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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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后,江寒楓才想起來:荀炎是花主安排在你身邊的人?我記得你先前在小石村居住過一段時日,那時候應該是荀炎在照顧你吧? 沈映雪迷茫搖了搖頭。 江寒楓又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才講起來自己最想說的:你還記得昨日發(fā)生了什么嗎? 沈映雪看著自己的右手,眉目間的厲色一閃而過:我報了仇。 江寒楓內心復雜極了,他一方面覺得,不應該讓沈映雪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動手見血,另一方面又覺得,沈映雪似乎理智尚存,并未失控。 江寒楓問過荀炎,為什么不阻止他,荀炎的回答是,沈映雪想做什么,他都會奉陪到底。江寒楓也問過韓敬,韓敬說當時太害怕了,嚇得沒敢動。 江寒楓嘆氣:我與你相處了這段時日,多少知道你的為人。從前時,你我便惺惺相惜,我們雖只見過一次面,我想再沒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 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關于武學和哲學的思考,只有他們可以理解對方。 江寒楓覺得,沈映雪不像是個弒殺之人,就算外界傳言中他殘忍狠毒,幾乎要變成吃童男童女的妖魔鬼怪,江寒楓也對沈映雪保持著尊敬。 六年前親自見過面后,他更是直接退出了討伐沈映雪的戰(zhàn)場。 沈映雪如今瘋了,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規(guī)勸他,甚至就連他的生父,也在攛掇著他舉起刀復仇。 我昨日很害怕,怕你當時神志不清,沖動之下殺死伏晟,待清醒之后后悔。 沒有人想做一個瘋子,沈映雪這樣高傲的人,更不會愿意做不能自控的人。他應該清醒著做出各種決定,而不是在眾人的擁簇下,毫無意識地動手殺人。 沈映雪當時的動作很快,快到激發(fā)出了江寒楓的戰(zhàn)意,同時他也知道,忠信王有備而來,容不得他來打斷。 幸好沈映雪沒有真的下死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映雪說,這是我自己選的,我身上幾乎日夜都在疼,做夢時都是被伏晟欺辱的場面,不對他動手,難消我心頭之恨。 江寒楓默默握住他的手,我也可以幫你。 沈映雪側目看他,好啊。 蘭錦那邊傳來了消息,約好和伏晟見面的人,正是冷翠山莊的李云益。 冷翠山莊之前的莊主姓李,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李云亭,二兒子李云松,三兒子李云益。 一年前李老莊主仙逝,冷翠山莊由李云亭掌管,李云松是個不著調的二世祖,拳腳功夫還不錯,只是整天喜歡吃喝玩樂,半點閑事都不管。李云益最初還是很好的弟弟,輔佐兄長打理山莊,儼然一個副莊主。 誰知道他竟然內里藏jian,暗中籠絡了山莊里的人,又勾結官府,默默聚集了一批勢力,只等把前面兩個哥哥殺死,坐上莊主之位。到時候就算有人不服,也會被他打服。 誰知道事情并沒有按照李云益想象中發(fā)展,因為他的管理不當,手下人為非作歹,屢屢鬧事。還因為林書墨的事情,放火燒了小石村。 后來冷翠山莊做的事情被人揭露,李云益的罪行公之于眾,李云亭也開始查山莊內部的事情。李云益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李云亭毫無防備,把他給殺了。 誰知道他那個二世祖二哥突然醒悟,一雷霆之勢回來,手腕強硬,差點沒把李云益搞死。 李云益灰溜溜地逃走,從此下落不明,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沒想到他竟然和伏晟混在了一起,大概也是他,開出高價企圖拿到那本秘籍,提升修為后,回去繼續(xù)興風作浪。 沈映雪聽著荀炎講完,感嘆了一句:還是蘭錦靠譜,要是審問伏晟,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荀炎點頭,公子說的不錯,只是何不接著審問之名,多折磨一下他? 沈映雪想到伏晟變態(tài)的笑容,就覺得不太行。 那個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越打他就笑得越瘋,比他這個真瘋子還像瘋子。普通的手段,對伏晟來說根本造不成什么傷害,沈映雪已經弄碎了他的手腕,捅了他兩刀解氣,接下來要報的,就是他糾集眾人圍攻魔教,還有對沈映雪精神上的傷害了。 比殺人更可怕的,是誅心。沈映雪說,蘭錦那邊打聽清楚秘籍是什么了嗎? 荀炎搖頭:不知沒有弄清楚,還因為簪花巷之前收集秘籍的行為,給了外面的門派錯誤的消息,現(xiàn)在人人都在覬覦武功秘籍,就算是最普通的秘籍,都有人爭搶一番。 這可就不好辦了。 一不小心把市價哄抬上來了啊。 