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老大人的雙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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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元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什么?那就是高大有力氣的洋人用來做苦力是在世再合適不過了!所以洋人的到來,他期盼已久。這也是西斯丁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一定要見見的原因。 所以,馮世元、姜文曰、閆繼彤、霍青桐、黃明凱等人過來,他不想見,又不得不見。若是不把道理說清楚。大武能動用的實(shí)力是很少很少的。 馮世元等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沒有看到鐘元和姜文曰說話?不管黃明凱還是霍青桐,都裝作看不到,只是下意識的將聲音降低了一些給鐘元和姜文曰一點(diǎn)交流的空間,順便也聽聽他們說些什么。 當(dāng)然了,因?yàn)橐?guī)矩和禮貌的緣故,他們一定要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鐘元也裝作他們不知道,大家都當(dāng)自己是傻子。 姜文曰除外。他沉浸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他帶來的人在做些什么。他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好像想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他不明白,自己想要保護(hù)大武,錯了嗎? “陛下,您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老臣還是覺得,商人總歸是有他的短處的。若是以為商業(yè)萬能,何以以前的人從未想過用商業(yè)興國呢?以老臣的看法,終歸是因?yàn)樘耍 ?/br> 鐘元原本以為姜文曰會失望,會沉痛。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是認(rèn)真去想了的。心中頓時有些欣慰。 “哦?姜愛卿倒是說說看,什么是朕沒有想到的呢?”一個古人,也敢跟自己說商業(yè)的利與弊?呵呵,真是班門弄斧! 鐘元以為自己先知,卻不知道,古人不重視商業(yè),是有他的道理的。只是長時間的輕視商業(yè)以后,變成了習(xí)慣。到了最后,人家要跟華夏做生意,竟然要用大炮打開大門了。這里面的好壞,著實(shí)不好說。 所以,姜文曰就先給了鐘元當(dāng)頭一炮。 “陛下。咱們京師走到邊城,一路上沒有任何事情耽擱時間,需要多久?”姜文曰用鐘元最能知道的問題來打開思路。 鐘元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看看馮世元,眼里的意思大概是,這老頭是不是瘋了?這么簡單的事情他不知道么? 馮世元立刻站起來道:“老大人,走水路快一些,大約只要個把月就到了。若是走陸路,走上兩三個月也是可能的。” 姜文曰點(diǎn)點(diǎn)頭道:“陛下若是這么一直趕路,您喜歡還不喜歡?還請陛下自己回答,不要叫馮大人作答?!?/br> 鐘元弄不清楚姜文曰要做什么,只要呵呵笑道:“老大人這話說的,不僅是朕,隨便一個人都知道,一路上只知道趕路,是很辛苦,很無味的事情。路上的風(fēng)景都不敢看,就怕什么時候山上跑來一只老虎,水里跳出一跳蛟龍來。呵呵。” 姜文曰撫掌贊嘆道:“陛下誠懇。既然如此,陛下以為,商人會不會組織人手趕路?若是組織人手趕路?若是組織人手,那些人作jian犯科叫誰去管?” 這話有道理啊。深山老林就是軍隊也不一定敢進(jìn)去。只要那些人往林子里一躲,誰也沒有辦法。至于說路上的老虎什么的,那些終究是少數(shù)。最毒莫過人心。人心才是如狼似虎。 如果鐘元就這么認(rèn)輸,那就不是鐘元了。 “姜愛卿這話倒是提醒朕了。以后咱們的株連制度,還是要完善一些。