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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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元向來號稱自己是博覽群書的。當然只是號稱而已。他哪里有這個興致去學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其實,我們還可以將人情賣好幾次的!”龔谷娘興奮起來。半點女子的矜持都沒有了。 【這,就是重陽宮霸王花?不是應該霸道無比,霸氣側(cè)漏的么?哦,好像你側(cè)不起來……】鐘元有些風中凌亂。 王艷紅大喜道:“若是如此,咱們倒是可以計較計較。大武小家小業(yè),著實經(jīng)不起折騰,能夠有一點家底也是好的?!?/br> 兩人這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好吧,自從龔谷娘開始發(fā)揮以后,王艷紅連眼角都沒有給鐘元的意思,只管和龔谷娘互訴衷腸去也! “首先,白苗這邊,咱們不能快!要給他們足夠的恐慌,然后再去叫黑苗的人過來。也不說是解決虬龍的問題。而是說,虬龍生機勃勃,陛下有心取出其中一二,給黑苗煉制活命藥丸!” “若是黑喵沒有這個本事怎么辦?” 王艷紅略有擔憂。龔谷娘卻狡黠一笑道:“娘娘,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是他們的事情。咱們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是咱們的事情。說不得,若是他們由這個機會,將蠱毒解決了,可不就是好事一樁?” “說的是!說的是!你再說說,第二個人情給誰?” “第二個,當然是要給黑苗和王道行將軍了!黑苗有蠱毒之禍。王將軍據(jù)說在大武面子不是很好看,就在呂宋的事情上出了簍子。所以,這一次,可以一箭雙雕。先說東瀛有良藥,再說呂宋有東瀛人,相信黑苗一定會去的。東瀛的藥物,一定可以解決蠱毒,所以黑苗一定會承情。至于呂宋,區(qū)區(qū)呂宋絕不會是黑苗的對手。黑苗只要進了山林,無窮無盡的蠱蟲就是他們天生的幫手。等他們解決了東瀛人,呂宋也就可以順勢解決!” “不錯不錯!這果然是一箭雙雕!”王艷紅兩眼放光,覺得這個媳婦真的不錯!很不錯! 主要是龔谷娘的主意都是有利于大武的,若是不利于大武,看王艷紅是什么反應,沒有將龔谷娘弄死都是她脾氣好。 “嗯,我見識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些。當然,還有就是,事情的發(fā)展總是瞬息萬變,現(xiàn)在說這些還早了些!” “不早了不早了!能夠未雨綢繆就是將帥的本事!看不出來,重陽宮對于弟子的培養(yǎng)竟然是全方位的!了不得了不得!”王艷紅說得動情,竟然將隨身的手鐲取下來,給龔谷娘帶了上去。 “小姑娘,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你既然和我家元兒有了事實,那么,不管元兒的意思如何。你這個媳婦,我是認定了的!” 龔谷娘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想到:“我不是應該拒絕的么?怎么就給自己上了套了呢?” 王艷紅已經(jīng)不理會龔谷娘的解釋和態(tài)度,扭頭和鐘元說起了第三件事。 “元兒,嚴重的不是這兩件事。這兩件,了不起咱們也就沒有損失,沒有收獲而已???,可福建的事情就不同了。” 鐘元精神一振,這么說來,朕還是有用的? 你看,人就是這么奇怪,不理會的時候,覺得有些被人看不起。人要是什么事情都找你呢,又覺得很煩! “母親,又有什么事情了?” 王艷紅不滿道:“說到底,是你自己的江山,怎么聽你這么一說,你是巴不得出點什么事情是不是?” 這倒不是。只是在鐘元走出來之前,猜測兩件事是要爆炸的!第一件,就是所謂的南洋聯(lián)合會那些鬼子。