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們友誼天長地久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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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br> “好吧?!甭勯欣^續(xù)小聲道:“等會輪到拍粉鉆的時候,我會問你喜不喜歡,你記得說很喜歡,還得大聲一點,聽我的沒錯,反正我不會拍下來?!?/br> 詩毅不知道他鬧哪出,但只要他保證不浪費錢,她就無所謂了。 等粉鉆被展示出來的時候,他就問:“喜歡嗎?” “很喜歡?!?/br> 話音剛落,詩羨桐就扭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詩毅:“……” 很快,粉鉆開始叫拍。詩羨桐得知詩毅也想要這顆粉鉆后,死死地咬著這顆粉鉆不放,很快,會場只剩下她的聲音,剛剛跟她競爭的人都沒有再舉牌。 就在主持人準備敲錘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詩羨桐驚愕轉(zhuǎn)身,就看到聞樾舉起了牌子。 她恨得牙癢癢的,轉(zhuǎn)過身又舉起自己的牌子。 接下來,全場只剩下某兩個牌子在交替舉起,而粉鉆的拍賣價早就超過了它原本的價值。 沈宇修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就在詩羨桐準備再次舉牌的時候,他把她拉住了,悄悄道:“別舉了,這粉鉆根本不值這個價,就讓給他們吧。” “不可能?!痹娏w桐聽到“讓”只就火大,再次舉起了牌子。 在她落下牌子的那一刻,她以為聞樾會像剛才那樣跟著舉,沒想到半晌沒有動靜。主持人開始在喊xxx元第一次,詩羨桐轉(zhuǎn)過身去,一抬頭就看到聞樾嘲笑般地看著她。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錘聲落下,主持人在臺上對詩羨桐表示祝賀,可她的臉已經(jīng)黑得不行。 一晚上下來,聞樾跟詩毅什么都沒有拍,但今晚坑了詩羨桐,比得到任何的珍寶更讓他們心情舒暢。 離開的時候,詩毅想上洗手間,讓聞樾在門口等他,可他堅持陪她一起去。 詩毅把手包交給聞樾之后就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她就出來,牽上他的手就一起去取車。 一路去停車場,聞樾都沒有說話,詩毅覺得有些奇怪,等上了車,她才問:“你怎么了?好像不開心。” 聞樾把她的手包遞過去,說:“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你,我?guī)湍憬恿??!?/br> 詩毅:“誰的電話啊?” “孤兒院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宇修:我有那么慘嗎? 感謝在2020-06-21 17:45:35~2020-06-22 17:57: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大柚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球球的喵) 第32章 從詩毅記事開始, 她就懂得一件事, 就是身邊的人都是在父母的希冀下出生成長, 而她卻不是。 否則, 她的親生父母就不會把剛出生的她扔在了孤兒院門口。 所以, 她身份證上面的出生日期是否正確,她不清楚, 以至于她也不怎么喜歡過生日。不過,在她的記憶里, 徐薪茹跟詩丁杰也沒給她過過生日。 他們所有的父愛母愛, 都給了他們的親生寶貝龍鳳胎。 在詩羨桐跟詩羨澤出生之前, 徐薪茹跟詩丁杰有沒有給過詩毅父母愛,她早已沒有印象。在她存在的記憶里, 他們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不耐、嫌棄甚至厭惡。 剛開始她什么都不明白,只以為自己當(dāng)了jiejie不夠懂事, 惹爸爸mama生氣了。為了贏得他們的喜愛, 她總是乖巧、聽話,事事謙讓弟妹,盡力地討好父母。 可日復(fù)一日地,徐薪茹跟詩丁杰完全沒有因為她的懂事而疼惜她, 反而越來越厭煩。 詩毅弄不清其中的原因, 直至有一天,徐薪茹跟詩丁杰吵架,心情不好大發(fā)脾氣把氣撒在她身上,脫口而出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野孩子別纏著我, 我不是你媽,你是撿來的?!?/br> 徐薪茹罵完還不解氣,直接朝她甩了一巴掌。 這巴掌的力度很大,詩毅白皙的臉蛋立刻腫了起來,紅色的五指印赫赫在目。她一時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跑過去抱住徐薪茹的大腿,一邊哭一邊求饒,“mama,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以后會乖乖的,我不是撿來的?!?/br>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任誰看著都會憐惜幾分,可落在徐薪茹眼里,除了討厭,就是憎惡。