若是沒有人擔(dān)保的,既不必出去了,給朕老實(shí)呆在家鄉(xiāng)!有作jian犯科之事,就帶進(jìn)來,朕的牢房給他們送終!” 姜文曰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同意皇帝的辦法。然后這老頭又將話題引回洋人。 “商人重利。若是有十倍的利潤,莫說是洋人,就是朝廷也是可以出賣的。陛下以為然否?” 鐘元微微皺眉?!緟柡?,這老頭是一個古人,卻知道明朝晉商的教訓(xùn)!了不得啊了不得!】 “姜愛卿說得不錯。這個朕也是有想法的。第一是禮部,禮部的任務(wù)很重啊!一定要將忠君愛國的思想教給他們。不要以為國家沒有了就沒有了。亡國奴,不是那么好做的?!?/br> 霍青桐連忙站起來,輕輕施禮,一句話不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就算是答應(yīng)下來了。 鐘元瞧見他的樣子,忍不住一笑,搖搖頭道:“霍愛卿,你總是這般不喜歡說話,這可不好。朕都不知道,你回家以后和你的夫人是怎么交流的?難道是她給你一巴掌你給她一腳?” 霍青桐豁然變色,臉色漲紅,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瀟灑歸瀟灑。在皇帝的面前,卻還是不敢放肆。這也算是他的優(yōu)點(diǎn),人還是有所畏懼的好。 姜文曰也是看了看霍青桐,然后笑了笑,算是對皇帝這個玩笑的贊賞。然后說道:“陛下。這些就算一定有效果,那么眼前的一個例子該如何解決呢?就是洋人的問題了?!?/br> 鐘元忍不住笑:“姜愛卿,你怎么說著說著又回來了?都跟你說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那些土狗,只配給咱們種地!白瞎那么大的個子了!” 姜文曰卻肅然搖頭道:“陛下小看洋人么?卻不知道這些土狗是怎么建立起國家,一代一代的傳下來的呢?更何況,老臣說的是,那些洋人之所以來大武,根本不是因?yàn)榇笪渥鲥e了什么,而是因?yàn)槟线叺拇爴?jù)說搶了他們在馬六甲的利益。具體是什么利益,老臣也不知道。但是陛下,這個教訓(xùn)還不夠么?為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可是敢于挑起戰(zhàn)爭的!” 姜文曰說的話不僅大聲,而且很有邏輯。不但鐘元聽進(jìn)去了,連馮世元等人也聽進(jìn)去。 黃明凱當(dāng)即站起來抱拳大聲道:“陛下!臣有話說!” 鐘元微微示意。盡管他不明白這個黃明凱站起來說是什么,卻并不妨礙他講黃明凱當(dāng)做商人的代表。不錯,黃明凱手里既有莊園,也有幾條小船,算是兩邊都站的狠人。他誰也不得罪,可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甚至有人說,他就是新生代商人在朝廷中的嘴巴。說他們想要說的,要他們想要的。 別人怕黃明凱,姜文曰可不怕。他大聲叫起來:“黃大人又有話說了么?不知道這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有人想說的?你可想好了再說!” 黃明凱嘴角一抽,然后大聲道:“臣,是大武的臣子,吃的是大武的皇糧,何來替別人說話的說法?姜大人!您也不必東拉西扯!下官要說的就是你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商人,下官聽不下去!下官就問姜大人,若是沒有商人出海賺錢引來洋人,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出來了?若是咱們都不要生女兒,世上的流氓是不是就沒有了?咱們?nèi)羰遣蛔鋈?,那些殺人的是不是就沒有人可殺了?” 黃明凱一逮到機(jī)會立刻連珠炮一般的說個不停。 姜文曰吃虧了,他吃虧了,吃虧就吃虧在,年紀(jì)大了,腦子跟不上,腦子跟不上,嘴巴就跟不上。 所以,黃明凱說了一大堆他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只見姜文曰斜視一眼黃明凱,對皇帝說道:“陛下,這就是明顯的詭辯了。照黃大人這么說,人都是會死的,吃飯可能噎死,喝水可能嗆死,既然如此,殺人當(dāng)然是無罪的了!” 黃明凱大怒,跳起來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下官絕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兩碼事!” 