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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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都有冥都的規(guī)矩,魘不能對你直接出手,但實力和你相差不到兩個階級的,可以下手。” 說話間,陰犬的腳步停在一塊血色石碑下:“將手放上去。” 杜圣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搭上去一只爪子。血色石碑中間立馬出現(xiàn)一根黑線,它一路向上,最終停在了‘四’那一檔。 雖然杜圣蘭不了解這塊石碑,但也能靠常識判斷,越往上越好。石碑一共有十個檔,他就是個渣渣屬性。 并非杜圣蘭弱,血色石碑針對的測試對象都是陰物,杜圣蘭隱藏起來的活氣影響了石碑的判斷,‘四’這個檔只能算是勉強合格。 杜圣蘭想到雪花獅子,剛替它慶幸不用檢測的時候,忽然想起小陰犬只是附在雪花獅子身上,解開封印后說不定天賦驚人,不然陰犬也不會對這個孩子寄予厚望。 遠處,很多陰物都在關注石碑這里,有關‘小殿下天賦只有四檔’,風一樣地朝四面八方而去。 杜圣蘭隱隱捕捉到一些惡毒的細語,低聲道:“恐怕有人會因此另做投靠?!?/br> 面對可能動搖根基的因素,陰犬似乎毫不在意,杜圣蘭一時也摸不準它在打什么主意。紙人曾說冥都永遠只有一個主人,這句話可以做很多種解讀。 比如紙人效忠掌權者,又或者只是單純字面上的意思,冥都會展開廝殺,最終勝利者會成為新的主人。 “那邊是你的住處?!边h處霧氣較濃的地方,有一棵奇怪的參天大樹,樹冠像是一張人臉,樹枝則是血管,陰犬指得住處,是底下黑漆漆的樹洞。 杜圣蘭還在觀察的時候,陰犬和紙面人臉游魂一般地飄進前方更濃重的黑霧,消失不見。 冥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規(guī)矩,杜圣蘭也懶得深究,徑直走入樹洞。 內(nèi)部比想象中寬闊,出乎意料的是還有一扇特質(zhì)小門可以關上。一團火焰在黑暗中亮起,杜圣蘭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顧崖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邊。 當初逃亡路上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沒有人比這頭龍更懂得隱藏。冥都這么多陰邪之物,居然都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小殿下?!蓖饷嫱蝗粋鱽碛H切的叫聲。 杜圣蘭沒有理會。 “小殿下,你給老朽開開門?!鼻瞄T聲逐漸變大,從‘咚咚’變成‘啪啪’,對方在用手掌劇烈拍打。 陰犬說過,能對自己動手的,最多實力比他高兩個階級,冥都不知道按什么劃分實力,想來外面的東西不會太強。激烈的敲門聲好像把他的沉默當做畏懼,敲得更加興奮了。 杜圣蘭:“大陰犬不厚道啊,萬一它親兒子天賦是八到九,那豈不是任何人都能出手。” 顧崖木:“評定在八檔以上,會很安全?!?/br> 濃霧遮眼,杜圣蘭看不清,剛剛顧崖木卻是瞧得真切:“每個等級旁邊都有定性,四以下是‘弱rou’,從八檔起便是無傷。” “……”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杜圣蘭猛地把門打開,外面的老頭愣了一下,下一秒狂喜,還沒等他出手,便被一團黑霧拽著領子扯了進來。 門關后,老者趔趄幾步,站穩(wěn)身子緩緩道:“小殿下太失禮了?!?/br> 每說一個字,他垂下的手異化程度加深,焦黑的指甲變長,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讓老者意外的是,他沒有等來求饒,反而聽見杜圣蘭的奚落聲:“你這也叫爪子?抬起頭看看?!?/br> 老者下意識抬頭,正前方站著一位華服男子……小殿下這里怎么還藏了個男人?不等他發(fā)出疑問,老者眼睛猛地瞪大,他看見了男人袖間的爪子覆蓋著薄鱗,強勁有力,仿佛能撕碎一切。 龍?! 來不及尖叫,身體便直接被那只爪子撕碎,瞪大的眼珠咕嚕嚕滾到地上,畫面極其恐怖,杜圣蘭捂住了雪花獅子的眼睛。 