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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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下升天不被發(fā)現(xiàn),杜圣蘭自認還沒這種本事,他在等,等第一道雷劫落下后,借著電光作為掩護。 杜北望等三人渡得都是練虛期的天劫,他們能力差不多,如今同一時間突破,三人心中不但有豪氣,更升起了一種競爭意識。 無論如何,也不能失敗。 虛空中厚重的鉛云開始有光芒環(huán)繞,云霧被震散出漣漪,伴隨一聲巨響轟鳴,第一道雷劫破開卷起的積云,如一道飛虹躍下?;ㄞI和學員都往遠處散了些,杜圣蘭從縫隙滑出去,借著箱體遮掩,緩慢移動。 密密麻麻的電流在半空中螺旋交匯,分成三道,其中最粗的一道朝杜北望轟炸而去,這也預示著他的天賦是三人中最強的。鋪天蓋地的閃電攜萬馬之勢沖向渡劫人時,有一道閃電,正在拼命往上躥。 杜北望久違地拿出銀槍,主動迎上天劫,期間微微晃了下神,他怎么好像看到中間夾雜的一道雷跑回去了? 杜圣蘭很想順便給杜北望來一下,但他要先去抓緊時間檢查一下空中有沒有陣法,杜北望打散第一道雷劫時,杜圣蘭已經(jīng)成功登天,云朵里還露了截尾巴。 ‘嗖’地一下,閃電徹底鉆進了烏云中。 風云涌動的虛空,杜圣蘭感覺到一股不屬于雷劫的肅殺之氣,他往高升了一些,依稀可以看見天圣學宮周圍有一個巨大的霧氣圈,以流動之水布陣,這點就算是他也未必能精準控制。 好在杜圣蘭更擅長破陣,云中電弧形成滾滾劫云,杜圣蘭不想錯過這些學員的第二道雷劫,繼續(xù)動用秘法,想試試看能不能利用分身來破陣。大約二十條左右的細小雷電穿梭在云層中,朝著周圍霧氣游走。 甚至都不用特意留一抹神念,這分身好像自帶了一些意識。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有些驚悚,自己是借助冥鳥羽毛施展的《驚弓之鳥》,倘若真正感悟虛實法則的人,肯定能百分百發(fā)揮這門功法,說不準每一個分身都會有自主意識,這么多意識生命體,他們會甘心重新消散回到主身嗎? 杜圣蘭深吸一口氣,看來偶爾借助外物也不錯,虛實法則還是不要再去嘗試感悟的好。 隨雷電大軍一起匯聚在云層中,準備出發(fā)前,杜圣蘭觀察下方情況,東南西北都站著一些學員和導師,他不清楚天圣學宮都有誰,但學宮只招天才,其中有幾人胡子都花白了,顯露出的境界氣息很一般。 學宮內(nèi)沒必要隱藏氣息,大概率這就是他們的真實境界。 果真如顧崖木所說,胥洲請了陣法師協(xié)會出面,杜圣蘭牢牢記住這幾人的音容相貌,準備秋后算賬。 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壓力,杜圣蘭反應過來該出發(fā)了,他很快選好了劈的目標:那個瞧著年紀最大的學員。這個年紀還沒有突破練虛期,在天圣學宮核心學員中想來處在比較弱勢的位置,這類人道心一般都不怎么堅定。 劈了他,側(cè)面給杜北望施壓,讓對方回想起上次突破失敗時的場景,一箭雙雕。 有了決定,杜圣蘭毅然朝一個方向狂轟濫炸,有了他的加入,第二道雷劫瞬間帶有一種驚天的壓力,其中蘊含著的恐怖能量遠遠超過了杜北望的二重天劫。 年紀較大的學員察覺到了雷劫的不對,面色泛白,雷劫的降臨不過在須臾之間,學員緊張下施展了畢生所學應付。第二道雷劫潰散,但他也因為施展絕學耗損了不小的真氣。 圍觀的幾名導師立刻交換了一下眼神,怎么這雷劫好像又出問題了? 陣法師中一名貌不驚人的存在嘴角微微一掀,前幾次撲了個空,看來這一次終于要逮住了。