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法爾廷斯漫無目的的捏著厚厚的nature主刊，“這個月的nature主刊變得很厚，第一篇論文是關(guān)于數(shù)學(xué)的？”

    “我記得舒爾茨先生，你好像是在研究同調(diào)論與朗蘭茲綱領(lǐng)之間的關(guān)系吧？”

    “沒錯?！笔鏍柎某姓J他確實在研究這方面的問題，并且已經(jīng)有了喜人的進展。本來他這幾天精神頭是很好的，可惜，這篇論文讓他又陷入無語中。

    法爾廷斯來了好奇心，“我倒是想要看看什么樣的論文竟然能夠讓舒爾茨先生如此沮喪?！?/br>
    翻開第一頁，法爾廷斯愣了一下——

    通訊作者：莊蔚然　第一作者：莊蔚然

    顯然這是莊發(fā)表在nature的論文。

    作為數(shù)學(xué)新進展的主編，在數(shù)學(xué)年刊和數(shù)學(xué)紀事這兩本期刊中常年獨占鰲頭的莊竟然將一篇論文發(fā)表在nature，難不成他又是想要灌水？

    法爾廷斯帶著疑惑看向論文的標題，他徹底被標題震撼。

    朗蘭茲綱領(lǐng)和拓撲學(xué)的結(jié)合？難怪舒爾茨如此沮喪，同調(diào)論也屬于拓撲學(xué)領(lǐng)域，而莊蔚然直接將整個拓撲學(xué)和朗蘭茲綱領(lǐng)結(jié)合，與莊比起來，確實舒爾茨有一種小孩子玩泥巴游戲的感覺。

    法爾廷斯沒有說話，專心致志的看著論文，這篇論文需要細心看。還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完，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行。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任何一個世界著名的高校中，因為莊蔚然的論文實在是太長一共一百多頁，絕不是兩三天能夠看完的。

    即便是在龍城大學(xué)，很多數(shù)學(xué)教授對莊蔚然嘴上罵罵咧咧，但實際上，莊蔚然的論文他們看得比誰都快。

    莊蔚然的論文中確實有許多值得他們思考和玩味的思想，以及很多他們能夠在今后學(xué)術(shù)上運用到的思路。即便是龍城大學(xué)最反對莊蔚然的數(shù)學(xué)教授和物理學(xué)教授，捧著莊蔚然的論文也看得很是起勁。

    陳中校長也是愛不釋手，莊蔚然的論文他還沒有看完一小半，第一是因為多，第二也是因為他的年紀上去，不比年輕人，很快就能夠看完莊蔚然的論文。

    有很多需要計算的東西，他都要慢慢來。今天晚上還要去女婿家吃飯，正好可以詢問一些關(guān)于論文的問題。

    周主任路過校長辦公室，看著陳中校長捧著課本一直看著，敲門說道，“校長?！?/br>
    “周主任啊。”陳中校長放下手中的期刊，“怎么？”

    “您今天不是要去賀局長家吃飯嗎？”周主任露出笑意，“您這會兒還不走？我看睿寧都已經(jīng)離開了?！?/br>
    “恩，我現(xiàn)在就去?！标愔行ｉL將期刊收緊公文包里，隨后將燈關(guān)上。

    “周主任，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忘記這件事情?！?/br>
    來到賀振國家，莊蔚然正在客廳看著電視，賀睿銘在幫忙周醫(yī)生想要幫忙，倒是幫不上什么忙。石正安站在原地有點尷尬，畢竟這是人家賀家的聚會，他不知道該干嘛。倒是衛(wèi)耀陽跑到莊蔚然旁邊坐下怡然自得的模樣，像是個大老爺似的。

    回過頭來，莊蔚然看著衛(wèi)耀陽，“你干嘛不去幫忙？”

    “這不是想要幫忙結(jié)果被趕走了嗎？”衛(wèi)耀陽臉上堆滿憨厚的笑意，“你哥不得在你嫂子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

    “睿寧啊?！?/br>
    “外公?！鼻f蔚然站起身來，衛(wèi)耀陽也急忙站起來，“陳校長?！?/br>
    “坐坐?！敝茚t(yī)生看著陳中也招呼了一聲，“陳校長好?！?/br>
    “這是……”陳校長打量著周醫(yī)生，“這是小周吧？”

    “誒?！敝茚t(yī)生眼前一亮，“您知道我？”

    “你是咱們今年醫(yī)學(xué)院剛來的博士生對吧？”