沈映雪發(fā)愁也沒辦法,只能讓蘭錦繼續(xù)盯著,又給他多派了些人手,保護他的安危。 自從沈映雪捅了伏晟之后,簪花巷里平靜極了。 江寒楓繼續(xù)教諸成玉讀書,諸成玉好像想通了一樣。每天都學得很認真。荀炎暫時沒有外派,留在家里處理這邊的事物。韓敬偶爾給荀炎幫忙,有時候也會來沈映雪這里跟他聊天。 忠信王走了之后,祝讓和祝凌都沒來過,但是依然會派人詢問沈映雪的狀態(tài),還會送一些藥材來。 沈映雪不做噩夢了,有更多的精力打游戲看動漫,順便到處溜達,看看能不能找到漫畫樣子的馬賽克。 荀炎發(fā)現(xiàn)了他最近總喜歡亂跑,還是放心不下,就讓韓敬跟著他。 韓敬深知沈映雪并未瘋癲,根本就不敢管他,沈映雪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則是扮演二十四孝好兒子,從來不敢忤逆父親。 沈映雪一開始還覺得這樣相處挺好的,后來就發(fā)現(xiàn)韓敬這存在感也太低了,而且一點個性都沒有,跟之前相比差了好多。 他就問韓敬:你最近是怎么了? 韓敬穿著女裝跟在沈映雪后面,透過義父那張年輕英俊的臉,看到了他的狠厲和深沉。 他和沈映雪這個身份不是父女關系,具體是什么關系,韓敬自己都不知道。他笑著說:可是我有行為不當之處?還請您指教。 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沈映雪也記不太清他從前是什么樣子了,側身拍拍他的肩膀,像往常一樣就好,你此時這般恭敬,倒像是我的侍婢。 韓敬哪里敢說,他被義父出手捅人的樣子嚇住了。 義父的氣勢實在強大,韓敬平時就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沈映雪如果稍稍有些生氣,韓敬就大氣都不敢喘,萬幸沈映雪沒有真的對他發(fā)過脾氣。 那天他給伏晟捅的那兩刀,身形迅速,輕便靈巧,更重要的是,義父刺他的時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沒有半分殺意。 韓敬越想越覺得心驚。 殺意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它就像是幾乎化為實質的惡意,也像是一股森冷的陰氣。舉一個例子,半夜去亂葬崗,突然聽到有人哭,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和殺意差不多了。 但是這個東西,并非全然都是壞的。 人可以通過一個人的殺意判斷對方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像是身體的感應機制,察覺到危險時給出的信號。 可是義父竟然一點殺意都沒有! 韓敬清楚地記得,伏晟被捅第一刀時,眼中深深埋藏的錯愕。 義父當時的情緒很淡,他幾乎沒有把伏晟當人看。 韓敬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沈映雪放在心上,但他不知道,那些沒有被沈映雪放在心上的人,連一株花草都不如。 義父對生命的態(tài)度實在冷漠,韓敬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心驚。 萬幸義父是個理智的人,而且他的智慧無人能及,他早已摸透了在人世間的行為準則,披上一層偽裝,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他有一顆鬼神般高高在上,蔑視所有凡人的靈魂。 韓敬一想到自己被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當做親兒子對待,心里的恐懼散去不少,他對沈映雪更加忠誠,聽到沈映雪這么說,想了一下,小心詢問道:那我是否可以恢復男裝? 沈映雪說:什么時候我的身份公布,你什么時候恢復男裝。 等外界可以知道他是沈映雪的時候,韓敬才能脫掉馬甲。不然他直接就被連累,暴露個徹底。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江寒楓那樣對他深信不疑,還自動找理由補全他的行為。 韓敬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笑上前兩步,離沈映雪稍近一些,笑著說:好吧,我聽您的。 沈映雪點了一下頭,視線被街上的馬賽克吸引,過去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的,剛站到攤子跟前,就聽到那個老伯說: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老朽活了這么大年紀,頭一次見您兩位這樣神仙般的人物。這位公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買一些送給夫人吧。 沈映雪: 韓敬: 幾日后,荀炎又去了一趟瓷鎮(zhèn),辦完事情之后和蘭錦一起回來的。 沈映雪找來他倆,開了個小會議。 高家的那個東西,的確是秘籍,只是上面寫的實在晦澀難懂,我悄悄潛了進去,看過幾眼,便謄寫下來,又弄了本一樣深奧的古籍,將開篇與那本古籍重新裝訂在一起,把秘籍換了回來。