學院的副院長邶三思聽說雷劫有異,匆匆趕來,和不遠處陣法協(xié)會的會長低聲交流:“如果這次能弄清楚雷劫異常的原因,陣法師協(xié)會必將再次名揚大陸。” 陣法師協(xié)會會長摸了摸胡子:“學宮不也一樣?全靠大家的通力合作?!?/br> 兩人同時露出一個老狐貍的笑容,這笑容還未持續(xù)多久,忽然有些僵硬。 “你們看遠處……”有導師率先發(fā)現(xiàn)不對,指著遠處蒼穹,有電流正在那里動來動去,像是織布一樣對著模糊的霧氣又鉤又拉,電流動作整齊劃一,都能配上口號‘一二,一二……’ 不等他們看清電流異動,第三道雷劫已經(jīng)凝聚完成,更加粗壯的雷劫似乎因為太過強大,都有些模糊,每分每秒都在滋生出更加恐怖的力量。環(huán)繞在外圍的雷電猝不及防化作一條龍,就差沒把‘我有異?!瘞讉€字刻在腦門上,長龍環(huán)柱,從前只聽說過突破成功會有異象,誰也不曾見過渡劫途出會有這種景象。 年齡較大的學員看到這道雷又是沖向自己,很想調(diào)整心態(tài),但他近處的杜北望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過了三重天劫,另外一人也是,雙重的心理壓力讓他面色愈發(fā)慘白。 學員擺出全力應劫之態(tài),和雷光碰撞的剎那,他聽到了一聲龍的咆哮聲,學員心神顫動,驚愕間居然被這第三道雷劫傷到。 杜圣蘭滿意地回到天空中,這嚇人的手段還挺管用。 天空像是翻滾的大海,每一次起浪,掀起的劫云便更加厚重。 第四道天劫,杜圣蘭施展合歡心法,同時無限放大雷電中的毀滅之力,練虛境界他能施展的力量要更加強悍,尤其是合歡心法,雷光閃耀的瞬間,甚至讓這年紀較大的學員一瞬間陷入幻覺。 他模糊地看到自己突破成功,看到被學員大能收為親傳弟子的畫面。 一破心防,二傷身,三抹殺。 杜圣蘭見他道心已潰,全力一劈,那些電弧在震蕩的波動中沒有立刻消散,學員生出心魔真氣紊亂游走,腦海中只剩下嗡嗡的聲音,末了一口鮮血猛地噴出。身體的劇痛讓神智重新清醒……為什么,為什么自己這么倒霉?明明前段時間雷劫已經(jīng)正常,學員瞪大眼睛,內(nèi)心不停吶喊,電光映照出他瞳孔中的怨毒。 學員的身體筆直倒下,杜北望和鏡族圣女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清楚這時候心境有波動于他們而言大為不利,但看一起渡劫的人死在四重天劫下,難免讓這兩人擔心自己這邊也會出問題。 杜圣蘭親自告訴他們,這種擔心是合理的。 天空中的雷劫快要堆積得比云層還要厚重,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開,散發(fā)出的明光大有橫掃這片天地之勢。 天雷瘋狂凝聚,陣法協(xié)會會長面色一變,他朝另外一出區(qū)域看去,那邊的電流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正對著霧氣布下的陣法拆卸拉絲,重新編排,電光閃動,發(fā)出‘哐嗒,哐嗒’的異響。 “這莫非是個團伙?”陣法協(xié)會會長眼中的錯愕不比先前那名學員死前少。 兵分三路,主身劈,分身一隊破解陣法,分身二隊如今正在密閉的空間孤軍奮戰(zhàn)。 塔樓內(nèi),先前成功潛入的電流還在摸索前進,樓內(nèi)幾名學員抓緊時間融合碎片,精瘦男子猛地睜開眼:“哪里來的電?” 其余人嘆他大驚小怪,塔樓內(nèi)部的世界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有,區(qū)區(qū)一道電光罷了。 “不對!”