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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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淼遠不勝感激,結(jié)結(jié)巴巴道了謝,再看周培松的眼神,只覺這一家人可能都是熱情得過分的性格,就像自己,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不會表達感情的人,就一定會有感情過于豐富的人,或者處事熱情過分的人。 這樣想著,周培松已經(jīng)拉開他眼前的椅子坐下,說:你一個人待著不會無聊嗎? 商淼遠想,那怎么會?那簡直是世界上最享受的時刻,那些時時刻刻喜歡呼朋引伴的人不覺得恐慌嗎?不不會。 兩人說了沒兩句話,樓梯那邊傳來很輕的腳步聲,是元帥夫婦下樓的聲音。這回元帥換了家里穿的軟底便鞋,踩在樓梯上幾乎沒有聲音,他一邊下樓一邊說:不然在樓梯上鋪一層羊絨毯? 余珮沒有理會他,見兩個年輕人都已經(jīng)落座,笑著問:你們兩個在說什么? 周培松說:我在跟嫂子聊工作的事,我們單位的廣告部和設(shè)計部還缺人手,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 周知源的反應(yīng)很奇怪,說:他有他自己的事,你cao什么心? 周培松呵了一聲沒有說話。 余珮打圓場道:培松也是好心。 再也沒有比成為人們的爭論中心更令社恐患者惶恐的事情了,商淼遠立刻不知所措地站起來,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余珮說:沒關(guān)系淼遠,你坐下就好,不要管他們。 商淼遠又坐下。 周知源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有些過度,但嘴巴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周培松一副嘬起嘴來發(fā)誓一輩子不再開口的模樣。 余珮在餐桌的一端坐下,元帥在另一端坐下。 開餐之后桌上沒人說話,元帥可能是察覺了自己剛剛在家庭討論中犯下的錯誤,主動引起人們的注意:飛利浦那個老匹夫,天天喊著削減軍費,氣得我頭疼。飛利浦就是如今的聯(lián)邦總統(tǒng)。 余珮立刻道:頭疼就不要說話了,家里沒人懂你們軍部那些彎彎繞繞。 元帥見沒有人接他的話,在在坐的人中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商淼遠還沒有被他得罪過,便說:小商,你懂不懂政治?。?/br> 商淼反應(yīng)了一下,還沒有人這么叫過他,趕緊說:不不太懂。 元帥說:文藝工作者也應(yīng)該多聽多看,結(jié)合時事進行創(chuàng)作,才能創(chuàng)作出有活力有生機的作品,對不對?閉門造車 余珮往他的碗里夾了一筷子竹筍,說:閉上你的嘴吧。 商淼遠趕緊低下頭扒飯。 元帥沖妻子道:你怎么一點不給我留面子? 余珮說:你煩死了。 周培松面無表情看著父母之間的互動,在商淼遠都忍不住覺得可愛可笑的時候,周培松臉上竟然沒有一點笑模樣。 余珮說:過幾天就要舉辦婚禮了,觀禮的人不多,都是與我跟你們父親關(guān)系親近的人。 商淼遠本正在看他們夫婦兩個逗樂,聽見這話立刻把脊梁骨都抻直了。 余珮看見他的表情,說:淼遠不用緊張,只是簡單走個過場,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 這句話卻讓商淼遠更加惶恐。 飯后商淼遠本來打打算繼續(xù)上樓畫畫,周培松在后面叫住他:大嫂,一起散步消消食吧,久坐對身體不好。 余珮可能是想起了體檢時醫(yī)生對商淼遠下達的醫(yī)囑,附和說:活動活動也好,你坐了一下午了。 商淼遠無法,只得跟周培松出門,好在經(jīng)過介紹工作的事,商淼遠已經(jīng)對這個介紹人有些熟悉了,因此并肩而行時雖然還有些尷尬,卻沒有想象中那樣局促不安。 周培松大概還在生他父親的氣,走了很久都沒說話。 還是商淼遠這個話少的人主動開口:咱們要不要打傘?他手里拿著一把傘,但不確定周培松是喜歡在蒙蒙細雨中散步,還是根本忘了打傘的事。 他剛說完又開始后悔,可恨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傘,如果周培松答應(yīng)打傘,他就只能跟周培松共撐一把了,畢竟是兩個還算陌生的異性,兩個沒有伴侶標記的AO,這樣真是讓人感覺到非常不自在。 周培松果然說:好啊。說完主動拿起商淼遠手里那把,雨傘立刻在兩人頭頂撐出一片狹小的空間。 商淼遠剛剛度過發(fā)情期,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有些敏感,傘的空間與外界隔絕開,他立刻聞到了屬于旁邊Alpha男性具有侵略性的氣息,周培松的信息素好像帶著點血腥的鐵銹味兒,他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 周培松:怎么了? 