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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祓除了一級的詛咒,青年的眼中彌漫著淡淡的倦怠,他揉了揉眉心,抬眸看了眼時鐘上的時間,視線在門口的相框上停留了三秒,隨后輕聲開口。 “我回來了?!?/br> 但室內(nèi)除了他,其實并沒有人在。 狗卷棘提著袋子往里走,空蕩蕩的房間并沒有什么設(shè)計感,簡單的家具簡單的擺放著,也沒有綠植之類增加溫馨感的存在,狗卷棘將手中的東西放進冰箱,隨后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 空氣里安靜的沒有聲音,時鐘滴答的聲音都很輕,一種空蕩蕩的孤獨感迅速將他包圍,咒言師淺淺皺眉。 他比起在咒術(shù)高專的時候要長高了一些,面貌也稍偏向成熟,整個人的氣質(zhì)隨著歲月的增長而改變,變得更加冷靜、沉穩(wěn)。 但他想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臟被什么壓著,呼吸都變得困難。 ——已經(jīng)幾年了?狗卷棘自己也有點記不清。 得知深川綺禮被處決,再到得知她或許并沒有死去,那種不清楚生死的感覺一直吊著他,一邊折磨著他,又一邊給他微小的希望。 在各種事件過去,安定下來的第二年,熊貓有詢問過他要不要開始嶄新的戀情——正所謂一段受傷的情感,或許只有另一段能彌補。 他拒絕了。 人類的心只能夠裝下一個人嗎?狗卷棘不清楚,但他不可能、起碼現(xiàn)在不可能放下某個在高專時期遇見的愛人。 或許五年、十年、十五年……誰能知道需要多久呢? 他在休假的時候多次的前往意大利,走過他們在不同城市的路徑,他在那座停留了許久的美麗村落預(yù)定了一個房間的永久使用權(quán),并拜托那位和善的房主要是見到深川綺禮,能夠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 但抱著微弱的希望,狗卷棘依舊是一個人度過了時光。 石沉大海。 直到手機的鈴聲響起,狗卷棘才從無邊的孤獨中抽離。 他想著或許是有什么臨時的任務(wù)需要去完成,眼中的疲憊更甚,青年面無表情地接起了電話。 “你好?!彪娫捘穷^略微有些陌生的男性聲音傳來,好像帶著天生的安撫人心的力量:“冒昧打擾,我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綱吉?!?/br> 狗卷棘沒有說話。 “你應(yīng)該在聽?!蹦沁厒鱽砹艘宦暰徑夥諊脑挘瑳g田綱吉繼續(xù)說道:“我知道咒言師不方便說話,如果可以的話,請聽我說完?!?/br> 咒言師沉默了片刻:“鮭魚子。” “有關(guān)于深川綺禮,很抱歉之前欺騙了你?!?/br> 狗卷棘之前并不是沒有到彭格列請求幫助,年輕的咒術(shù)師不遠千里孤身一人從日本到意大利,整個人顯得極其疲憊憔悴。 但那個時候深川綺禮極其不穩(wěn)定,不光自己身體崩壞,她的異能力失控將不少的醫(yī)護人員攻擊成重傷,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狗卷棘再怎么請求,沢田綱吉也不可能放任他和深川綺禮見面。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傷害到喜歡的人。 狗卷棘在聽到“深川綺禮”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沢田綱吉接下來所說的將會是什么樣的消息,矛盾的情緒在做著激烈的斗爭,導(dǎo)致他極度煎熬。 “……請說?!?/br> “狗卷君,是這樣的。”沢田綱吉看了一眼站在辦公桌之前的幾位守護者,決定告訴狗卷棘是大家商議出的決定,溫和的男聲說道:“我們對深川綺禮身上的胚胎進行了抑制,但是想要完全消除還有些困難,之前源氏的源輝和我們說,你和那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或許可以削弱胚胎,所以我給你打了電話?!?/br> 深川綺禮幫助他們對抗密魯菲奧雷,減輕了他們不少的壓力,算是償還了一個人情,現(xiàn)在想要自行離開。 雖然她和幾年前那副活潑的樣子沒什么區(qū)別,但守護者們都知道,深川綺禮眼里是沒有對活下去的向往的。 彭格列的眾人雖然和她關(guān)系不錯,但在這里沒有一個人能夠改變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就算是沢田綱吉都做不到——她沒有父母,唯一的羈絆只有狗卷棘。 沢田綱吉會撥通這則電話,是因為港口黑手黨那邊傳遞過來的情報,畢竟如果狗卷棘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他們也不能夠用過去絆住他。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狗卷棘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半邊臉,鼻尖有些酸。 沢田綱吉其實并沒有打算從這通電話中得到對面的回應(yīng):“如果打擾到你,非常抱歉。只是我聽森鷗外說你一直在找她?!?/br> “可以請你到意大利來一趟嗎?”沢田綱吉繼續(xù)說著:“她很快就要離開港口黑手黨去旅行,在此之后或許我就沒有辦法為你提供幫助了?!?/br> 沢田綱吉并沒有和深川綺禮商量過這些,細心的彭格列首領(lǐng)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會看著印刷出的照片發(fā)很長時間的呆,在最痛苦的兩年里,深川綺禮幾乎就是靠著這么一點點信念支撐下來的。 現(xiàn)在所有的風(fēng)險評估都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沢田綱吉不想讓她后悔。 “……謝謝?!?/br> 咒言師握緊了電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的青年說道。 第75章 醫(yī)療室頂端的白色燈光有些刺眼, 器械滴答滴答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nèi),深川綺禮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后喊了一聲在場另一個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