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禽獸
不多時,火木林中傳來沙沙響聲,那是肥蛟游動的聲音,鐘兮聽著這個聲音,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 很快,肥蛟游出了火木林,走到了建木樹所在的空地前。 此時的鐘兮,一眼就看到了肥蛟頭上安坐的妖崽,他一下子從樹下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那青毛紅紋的妖崽,緊張的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至于烏沼,由于正對著建木樹的方向,她也一眼就瞥到了建木樹下死死盯著她的鐘兮,她不由愣了一下,繼而爪子一抖,拍了下肥蛟,道:“快跑?。?!” 肥蛟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的扭頭就往火木林外快速的游動。 鐘兮終于動了,抬腳飛奔追了上去,發(fā)出一聲震天的嘶喊:“烏沼?。?!” 烏沼被這一聲大吼嚇得一顫,扭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鐘兮腳下一點,直接跳到了肥蛟的尾巴上,然后順著肥蛟的尾巴往這邊追了過來,她不由驚叫了一聲,催促肥蛟道:“媽呀!快把他甩下去?!?/br> 殤無覺得烏沼的反應(yīng)挺有意思,就安穩(wěn)的坐在肥蛟的頭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但殤無并沒有安穩(wěn)多久,很快,鐘兮就喚出了影七。 影七直接將自己漆黑的身影拉長,像是繩索一樣緊緊的纏住了肥蛟的身軀,任憑肥蛟力氣再大,也像是被纏進看蛛網(wǎng)的小蟲子,直接仰倒在林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殤無先一步從肥蛟的頭上跳了下來,而隨之掉下來的是烏沼,卻正被追上來的鐘兮接了個滿懷。 鐘兮抱著和記憶中相比,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的小崽子,他低著頭,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他繼而騰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烏沼毛絨絨的腦袋,像是在確認這并不是一場夢。 殤無瞥了眼鐘兮,又看了眼烏沼,嘴角微翹,竟是笑了,他對烏沼道:“既然有人帶你出去,我就不湊熱鬧了,回見?!?/br> 說完,殤無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烏沼:“......”說好的報恩呢?倒是幫我一下?! 沒有了潛在的幫手殤無,烏沼不得不扭回頭面對鐘兮,她尷尬一笑,道:“呵呵~,好巧啊,鐘大師!” 鐘兮張了張口,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道:“...你...你是真的...” 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烏沼有些煩躁,道:“如果我說我是假的,鐘大師你可不可以當做沒見過我?” 天知道烏沼此時的心情有多糾結(jié),事實上她并不想再和鐘兮碰面,畢竟上一次被殺,下手的是鐘兮的好友,而且鼓動鐘兮好友殺她的,還是鐘兮的親人,她總覺得無論從各方面來講,她都沒法再坦然的面對這個人。 更何況,那種被人從背后捅刀子的痛苦,她并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而且她尤其莫名的不想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被背叛感。 鐘兮并不知道烏沼在想什么,事實上,他已經(jīng)沒法思考更多,只是呆愣愣的,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懷里的崽子。 見鐘兮不說話,烏沼微微仰頭,勉強看了一眼一遍遍在她頭頂擼毛的那只大手,慢慢的將頭歪到了一邊,試圖躲開那只手。 可是這并不能阻止鐘兮,那只手轉(zhuǎn)而又開始揉捏她的耳朵,然后是后背,甚至很快摸到了她的尾巴上。 這讓烏沼多少有點不能忍了,她四只爪子并用,扭身就想從鐘兮的懷里爬出去,但鐘兮哪能讓她輕易逃脫,直接在烏沼的脖子后面捏了一下。 烏沼只覺得頸后一麻,渾身就軟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只能任憑鐘兮將她拖回了懷里,。 鐘兮緊緊的抱著烏沼,甚至將臉湊近她,呢喃道:“你還活著!” 烏沼:“...呃,鐘大師,能不能....唔..” 烏沼的話音被堵在喉間,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前是鐘兮近在咫尺的臉,她的腦海一片空白,耳邊卻充斥著他們混雜在一起的心跳聲。 肥蛟本來正折騰著想從影七的鉗制中逃出去,可當看到烏沼那邊的境況時,竟直愣愣的盯著他們不動了,一旁鉗制著肥蛟的影七,想了想,干脆的分出一縷影子捂住了肥蛟的眼睛。 不過,當謝狐之和季佑之追過來時,卻正目睹了這沒眼看的一幕。 謝狐之:“...臥槽,這什么情況?” 季佑之“.....大兮表哥?!” 季佑之長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鐘兮和烏沼,少年的三觀在一瞬間崩塌。 他隨之呆呆的問身旁的謝狐之,道:“狐貍表哥,我們是不是都在蜃妖的幻境里?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怎么看到大兮表哥在親.....” 謝狐之直接打斷季佑之的話,一把捂住了季佑之的眼睛,想也不想的拖著他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季佑之不滿道:“狐貍表哥你干嘛?” 走到看不見鐘兮和烏沼的建木樹下,謝狐之才放開了季佑之。 謝狐之道:“混小子,你要是不打算挨揍呢,就老實的當什么也沒看見,不然鐘兮發(fā)起瘋來,我們可一個都跑不了。” 季佑之卻道:“大兮表哥太禽獸了!連我的救命恩妖都要下手,不行,我要去救烏沼!” 說著,季佑之就要往回走,謝狐之卻一把扯住了他的領(lǐng)子,道:“你可拉倒吧!你小子懂什么?你大兮表哥十年前就這么禽獸了,等著吧,你的救命恩妖馬上就會成為你表嫂了?!?/br> 季佑之:“......” 謝狐之又繼續(xù)興致勃勃說起了葷話,調(diào)侃道:“作為一個老處男,不知道你大兮表哥在天亮前能不能完事兒?!?/br> 季佑之:“......” 見季佑之不應(yīng)聲,謝狐之奇怪道:“你剛剛不是還鬧騰么?現(xiàn)在怎么啞巴了?” 季佑之依然沒說話,只是沖謝狐之擠眉弄眼,表情很是古怪。 謝狐之:“小子,你這是在抽風?” 季佑之挫敗的抬手指了指謝狐之身后,謝狐之不明所以的轉(zhuǎn)回頭,正對上鐘兮危險瞇起的眼睛。 謝狐之:“.......” 鐘兮唇角微勾,道:“我是老處男?” 謝狐之干笑道:“....哈哈,你聽錯了,我說我自己?!?/br> 此時的謝狐之,終于明白為什么人們總說,不能在人背后說壞話,因為總有一種神秘力量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