商淼遠白著臉說:沒事,這傘太小了。 周培松:那給你打吧,我無所謂。 商淼遠立刻擺手說不用。 兩人順著別墅旁邊山坡上的石子小路走了一會兒,已經(jīng)完全走出了警衛(wèi)的視野范圍。又往上繼續(xù),待完全站在坡上,便看見山坡那邊建筑群立的景象,景色被灰色的格子填滿,透露出一種壓抑緊促的氛圍。 周培松說:這邊景色不好,我?guī)闳ツ沁叀?/br> 商淼遠不太想往那邊去了,他有點害怕周培松。 周培松說:那邊是我哥小時候的根據(jù)地。 他這樣說,商淼遠才繼續(xù)跟上去。 又走了五六分鐘,景色果然比方才好了一些,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商淼遠看見其中有一棵醒目的巨樹,樹上搭著一間非常簡陋的木屋。 商淼遠:那木屋是你們建的嗎? 周培松:是我哥和我爸建的。 商淼遠說:你們小時候經(jīng)常上去玩兒吧? 周培松:他去的次數(shù)比較多,我偶爾去。你想上去看看嗎? 下著雨,會不會被雷劈? 周培松笑起來,說:你可愛得過分了。 商淼遠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窘迫:我我有時說話不過大腦。 周培松:不要過分謙虛,你明明想得很清楚,連這么古老的物理知識都想到了。 商淼遠:不是我 周培松不再逗他,笑著說:你說得對,還是不要上去了,雨天路滑,就算不被雷劈,也可能摔下來,我小時候就摔過一次。 商淼遠隨口問:嚴重嗎? 周培松:還好,只是不能參軍了而已。 這應(yīng)該不是只是兩個字能概括的,商淼遠覺得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豪門辛秘,尷尬地定在當場。 周培松的表情非常輕松,像是提了件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笑著說:你結(jié)婚那天他們打算讓我抱只大公雞代替我哥。 商淼遠還沉浸在上一件事里,沒聽清他說什么,滿臉茫然地啊了一聲。 周培松又重復(fù)了一遍:過幾天,你就要跟我抱著的大公雞結(jié)婚了。 商淼遠這次聽清了,不但聽清了,他又啊了一聲,這次啊得非常真情實感。 周培松又笑了,問: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商淼遠不妨他有這一問,不自在地沒有說話。 周培松說:大家都是同齡人,說一說沒關(guān)系吧?我不會告訴爸媽他們的。 商淼遠覺得這個周培松有點問題。 周培松:生氣了嗎?是不是我的問題太冒昧了? 商淼遠還是沒有說話。 周培松很好脾氣地道:對不起了大嫂,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太好奇了,感覺你單純得像是沒有什么感情經(jīng)歷。 商淼遠不說話,抬腳向別墅的方向走,周培松趕忙跟上他,幫他撐著傘,說:你不要生氣了,回家也別告我的狀。 商淼遠說:我不會告你的狀。他想,那是周培松的父母周培松的家,他怎么會傻到去別人的父母面前告狀?他還要仰仗別人生活啊。 周培松說:那你就是生氣咯? 我沒有生氣。 周培松:那你告訴我你談過幾個Alpha? 商淼遠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兩人直到收起雨傘,商淼遠都沒有再開過口。 余珮正在客廳里看書,聽見門響回頭,說:你們回來了? 周培松答應(yīng)了一聲,余珮見商淼遠沒吭聲,特意去看他的神色,見他面色發(fā)白,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商淼遠見她問的是自己,趕緊說:沒沒有,我外面太冷了。 余珮看了周培松一眼,說:你過來。 商淼遠站在那里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余珮見他還傻站著,笑道:你上樓換件厚點的衣服,我跟他說句話,是你父親工作上的事。 商淼遠這才放心,回樓上換了件厚點的居家服,坐在飄窗上好一陣嘆氣。 沒一會兒,又響起敲門聲,商淼遠猜想這是周培松還是余珮,打開門,是端著牛奶托盤的黛西和站在一邊的余珮,后者手里抱著一本又厚又大的書。 余珮問:我可以進來嗎? 商淼遠讓開身體,說:請您請您進來。 余珮和黛西一起走進來,商淼遠接過黛西嘴里的托盤放到桌上,黛西就那樣依偎著他坐下來。 余珮將那本厚厚的書也放到商淼遠桌上,說:這是培青從小到大的相冊,里面也有一些我們的合照,雖然網(wǎng)絡(luò)上有不少他的信息,但我覺得,通過這種方式來認識他可能會更好。如果他還在,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商淼遠紅了臉。 余珮笑道:我兒子很帥的。 