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飼養(yǎng)病嬌惡龍指南、求生文里搞基建(穿越)、美人挑看劍(穿越)、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請對魔法少女尊敬一點、嬌寵福寶、在戀愛真人秀里假戲真做、[洪荒]招妖幡動(GL)、嗨,老婆!(GL)、國家頂流
商麗歌:…… “公子恕罪。”商麗歌忙行禮認錯,“昨夜我見公子神志不清,無禮冒犯公子,還請公子見諒?!?/br> 言下之意,是他神志不清在前,她無禮冒犯在后。 聞玉筆尖微頓:“若是我沒記錯,那杯酒是你倒于我喝的?!?/br> 商麗歌小聲:“一不小心……拿錯了?!?/br> “哦。”公子應了聲,還是道了句,“無妨。” 商麗歌微微松了口氣,卻見公子抬眸,視線似在她頸側停了停,莫名叫她頸邊一涼。 他道:“我總不能咬回來?!?/br> 商麗歌:…… 這一早上,商麗歌都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公子卻依舊清冷泰然,直到叢云遞來急報:“公子,濂州出事了!” *** 因濂州水災太子賑災有功,重建事宜圣上也一并交給了他,令工部協(xié)助。 屋舍建得很快,圣上對此還多有褒獎,然不過月余,所建屋舍竟盡數(shù)坍塌,百姓死傷過百,一時民怨沸騰。 消息傳回澧都正逢大朝之日,圣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折子砸在太子頭上,可謂雷霆大怒。 “你一堂堂太子,接手這般重要的事宜,朕問你話,你卻一問三不知,你這差事,莫不是都辦到了狗肚子里!” 工部尚書駭?shù)煤谷缬晗?,卻不敢用袖去擦。 太子這般遭圣上訓斥,滿朝文武皆噤若寒蟬,就連韓相也眼觀鼻鼻觀心,不在這時多言半句。 “查!給朕滾去徹查!若是查不明白,你也不用來回話了!” 趙雋白著臉退出去,背上冷汗涔涔,急急去尋了韓貴妃。 韓家耳目眾多,還未散朝,太子被斥的消息已然傳到了韓貴妃耳中,此時見太子面色青白地進來,更是恨鐵不成鋼。 身邊心腹將人撤下,緊閉門窗,韓貴妃這才怒道:“父親剛與你說過凡事當有個度,緊要的是將差事辦好再著眼其他,你倒好!差事辦砸,少不得還要牽扯自己人進去,眼界怎就這樣短淺!” 趙雋如何不知此事后果,然錯已鑄成,還能如何? “母妃先別光顧著同我生氣,還是想想如今該如何補救。那梁貴前腳剛死,濂州就出了事,若有心人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處……母妃,我這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你還知道太子之位!”韓貴妃怒道,“還不快說究竟貪了多少!” 太子躊躇道:“大概十之四五……” 韓貴妃大怒,一掌拍在椅手:“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同我說實話!” 趙雋咬牙:“十之有七……” 韓貴妃一怔,只覺頭痛欲裂。這么大筆數(shù)目,已不是能隨意填補蒙混過關的了。 事到如今,一個督察不利之罪已是免不了,只能棄車保帥,求個不傷根本。 工部的人是保不住了,此事,還需與父親細細商議。至于失去的圣心,也只能日后再徐徐圖之,另行彌補。 另一廂,季洲又在大理寺待到了亥時。 之前為了梁貴的案子忙得腳不沾地,本已線索盡斷,然在那護琴師所休憩的船艙底部又搜出一封油紙信來,言明他與梁貴的私人恩怨,一時泄憤殺了梁貴,而后畏罪自盡。 