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看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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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仆人這么說了,姜兆明也沒有懷疑。只是笑呵呵說道:“哦,原來你是韶關的老鄉(xiāng),那你倒是跑的遠的!一路上,可還平安?” 這回他用的是大武官話,不再試探陳志兵等人的來歷。 試探,是毫無必要的。若是陳志兵三人與顏爵有關系,那么顏爵必然會得到消息。若是沒有關系,那自己對這三人做點什么,誰也管不了不是? “我等在民間也是知道大武名聲的。只是這廣州城下,打得曠日持久,對我等民生著實有些妨礙。不知公子能否盡快結束?”陳志兵一臉誠懇,就好像一個被打仗誤了春耕的農人。 姜兆明很尷尬。真的!什么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是知道了。要是能夠一口氣吃下廣州,他姜兆明何必在這里逗留呢?早就打進去了好不好?當然了,最惡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顏爵!好端端的沖出來干嘛?沖出來干嘛你說! “那個,是這樣。本公子向來不喜歡多做殺戮之事。嗯,那個,本公子還是想著,多多招降的好。當然了,若是廣州城能夠一起投降,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對了,兩位是本土本地的鄉(xiāng)人,不知能不能為本公子去勸降一二?。俊?/br> 姜兆明也是靈機一動。既然這兩位是本地人士,那不知道能不能叫廣州城不戰(zhàn)而降呢?畢竟本地人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說不定某個偏將什么的就是他們的親戚。 陳志兵一呆,覺得這個公子果然是聰慧過人,連這么異想天開的想法都能想出來。他畢竟不是貨真價實的本地人,當即就說不出話來。 姜兆明原本有些熱切,見他忽然不說話,就有了些不高興?!霸趺矗績晌徊辉敢鉃楸竟有Яγ??” 陳志兵不能答。 鐘元莫名其妙,不是三個人么?怎么就兩個人了?他扭頭看去,看了半晌才想起來,對,這個公子忽略了胡鵬。這位兢兢業(yè)業(yè)一心只想著練武的高人! “這位公子,這里的主將不是顏爵顏大人么?怎么成了公子了呢?”鐘元看似不經意道?!邦伌笕嗽趶V東也是呆了許久的,或許他更有辦法也說不定!” 姜兆明本來就不喜歡顏爵,見這人有夸贊顏爵而對他不是很重視的樣子,頓時不太開心。“怎么,閣下跟顏爵還有關聯不成?” 鐘元堅持道:“在下跟誰都沒有關聯,只跟白蓮教軍團的主將有關聯。據我所知,白蓮教的主將一直都是顏爵,如何就成了公子?莫不是公子其實是廣州的官兵,故意來誆我們兄弟的?” 演戲,就要演得像。 所以,鐘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就做出了戒備的神情來。盡管他現在看起來手無寸鐵。 姜兆明的臉色已經是極為難看了?!澳氵@是什么意思?軍中主將是誰,這個問題也是你能問的?也是你該問的?” 他爆發(fā)起來,氣沖沖的,頗有些怒發(fā)沖冠的意思。“你也配問這個問題?本公子問你,是給你面子,是給你臉!你倒是拿捏起來了!???本公子堂堂姜家公子,還用哄騙你?你去打聽打聽,姜家是什么樣的存在!姜家,比你們大明的內閣還要尊貴!” 他其實并不是什么華夏后裔,他是的的確確的老撾人,這時候他卻已經將自己當做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華夏人。“我們華夏人,誠信為先,若是兩軍交戰(zhàn),那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你我之間,何必弄這些?” 他的眉毛微微的皺起來,看起來頗有些難以理解鐘元的用心。 “你這么說,本公子倒是懷疑你究竟是什么居心,什么身份了!莫不是,你是誰家的探子,流落在了這里?” 鐘元見他有些殺氣騰騰的樣子,有些不能接受。這是我大武的軍隊,我問問怎么了?別說我是皇帝,就算我只是一個大武普通人,我也是能問的。這個在大武法典是明確指出的!透明政治,無事不可對人言!