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真人秀里假戲真做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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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宛把杯子一抬,叮一聲,和他的碰了杯,不等江時然反應,她先把水喝光了。 “玩賴?”江時然喝了一口,盯著她空蕩蕩已經喝空了的杯子,“你還沒說呢?!?/br> 蘇時宛搖頭,一臉真誠,“沒有,我是覺得你這個說的非常好了,我就沒必要再獻丑了?!?/br> “過個生日,嘴皮子都厲害不少啊?!苯瓡r然悶光了剩下的水,喝完還哈了口氣,真有種冬日里坐在大街上某個暖棚里喝燒酒吃烤rou的那味兒,特別恣意享受。 蘇時宛跟他本來也算的上是熟識了,今天的錄制就像是添柴堆薪,把之前的小火苗一下引大燃旺了,所以她也沒客氣地接承道,“總不能空長了這一歲,是吧?” 江時然對著鏡頭說“說不過她”,蘇時宛才不信,他就是今天看她是壽星,所以沒發(fā)力,哪兒哪兒都讓著她。 攝像大哥舉著機子,手很穩(wěn),但鏡頭一直在顫,蘇時宛看了很久,也不曉得他在笑什么。 下午午睡起來,蘇時宛從房里出來,客廳里沒人,工作人員撤了機器,出去聚餐了。 窗簾拉上半邊,光從落地窗泄進一點,被綠植遮擋,只有一小撮光暈,落在沙發(fā)上。 江時然躺靠在上面,腿橫出一節(jié),點著地,手搭在額頭,蓋住上半張臉,看樣子是睡著了。 蘇時宛踮著腳尖,步子很輕地走過去,她想幫他把窗簾全拉好,人剛走近,手腕被人一握,男人的聲音喑啞,聽著十分疲累,“不用?!?/br> 蘇時宛只好收回伸出去的手,轉過身看他時,才發(fā)覺江時然困頓得反應慢拍,居然沒有松開她,“怎么不去里面睡?!?/br> “沒想睡?!苯瓡r然坐起來,后知后覺把手拿開,“抱歉?!?/br> 他空出位置來,蘇時宛隔開些距離坐下,“你是不是昨晚熬夜了?” 江時然伸了個懶腰,隨便一個呵欠都能打出眼淚來,他剛確實沒想睡,那會兒還有三三兩兩個工作人員,大概都走光了,周圍一下安靜,他刷著手機把自己刷入夢了。 他站起來去倒水,問她要不要,蘇時宛擺擺手,“你要問我哪天沒熬夜,我估計能答上來。” 蘇時宛就沒見過作息這么不規(guī)律的人,“那你肯定沒聽搖籃曲?!?/br> 江時然站在料理臺前,手松散地撐著,水灌了一口差點噴出來,“你別說,那個剛開始還真有點用,但后來我給免疫了?!?/br> “......”蘇時宛也不知道他說真說假,揶揄道:“你的防睡系統(tǒng)可真無敵?!?/br> 江時然放下水杯,經過冰箱,扯下上面的紙拿過來,“真的,不騙你?!彼麖某閷侠锓酥ЧP出來,筆蓋戳著矮幾桌面,當當兩下,“都過這么久了,對男朋友的要求是不是有點想法了?” 蘇時宛巡視了一圈空靜的客廳,笑著說,“你為什么總挑沒鏡頭拍的時候,跟我做這些?” 以前實現(xiàn)心愿也是,這些互動在編導眼里可都是重要素材,但江時然總是拎不清地把這些放到私下來做,以至于他們真正在鏡頭下的互動尷尬無聊到摳腳。 她其實早就想問了,就是以前不太熟,也不方便,現(xiàn)在顧慮少了,就直接問出口了。 江時然手上的筆一停,掀眼看她,過了兩秒,又開始轉筆,嘶了聲氣,“你不會真以為這房子里裝的360度無死角攝像頭,人不在就關機不工作了吧?” “......” 江時然把紙推過去,連同筆一塊兒,語氣有些清冷,“放心,連軸拍,少不了我們的畫面。” “不是,我不是......”蘇時宛覺得他八成誤會她這么問的原因,她只是想聽到他們私下鏡頭里都一樣這個回答。 但在江時然那邊可能成了怪他不把握分寸,導致節(jié)目正式播出時,兩人的時長特別少,也就達不到提高曝光度的目的了。 畢竟公司和藝人本身上綜藝其實都是為這些事。 