信上字跡確為那護琴師的筆跡,案子到此本可結案,然有梁貴留訊在前,濂州出事在后,季洲總覺梁貴之死與濂州事宜有關,這幾日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 此時收拾東西準備回府,方注意到案牘上的一件玄色披風,疊得整整齊齊,還有一股淡淡皂角香。 當時說是紅樓中人命人送來的,季洲只掃了一眼便未再多看,如今卻是想起送披風的那人來。 季洲微微蹙眉,一件披風罷了,他又轉身拿上,方回府去。 然到季府門前,卻見丫鬟神色惶急等在門口,見他回來立時紅了眼:“大人快去尋小姐,她自傍晚出門,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br> 季洲目色一沉:“怎么回事?” 丫鬟欲言又止,見季洲面色難看,終是小聲道:“小姐心情不愉,說是出去逛逛一個時辰便回,還不許奴婢跟著,可如今都這時辰了,奴婢實在擔心……” “她去了哪兒?” “說、說是去……紅樓?!?/br> “胡鬧!”季洲沉喝,立時翻身上馬。 丫鬟口中的小姐是季洲的親妹,季府門庭寥落,因父母早亡,他一人撐起整個季氏,早年勤于學業(yè),如今又忙于政務,因而對這個meimei疏于管教,竟養(yǎng)成她這么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雖說紅樓不同于一般歌舞坊,可到底是聲色之地,里頭除了歌女舞姬便是達官貴人世家子弟。 那些世族中人的脾性他最是清楚,又有幾個是真心聽曲賞舞去的,她一閨閣女子混跡其中,若當真出了什么事,他怕是要當著父母牌位一頭撞死! 季洲揮鞭,馬蹄疾奔往燕尾街。 *** “素湘來信,我們的人已接手濂州事宜,若是順利或年前可回?!?/br> 商麗歌研墨的手微微一頓,聽聞玉道:“讓那里的人都警醒些,水災過后本就要防疫,如今又有死傷,只怕民情激憤更易生亂?!?/br> 明姑幾人與公子議定諸項事宜,不知不覺已月上中梢。 “姑姑,前頭有人醉酒鬧事,您看……” 商麗歌見明姑同公子仍有事宜要商,便道:“我去前頭瞧瞧。” 聞玉眸中微動:“去吧。” 商麗歌行禮離開,明姑瞧了眼公子神色,目光又在他頸側的傷口停了停,忍不住笑道:“還是公子慧眼如炬,我看她進退有度,倒是比素湘更沉穩(wěn)幾分?!?/br> “心思狡詐,是個慣會誆騙人的?!甭動衤暽?,唇邊的弧度卻深了幾許。 商麗歌到前院,見二樓廊間堵了幾人,瞧著年歲都不大,眼下吃了些酒,更是年輕氣盛。 “就是你不長眼撞了小爺我,還撞碎了我的玉佩!” “你胡說!”被圍在中間的小郎君站得晃晃悠悠,瞪圓了杏眼,瞧著尚有幾分稚氣,“我好端端走著,是你來撞的我!” “你休要抵賴,這么多人都瞧見了!”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小郎君急得快要哭出來,指著周圍幾人,“你們欺負人,都是他的幫兇!” 瞧這衣著打扮,分明都是家中金尊玉貴的小郎君,然這擼袖干架的模樣分明還是孩子脾氣。 事倒不大,這群架卻不能任由他們在紅樓里打。 商麗歌遂上前道:“這不是卓家小郎君么,方才尺素姑娘還同我說她新譜了曲子,若是卓家小郎君來了,定要讓他第一個聽聽,真是巧了,小郎君這便來了?!?/br> 卓小郎君登時目中一亮:“尺素姑娘在等我嗎?” 商麗歌笑道:“可不嗎,她若知道自己的知音來了,定是歡喜?!?/br> 卓小郎君滿面喜色,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玉佩,一件小玩意兒碎便碎了,他同一個醉鬼鬧個什么,登時便不再糾纏,呼朋喚友地去尋尺素。 那醉酒的小郎君抹了抹眼,還待與他理論,卻被商麗歌攔下。 “小郎君瞧著不勝酒力,不知家住何處?