自己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耍了人家一把!不信他們不會報復!第二件,就是天竺!趙玄一據(jù)說已經(jīng)將天竺的邊界都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若是換成自己,非爆炸不可! 所以,鐘元輕聲笑道:“母親,不過是天竺或者那些鬼子罷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艷紅吃了一驚,怎么還有天竺的事情?不過目前不是盤根問底的時候。所以她只是沉聲跟鐘元說了泉州的事情。 泉州有什么事情?還不是成虎!這家伙,敲詐勒索是一等一的強人,開疆拓土,甚至守住城池,那就是一個廢物! 泉州被幾個紅葉寺的人霸占了! 但是這里有兩個不解的地方。第一,紅葉寺在大明已經(jīng)算是極為式微,他們怎么敢在泉州這樣的地方鬧事,而且順勢奪走了泉州?不怕大武,難道還不怕大明不成? 第二個奇怪的地方是。稱呼雖然癡迷武功,但是對自己的安全和財產(chǎn)還是看得很重的,怎么就這么輕松的叫人取了泉州? “母親,恐怕,這里面有文章??!” 王艷紅不信。“這有什么文章?他無能!所以他成虎丟了泉州!就這么簡單!當初我兒就不應該相信這個所謂的大俠!” 鐘元搖搖頭,捻了青草在手,一邊慢慢的研磨,一邊細細的思量。他要考慮的是,五年了,成虎還有沒有這個信心等下去!五年了,成虎,還有有沒有能力守住泉州。 思來想去,鐘元得出的結(jié)論是,成虎確確實實應該是放水了。 那么,他放水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為了擺脫泉州,擺脫大武?不見得! 與其說他要擺脫什么,不如,說他在試探什么!什么紅葉寺死灰復燃,很有可能,只是這個成虎放出的煙霧彈!為的,是糊弄某些不愿意叫他們知道的人。比如說,自己。 想到這里,鐘元嘴角含著一絲冷笑道:“母親,泉州的事情,不著急!我自有計較。倒是黑苗和白苗,恐怕是需要趕緊解決的,畢竟人家是真心的跟著咱們,不是成虎那樣的人物,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先解決解決他們的問題?!?/br> 王艷紅和龔谷娘同時聽出問題。 不像是成虎?這是一語雙關(guān)啊!這是說,成虎的事情完全就是個騙局?還是說,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不可信的?鐘元又是從什么地方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呢? 兩人都有些憂心忡忡。只不過,他們憂慮的地方不一樣。王艷紅憂慮的是,鐘元會不會有些剛愎自用,或者多疑了一些。這樣的性格是得罪人的。 龔谷娘卻是有些擔心,擔心重陽宮的立場和未來。 從來沒有什么一心一意團結(jié)一致的團體。人心百態(tài),各不相同,怎么可能大家都一樣的呢?所有的問題,無非是兩個出路。第一個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或者強力的領(lǐng)導人將大家統(tǒng)合起來。第二個就是分裂,不一樣的聲音分裂出去。 只有這樣,這些團體看上去才會那么的統(tǒng)一。 重陽宮也是如此。他們不是癡迷煉丹或者練氣的門派,而是一個有心天下的宗門。對于天下大事,有他們自己的看法。 既然有人支持鐘元,那自然就有人反對鐘元。也有人,想著不管是不是鐘元,能夠坐上這個車,順風順水過一段日子也是好的。 在某些小說故事中,這樣的門派不過是炮灰,或者是主角裝逼的東西。實際上并不是。 這樣左右逢源的門派,或許不能無限壯大,卻能夠很好的生存下去?;蛟S,這就是生存的智慧。 “國主,或許成虎真有說不出的苦衷也說不定。一切還是眼見為實,以事實來說話?!饼徆饶镂⑽櫭嫉?。 王艷紅也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不能因為你多疑,你就將這個人看成什么樣的人。不去親眼看看,誰知道事實是怎么樣的呢? “我兒,是不一樣的。