她越想解釋,江時然說話就越密,做到了他不想聽無論誰也別想有縫插話說半個字的地步,蘇時宛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整她,從來沒聽他喋喋不休說這么多廢話。 蘇時宛懨懨地閉了麥,等他一通話倒盡,食指倒鉤敲著桌面,冷冷淡淡地來了句“寫吧”,蘇時宛才不緊不慢解釋,“我沒有在意畫面多少這件事?!?/br> “知道?!?/br> 蘇時宛看他壓根不知道,她咂了咂嘴,沒緣由地升起一小團無名火,邊寫邊念出寫的內容,“理想男友第四條,他必須在晚上12點之前睡覺。” 江時然:“......” 他們這世代能有這么早睡的年輕人? “你這怕不是孤獨終老的要求,”江時然往沙發(fā)上一靠,都不想看她寫下去,“沒哪個藝人做得到?!?/br> 蘇時宛反將一軍道:“誰說我的理想男友就得是男藝人了?”她臉都沒轉過去,繼續(xù)埋頭寫著,“這是蘇時宛的理想男友要求須知,又不是寫給你的,你做不做得到沒人在意的?!?/br> 庭院里有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工作人員的談笑聲也由遠及近。 一行人進入客廳,就看見江時然岔得老開的腿,突然一伸,往盤腿坐在地毯上的蘇時宛膝蓋上,沒輕沒重地踢了腳,他們也不是本人,感受不到這記腳力到底有多重,反正就看著蘇時宛難得氣鼓鼓地回過頭瞪著江時然。 這場景可是千載難逢的畫面,還剔著牙的攝像師忙不迭從角落里提起攝像機,跟過去給兩人來個特寫鏡頭。 江時然這一腳算不上有力道,他是穿著冬襪,踢在膝蓋的位置,比起痛,說是癢會來得更貼切。 在這之前,他倆最親密的動作可能就是在帝大cao場拉了下手,這種拿腳踢一下以示情緒的舉動從來沒有過,所以蘇時宛與其說是氣鼓鼓,不如說是想笑又不得不憋住。 為了再多點氣勢,蘇時宛把筆放下,叉著腰“你干嘛?” “我拿給你寫,你說不是寫給我的,那還能是我讓你寫給甲乙丙丁的?”江時然跟她說話可從來沒這么沖過,這字字句句都像帶著囂張氣焰。 不過這對蘇時宛根本不管用,她還是一副振振有詞模樣,“那你都做不到嘛不是。” “你隨便拉個男明星問問,他們絕對都不行?!币f提別的多難的要求,他達不到認也就認了,這12點前睡覺他是第一個不服。 蘇時宛點點頭算是承認他的話,但話鋒立馬一轉,“但我就是相信他是那個能為我做到的特殊例外,這也不行嗎?” “......”江時然緊了緊后槽牙,笑說:“當、然、行?!?/br> 第二十五章 蘇時宛有蓄意為難他的意思,但初衷還是好的,希望他作息能規(guī)律。 她看見拍攝的機子抖得更厲害,導演也跟著笑聲雷雷,很像那些情景劇里經常出現(xiàn)的笑聲特效,在畫面外,但前仰后合的樣子,真像是戳中了哪里的笑點。 蘇時宛當然知道,他倆的互動多半都是不熟之中透著點尷尬,剛才那樣的懟嘴皮子互動很少見,也很稀奇。 江時然拗不過她這個要求,讓她接著寫,蘇時宛把筆一放,說,“暫時想不到了。” 江時然:“......” 畫面外再次爆笑如雷。 大概是從沒見過江時然吃了兩次癟的模樣,個個暗爽到不行,他多拽一個人,還不是被蘇時宛兩三句話,擊得潰不成軍。 前面的三不條款再加今天的“晚上12點前睡覺”,江時然掀起那張紙,手指彈了彈,那聲音清脆響,好像有著無可奈何的怨氣,但最后還是忍著沒發(fā)泄出來。 “可以可以,蘇老師真是為國家培養(yǎng)十好青年做足了貢獻?!?/br> 江時然說這話涼嗖嗖的,蘇時宛頓時覺得,他剛才絕對是拿那張紙當作她額骨,重重地彈她額頭來著。 她不可辯駁,又憋著笑小聲說:“春晚以后要是找你上,你記得謝謝我就好了?!?/br> 江時然眼神一勾,捏著那張紙像是要把它糊到蘇時宛臉上,蘇時宛故意瞟了眼攝像機,提醒他這是在錄節(jié)目,所以他這個想法也就只能在腦子里過一遍。 江時然冷笑一聲,越過她,把紙重新貼回冰箱上,打開冷凍柜門,拿出一桶冰激凌來,“蘇老師,要不跟你商量個事?!?/br> “你說?!碧K時宛收起腳,讓他方便過去。 江時然走過時,在她懷里扔下一支金屬勺,坐下掀開桶蓋,“19歲挺好的,就別長那一歲了。” 