蘭錦把東西拿出來,雙手遞給沈映雪,主人。 沈映雪接過來,隨意翻了翻。 他連這里的繁體字都人不太全,更何況這種更加久遠的文字。沈映雪都懷疑他看到的是系統(tǒng)打的馬賽克,不然怎么會像蚯蚓一樣? 沈映雪把書放回桌上。 蘭錦說:我離開時高家那邊還不清楚秘籍被掉了包,如今應該知道了。那處聚集的武林人士眾多,李云益尋不到伏晟,自行去了高家,他素來仇敵不少,聚在一起之后,更是沖突不斷。 高家也太慘了,因為這本看不懂的書,就要收留那么多江湖人,隨時都可能變成別人幫派火并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書也沒了,那群人找不到這東西,更會對高家緊追不放。 蘭錦道:高家也不是善茬,高員外的祖父是個太監(jiān),在宮里服侍過皇上。后來置辦了外宅,娶了十幾房小妾,經常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高員外的父親,據說是他祖父凈身前留下來的種,也有人說是從旁支里抱來的,還有人說是那些姬妾給他戴了綠帽子,才生下這個孩子。 高太監(jiān)對他的后代也不怎么上心,從來沒有給他們求過旨意,高太監(jiān)生前斂的財不少,可惜高員外的父子只會揮霍,只剩下現(xiàn)在這點家產。 沈映雪聽完,一言難盡地看著那本秘籍,擔心地問系統(tǒng):[那個能治好我病的秘籍,應該不是《葵花寶典》?] 他可以接受看不懂文字,也能克服困難,從頭習武。但是如果想治病必須自宮,那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沈映雪倒不是想傳宗接代,就是覺得很疼,而且對以后的生活影響也太大了。 系統(tǒng)說:[倒也不是不行。] 上次他和系統(tǒng)打商量,能不能搞漫畫樣子的馬賽克,系統(tǒng)也是這么說的。 沈映雪感受到了來自系統(tǒng)爸爸的沉甸甸的愛:[倒也不必這么寵我,求你,千萬別是那種秘籍。] 系統(tǒng):[好的。] 蘭錦看沈映雪盯著那本書發(fā)呆,停下了敘述,靜等沈映雪回神。 上面的字我不認得。沈映雪直言,你們可有識得的? 蘭錦和荀炎對視一眼,眼中的訝異和擔憂一閃而逝。他道:我可以讀給您聽。 沈映雪就讓他讀了一下,全都是文言文,幸好沈映雪有江寒楓教的xue位基礎,還跟著他學了點別的擴展知識,勉勉強強能聽得懂,也知道該如何去做,他下意識地調動體內的內力,腹部猛地一痛,胸口一悶,吐了口血。 蘭錦停止念誦,拿出手帕給沈映雪擦了擦,又為他診脈。 荀炎倒了杯水,看沈映雪漱了口。 沈映雪壓下嘴里的鐵銹味,說:不是這本。 他剛才問過系統(tǒng)了,系統(tǒng)也說不是。他的內力都是負擔,稍微一動就可能加速身體的崩潰。剛才吐血,未必是那本秘籍不好,也有可能是它太好了,所以才會這樣。 蘭錦試過脈,對沈映雪說:您不能再動用內力了。 知道了。 蘭錦收好了秘籍,給沈映雪熬藥去了。荀炎看他臉色不太好,扶他去休息。 兩個人都沒有提起把秘籍送回去的事情,沈映雪困得很也沒有想起來。等沈映雪記起來的時候,瓷鎮(zhèn)那邊已經亂套了。 非常具備反派氣質的李云益,直接被人砍死了。除了李云益,還死了幾個人,好幾個幫派都發(fā)生了矛盾,鬧得非常不愉快。 忠信王知道是他們干的,還特地寫信給花主,稱贊他行事果斷,借刀殺人之計用得妙。 沈映雪: 蘭錦從瓷鎮(zhèn)回來,花主也該回來了。 沈映雪扮成花主的模樣,當著眾人的面,被人抬著進了簪花巷。 諸成玉聽說他回來了,迫不及待地過來拜見。 沈映雪歪在榻上,讓他進來了。 諸成玉嗅到熟悉的瓜果香氣、茶香和藥香,心里非常踏實,來到沈映雪旁邊抱住他的手臂,嬌嗔道:爹爹,你怎么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讓我好擔心你。 這不是回來了嗎。沈映雪摸摸他的頭發(fā),你這幾日,可有好好念書? 諸成玉表情動容,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像普通孩子那樣,與父親有這樣家常的對話。 他也沒想過,就他這樣的眼睛,還要讀書,實在太為難人了。 諸成玉失落道:我一直在跟著江大哥學,可是我實在蠢笨,那些墨漬凝干后倒是有些粗糙,只是我用手摸著,卻分辨不出字形,若是之前學會的,換一種字體寫出來,我又不認得了。 難為你了。沈映雪也沒想到江寒楓和諸成玉竟然是從認字開始的,他不是想讓江寒楓教導諸成玉道理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諸成玉巴巴地懇求:爹爹如今回來了,也該多陪陪我,不如每日拿出一個時辰來,爹爹親自教我好不好?有爹爹教,我肯定學得很快。 我哪里及得上江寒楓?沈映雪無奈道。 他自己都不認字,他帶著這樣的馬賽克,和諸成玉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花主的身份限制,沈映雪也想混進去,和諸成玉當同班同學。 怎么會?爹爹一定學識出眾,博古通今。諸成玉對沈映雪有奇怪的濾鏡,爹爹年輕的時候,是科舉出仕的嗎?您是哪一年的進士呀?名次如何?當年的試題還有嗎?爹爹給我講一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