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瑞曦,你聽我說。” “賀先生,沒有這個必要,您不需要跟我解釋什么?!?/br> 白瑞曦露出淺淺的笑容,其實在她看到那個女人的那一秒,心里就已經(jīng)有東西落地了。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他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拔覍δ恪?/br> “賀先生!”白瑞曦打斷了他的話?!罢娴臎]必要了?!?/br> 賀野終于按捺不住,他摘掉眼鏡,禁錮住白瑞曦的腰,低頭朝她吻去。 白瑞曦驚惶,連忙偏過頭,卻還是躲不過。 他腰背微弓起,去攫取她的唇,呼吸強烈地侵入她的領地,強橫地掃蕩,侵占。這個吻急切,卻想帶點撫慰,但發(fā)現(xiàn),他一撫慰,她后退得更遠。 他緊緊摟著她的腰背,不肯放過,雙唇糾纏,他卸下偽裝,他不是什么謙和有禮溫柔體貼的賀先生,他是只想將她綁在身邊的狼子。 白瑞曦拼命咬緊牙關,他的侵入讓她生理不適,她一點都不想再與他纏綿。 賀野的眉宇染上一層慍色,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津液交換,他和她似乎就密不可分。 從客廳的玄關,他一直吻著她走進臥室的房門。 白瑞曦要喘不過氣了,逼得她眼淚出來了。 “不……要…我不…要,放…過我……” 賀野抵著她,額頭與她的相貼,彼此都喘著氣。 “曦兒,不要離開我,求你?!?/br> 白瑞曦的目光瞬間清醒,用力推開他。 “我討厭這個名字?!?/br> 一絲破碎的裂痕出現(xiàn)在賀野的瞳孔里。 “賀先生,你分得清嗎?”她突然笑了一下,“我和她,你分得清嗎?” “你在叫我名字的時候,是在叫我嗎?” 世界上本沒有碎冰藍玫瑰,是人們將白玫瑰染了一層水晶藍色,白玫瑰無人問津,碎冰藍玫瑰門庭若市。 “你跟我說,你害怕我了解你的過去,你是指什么?是指那些肖似她的女人,還是指她?或許,你更不想讓我知道的是,我是因為她,才能入你的眼,對嗎?” “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但我沒想到的是,如果不是這張臉,這個名字,我們之間連開始都沒有。” “我算什么呢?你對我的感情,居然都不是施舍,不是憐愛,而是寄托。” “賀先生,那些個夜晚,你抱著我,心里想的到底是誰?” “所以你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成全你對她的深情,是嗎?” 她不想落淚,可窗外的暖陽照到了她的眼睛,她不眨眼,淚水就像珍珠一樣,光彩照人。 “賀先生,你真的好薄情?!?/br> 她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抬起眼眸,近乎虔誠地看著他。 “賀先生,求你,給我一張機票,能讓我回家的機票?!?/br> …… 高考在即,春寒料峭。許曉琪知道白瑞曦的努力,所以也沒敢多打擾她。 她一天到晚都是在學校和家里兩個地點,偶爾去圖書館。 白阿爺?shù)纳眢w已經(jīng)恢復了,青花巷的白家老房子也被買回來了,還是之前的買家通知的他們,瑞曦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做的。 南湖別墅這套房子也早就轉入了她的名下,吳媽說她是在別墅里干久了的老人,她說可以照顧白瑞曦和爺爺,希望白小姐不要推辭她,不然的話她就沒工作了。 白瑞曦知道這是賀野讓她留下的。她沒有要吳媽走,還是讓她在南湖別墅里工作,只是白瑞曦再沒有去過這幢別墅了。 她和白阿爺一直住在青花巷里。 她賬戶上的錢本來就多,這個天文數(shù)字只增不減,白瑞曦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家里確實沒有經(jīng)濟條件,她不可能再讓阿爺受苦,所以她花一筆,記一筆,井井有條。這些賬目仿佛在時刻提醒她,她所有的經(jīng)濟來源都不是自己的。 江寧大學已經(jīng)送來了條件錄取通知書,她通過了面試,只要她的文化成績達到了要求,下半年就能入學。 她其實,并沒有下定決心要去江寧。誠然,她知道這所名??梢詭Ыo她什么,可她仍猶豫不決。 “小白,這道題你做錯了?!?/br> 晚自習過去很久了,教室里唐文清仍在教她學習。 白瑞曦的眉目沉靜,她凝神看了一會,把答案改了過來。 唐文清注視她良久。 “小白,周末我們出去散散心好嗎?不用這么高強度的學習,我們叫上曉琪?!?/br> “你們?nèi)グ桑揖筒蝗チ??!?/br> 白瑞曦沒跟任何人說她發(fā)生了什么,但她不用說,唐文清大致也能猜出來,不然她怎么會有這種變化? “瑞曦?!?/br> 白瑞曦有些驚訝地抬頭,她還沒聽過文清這么叫過她。小時候曉琪說要讓文清跟她叫得一樣,所以小白小白的叫了很多年。 唐文清突然輕輕摸了摸她的側臉,他的手掌很有溫度,但不燙人,很輕柔的弧度。 “不管怎么樣,我都希望你開心。只要你快樂,我就很快樂。如果你覺得不說更好,那也可以不說。但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永遠是你的傾聽者。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人愛你,我也是其中之一?!?/br> 他清俊的面容浮出笑容,“是朋友的愛,你不要有心理負擔?!?/br> 白瑞曦突然哽咽了,雙眸蓄起了淚花。 “文清……我……” “他,他喜歡的不是我……我好傻……” 唐文清抹去她眼角的淚,將她抱入懷里。 “沒關系,你的未來還很長,他只是一個過客而已。不哭了,至少,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是開心的,對嗎。沒關系,只要開心過就好了,我們不再喜歡他就是了。” “可是……他是因為別人才喜歡我的……” 唐文清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不再說話,只聽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話。 教室門外,顧亭深背靠著窗,隱匿在夜色里,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高深莫測,他低垂著目光,看著地板,眼睛下方顯現(xiàn)出一排陰影,他在夜色里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