咱們現(xiàn)在不是江湖上的豪杰了。做事情要講究一個章法,還是眼見為實的好。這位小姑娘如何成稱呼?見識卻是不錯的。” 兩人都這么說,鐘元頓時有些猶豫起來。莫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他站了起來,走了幾步。 雖然說在前世的時候,自己也算是讀了大學,在這個世界,也呆了不少年??蛇@種人心的較量來說,自己還是有些欠缺的。若是猜對了還好說,若是太過多疑,成了曹cao一般的人物,那可就丟人了。丟人還好說,可不要自己削弱自己的好。 “嗯,母親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胡鵬這個人,我還是要用的。且叫齊夢楚調(diào)來此人。叫瑯琊閣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鐘元既然說了瑯琊閣,王艷紅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道:“我知道我兒對瑯琊閣有想法,胡鵬接手的日子也還算短暫。但是,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還是要信任一些的好。不要總是避開人家。你自己不覺得,恐怕他們會人心惶惶?!?/br> 龔谷娘站起來,團了手,施禮道:“龔谷娘見過娘娘。我乃是重陽宮門下,劍真人的弟子。” 這卻是回應王艷紅前面的問話了。 王艷紅頷首道:“好姑娘,重陽宮確實不錯!” 也不知道說得是她不錯,還是她的本事不錯?或許都有?“好姑娘,我兒心思大,有些事情總會粗枝大葉一些,若是不嫌棄,還望姑娘多多提點我兒?!?/br> 龔谷娘臉色緋紅,怯生生道:“查漏補缺,本來是臣子的職責,我一個女子,如何能做這些事?” 王艷紅看了鐘元一眼道:“大武終究是不同的。” 至于哪里不同,為何不同,她卻不說了。 鐘元攤手道:“母親您這么說了,我還能如何?您說如何就如何吧!” 這話說的,好像他很孝順一樣。實際上,他更多的是考慮到幾點。 第一,重陽宮他鐘元是想要拉攏一二的。不管隱門和重陽宮的矛盾幾何。起碼現(xiàn)在來說,重陽宮對大武,對他鐘元的作用大得多。 比如說,先天高手。隱門就三個家伙,老的老,小的小。先天是一個都沒有。毫無借鑒的可能。重陽宮傳承縝密完整,要找一個先天,不是太難。 第二,王艷紅才回來,若是自己和她拉拉扯扯的,不是,是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戰(zhàn)線,別人會怎么看?會不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一個樣子?甚至樣子都不愿意做? 第三!大武現(xiàn)在能夠提供給鐘元的人手著實不多。 其實現(xiàn)在鐘元已經(jīng)有些后悔。當初開國,以為的是王朝的資源提供給自己修煉,自己呢,用自己得力量為王朝保駕護航。但是現(xiàn)在看來,鐘元高估了王朝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得能力。 一個王朝想要平穩(wěn),必須要有健全的制度,已經(jīng)俯首可得的人才資源。一個人想要為王朝保駕護航,不說天下無敵,起碼也要做到萬人敵這樣的程度! 很不幸。兩者都是不具備的。不僅僅是大武,大明也是如此! 如果一個國家真的像鐘元期望的那樣子,那就會變成一潭死水,失去活力,存在時間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了。 人心隔肚皮,他這樣想,這樣考慮,別人是不知道的?,F(xiàn)在來說,王艷紅還有龔谷娘對于鐘元的態(tài)度就很滿意。 她們認為這是鐘元重視她們,關(guān)愛她們的表現(xiàn)。對于這一點,鐘元就算是知道了,也絕不會去改變。 說完這些事情,時間真的已經(jīng)不早。 這不是鐘元認為,或者龔谷娘認為。我也認為其實還早。半夜而已,玩到三點再睡也是有的。 王艷紅不這樣認為。