當(dāng)然是兩碼事。不過他還真的說不清楚。要是要說清楚,說個一天一夜也正常。 閆繼彤盡管也算是商人的代表。但是他更多的是舊時代商人那種。學(xué)而優(yōu)則仕那種就是了。所以他向來是跟姜文曰跟得很緊的。眼見黃明凱不是對手,立刻跳起來道:“黃大人這話就有意思了,難道說,你說的就是對的,姜大人說的就是錯的?這才是胡攪蠻纏吧?” 一句話,閆繼彤將原本是針對事情的變成了針對人。 鐘元臉色沉下來?!熬褪抡撌拢Z繼彤,不要搞人身攻擊!” 什么,人身攻擊?閆繼彤一呆。這,這不是很正常的理論么? 這是鐘元的錯。 在明朝的時候,比如說有人不喜歡張居正,他們不會說張居正的政策不好,因?yàn)檫@事是皇帝點(diǎn)頭了的。攻擊政策,等于是攻擊皇帝。他們一定會說的是,張居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驕奢yin逸,這樣的人,品德是不好的,就不能做事情! 這樣的理論,在儒家是很吃香的。幾乎是人人都會的手段。 但是這種手段在鐘元那個時代是不受歡迎的。就事論事,針對事情不要針對人。這才是他那個時代的標(biāo)桿。 好在鐘元是皇帝,盡管他這個皇帝可能不是盡善盡美那種。至少一點(diǎn)是不錯的。那就是一言九鼎。所以閆繼彤盡管稀里糊涂的,卻沒有反駁的膽氣和欲望。他直接就趴在地上道:“臣有罪!” 好在鐘元不是一個蠢貨,若是蠢貨他早就死了。絕活不到現(xiàn)在。能夠活到十八九的古人,沒有幾個是愚蠢的。封建時代只會比后現(xiàn)代更加危險,更加狡詐。借用魯迅先生一句話,那就是人吃人的社會。 鐘元不可能否認(rèn)自己。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叫他們更好接受一些?!澳銈兌际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么辱罵他,以后見面怎么辦呢?見面就打一架,還是互相裝作不認(rèn)識?閆繼彤,就事論事,誰也找不到你的錯處??舍槍θ司筒恍辛?,須知,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閆繼彤渾身冷汗。他是上頭了。果然是上頭了。又不能將黃明凱一口氣打死,何必鬧這么激烈? “微臣,知錯!求陛下寬恕!” 鐘元不置可否!道:“你們哪,吵來吵去,還不是為了大武?何必弄得像是生死仇敵一般?話,朕就放在這里。以后你們還是注意一些的好。哦,方才說的,都很有道理。其實(shí),究竟是不是錯誤,只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你們想聽么?” 眾臣齊聲道:“臣等聆聽圣訓(xùn)。” 鐘元站起來,背著手道:“商人的壞處,你們都看見了。商人的好處,你們沒有看見。那就是用于進(jìn)取,勇于創(chuàng)新。至于說他們引來的麻煩,很簡單。能夠解決,甚至為咱們自己帶來利益的就不是麻煩,而是利益。若是解決不了的,那就只好請引來麻煩的人全家性命填進(jìn)去補(bǔ)償了!” 說到這里,鐘元停下來,看了看幾位心腹大臣,探出手道:“但是叫人做事,是不可以先將這些的。講了這些,他們就不會愿意做。就好像你沒莊園招人,若是先說遲到要扣錢,早退要扣錢,做錯了要扣錢,做不好要扣錢。甚至于,會抓進(jìn)大牢,你們還能不能找到人幫你們做事?” 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就沒有必要在說下去。再說下去,雙方都不好看。不但是閆繼彤,就是姜文曰,也沒有再糾纏。 言下之意,你們也一樣,我事先沒有說,不代表你們就可以過分?;{(diào)已經(jīng)定下來,怎么做,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要結(jié)果! 馮世元等人默然。姜文曰倒是還問了一句?!澳敲幢菹乱詾椋笕嗽撊绾翁幚??” 鐘元笑呵呵道:“就知道你還不放心。姜愛卿呀,都說了這事是機(jī)遇,而不是危機(jī)。你看著就是了。嗯,這樣,聯(lián)系你的那些人你應(yīng)該還能找到?” 姜文曰心中一冷,舌頭有些發(fā)苦。原來,我身邊也有密探么?臉上卻半點(diǎn)不敢猶豫。 “陛下,那些人說等老臣三天?!?