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送霸總進監(jiān)獄、[綜漫]發(fā)刀太多的我被迫救世、首輔,您才是公主的替身、眼瞎[火葬場]、[綜漫]首領今天是什么味道、福運農家:神醫(yī)娘子不好惹、[紅樓]我只想當紈绔、[綜漫]魔王她太受歡迎、不要欺負我、[綜漫]戰(zhàn)斗派女主才是最強噠
夜訓結束,象征著一天的折磨告一段落。 女孩們分別回到各自的宿舍。 四個人走著夜路,享受著此刻的微風吹拂,心里有短暫的舒暢和愉快。 距離上次電話事件不久,陶曉然恢復了往日的聒噪性子,她好像選擇性遺忘一些事,說話時,臉上笑容依舊。 女宿舍樓下有一面鏡子,鏡子右上角的紅色楷體小字寫道:正衣冠。 寢室里沒有鏡子,學校考慮周全,消除了所有潛在的隱患那些可以成為自殺的工具,學生無法接觸。 鏡子放在宿舍樓底樓的大廳里,更像一種擺設。 不允許學生在鏡子前聚眾,不允許學生照鏡子,不允許學生觸碰鏡子。 經(jīng)過大廳時,陶曉然望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余光里瞥見其他女生。 這段時間的風吹日曬,讓她們的臉都變得灰撲撲的。她原本皮膚不算白,偏黃,整日訓練曬下來,她的皮膚黑里透黃,很難看。 其他女生情況大都類似,除了她身旁的湯儀。倒不是說她曬不黑,不過,她的曬黑是臉上皮膚變成小麥色,起碼看著很健康,不難看。 或許,這是因為她原本膚色就白。 女生們集體住宿,彼此都看過對方的身體。 在陶曉然的印象里,湯儀身上就很白,那是一種牛奶白,干凈、柔和,她骨架小,身材纖細,背影有種介于女孩與女人間的嬌媚,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她的眼睛里也有這種難得的純凈感。女孩有一雙形狀漂亮的小內雙,瞳仁漆黑,眼神明亮,臉型小巧,整副五官不是完全標致,但出人意料的耐看,讓她想起一些日本老文藝電影里的女演員,氣質純粹、干凈。 時下的審美都帶點人工雕琢的味道,湯儀這類的長相很別致。 可惜在這里,美麗不一定是件好事。 她們班今晚夜訓結束得晚,四個人結伴回宿舍。 樓梯間里的燈只在下雨天打開,光線昏暗,四周陰涼靜謐,除了輕輕的腳步聲嗒嗒地回蕩著。 此情此景,容易教人聯(lián)想到恐怖片。 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大家開始瘋跑。 湯儀被落在最后,她一只手撐在扶手上,實在是跑不動。她歇了會,樓道里涼風陣陣,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起身往上走。 她們的寢室在頂樓,六樓。 曾有女生從六樓跳下,樓下的一棵樹做了緩沖,女生沒死,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吃了不小的苦頭,在醫(yī)院里躺了很久,康復了又被家長送進來。 聽說也有跳下去再也沒回來的。 如今,陽臺、窗戶都已被封住了。 湯儀爬到頂層,轉身正要邁進走廊時,她聽見一些不尋常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掙扎,混合細細的嗚咽、衣料間的窸窣和慢而沉的腳步聲。 聲音的來源在她身后。 她立馬縮回一只腳,俯身蹲下,慢慢探頭看去。 宿舍走廊的盡頭,一盞昏沉的感應燈下,有兩男一女在拉扯。 準確說,是那女孩在掙扎,她在極力掙扎,想擺脫兩個男人的控制,但她的力氣在男人們面前那么不值一提,那么可笑,很快,她動彈不得。一個男人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輕易箍住她的雙手,另一個男人在旁看著,又不時瞟一眼走廊。 他的眼神幽幽,湯儀按捺心頭的恐懼,避開了他的眼神,同時看清了他的臉。 一張樣貌普通的面容,膚色很深,頭發(fā)理得很短,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紀。 湯儀確定,她沒見過這個人。 此時,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響。 那制住女孩的男人忽然抬手給了她一耳光,女孩被扇暈過去。 站在一邊望風的男人見狀,打開一間房門,屋里有光,男人直接把女孩拖進房里。 某個瞬間,湯儀看清了另一個人的臉。 假如記憶沒出錯的話,這個扇女孩耳光的人是學校的副校長。那個白天.衣冠楚楚,站在高處給他們做晨訓,笑瞇瞇看著他們的副校長。 至于另一個人,湯儀沒有印象。他可能是老師或教官。 她是聽說過女校里有女生被侵犯,但聽說和親眼所見是兩碼事。 校內是全封閉管理,學生無法接觸外界,無論男女生,被侵犯了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取證,沒有證據(jù),之后哪怕離開這里,也得不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湯儀一時不敢走出去,她在原地蹲到雙腿發(fā)麻,毫無知覺。 越想越后怕,越想,一股寒意從背脊竄上來。 她無力幫助那個女孩,更怕的是,這種事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或許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呢? 她慢慢抱緊自己。不知過了多久,湯儀恍惚地站起來,趁沒熄燈前,她要回到宿舍。 走廊上空無一人。 湯儀不敢回頭,一直往前走,不敢停下。 身后的黑暗像未知的深淵,凝望著她,只消她一個遲疑,就把她往里拖。 當她站在宿舍房門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她轉動門把,拉開門,正要推門進入,心底好像出現(xiàn)一個聲音,隱隱約約的。 湯儀動作一滯,移動目光,再度望向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正望向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