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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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們衣衫凌亂,不少人掛了彩,然那畿防營的幾個也好不到哪兒去,仔細(xì)一看,竟還不如幾個小郎君。 “我們是畿防營的人,毆打畿防營兵士,罪加一等!” “我呸!”少年郎啐道,“就憑你們幾個也配進(jìn)畿防營?莫不是偷穿了畿防營的軍服,出來招搖撞騙的吧!” 都道畿防營中個個都是身懷武藝的好手,巡防的兵卒哪個不是威風(fēng)八面,怎么如今瞧著,竟都是些軟趴趴的酒囊飯袋,連幾個少年郎都打不過。 且本就是那群兵卒不對在先,險些砸到了人還敢拒不道歉口出狂言,實在囂張可惡! 大堂之中嗡聲漸起,議論什么的都有。商麗歌于人群中抬眸,與公子的目光撞在一處。 商麗歌眨了眨眼,驀然綻出一笑。 那兩撥人皆被樓中小廝請出了紅樓,商麗歌同殷千千下臺,眼前卻驟然一暗。 攔在身前的人一身錦衣玉帶,模樣還算周正,然眼中幾分輕浮戾色叫那張臉瞧著甚是倒人胃口。 商麗歌殷千千行禮:“見過懷王世子?!?/br> 趙鄺瞇眼一笑:“許久不見二位姑娘登臺獻(xiàn)藝,今日一瞧,還真是叫某心旌搖曳,無法自拔呀?!?/br> 他往殷千千身上掠了眼,又笑道:“瞧殷姑娘這芙蓉色,可是吃了酒?有這興致,不若再陪本世子喝兩杯?” 說著就要伸手去扯殷千千,商麗歌蹙眉,拉著殷千千退開,然有人比她更快,先一步攔在了趙鄺身前:“紅樓非聲色之地,世子自重?!?/br> 見到宋遠(yuǎn)時,趙鄺的神色明顯陰沉幾分,冷道:“宋二郎回回都擋在殷姑娘身前,莫不是殷姑娘的相好?” 宋遠(yuǎn)時雙唇緊抿,殷千千驟然上前一步,拉了宋遠(yuǎn)時的手道:“是又如何?” 商麗歌、宋遠(yuǎn)時:?。?! 宋遠(yuǎn)時:……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商麗歌:……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殷千千卻半點不怯:“我已與宋二郎有約,就不奉陪了,世子殿下自便?!?/br> 趙鄺面色鐵青,又朝商麗歌望來:“商姑娘莫不是也有約?” 商麗歌往他身后瞧了一眼,揚眉道:“自然。” “呵?!壁w鄺冷笑,“你們一個兩個這般搪塞于我,莫不是連我父王也未放在眼里?” “并非搪塞?!蹦堑狼迦缬袷穆曇粼谮w鄺身后響起,“是我約的她,還望世子恕罪?!?/br> 趙鄺猛地回頭,見公子緩步而來,雖說著告罪的話,目中卻冷徹如霜,叫人望之生寒。 趙鄺神色幾變,撐了半晌終是挨不住,拂袖而去。 商麗歌甚至顧不上公子,只盯著殷千千和宋遠(yuǎn)時交握的手看:“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好成這樣了?” 她離開之前,這兩人分明還只是兩個巴掌一頓酒的情誼吧? 殷千千清咳一聲,面上的紅暈也不知是熱的還是酒意醺的,見商麗歌看來,忙要松開宋遠(yuǎn)時,卻被他反手拉住。 宋遠(yuǎn)時雙目灼灼:“殷姑娘,從今以后,宋家二郎便是你的人了?!?/br> 殷千千臉上的胭脂色rou眼可見地蔓延開來,商麗歌終是忍不住笑彎了腰,直到被公子拉回二樓的雅間,還是笑得合不攏嘴。 “公子覺得,他們可還般配?” 聞玉看她一眼:“宋家在澧都算得上世家大族?!?/br> 商麗歌面上笑意一滯,是了,宋二雖是庶出,可那樣的家族,又如何會允殷jiejie入門? 方才的喜意盡數(shù)散盡,商麗歌攏了眉,冷不丁眉間一點溫涼,公子不知何時伸手而來,將她的眉心一點點撫平。 “他們的事能不能成,在于他們自己,旁人無法分憂抉擇。如今他們正是蜜里調(diào)油,你又何須先替他們嘗了那酸澀苦辣?” 商麗歌愣了愣,想通后不由展眉一笑:“不愧是公子,通透,通透呀?!?/br> 這馬屁拍得好,聞玉卻不領(lǐng)情:“莫以為插科打諢便能蒙混過關(guān),讓你去觀殷千千一舞,怎么自己還上去了?” “不是公子說的,今日的人來得越多越好么?” 商麗歌努了努嘴:“我好意替公子分憂,怎還成了我的不是?” 之前畿防營擢考,除了選拔上去的人,還有幾個名額是直接從武侯林隋那邊過的,就是方才在紅樓鬧事的那幾個。 這幾人四肢不勤卻能入畿防營,其中貓膩一想便知。 只是林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幾人中有公子一早便埋進(jìn)去的釘子,鋪墊良久,不過是為了今時今日,在紅樓當(dāng)著眾人的面,唱這一出大戲罷了。 “這么說,是我該謝過歌兒了?” “那是自然。”商麗歌朝他甩了甩袖,“公子不必言謝,若真心存感恩,不若……” 商麗歌忽而抬袖,抽走公子發(fā)簪,一頭烏發(fā)散落襟前,如云錦華鍛,不輸女子。 