    “是?！敝茚t(yī)生用力點頭。

    “不錯，努努力?！标愔行ｉL，隨后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nature放在莊蔚然的面前，“睿寧，你來給我說說，關(guān)于朗蘭茲綱領(lǐng)和你的胡反猜想……”

    大家沒有打擾這兩位，等剛該吃飯的時候，兩人講解得更加的愉快。賀振國都不敢上前打擾，賀睿銘和周醫(yī)生坐在一起，衛(wèi)耀陽身邊沒有人，只有石正安一個人坐著一方，他很尷尬，想著不會是待會要和陳校長坐在一起吧？

    “爸，睿寧，先來吃飯吧?！标愋垃幮χf道，“飯菜都要涼了，吃完飯再來講也來得及?！?/br>
    “好?！标愔行ｉL果然坐在石正安的身邊，莊蔚然坐在衛(wèi)耀陽身邊開始默默的吃飯。

    …………

    煙霧飄蕩在房間中，楊局長吸著煙，看著對面的兇手笑著說道，“需要來一根煙嗎？”

    兇手沒有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楊局長。那種陰狠的目光，極為滲人。

    楊局長卻好像是沒事兒的人一般，笑著說道，“真的不來根煙嗎？”

    兇手還是不說話，旁邊陪同審訊的人也沉得住氣，默默地打量著他，古怪的笑著。

    這樣的場景過于驚悚，對面的兇手很詭異，這邊國安的人也很是詭異。

    第165章 審訊

    兇手陰惻惻的眼神盯著國安的審訊員，審訊員不僅不害怕，甚至還露出古怪的笑容，比他還要滲人幾分。大家都在無聲的對峙。

    楊局長吸了一口煙，“吸煙有害健康，你不抽也對?！?/br>
    “但也不對?！?/br>
    話音落下，楊局長不在說話，而是自顧自的抽著香煙。看著平日里那種滲人的表情不起作用，他開始閉幕養(yǎng)神。

    “頭，這家伙還是不喜歡說話啊?！睂徲崋T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他不說就不說唄，給他放點音樂，輕松一下嘛?！睏罹珠L轉(zhuǎn)身離開審訊室，審訊員笑著對兇手說道，“你等等啊，我們這就放點音樂給你輕松一點。”

    說著，兩位審訊員也不管兇手的表情，直接離開。

    兇手打量著屋子，布置很簡單，甚至比警方的審訊室還要簡單不少，至于這邊的墻密閉效果很好，并且也看不見外面，玻璃窗也看不見外面。一個狹窄的房間里，只剩下他。

    但他一點也不害怕，這種環(huán)境他已經(jīng)見多了。比這恐怖數(shù)十倍的環(huán)境他都是待過的，就這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傷害。

    隨后，耳邊炸響劇烈的音樂。是重金屬搖滾，乒乒乓乓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著。整個屋子的密閉性本身就好，再加上空間小聲音很大。讓他覺得很是不耐煩，大腦都像是要爆炸似的。要說這群人虐待他，還真的沒有。人家只是放個音樂而已，怎么了呢？

    說不定國安局只有這種音樂cd呢。

    他蹙著眉頭，心中默默的想著出去之后，要把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人一塊兒都給殺掉。

    站在外面的楊局長笑著說道，“你猜，他現(xiàn)在想什么？”

    “我猜應(yīng)該是想要把我們一鍋端了吧？”審訊員輕笑著，“反社會性人格，沒救了，等死吧。”

    “話也不能這么說嘛?！睏罹珠L揚起笑意，“指不定人家還能夠給我們提供不少的線索。好不容易抓到一條不知死活的魚?！?/br>
    “警方那邊沒有發(fā)現(xiàn)包裹的異常吧？”

    “他是傻子，根本不知道，他的包早在幾天前就被我們掉包了?！?/br>
    “這么多土制炸藥，目標明確。”審訊員冷笑著說道，“要說沒有人給他錢，讓他去殺莊教授，我不太相信?！?/br>
    “你說，你可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雖然他傻，但沒有傻到這個地步?！睂徲崋T沉吟著說道，“至少他應(yīng)該還知道一些消息。”

    “怎么看出來的？”

    “直覺而已，當然，或許他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純屬炮灰一個?！?/br>
    楊局長沉吟著說道，“關(guān)了吧，你從哪里買來的，太吵了?！?/br>
    “楊局，外面可是聽不到的?！睂徲崋T笑著說道，“您怎么知道吵？”

    “看他的表情?！睏罹洲D(zhuǎn)過身，“晾著他，讓他在這里好好休息一下，咱們凌晨三點鐘在過來?！?/br>
    “他的資料查到了吧？”