我命人將小郎君送回。” 小郎君立時搖頭:“我才不回去,這里的酒好喝,曲也好聽……”他仔仔細細瞧了商麗歌一眼,又道:“人更好看。” 商麗歌被他逗樂,見他著實不肯說出家在何處,便讓丫鬟去尋間空的廂房。然那小郎君卻扯了她的袖子,不讓她走。 丫鬟為難:“姑娘,這……” 商麗歌嘆氣:“罷了,你去回稟一聲,我?guī)н@位……小郎君過去。” 商麗歌扶著人往廂房走,待他坐下后,給他倒了杯茶:“姑娘醒醒酒吧?!?/br> “小郎君”接過茶盞,卻是倏地瞪大了眼:“你怎知道我是姑娘?” 商麗歌抿唇一笑:“我在紅樓多年,看多了形形色色的郎君,姑娘這身打扮,騙得了一般人,可瞞不過我?!?/br> 畢竟她身邊,還有個裝扮起來幾無破綻的欣榮。 季蕓皺了皺鼻子,不服氣地喝了口茶:“下次我打扮好了出來,定要叫你認不出來!” 商麗歌無奈搖頭:“姑娘怎的孤身一人?可是同家里人鬧了脾氣?” 季蕓默了片刻,商麗歌以為她不愿多說,便也不再追問,然季蕓沉默后卻道:“我哥給我訂了門親事。” “姑娘不愿意?” 季蕓道:“一開始倒也說不上愿不愿意,家中之事都是我哥說了算。但我實在好奇就去偷偷見了那人一面,卻聽他與同窗談起紅樓諸事,瞧那模樣委實猖狂得很,我實在不喜,同哥說不愿嫁人,被他斥了一頓?!?/br> “我心中煩悶,便也想著來這千好萬好的紅樓里瞧瞧?!奔臼|頓了頓,又展顏笑道,“這地方著實不錯,難怪有那么多人喜歡?!?/br> 小姑娘心思單純,商麗歌瞧著心喜,便也多言幾句:“姑娘的兄長定是十分看重姑娘的,若你肯同他開誠布公談上一談,他也定會慎重考慮姑娘的婚事,至少再尋個妥帖的。至于這紅樓,往來人雜,姑娘孤身一人,還是不要再來的好?!?/br> 季蕓努了努嘴:“你不知道,我哥總拿我當小孩子看,哪會聽我說什么心思,怕是說了他也聽不進去……” “郎君留步,這位郎君……” “她是在這兒?” 門外驟然一陣嘈雜,季蕓話說到一半,廂房的門便被人強行推開,來人著一身紫色立領官服,劍眉之下急色沉沉,見到廂房中的人又驟然化為磅礴怒氣:“你給我出來!” 商麗歌一怔,來人竟是大理寺卿,季洲。 季蕓聽這一聲怒斥嚇得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起身卻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 季洲見此面色更沉:“你喝酒了?” 季蕓比了比指尖:“一、一點點……” 這哪里像是閨閣姑娘的樣子! “我真是太縱容你了!”季洲咬牙,目色凌厲,“還不出來!” 季蕓紅了眼,東搖西晃地跟在了季洲身后。商麗歌看得蹙眉,起身道:“季大人,貴府的小郎君如今神志不清,你莫要嚇到了她?!?/br> 季洲這才將目光放到商麗歌身上,眸中寒光凜冽,聞言冷嗤:“我季府中事,何須你一個外人過問?” “我知商姑娘逢場作戲慣了,利字當頭,可也未免太不挑客了些,什么人都往自己這兒領,也不怕賺了黑心的銀錢夜中難寐?我看姑娘年紀尚輕,又何必這般自輕自賤!” 饒是知曉季洲這般口不擇言是因遷怒,商麗歌也忍不住冷了眸色,寒聲道:“都說季大人斷案如神心細如發(fā),可如今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小郎君為何心情不虞借酒澆愁,你身為她的兄長,就只以為她是在無理取鬧么? 商麗歌冷道:“若是如此,季大人還真是白廢了這身抽絲剝繭的本事?!?/br> 季洲被她頂?shù)靡还#粫r不知如何反駁,卻聽她又道:“再者,紅樓里的姑娘皆是賣藝不賣身,陪聊不陪笑,賺的錢干干凈凈,從無虧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