商淼遠翻開相冊,里面的青年果然比網(wǎng)絡(luò)上的照片還要英俊,并且多了幾分面對家人的自在閑適。商淼遠看著看著,想,他的鼻子可真高。 第5章 如周培松所言,商淼遠的感情經(jīng)歷確實接近空白,他只在高中的時候談過一段戀愛,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牽個手都面紅耳赤,更別說其他。 于是,翻完相冊,商淼遠當晚就夢到了英俊瀟灑的周少校??赡苁且驗闈撘庾R里知道這是自己未來的丈夫,夢頗有些旖旎的色彩。 夢里周培青穿了一身精神的軍裝,問他:你是誰? 商淼遠說:我是你丈夫。 少校短暫地錯愕之后,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牽起商淼遠的手親了一口,親得商淼遠的臉都燒起來。 兩人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商淼遠的頭就枕在少校的胸膛上,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可能這就是馮宇帆說的跟死人結(jié)婚的好處,他可以盡情想象對方的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在夢里任意勾畫兩人的相識和未來。 早晨醒來時商淼遠臊得臉紅,把頭埋進被子里好一會兒才起床。 六點,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天空還未大亮,現(xiàn)出陰冷的鐵色。門外已經(jīng)有人走動的聲音,腳步聲有點重,應(yīng)該是元帥。他側(cè)耳聽了一會兒,沒再聽到第二個人,大概余珮還沒起床。 又過了一會兒,樓下門響,商淼遠從飄窗上看下去,看到元帥穿著一身運動服正在跟警衛(wèi)們打招呼。他坐在那兒看了一會兒,看著元帥跑遠,又窩回床上去。 倏忽一個回籠覺,醒來已經(jīng)天色大白。他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早上八點,家里人應(yīng)該都起了。 沒過一會兒,果然聽見敲門聲,余珮在外面很輕聲地叫他:淼遠,你醒了嗎? 這場景實在是讓人感到親切,他mama從前也經(jīng)常這樣叫他起床。商淼遠答應(yīng)了一聲。 余珮在外面說:你洗漱好就下樓吃飯吧。 樓下餐廳里已經(jīng)準備齊全,元帥手里拿著個啃了一半的全谷物三明治,周培松正在敲一個蛋盅上的雞蛋。 余珮站在桌前倒了半杯牛奶,見他下來,問:淼遠,你喝什么?咖啡還是牛奶? 商淼遠說:咖啡,謝謝您。 倒是沒有人對他的遲到表示不滿。元帥吃完那個三明治,又一口飲盡杯里的牛奶,說:我去上班了。 余珮嗯了一聲,周培松說:爸爸再見。 元帥看向站在餐桌旁的商淼遠,似乎等著他也說句什么,商淼遠張著嘴猶豫了半天,說:元元帥再見。 周知源嗯了一聲,拿起衣架上的軍帽走了。 周培松還在慢條斯理地敲蛋,余珮給商淼遠的盤子里夾了一只煎蛋,說:婚禮的日期定在下周末上午,到時候會有一些親友過來觀禮,請的人不多。禮服那些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從家里出發(fā),走個過場就好了。 商淼遠嗯了一聲,其實他更想問婚禮當天他是不是真的要跟一只大公雞行禮。 周培松在他mama面前似乎不敢造次,連看也不看商淼遠一眼,拿起蛋盅上那個敲了一半的雞蛋,剝掉外面支離破碎的殼,朝里面舔了一口。 商淼遠正在低頭吃蛋糕,沒有看到。 余珮在旁邊繼續(xù)說婚禮的事:婚禮比較簡單,省略了一些步驟。她刻意地頓了一下,說,淼遠,我們對外說你跟培青之前就認識了,是他已經(jīng)定了終身的愛人,因此即便他已經(jīng)亡故,你也還是決定嫁給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商淼遠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點點頭。 余珮給他剝了個雞蛋,說:那些媒體很討厭,最喜歡亂寫,雖然我們婚禮現(xiàn)場不允許媒體進入,可保不齊有消息泄露出去,所以提前叮囑你一聲。一會兒吃完早飯你試一下婚禮的禮服,哪里不合適我們再改。 商淼遠又嗯了一聲。 對面的周培松拍了拍掌心的面包渣,說:我吃好了,去上班了。 余珮答應(yīng)了一聲,商淼遠有心問他昨天那個包裝插圖的事,但當著余珮的面不太好開口,猶豫了兩秒,看著周培松穿上大衣走掉了。 九點多鐘,光腦上提示有新的聯(lián)系人申請。商淼遠點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已經(jīng)出門了的周培松。點擊接受之后,對方立刻發(fā)來一封文件,里面詳細寫著產(chǎn)品的介紹以及包裝的規(guī)格和對插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