精瘦男子極為警惕:“守護這層樓的神念已經(jīng)潰散,這一片區(qū)域應該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異常?!?/br> 他想攔住那道閃電,但速度不如對方,短短一會兒功夫,閃電已經(jīng)竄到深層區(qū)域。 沒有貿(mào)然前進太多,擔心觸發(fā)考驗,閃電搖身一變成為杜圣蘭當日闖樓時的樣子,彬彬有禮:“各位前輩們好?!?/br> 眼看大變活人,塔樓內(nèi)的學員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互相對視一眼后,有人認出了杜圣蘭。學宮直選時,對方表現(xiàn)得太過突出,所有人都要被留下審查,唯獨他跟著戒癡和尚一道離開。 學宮闖入了生人! 這個認知剛剛形成時,杜圣蘭分身之一已經(jīng)開始發(fā)表演說:“我來不是為了傳承,我只想給各位前輩一個家。” 深層區(qū)域似乎有人發(fā)出疑問。 可惜分身所覆蓋到的意志有限,他沒有回應,滔滔不絕繼續(xù)往下說:“在下聽聞有幾個畜生強行打碎融合神念,天圣學宮已經(jīng)爛透了,我們不如搬去冥都?” 接下來他委婉提到了黃金時代:“如今有人欲要效仿前人,開啟黃金時代,不知各位可愿駐守界壁?” 遠處的學員雖然聽不懂他話中的一些隱秘,但明白了來人的用意:偷塔的! 內(nèi)心覺得極為荒謬,精瘦男子條件反射向塔樓外沖去,準備通知有人闖入。然而大門周圍覆蓋著一層陰影,模糊的狼犬輪廓讓精瘦男子下意識后退。 巨大的危機感襲來,他不斷后退,猛地沖了回去。 “出不去了!” “什么叫出不去了,把話說清楚點?!?/br> 精瘦男子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會去看?” 前方激昂的演講還在繼續(xù)—— “什么是愛,什么是大愛?在下不才,在冥都已經(jīng)闖出了一點名聲,還有人為我建雕像,頂禮膜拜,前輩們大可相信我的人品。” 聲音回蕩在塔樓,說話的分身抑揚頓挫,時不時還做出振臂等肢體動作。 深層區(qū)域,一道神念有些擔憂:“祁子期的傳人,腦子好像出問題了。” 另有一道粗獷的聲音回答:“看著像是一道分身,這功法有些新奇?!?/br> “他腦子壞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說是否為真實。”開口的是一個已經(jīng)二百多年沒說過話的男子,這男子鎮(zhèn)守的區(qū)域是一片血海,邪魔正在血海中掙扎,男子坐在中心區(qū)域的一塊巖石上,冷漠看著眼前一切:“如果有人真要開啟黃金時代,必殺?!?/br> 塔樓內(nèi)聚集著不少神念,有的神念沉默,有的在思索。 一道年輕的聲音忽然道:“子期哥哥有留后手,他能好端端站在這里,應該不會說謊?!?/br> 沉默被打破,開口的是昨晚親眼目睹兄長神念被消散的少女,這些年兄妹倆經(jīng)常隔空交流誰一天鏡子照得最多,誰最美,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陪她一起了。少女去前線的時候還不滿二十歲,自爆的時候她沒哭,現(xiàn)在卻是忍不住哭了:“不留在這里了,他們罵我哥哥是丑八怪。” 少女的啜泣聲愈發(fā)壓抑,她抹淚抬眼的瞬間,目光觸及到邊緣地帶時,微微一愣。 能量已經(jīng)不足以維持人樣,分身正在一點點縮小,重新成為一條電流,但閃電條還在吧唧吧唧說個不停:“跟我走吧!大家共同重新建設(shè)冥都這片土地?!?/br> 雖然不太合適,但身殘志堅這個詞是真的很適合形容他。 樓內(nèi)神念其實已經(jīng)有了決定,不過他們沒有打斷,默默聽著演說。 里面一張嘴吧唧個沒完,外面電閃雷鳴,轟鳴不斷。