/br> 這時候他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堅持。當(dāng)然不是認(rèn)輸,而是想要看看,皇帝的做法究竟行不行。若是不行,那么他拼了老命也要救回來!相信吃過虧以后,皇帝就會穩(wěn)重一些,而不是眼里什么人都沒有放下。 鐘元并不知道姜文曰是這么想的。這種老父親的想法,他還沒有嘗試過。所以,他只是安排姜文曰繼續(xù)牽著這些人,至于他們的底細(xì)和行蹤,鐘元自己會安排人去打探。 說好了事情,鐘元留著他們吃了點(diǎn)點(diǎn)心,就叫他們都回去做事。 當(dāng)天下午,風(fēng)平浪靜,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姜文曰甚至和老妻調(diào)笑:“原來是驚天雷,還以為是大暴雨。” 老妻聽懂了這句話,對這老不修翻了個白眼,竟然還頗有幾分年輕時期的嫵媚。 在姜文曰等人看不到的地方?;食撬镜葯C(jī)構(gòu)四處出動,找那十幾個商會成員的出身,行跡,去向,以及關(guān)系網(wǎng)。他們做這些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到到了晚上,探子們和皇城司聯(lián)手,一家一家搜過去,幾乎大索全城,抓捕了數(shù)千人之多。姜文曰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天不是和風(fēng)細(xì)雨,而是狂風(fēng)驟雨。 “昨日抓了多少人?朝堂上都要空了!這成何體統(tǒng)!”宮門口,老大人這般說。 原本一直跟著他,做好自己捧哏角色的閆繼彤臉色卻不太對,好似昨晚上沒有睡好。 “仁貴,你怎么回事?”姜文曰見他臉色不對,心中疑惑。 臉色有些青黑的閆繼彤似乎是吃了已經(jīng),幾乎整個人跳起來?!鞍。洗笕?,你方才說什么?下官走神了,沒有聽清?!?/br> 閆繼彤臉色尷尬,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霍青桐正好走過他的身邊,當(dāng)即淡淡的說了一句。“莫不是做賊心虛?” 閆繼彤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起來。卻罕見的沒有多說。 他這個表現(xiàn)落在姜文曰眼里,頓時不對了?!伴Z繼彤!你給老夫一句實(shí)話!莫不是你和那些人有了勾結(jié)不成?” 【難道差點(diǎn)害了老夫的這些人竟然跟閆繼彤有關(guān)系?】 閆繼彤一愣,頓時明白姜文曰是生氣了。姜文曰一般叫自己字,仁貴。只有生氣的時候和故意疏離的時候才會叫自己名字。他不由得暗暗懊惱,若是叫姜文曰起疑,自己以后的路就難過了。 對,他自信絕不會無路可走,就是好走一些和難走一些罷了! “叫老大人擔(dān)心了。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大事。跟昨天的事情,有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系。下官這里,正要跟老大人拿個主意,這事情該如何處置?!?/br> 姜文曰臉色難看下來。這時候他是再也沒有心思找皇帝的事情了。 【要死,閆繼彤跟自己走得太近,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老夫也是難辭其咎。罷了,看在他兢兢業(yè)業(yè)跟了自己好多年,還是問一問的好。】 姜文曰看了看各自低頭竊竊私語的官員,將閆繼彤拉開一些,這才低聲問道:“你混賬!你竟然真的跟那些人來往?” 他到現(xiàn)在還是認(rèn)為那些人是好人。可惜,皇帝不喜歡的,他就不能喜歡。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好人??傊麄兯蓝?!沒看到現(xiàn)在市場上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身影了么? 這時候若是閆繼彤陷進(jìn)去,他姜文曰可就晚節(jié)不保了! 閆繼彤瞠目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姜文曰是誤會他跟洋人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