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莊蔚然的模樣張守伍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到自己說的那位老先生是誰。當然，這也非常好猜，能被知名數(shù)學家尊稱為楊老先生的人，除了在菁華大學的那位之外，也沒有別人。

    或者的物理巨匠，媲美愛因斯坦的物理大神。

    “除了菁華大學的那位楊老先生之外，你覺得還有哪位楊老先生？”張守伍笑著說道，“對了，我聽說你在國際數(shù)學家大會之后會去歐洲是嗎？”

    “是?！鼻f蔚然微微頷首，他確實要前往歐洲。張守伍教授是普林斯頓大學數(shù)學系的教授，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奇怪。

    “你到了歐洲，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德意志的馬普數(shù)學研究所?！睆埵匚槁柫寺柤绨?，“我想，小莊你應(yīng)該知道找誰吧。”

    “法……法爾廷斯教授？”莊蔚然瞪大了眼睛。

    “說實話，小莊，我有點羨慕你。這么多在學術(shù)界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想要見你?！睆埵匚閾u搖頭，“當年，我想要見法爾廷斯教授，那是需要多么大的運氣。不像是你，你還沒有說話呢，法爾廷斯教授卻想要見你?！?/br>
    莊蔚然默然，他知道，張守伍教授最崇拜的數(shù)學家就是法爾廷斯。

    “還有楊老先生，我聽他的語氣，也是想要見見你。你要是什么時候能夠回國，還是去菁華園里見見楊老先生吧?！?/br>
    “是。”楊老先生想要見他，他還不得跑快一點。

    開什么玩笑，這位媲美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物理巨匠，當代物理活著的最后一位真·大神。

    張守伍教授的語氣帶上了幾分羨慕，“那位數(shù)學上帝也想要見你?！?/br>
    “小莊，今后你的學術(shù)道路非常寬闊，但也會非常艱辛。”張守伍沉吟著說道，“我其實有點擔心你，我們?nèi)A國有一句古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你的出色，在某些人看來就是眼中釘rou中刺。你以后要小心?！睆埵匚檎f完之后，用手拍了拍莊蔚然的肩膀，“今晚來我家吃個便飯吧。”

    “我一定會來的?！鼻f蔚然回答了這么一句，張守伍教授對他說了一句再見之后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將自己的郵箱地址交給張守伍教授。

    只是最近他肯定是不會回國的，他還想要在普林斯頓高高的待上幾年，多跟著這些大佬們學習一下。再加上國際數(shù)學家大會之后，他還要去歐洲，還真沒有什么時間。

    就算是回國，恐怕也要今年的圣誕節(jié)之后。

    不過，莊蔚然的心情還是非常歡快的。開什么玩笑，楊老先生要見他啊。物理唯一一位活著的傳奇，居然要見他，他能不高興嗎？

    只是張守伍教授確實說得有道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老祖宗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那是多么慘重的重蹈覆轍才會說出來的話。

    可是，他真的對解開弱哥德巴赫猜想非常有信心。

    他相信，他是可以在國際數(shù)學家大會到來之前做出突破，乃至于解決弱哥德巴赫猜想。

    “嗨，莊?！辈紶柛士觳缴锨?，叫住莊蔚然。

    “您是？”看著走來的老者，莊蔚然一臉懵逼，他不認識這位。不過看上去，他似乎是一位教授。

    “布爾甘，辛康·布爾甘，你可以叫我布爾甘先生?！?/br>
    1994年的菲爾茨獎得主，尤其是在巴拿赫空間尤為出色，并且因為巴拿赫空間、調(diào)和分析和遍歷理論獲得當年的菲爾茨獎。

    這位雖然不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但也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教授。

    果然普林斯頓就是普林斯頓，隨便走出來一個，和你擦身而過的人，就有可能是菲爾茨獎得主或者是沃爾夫獎得主等等之類的，甚至更有可能是諾貝爾獎得主。

    什么時候，華國的大學也有這樣的學校就好了。那樣，華國的大學才會是真正的學術(shù)天堂。

    “布爾甘教授，您好。”莊蔚然鄭重的說道，“您找我有事嗎？”

    “當然，我聽說莊你在泛函分析這一領(lǐng)域非常有研究?！?/br>
    “額……算是有一些吧?！鼻f蔚然愣了一下，“但巴拿赫空間我確實不怎么懂?！?/br>
    莊蔚然有些尷尬，“泛函分析的話，我可能看得最多的是希爾伯特空間?！?/br>
    “哦？”布爾甘開心的說道，“是嗎？那么，莊，你有沒有想過加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就算是你在高等研究院工作，也不會耽擱你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副教授?！?/br>
    “加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莊蔚然錯愕地看向布爾甘，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布爾甘竟然會這么直接的發(fā)出邀約。

    “沒錯，加入高等研究院。莊，你的研究能力已經(jīng)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你已經(jīng)是非常棒的數(shù)學家，我非常真誠的邀請你，加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這也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數(shù)學學院教授們的共同心聲?！辈紶柛世^續(xù)說道，“我們相信，在未來，莊你會成為數(shù)學最閃亮的那顆明星?！?/br>
    “我……”莊蔚然說話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