    “早就查到了，方樂，龍城市齊濱區(qū)方家村人，那塊兒以前是屬于農(nóng)村，當年沒有發(fā)展到那邊。現(xiàn)在方家村也是屬于城中村，因為距離龍城市實在是太遠，還沒有發(fā)展到那邊去。宗族觀念比較濃厚?！?/br>
    “恩？”楊局長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宗族觀念嗎？”

    “沒錯，那邊幾十年前就有干部在宣傳，可是不好使，那邊的人宗族觀念實在是太過濃厚，最近這幾年改觀不少，大概是終于開始建設(shè)那邊的關(guān)系?！?/br>
    “先不管那邊建設(shè)不建設(shè)的事情，再查查這個方樂的資料。”楊局長離開之后，審訊員跑去調(diào)查方樂的資料。

    …………

    吃完飯，莊蔚然繼續(xù)和陳中聊著關(guān)于朗蘭茲綱領(lǐng)結(jié)合拓撲學(xué)的東西，周醫(yī)生和賀睿銘跑去洗碗。衛(wèi)耀陽也不能去打擾他，至于石正安本來話就不多。

    只能坐在旁邊聽著，陳中被賀振國送回家的時候，都快要十二點，賀睿銘也送周醫(yī)生回家。

    衛(wèi)耀陽打著瞌睡，已經(jīng)去睡覺了。莊蔚然洗完澡，回到房間心中想了一些關(guān)于數(shù)學(xué)上的問題。這才開始睡覺，明天是周末。他想要出門逛逛街，主要是他想要散散心，霍奇猜想還沒有什么思路。指不定逛街之后就會有思路之類的。

    清晨洗漱好，衛(wèi)耀陽和賀睿銘早就去上班了。石正安在下面翻閱報紙，莊蔚然下樓陳欣瑤招呼著他，“睿寧，趕緊來吃飯?！?/br>
    “石上尉?！鼻f蔚然扭過頭看著石正安，“今天沒什么事吧？”

    “沒有啊。”石正安合上報紙，“莊教授要去哪里？”

    “我準備去逛街?！鼻f蔚然笑著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莊教授去哪里，我肯定是要跟著去的。”石正安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來，看向莊蔚然說道，“莊教授要走嗎？”

    “走吧?！鼻f蔚然離開家，“媽，我和石上尉出門逛逛。”

    “中午回來吃飯嗎？”

    “中午應(yīng)該不會回來吃飯。”莊蔚然赫然笑著說道，“晚上應(yīng)該要回來吃飯?！?/br>
    “那你晚上早點回來啊。”陳欣瑤笑著說道，“今天mama要去你外公那里，晚上想要吃點什么，媽待會買菜回來。”

    “倒是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吃的?！鼻f蔚然想了好一陣子，搖著頭。他確實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吃的，石上尉有什么想要吃的嗎？

    “沒有，我隨便吃點什么都可以?！笔膊惶羰?，隨便吃什么都可以。當初特種兵訓(xùn)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生吃過東西。他對吃的要求不高，能吃就好。

    “媽，那我們走咯？”

    “早點回來啊，晚上。”陳欣瑤囑咐了一句之后，莊蔚然便和石正安離開。

    來到商場的時候，人還挺多。大概是周末的關(guān)系，龍城又是省會城市。自然人很多，莊蔚然一邊逛著商場，事實上他真的沒有什么東西好買的。

    衣服吧，莊蔚然不講潮流，穿上不是特別土就行。況且，他的衣服已經(jīng)足夠穿了。昨天晚上他mama還給他買了好幾件衣服。

    走走停停，莊蔚然覺得沒什么好看的。這個時候他注意到身邊的石正安，這家伙好像只有幾件服裝。他跟著莊蔚然不可能一直穿著軍裝，很多時候都需要便裝。

    “石先生，問你個問題啊?！彼鋈幌肫鹗裁此频脑儐柕?，“我十二月份要去瑞典，你也要跟著去嗎？”

    “對?！笔颤c著頭說道，“莊教授去什么地方，我都會跟著去的。在沒有接到新的任務(wù)之前，我會跟著莊教授一起去任何的地方?！?/br>
    “要不，石先生先買件西服吧？”

    “?。俊笔插e愕的看向莊蔚然，“為什么要買西服？”

    “我去瑞典是去領(lǐng)克拉福德數(shù)學(xué)獎，石先生跟我一起去，作為助理不應(yīng)該穿得得體一些嗎？這個應(yīng)該可以申請經(jīng)費吧？”莊蔚然指了指西裝店，“如果實在不行我?guī)湍愠鲆渤桑饕乾F(xiàn)在有時間，正好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