千軍萬馬的電流匯聚,恐怖的威壓還在不停膨脹,杜圣蘭加入后,周圍一團云當場被震散,五道天劫是個轉(zhuǎn)折點,后面每一道天劫沖擊性的力量會越來越強。 杜北望和杜圣蘭終于心有靈犀了一回,他握槍的手微微一緊……這雷好像是沖我來的。 飛流直下的杜圣蘭……我來了! 銀色的槍頭和閃電撞擊在一起,瞬間形成的漩渦帶有強大的吸力,另外一名還茍活的渡劫者不由離杜北望遠了一些。 碰撞的瞬間,杜圣蘭稍微施展了一下驚弓之鳥,發(fā)現(xiàn)多出的兩道電流并沒有增強整體的力量,他老老實實開始做近身攻擊。 “給我散!” 杜北望道心無比堅定,先一次的失敗激發(fā)出他徹底要將雷劫踩在腳下的信念。 萬眾矚目下,電光最璀璨的時候,杜北望猛地飛身沖向雷劫,之前也是在五重天劫時出了問題,這一次,他將徹底打破天雷帶來的陰影。 眼看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沒有一點點防備,雷電竟幻化成一個大錘頭,錘子奇異的力量攪動起一陣小型風暴,杜北望神情巨變,下意識要縮回高昂的頭顱,他這一躲,杜圣蘭可就來勁了,錘子甩了兩下,掄起來就朝頭蓋骨砸去。 “這是個什么玩意?怎么會有錘子?!?/br> 恐怖又令人發(fā)指的一幕驚到了眾人,作為學宮副院長,邶三思這輩子見過不少奇事,但天雷變錘這件事聞所未聞。 杜圣蘭只動用了三成鴻蒙源寶的力量,其余全部施展詛咒之力,恐怖的咒力讓周圍的電流變成了深黑色,雙頭怪物都在這種能量配比下都吃過虧,更何況是杜北望。 這一錘下去,哪怕有真氣護體,杜北望只能抗住鴻蒙源寶本身的力量,但身體卻在不斷被詛咒侵蝕。 旁人對鴻蒙源寶的印象還停留在那驚天一箭,錘子發(fā)揮出的效果不同,未有人往源寶上聯(lián)想,甚至還有認為是異寶出世的學員。 “北望!”杜圣蘭聽到一聲尖銳的呼喊,原以為是裴枝雀,定睛一看居然是墨虬,擔心親外孫渡劫,墨虬特意和學宮打了聲招呼,趕來天圣學宮,誰知剛一到就看到讓他險些心神俱裂的一幕。 裴枝雀聽到動靜出了花轎,下一刻癱軟地坐了回去。 出問題了。 雷劫又出了問題了。 她一陣后怕,慶幸自己尚未徹底融合神念碎片,不然恐怕會落得一樣的下場。裴枝雀對杜北望有幾分好感,但這好感比不過自身的前途,她穿著嫁衣,總不能半途跑路,只希望杜北望能死在天劫里,大不了再嫁一次牌位。 杜圣蘭本來準備在第六道雷劫中徹底弄死杜北望,忽然有了新的念頭,他加強了錘頭上的詛咒,全力攻擊杜北望的識海,識海一散,便是大羅神仙也拯救不了。 他要毀了杜北望的識海,讓他三魂六魄碎成幾份,也嘗一嘗神念潰散的痛苦。 杜北望痛苦地嚎叫著,詛咒之力在蠶食他的rou軀,握住銀槍的手又青又紫,腕關(guān)節(jié)僵硬地根本彎曲不了,銀槍落地,識海被破的瞬間,散開的神念朝四面八方飛去。 “是神念碎片?!?/br> 能融合神念碎片的好處自不必多說,尋常情況下,殺死修士容易,但想要打碎識海形成神念碎片難于登天,幾乎大部分時候,神念都會在修士生機耗損的剎那崩潰湮滅。 杜北望還有些模糊的意識,他看著那些像是餓狼一樣想要融合自己神念碎片的學宮學員,忽然覺得諷刺。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想到了‘報應’一詞。 “我看誰敢!”墨虬的吼聲震得周圍學員身體一顫,但很快有幾個心狠地繼續(xù)去融合神念碎片,杜北望的神念遠遠比不上塔樓內(nèi)的那些前輩,但有勝于無,白撿力量的事情,傻子才會拒絕。 墨虬顧不得他們,在雷劫快要消散的時候,接住了從高空落下的杜北望,杜北望只剩下微弱的一道氣息,嘴巴一張一合口齒不清,就算救回來,日后也是個癡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