這一晚,木門被敲響了三次,進來的陰物沒有一個再走出去。 令杜圣蘭失望的是,這些只是修煉咒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冥都子民,鬼修一個都沒找上門。 霧中的竊竊私語從未停止。 “小殿下好像有些本事?!?/br> “是王給留了什么護身符嗎?” “四檔注定沒有前途,殺了它,我們可以交給魘作投名狀。” 快天亮時,門再一次被敲響。 黑霧開門,拉對方進來,身體堵住門,顧崖木亮出龍爪……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紙面人臉:“……” 杜圣蘭靦腆一笑,開始清理地面上前些陰物留下的尸?。骸氨?,還以為是鄰居來串門?!?/br> “……”紙面人臉深深看了他一眼:“王喚你過去。” 杜圣蘭隨紙面人臉一同行走于黑霧當中,冥都有嚴格的階級劃分,紙面人臉的地位很高,街道上那些竊竊私語戛然而止。 白天冥都的霧要淡不少,杜圣蘭不動聲色瞥著左右兩邊,實在想不通這看似空蕩蕩的街道,顧崖木能藏在哪里。 他被帶去了血色石碑下,陰犬正在仰頭看著石碑,好像是知道他們來了,轉過身。 “看來你昨晚過得不算狼狽。” 紙面人臉面無表情站在一邊,心想何止是不狼狽,簡直是殺紅了眼。 杜圣蘭本來想開口問一下哪里有鬼修,但陰犬的一句話立刻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你向我打聽過梵海尊者的事情?!毖t的眼珠像是要看穿他一般:“一切都藏在時光里。” 時光? 陰犬:“‘時光’可以觸發(fā)最痛苦的往事,歷任繼承者都需要進入其中,只有完成廝殺活著出來,才有資格真正被認定為繼承人?!?/br> 杜圣蘭懂了,這是想讓自己替他兒子完成考驗。但隱隱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僅僅是這個理由,未免太膚淺了。 陰犬:“你身上帶著一縷殘念,時光可以觸發(fā)殘念的記憶?!?/br> “殘念……”確定對方不是開玩笑,陰犬也沒理由騙自己。杜圣蘭頓時心底一陣發(fā)寒,他從來沒感覺自己身上有什么殘念,想必連顧崖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否則一定會提醒自己。 他試著理解陰犬所說:“時光代表某個階段的記憶,這和廝殺有什么關系?” “會有十位獵殺者陪你一起進入時光,他們的目標就是殺了你。如果你在這段記憶中死去,未來的道也將中斷。” 杜圣蘭沒太聽明白,一縷黑氣已經(jīng)鉆向他的袖子,雪花獅子被強行帶到了陰犬身邊。它瑟瑟發(fā)抖想要掙扎,杜圣蘭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不過他這個動作已經(jīng)做晚了,雪花獅子暈了過去。 “時光只有帶有死氣的生靈才能進入?!?/br> 陰犬目光從杜圣蘭身上微微偏移,看向他旁邊。 杜圣蘭猜測顧崖木正站在那里。 他一知半解,但陰犬沒有再做多余的解釋,只等他作出選擇。 霧氣中,冰涼的手指碰了碰脈搏,杜圣蘭下意識攤開掌心,一個小錦囊被塞入了他手中。 “進去后再打開?!?/br> 是顧崖木的聲音,對方顯然已經(jīng)猜到杜圣蘭會作出怎樣的決定。 杜圣蘭輕輕點了點頭,既是在回應顧崖木,也是在回應陰犬。 就在他作出決定的剎那,紙面人臉的首領兵人削下半邊胳膊,碎裂的胳膊化為無數(shù)紙鶴,飛向冥都的各個角落。 “是在募集獵殺者!” 整個冥都沸騰了。 冥都的規(guī)矩,如果能殺掉繼承者,就能獲得預備繼承人的身份,過往還沒有獵殺者成功過,這次回來的小陰犬如此弱小,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們不約而同朝紙鶴投放出一縷黑氣,大部分紙鶴飄回兵人身邊,重新凝聚成一條胳膊,只剩下十個紙鶴沒有回來,分別落到十位冥都子民身上,代表他們被選為獵殺者。 兵人不會徇私枉法,它挑出的這十位都是相當強悍的存在,實力足以和杜圣蘭媲美。這一舉動落在其他冥都陰物眼中,卻成了兵人不喜小殿下的表現(xiàn),如此強大的獵殺者,絕對會在時光試煉中要了小殿下的命。 陰犬吐出一口黑霧落在石碑上,血色石碑投下一片漫長的陰影。 與此同時,被挑中的十位獵殺者也已經(jīng)到來。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纏繞著各式各樣的詛咒,還有兩個瘋狂的,甚至拿自己的身體和妖獸的身體做拼湊,身上全是針線縫合的痕跡。 “順著陰影一直往前走,記住,在陰影消失前,絕對不要回頭看。” 杜圣蘭被要求走在最前面,代表他是記憶觸發(fā)者,稍后這些獵殺者都將進入他的記憶世界。 陰影無邊無際,杜圣蘭嘗試飛行,失敗了,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路的盡頭。一條無限延長的胳膊從后面伸來拍了下他的背,杜圣蘭牢記陰犬的話,沒有回頭。 這只胳膊一直探向了他的脖頸,仿佛杜圣蘭不回頭,就要強行將他的脖頸扭斷轉過去。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覺可不好受,杜圣蘭用真氣斬斷了一條手臂,然而很快就多出兩條手臂狠狠卡住細弱的脖頸。 走路成了拔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現(xiàn)在維持著黑霧的形態(tài),可以自由縮小脖頸,受到的阻力要稍微小一些。杜圣蘭呼吸都快要不暢快時,一只腳終于跨過了陰影。 同一時間,身后有什么東西正在飛快靠近,杜圣蘭下意識要抽劍,連續(xù)幾次從儲物戒召喚佩劍失敗,他只能被動地不斷后退。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接觸到身體前,杜圣蘭打開一直攥著的錦囊,里面是一片龍鱗,顧不得多想,細長的手指夾著龍鱗在身前一劃,密密麻麻的詛咒瞬間潰散。 杜圣蘭這才看清了攻擊自己的人,是一位獵殺者。好在其他九位還沒走出來,這奇怪的陰影嚴格控制了他們每個人抵達的時間。 不確定其他人什么時候來,杜圣蘭眼神一變,從黑霧狀態(tài)變成人。 “你……” 獵殺者明顯被他大變活人的行為驚到了,尚在錯愕時,鱗片距離脖頸的距離不足毫厘。獵殺者反應迅速想要抽身,說時遲那時快,杜圣蘭指尖彈出一小簇電流,麻痹感讓對方的行動慢了半拍,等反應過來時,喉嚨已經(jīng)多出一條血線。 獵殺者嘴巴不停動著,血管里卻在鉆著涼風,一句咒語也念不出來,他的身體就像燒焦的煙灰,瞬間散開了。 杜圣蘭皺了皺眉,這里好像和外界不同,如果在外界,冥都人哪怕遭遇致命傷也不會這般輕易死去,他們甚至能用咒術讓自己復生。 在其他獵殺者追上來前,杜圣蘭顧不得多想,繼續(xù)朝前走。 這片空間很特殊,儲物戒用不了。龍鱗鋒利無比,他在使用時指尖不小心割裂了一個口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止血。 天空中飛過的彩鷗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滅絕,這明顯不是杜圣蘭的記憶,應該是陰犬所說,附在他身上殘念的記憶世界。 前方站著一人一狗,杜圣蘭停下腳步。那只狗側著身子,明顯也是一只陰犬,不過它的眼珠里有著比青眼陰犬更加強烈的惡意。四周沒有什么遮擋的東西,杜圣蘭尋不到藏身點,走也不是回頭也不行。 伸手不打笑臉人,正在他糾結要不要上去打聲招呼時,卻見那只陰犬居然用爪子剖開了腹部,掏出一團光源。 做完這一切,陰犬化為陰影,吞噬了上方飛過的彩鷗,傷情得到了一部分恢復。 見陰犬沒有對自己動手,杜圣蘭愣了愣,嘗試著靠近,發(fā)現(xiàn)他們確實看不見自己。他還想更靠近一些,但那團光源散發(fā)的氣勢太過恐怖,里面似乎濃縮著整個世界的倒影,杜圣蘭的身體都忍不住跟著顫抖。 “……界源?” 杜圣蘭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只很久之前在書上偶然掃過到一次,界源又被稱作世界的鑰匙,傳說中吞噬界源可以直接通天。 現(xiàn)在看來傳說明顯不切實際,如果這東西真是界源,陰犬早就飛天了。 陰犬釋放光團,光團一路向前,男子和陰犬飛身跟著向前,在這里飛行會大幅度耗損真氣,杜圣蘭選擇跑步。 夸父逐日也不過如此,腳力和飛行不能比,杜圣蘭只能遠遠追逐那兩道身影,他突然覺得這活計更適合雪花獅子。 前方的光團終于停了下來,一層屏障阻礙了它的前進。天地間一片荒蕪,空氣稀薄,這里仿佛是世界的盡頭,光團化作鑰匙沒入屏障,堅韌的屏障逐漸出現(xiàn)一條裂縫,鑰匙飛出,重新被陰犬吞回肚中。 一旁男子抓住機會,傾盡畢生絕學,對準縫隙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