    第43章 頭疼

    布爾甘笑瞇瞇地看向莊蔚然，也沒有說話。等待著莊蔚然將話說完，此時的莊蔚然神情緊張，“我，我真的，能，能夠，加，加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嗎？”

    “當然可以。”布爾甘笑著說道，“否則我也不會邀請你，不是嗎？剛才我看見張和你說話，他應(yīng)該說到過這件事情吧。張也曾經(jīng)在高等研究院工作過，我們研究院只招收最棒的數(shù)學家?！?/br>
    “很顯然，莊，你就是那個最棒的數(shù)學家之一?！辈紶柛世^續(xù)說道，“普林斯頓大學到高等研究院的距離并不遠，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這所高等研究院的歷史你是了解的，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約翰·馮·諾依曼、邁克爾·阿蒂亞爵士以及陳、楊等等，都在高等研究院待過?！?/br>
    布爾甘說的這個人，莊蔚然都是知道的。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可以說是世界最著名的學術(shù)圣地。無數(shù)人都懷著朝圣般的心態(tài)，前往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只為看它一眼。

    而他竟然有幸能夠收到來自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數(shù)學學院教授的邀請，前往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擔任研究員。

    “高級研究員?！辈紶柛世^續(xù)說道，“如果你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教授的話，那么你也可以在高等研究院擔任教授?！?/br>
    “邀請函和推薦信我們會遞交上去，我，德利涅子爵以及菲利普·格里菲斯會聯(lián)名給你寫推薦信?！辈紶柛市Σ[瞇的說道，“我相信，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會讓你在學術(shù)道路上更加的純粹?！?/br>
    “謝謝您，布爾甘教授?！鼻f蔚然莊重的說道，“我愿意接受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邀請?！?/br>
    “我就知道你會的?！辈紶柛逝c莊蔚然握手，“我很看好你，莊?；蛟S，你可以試試在泛函分析領(lǐng)域內(nèi)做出一些成績來。你在數(shù)論與偏微分方程領(lǐng)域已經(jīng)做得非常好。或許，可以在嘗試一下突破?！?/br>
    “我會努力的。”莊蔚然深吸一口氣，“但可能不是現(xiàn)在，您知道的，我現(xiàn)在需要做弱哥德巴赫猜想?！?/br>
    “我聽說過這件事情，一位初來乍到的副教授，雄心勃勃的想要解開弱哥德巴赫猜想。整個普林斯頓都有許多人等著看這位初來乍到的副教授的笑話?！辈紶柛薀o奈，“我之前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新來的人是傻子還是天才?！?/br>
    “莊你知道嗎？”布爾甘繼續(xù)說道，“在我看來，只有兩種人會做這樣的事情，其一就是真正的天才，他們在數(shù)學領(lǐng)域內(nèi)，具有無可辯駁的研究能力。第二種，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br>
    “第一種，我在普林斯頓之前還沒有見到過。當然，普林斯頓大學確實是無可辯駁的天才之地，但即便是天才之地，真正可以稱得上是天才的人并不多?！?/br>
    “在我看來，普林斯頓大學很多年都沒有過真正的天才。”布爾甘繼續(xù)說道，“不過，看來如果莊能夠早些到普林斯頓大學來的話，我相信能夠重現(xiàn)他當初的榮光，不是嗎？”

    “這……”莊蔚然愣了一下，看向布爾甘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是好。

    “莊，放輕松?！辈紶柛市Σ[瞇的說道，“你確實是一個天才，我相信你可以解開弱哥德巴赫猜想的。你今天的周氏猜想，足以證明，你是真的有實力能夠解開弱哥德巴赫猜想?！?/br>
    “謝謝你，布爾甘先生。”

    “莊，你可以等著，或許再過幾天的時間，邀請函就會寄到你的手里?！辈紶柛市χ牧伺?，“莊，我和大家一樣，都非?？春媚??！?/br>
    “謝謝您，布爾甘先生。”莊蔚然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估計這次是真的可以進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

    布爾甘離開之后，莊蔚然直接往回走。

    李飛出門的時候，莊蔚然早就已經(jīng)看不見了。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嘆息了一聲，原本他還想找莊蔚然說說關(guān)于弱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情。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能說的話，他還是想要說一下。這么做實在是太危險。

    可惜，他出門之后，再也沒有看見莊蔚然。這事情吧，估計以后不能再給莊蔚然提起來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開了周氏猜想。他要是再刺激一下，估計下一次，莊蔚然還不知道會當場做什么猜想的證明。算了，這個事情別再提了。

    否則，他肯定會被張教授追殺的。

    回到辦公室，莊蔚然開始查閱資料。反倒是李飛進辦公室的時候，對莊蔚然說道，“小莊，你這是在做什么？”