只要有人問,這人又身家清白,那就能問! “姜公子,在下不知你哪來的這么大脾氣。大武法典明確說了的,只要是身家清白的大武百姓,就可以過問政事。臨陣換將,如此重大的事情,我連問問都不成了么?” “原來你也知道身家清白!那本公子倒是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自認為身家清白了?就你這樣的,本公子沒有將你當做jian細斬了,那都是本公子寬宏大量!”姜兆明冷冷的盯著鐘元,覺得有些不對。這個人不像是老百姓,倒像是探查什么東西的。 鐘元搖搖頭,見他打算死扛到底,只好對陳志兵示意了一下。他還是不打算將自己的身份公布。 陳志兵了然,袖口輕輕一抖,落下一顆金印來,指著身邊的侍衛(wèi)道:“拿去給你家公子瞧瞧,看看我們能不能問了。” 那侍衛(wèi)愣了愣,連忙將拔了一半的刀插了回去。單手接過金印,轉身給了姜兆明。 姜兆明直挺挺的站著,就這么盯著鐘元,也不知道是愛上了鐘元呢,還是想要用氣勢壓倒鐘元。 等到那侍衛(wèi)將金印遞給他的時候,他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將金印扔在地上。嘴角微微翹起。 “哦,原來是所謂的大內侍衛(wèi)!難怪膽子這么大!武夫就是武夫!” 陳志兵是頗為為這么身份自豪的。聽聞他這么說,當即就勃然大怒。“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呀!” 見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姜兆明彈彈指甲,更加不屑。 “不過就是武夫。你這個大內侍衛(wèi)若是當著皇帝的圣旨來,本公子還要讓你三分,既然沒有圣旨,你在這里蹦跶什么?陛下什么時候允許你們這些大內侍衛(wèi)干涉軍政了?” 陳志兵 咬牙切齒。“你不要混淆是非!難道不能干涉軍政,我們連問都不能問了?只要不是在京師,我們代表的就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能問的,我們就能問。不但能問,我們還能將事情稟告陛下!你有什么意見沒有?” 陳志兵生氣起來,姜兆明反而不生氣,不著急了。他慢悠悠的坐了回去。 “好啊,你們不是要問么?那我就回答你們就是了。因為顏爵能力有限,所以,本公子親自出京,代替顏爵。并且,帶來了大量的兵馬和糧草。這個回答你滿意?” 陳志兵眼中神光一閃,卻知道這時候就要陛下自己去問了,他不能再代替皇帝問話。 鐘元微微點頭。“你這個回答,也勉強算是理由。那么,我們就問問你,你是誰叫你來的?兵部?刑部?還是你爹?你又有什么資格替換顏爵呢?經過了誰的允許呢?” “怎么,就憑我是我爹姜文曰的兒子,難道還不夠么?就憑我家乃是書香門第,還不夠么?就憑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大破賊寇,名聞天下,不夠么?非要那些條條框框做什么?豈不聞,軍情如火么?” 說起這個,姜兆明一點都不怕?!耙蝗?,給你們叫來顏爵,問問他,本公子能不能取代他,夠不夠資格取代他?” 鐘元大笑一聲?!昂茫≌堫伨纛伌笕诉^來問問,怕只怕,你不敢!” “激將?”姜兆明冷笑一聲,大聲說道:“整個廣東,誰不知道本公子來的時候,顏爵自覺自愿的退開,將這主將位置交給了本公子?你以為,你真的無所不知么?其實你們是無知!” 鐘元皮笑rou不笑。這小子越來越作死了!就這狂妄的樣子,與其說是姜文曰的兒子,還不如說是夏良純的兒子!跟夏良純差不多,比姜文曰就差遠了! 鐘元沒有再說什么,姜兆明也就不再跟他多說。徑自叫人去請了顏爵過來。然后三個人就互相看著冷笑。似乎,比誰的冷笑更冷一些,最好是能夠將人凍死。 顏爵就在看打群架。姜兆明的人一去就瞧見了這個家伙一臉興奮的看著雙方斗毆。 “顏大人!姜公子找您?!蹦侨私辛艘宦?,見顏爵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好上去輕輕拍了一下顏爵的胳膊。 顏爵回頭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原本的興高采烈?guī)缀跏撬查g消失得無影無蹤。 “干嘛?你們找我有事?” 他是一點都不想要理會這些人。都是走狗!都是幫姜兆明將自己趕走的幫兇!呵呵,難道,面對這種人,自己還要客氣再客氣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