她對子孫的渴求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端的時候。 “啊,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年輕人跟我是不同的。為娘還想要多幾個孫子呢!呵呵!對了,去年三月,娘見到你舅舅了,你舅舅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了三個孩兒呢!可愛的很!” 王艷紅微微的出現(xiàn)了一些皺紋。在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明顯。有些人認為,眼角紋是一種慈祥,也不知道是不是。 鐘元一呆,看看小小各自的龔谷娘頓時有些不寒而栗。 不知道為何,龔谷娘的身子完全沒有長開,平平的,前面平平,后面也是平平。用來做搓衣板倒是很合適。 或許對于男人的眼光女孩子總是很敏感,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鐘元眼光的不對。立刻說道:“娘娘誤會了,我過來不過是因為有事情和他商量,絕不是過來哪個什么休息的?!?/br> 王艷紅笑瞇瞇:“哦……” 意味深長。也不管他們兩個怎么鬧,轉(zhuǎn)身就走,只叫龔谷娘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等到王艷紅走后,鐘元笑嘻嘻的說道:“小婦人,是不是該熄燈了?” 龔谷娘大怒,蓮步輕輕擺動,走的九宮八卦,搖晃出數(shù)個人影,噼里啪啦打了鐘元好幾下。 鐘元皮粗rou厚,也不在意。聳聳肩,道:“既然不是打算侍寢,如何還在這里耽擱?” 龔谷娘道:“你以為我會叫你那么舒服,好叫你跟那兩個狐貍精鬼混?你想多了!本姑娘今日就睡在你門口!看那狐貍精怎么敢來!” 鐘元一攤手,道:“隨你!只是,若是我叫她們來侍寢,難道你還打算打她們不成?” 龔谷娘眉毛一挑,露出一抹英氣來?!皣魅缃裨撟龅?,是勵精圖治,為大武開疆拓土,千秋偉業(yè)努力。而不是想著整日在女子肚皮上耕耘。若是有這種事情,本姑娘還是愿意管一管的!方才娘娘可是給了我這個權(quán)利的!” 鐘元失笑,道:“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在吃醋??上В銓嵲谔莻€了一些!” 龔谷娘柳眉倒豎:“你說的是哪個?” 鐘元也不怕她。直說道:“看你樣子,也算是可以熟透了,可看你身材,不過是十三四歲模樣。便是十三四歲的也比你好些。實在難以下口。” 龔谷娘再也忍不住,伸出爪子就往鐘元臉上撓?!按蛩滥氵@個賤人?!?/br> 鐘元哈哈一笑,說不出的豪邁。卻終究不敢叫她在臉上留下些痕跡來。粗壯的身軀微微轉(zhuǎn)動,雙手輕輕一帶一送。莫名其妙的,龔谷娘就被他送出了門口。 啪的一聲,房門被鐘元關(guān)上,不僅如此,里面的門栓也落了下來。 鐘元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褒徆饶铮氵€是去跟阿曉一個房間吧!我倒是才想起來,他也是一個女孩子來著!” “色鬼!”龔谷娘咬牙道。 可不是色鬼么?看人家是不是女孩子,就只知道看人家的胸口! 一夜無話,第二天。鐘元還沒有起床,寧王朱權(quán)早早叫人過來叫他。 “宋先生!可起了么?” 鐘元睡得昏天暗地,連早上的晨練都已經(jīng)錯過。聽到有人叫起床,抓了一個枕頭就砸了出去。好端端的一個窗子,被砸出一個大洞出來。 “叫什么叫?老子昨天沒有睡好!” 那人也不敢生氣,顯然是知道鐘元的地位的。點頭哈腰,討好道:“王爺知道您累了!若不是事情緊急,絕不敢打擾先生您的休息。先生,要不然,您起來吧?等應付了王爺,您再回來睡個回籠覺!” 這話就跟父母叫子女起床吃飯,等到吃完再睡一會一樣一樣的。等到真的吃完了,一堆的事情等著叫你! 鐘元大怒,有了些不好的聯(lián)想,也不起床,就在床上跳腳大怒道:“放屁!騙鬼呢!這種花招老子三歲的時候就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