蘇時宛聽了捧腹笑起來,差點沒拿穩(wěn)勺子,他這是把自己今天占下風的事,全賴在她過生日長大一歲上面了,“可是......江老師,12點還沒到,我現(xiàn)在還是19歲。” 她挑起杏眼,圓睜睜又清澈的眸子,里頭沒有半點雜質,像掛在天邊的明月,皎潔不失朦朧美,她看不見,江時然卻是目睹得一清二楚。 男人輕咳了咳,低下眼,把冰激凌筒遞過去,不說這個話題了,“巧克力味?!?/br> “嗯?!碧K時宛點點頭,勺子就著最中心,旋轉一圈,像在挖西瓜,就是太凍了,有點不好挖,過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眼江時然,實在掘不出水花來,想放棄了,“要不你先,我等化了——” 江時然直接按住她的手,往下用力,勺子深入進去,他的手心裹著她指骨,其實很冷,因為他之前一直捧著冰桶,手冰涼涼的。 勺子轉出一團冰花來,江時然放開手,扶著后面的沙發(fā),嘆氣,“吃還要教你?!?/br> 蘇時宛撇撇嘴,拿起擱在一旁的另一柄勺,像在切割實驗分出一半一半,十分均勻,一點偏頗都不存在,“喏,給你教學費?!?/br> 不知道是錄久了綜藝,還是跟江時然認識的時間長了,他說出的玩笑話,蘇時宛可以游刃有余地接下去,這樣的默契很奇妙,但又非常友愛。 冰激凌化開一點,像咖啡色冰灘上浮起的一顆黑珍珠,江時然的手仍然吊在沙發(fā)上,脖子往前伸,蘇時宛將勺子遞近過去,無言的默契讓江時然笑了下,他咬著勺沿,蘇時宛才放了手。 冰涼的雪糕在嘴里徹底化開,濃郁的巧克力,卷噬著舌苔上的每個味蕾,過喉還是苦的,侵入胃里,就化成了甜味。 蘇時宛吃得慢,咬了兩三口,最后都化了,她就當成奶昔一樣喝。 “好吃嗎?”江時然問。 “一個人吃就一般?!碧K時宛指著被挖空的中心眼,唇邊還余有苦澀的巧克力味道。 雖然這不是夏日里的冰鎮(zhèn)西瓜,但蘇時宛還是腦補成了他是把最好吃的第一口留給她,因為這樣的幻想,蘇時宛才做出了把好吃的第一口分一半的舉動來。 她轉過頭,盈盈地笑了笑,“兩個人吃就很好吃?!毕袷且鞯盟耐?,蘇時宛溫溫地問了句,“是不是?” 江時然把勺子舔得超干凈,好像什么怪癖似的,應了聲,“當然?!?/br> 念及今天是蘇時宛的生日,拍攝到傍晚就喊停了,蘇時宛收到了很多親友的祝福,往年今天都是和粉絲一塊兒度過,今年因為拍攝節(jié)目,她其實和經紀人把生日會取消了。 所以今天晚上她并沒有任何安排,早收工反倒是給了她富余的休息時間。 江時然比她這個壽星忙,拍攝一停,他經紀人就把他抓上了保姆車。 車子剛啟動,蘇時宛口袋里震了兩下,江時然發(fā)來的微信。 [江時然:有個電臺直播,一小時左右。] [江時然:很快回來。] 蘇時宛看著這兩條像報備一樣的消息,一時不曉得回什么給他。 導助過來收麥,問她,“小宛,看什么這么高興?” 蘇時宛微愣,鎖好屏下意識地摸了下嘴角,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撫撫平,“沒有沒有。” 她和工作人員打完招呼,先回房間待著,她點開節(jié)目的工作群,往上翻著剛才江時然唱歌的視頻,聽完一遍,給自己經紀人發(fā)過去,說自己很想收錄這首歌。 過了半小時,經紀人才回她,[確實可以,但這歌他會賣嗎?] 經紀人不知道這首歌是寫給蘇時宛的,他是單從視頻上來看,江時然把歌詞里的感情詮釋得很到位,這種情感說實話,蘇時宛不一定能唱出來,所以留著自己唱會比出手給其他歌手效果要好。 [蘇時宛:他確實說他不想賣,但我想爭取看看。] [經紀人:不賣就算了,這歌的感情你抓起來也難,咱們試著要點別的歌問題不大。] 蘇時宛看到這話,有點不服氣,她經紀人過去對她的唱功只有夸獎沒有貶低,她一度都以為自己在經紀人心里到了誰也不可超越的歌神地位,結果幾天不見,現(xiàn)在都說她感情抓不到位了。 [蘇時宛:錢哥,我是唱情歌出圈的……] [經紀人:知道,但這不是男生視角的暗戀嘛,你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