商麗歌輕輕揚眉,指尖抵在公子下頜,風(fēng)流浪蕩道:“乖乖美人兒,快給郎君我笑一個?!?/br> 恰逢身后的簾子被人掀起,叢云進(jìn)來,一眼對上公子目光,頓時雙腿一軟,險些給兩人叩了頭。 乖乖,公子這眼神,是要吃人吶! 第一百零三章 晉江獨發(fā) 宮城之內(nèi),任何一個宮婢太監(jiān)都有可能是圣人耳目,而在宮外,同樣有人混跡于商鋪酒肆,向?qū)m中傳遞消息。 畿防營的兵卒當(dāng)眾打架鬧事,不出兩日,就有人整理成密折遞到了圣上案前。 毫無意外,圣上再次雷霆震怒。 之前畿防營屢次疏忽已讓趙冉十分不滿,如今更是起了疑心。他令畿防營擴招,是為了加強都城巡防,而不是為那些世族的紈绔子弟提供蔭蔽之所! 趙冉派人細(xì)查了擢考那日的所有人員,包括初試復(fù)試的具體情形和錄取名單,對比之下,果見異常。 一個是新官上任的都尉韓修,一個是兵權(quán)在握的武侯林隋。 是哪個敢借著畿防營擢考結(jié)黨營私,還是說…… 他們兩個早已是一丘之貉? 趙冉瞇了瞇眼,疑心一起頓如星火燎原。 他目光一落,又在密折中看到一人名姓。 閔州,衛(wèi)臨澈。 *** 商麗歌換了身輕便騎服。 火紅的窄袖鍛裙極映膚色,珍珠扣的腰封束出纖腰楚楚,愈發(fā)顯得不盈一握。 聞玉瞧了一眼,眸色微深,將擊杖遞去:“來一局?” 商麗歌跨坐馬背,伸手去接,然聞玉卻并未立時放手:“馬球既有輸贏,不若來點彩頭?” 商麗歌揚眉:“公子想賭什么?” 聞玉望著那明麗眉眼,輕笑道:“若我取勝,歌兒便得依我描眉梳妝,未至暮時,妝容不卸?!?/br> 商麗歌眉心一跳,公子那手妙筆丹青無人能出其右,可這描眉上妝的本事卻未能繼得其萬分之一,自早前公子替她畫歪了鵝黃,商麗歌便再不讓他碰她的妝容飾物,偏生公子似對此事異常執(zhí)著,時不時就要提上一回。 商麗歌頓了半晌,忽而笑道:“如此也成,但若公子輸了,也要依著我來替公子束發(fā),不得推辭?!?/br> 公子那一頭墨發(fā)生得實在是好,上回商麗歌好不容易攏著那墨發(fā)調(diào)戲了一把,卻被叢云打斷,叢云被公子攆了出去,她卻被公子反調(diào)戲了回去,第二日起來,唇瓣微腫殷紅似火,委實沒臉見人。 如今想來,猶叫人耳根發(fā)燙。 商麗歌揉了揉耳垂,瞇眼想著,若能再得機會,替公子梳個什么發(fā)髻好呢,飛天髻還是靈蛇髻? 聞玉一眼瞧出商麗歌所想,嘴角微僵,松手道:“你不會有這機會,莫忘了,你的騎術(shù)還是我教的?!?/br> 言罷策馬而行,商麗歌同樣揮韁,裙擺烈烈,宛若綻在馬背的凌霄花。 上一次來這馬場,還是她密謀逃離之前,那時她不敢在公子面前太過放縱,即便是策馬而行也多有拘束。 這一回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她與公子已然交心,再無需顧忌掩藏什么,兩人你來我往,擊杖高揚馬球騰飛,駿馬長嘶之間酣暢淋漓。 商麗歌面上的笑燦若朝陽,聞玉瞧著,也不由跟著展顏。 都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然他只見她笑顏姝色,便已忘卻心事,沉溺其中了。 聞玉摩挲指下韁繩,眸中微閃。 他已是她心悅之人,可他依舊盼著,她的愛意能一日重過一日,一分多過一分。 此時方知,他竟是這般貪婪。 *** 這一場馬球賽,最終還是公子勝了。 商麗歌再惋惜,也得愿賭服輸。 公子下了馬來,卻又跨馬坐到商麗歌身后,商麗歌只覺脖頸間微微一涼,一低眉見襟前墜了條精巧掛飾,并非一般的金玉之物,看著像是什么動物的齒骨磨成的,不足一截小指長短,中間還鏤了個小孔,很是新奇別致。 “這是骨哨?!?/br> “骨哨?”商麗歌頭一回見此等物什,試著放在嘴邊吹了吹,骨哨的聲音低沉,卻意外綿長,音落不久,便有兩道暗影飛身而至,跪在商麗歌跟前。 “這是……” “知道你不喜旁人跟得太近,這兩人是我心腹暗衛(wèi),可暗中護你,平日不會靠近露面,但若有需要,你只需吹響骨哨,他們便會近前。” 商麗歌訝然:“這樣一聲他們便能聽聞?” 聞玉忍不住勾唇:“他們都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對骨哨的聲音異常敏感?!?/br> 紅樓中本就有公子的暗衛(wèi),商麗歌一早便知。早前也有人將她的行蹤日日匯報于公子,后來商麗歌為了逃離紅樓,故意表達(dá)對暗衛(wèi)跟蹤的不滿,公子便將人撤下。 如今公子重新同她提起此事,商麗歌頓時反應(yīng)過來:“公子是怕韓氏近日會有異動?” 最近他們的確動作頻頻,韓氏素來敏銳,有所察覺也不足為奇。 “馬上便是曲文談了?!?/br> 商麗歌一怔,是了,又到一年一度曲文談的日子,公子部署已久,如今時機成熟,今年的曲文談上必會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