    “準備看看資料和文獻?！?/br>
    “你不把周氏猜想的論文上傳到arxiv上？”

    “不著急，普林斯頓大學是有視頻的，不是嗎？”莊蔚然表示，他一點也不著急，反正普林斯頓大學有視頻，就算是他不上傳到arxiv上。普林斯頓大學為了宣傳，肯定也會將視頻上傳到網(wǎng)上，到時候，數(shù)學年刊也就是annals of mathematics，也會直接找上門來，要他的論文證明。

    annals of mathematics本身就是普林斯頓創(chuàng)辦學術(shù)期刊，是數(shù)學四大核心期刊之一。

    “額……”李飛被莊蔚然這么一說，拍了拍腦袋，暗罵自己一句，看來他真是忙暈頭了，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這是在普林斯頓大學萬眾矚目的師生、教授注視下完成的猜想證明，誰這么沒眼力，竟然會抄襲這個論文證明，然后投稿到學術(shù)期刊上。

    開玩笑是吧？純屬給自己添堵，并且，今后整個數(shù)學界，估計都會拒收他的論文。學術(shù)聲譽也不可能再有。

    “也是，我估計學校這邊，過幾天就會放出視頻。你不準備將論文上傳到arxiv嗎？”

    “再說吧，就算是我不上傳，我估計也有人會幫我上傳的?！鼻f蔚然笑了笑，“現(xiàn)在我猜，arxiv上就有這篇論文的討論?！?/br>
    確實如此，莊蔚然剛解開周氏猜想，arxiv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相關(guān)的討論。

    他查閱的是數(shù)論相關(guān)的資料，自然也看見了這些討論。不過他沒有特別進去看，沒有必要。是否解開周氏猜想，和別人的探討，都是別人的事情，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比如說，現(xiàn)在弱哥德巴赫猜想，就是他所需要做的事情。

    “得了，你也是個神人了?！崩铒w坐在椅子上，搖著頭說道，“你居然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怎么討論你解開周氏猜想這個問題嗎？”

    “況且，這件事情要是傳回國，我猜肯定又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旅燈塔國學者莊蔚然，在普林斯頓大學內(nèi)，解開周氏猜想。嘖嘖，這標題，聳人聽聞，且讓人震撼?！?/br>
    “李副教授?！鼻f蔚然頭也不抬，“你猜我會關(guān)注這些事情嗎？”

    “那倒也是?！崩铒w無奈，“我估計就算是什么時代周刊之類的采訪你，你也不一定會理會人家。”

    “我還是做事兒吧！”李飛開始忙碌著做事情。

    莊蔚然則是繼續(xù)查閱文獻和資料，對于別人來說，周氏猜想的證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甚至事關(guān)諸多的研究進程乃至于諸多教授本身的課題就是這個。但對莊蔚然而言，就是一個過去式，更何況，他早就應(yīng)該解開周氏猜想，拖了那么長的時間，現(xiàn)在才解開。

    已經(jīng)算是非常晚了。

    原本解開周氏猜想就用了好幾個小時，現(xiàn)在天色已然黃昏，外面還有學生的說笑聲。

    李飛抬起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莊，今晚張教授不是請你去他家吃個便飯嗎？”

    “對啊?！痹觉局碱^正在研究的莊蔚然，陡然站起身來，他還忘記這件事情了，這可不能忘記。張守伍教授請他吃飯這種事情，他怎么能忘記。

    他急忙收拾東西，“李副教授，我先走了啊?！?/br>
    “快去吧。”李飛搖搖頭，這個小莊，一研究起來，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莊蔚然剛離開，李飛就接到陶瀚海發(fā)來的電子郵件——

    【老李，什么時候回國？你準備去什么地方？科學島？京大，還是菁華？】

    李飛也很惆悵，他到底應(yīng)該去什么地方，他也沒有想好，說實話，他能夠去的地方還真挺多的。像是他這樣，在普林斯頓大學待過十多年，一步步從博士、助教升任副教授。眼看著馬上就要成為教授，回國之后，還是挺吃香的。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什么地方，京大或者是菁華？還是華科大？都挺不錯的，但他是京大出來的學生。按理來說，應(yīng)該回母校執(zhí)教，就像是陶瀚海那樣。從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氐饺A國之后，想也沒想，直接回京大。

    但他和陶瀚海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

    陶瀚海能夠回母校，待遇非常好，并不意味他回到母校待遇也和陶瀚海一樣好。

    所以，這件事情他還挺糾結(jié)的。到底應(yīng)該去什么地方？菁華和華科大那邊，他也有接觸，開出來的條件都不錯。其實他更偏向于華科大，遠離京大和菁華兩座大山的紛爭，在皖省基本上屬于老大哥級別的學校。又有科學島作為支撐，就算是要做研究，也非常方便。

    不過，華科大留學歸國的教授也挺多的。

    李飛拿不準主意，但他很想回國。在國外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該學的，他早就已經(jīng)全會了。學不會的，留下來，還是學不會。

    “頭疼?！崩铒w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