沼,對鐘穆怒道:“父親,我們竟然要給無澤立誓?您瘋了?” 鐘穆一臉淡定,道:“尹之,把你的手放下,這是你祖奶奶,別太張狂無禮?!?/br> 祖奶奶?! 鐘尹之莫名的咽下一口血,依然指著烏沼的手,氣的發(fā)抖。 “....我不承認,鐘家祖上絕不會做下這種荒唐事!” 烏沼一把揮開鐘尹之的手,攤了攤手,漠然道:“巧了,我也不相信!” 鐘尹之只當是烏沼在嘲諷他,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作為家主,鐘謂之謹慎的對鐘穆道:“父親,你可想好了?真要立下心誓?” “自然,想要救人,當然要拿些誠意出來?!?/br> 鐘穆說著,率先咬破了拇指,在字據(jù)上滴下一滴血,金光一閃,那滴血竟在紙上暈染開來,最終結成了一個金色的法印。 鐘謂之知鐘穆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說,跟著立下了心誓。 鐘尹之神色憤然,正準備說些什么,只見鐘兮也一言不發(fā)的立下了心誓,繼而抬眼死死的盯著烏沼,眼神里的眷念和情意根本不遮不掩,他便只覺鐘兮是被迷了心竅,不由更加惱怒。 可是鐘尹之知曉利害,那個曾對他有恩的父親故人,正命在旦夕,也容不得他多爭競,雖不情愿,可他終究還是在字據(jù)上立下了心誓。 這下烏沼滿意了,直接遞給了老爺子一枚貨真價實的扶桑果。 其實她并不是真的要什么鐘家人的心誓,只是單純想要個字據(jù)心里有個底而已,可既然老爺子想讓她看到誠意,那她也沒什么理由拒絕。 更何況她曾因鐘尹之被殺死一次,這個仇她雖說不能靠著命抵命的方式報復,可讓這家伙不痛快一些,多少也能消泯一些她心里的怨氣。 只是,拿著這張字據(jù),烏沼卻也并不是太好過,畢竟自鐘兮立下心誓后,就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她,那視線于她而言,有些過于灼熱了,她竟越發(fā)覺得不安。 老爺子鐘穆拿到扶桑果后,也沒有懷疑真假,只忙不迭的當著眾人的面,轉了一下屁股下的蒲團。 只聽轟隆一聲,遠處那張軟塌竟直接掀翻了過去,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洞口。 鐘穆對烏沼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