她用力把她甩開,面目猙獰地指著她繼續(xù)罵:“不是,你不是我生的,你就是我撿回來的?!?/br> 即使詩毅不愿意相信,但徐薪茹那狠毒得似是想殺了她一般的眼神,無不在告訴她一個鐵錚錚的事實,她真的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彷徨、驚恐、不安,但不敢向任何人尋求安慰。雖然她才幾歲,但已經(jīng)懂得了一個道理,自己得在詩家夾著尾巴做人,否則可能流落街頭了。 在生存面前,她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談自尊最基本也最高級的東西。 等她再大一點,從大人的談話中偷聽得知自己為何會被詩家抱養(yǎng),原來是她是一個“壓命”小孩。 詩丁杰跟徐薪茹是自由戀愛,詩徐兩家家境相當(dāng),他們的結(jié)合得到了兩家長輩的祝福跟支持。可無奈的是,兩人婚后多年未出,即使求遍名醫(yī),徐薪茹就是懷不上孩子。 詩丁杰是詩家這一代唯一一個男丁,詩老太太當(dāng)年連生四個女兒才得來這么個兒子,等她再想繼續(xù)追兒子的時候,已經(jīng)生出不來了。 老太太自己生不出來,就等著詩丁杰成家后為詩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孩子,最好是男孩。 可等到詩丁杰跟徐薪茹結(jié)婚整整五年,別說男孩,就一個孩子都沒有。 要是徐薪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估計詩家二老早就讓詩丁杰把她給休了。奈何他們結(jié)婚后,兩家在生意上的合作越來越緊密,當(dāng)中的利益更是錯綜復(fù)雜,哪能說離婚就離婚。 于是,在詩老太太的強烈要求下,詩丁杰跟徐薪茹去孤兒院收養(yǎng)了一個女孩,這是古老迷信中的一種說法,叫壓命。相傳不孕不育的夫妻,在抱養(yǎng)一個孩子壓命之后,就會懷上自己的孩子。 不管這種說話是真是假,徐薪茹在詩毅兩歲的時候,真的懷孕了,還是倆。 這個消息讓詩徐兩家陷入無比的喜悅當(dāng)中,詩毅的這個“大功臣”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愛。 在徐薪茹的孕期當(dāng)中,她對詩毅也特別有母愛,一來是獎勵她“有功勞”,二來對她好會產(chǎn)生心里安慰,覺得自己在做善事給肚子里面的兩個寶貝積德。 由于是雙胞胎,徐薪茹在孕36周的時候就剖腹產(chǎn)下一對龍鳳胎。 從這以后,詩毅就“功德圓滿”,對于徐薪茹跟詩丁杰毫來說,她已經(jīng)沒有用價值了。他們都是利益至上的人,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女,哪里還有心思給詩毅笑臉? 徐薪茹跟詩丁杰想過把詩毅送走,可她以正牌詩家大小姐的身份在外人面前露過臉,本來她“出生”那會就已經(jīng)被人在背后議論,說不是徐薪茹自己生的,別人問起他們就死咬著說是親生的,如果突然消失肯定會被外面的人說閑話。 后來,他們想著詩毅長得傾國傾城,將來是一個不錯的聯(lián)姻工具,多番考慮之下,他們才把她留下。 可僅僅是留下而已。 詩毅頂著詩家大小姐的身份長大,卻沒有享受到詩家大小姐該有的待遇。吃穿用度的標準就是管飽管暖,其余一概不理,要不是不想她天天在家扎徐薪茹的眼,估計是沒有機會上興趣班的。 等一上初中,詩毅就被安排住校,除了每周上下學(xué)做做樣子安排司機接送她,其它的衣食住行甚至都比不上小康家的孩子,她想給自己買本書,也得節(jié)衣縮食攢錢。 正因為如此,當(dāng)中考前景新招生部找到她,說只要她報考景新,他們可以給她提供豐厚的獎學(xué)金時,她只提了一個要求,就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 她的那個要求是,不能告訴她的父母,自己有獎學(xué)金。 那時候景新創(chuàng)立不久,遠沒有現(xiàn)在有名,當(dāng)詩丁杰跟徐薪茹得知她考了這么所學(xué)校的時候還很不高興,因為按照她的實力,南嶺市最好的高中閉眼進,這是他們平時在別人面前吹牛的資本。 徐薪茹當(dāng)時氣不過,對她冷嘲熱諷,罵罵咧咧了快一個月。詩毅對她那些難聽惡毒的話早已免疫,只希望她在開學(xué)前罵舒坦了,給她交學(xué)費就行。雖然景新給她免學(xué)費,但她毫無收入來源,能多得一筆錢就多攢一些。 詩毅平靜地跟聞樾說著過去二十多年發(fā)生的事,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她神色安寧,內(nèi)心也幾乎沒有波瀾。 她曾經(jīng)執(zhí)著著不肯把自己的身世過往告訴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的生命,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被嫌棄中長大,不想讓他覺得她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來說,是一個累贅是一個負擔(dān)是一個多余的存在。 可現(xiàn)在全都說出來之后,她反倒覺得心情輕松,有一種終于不用背著這個秘密、整天擔(dān)心被人揭穿的廓然開朗。 她是輕松了,但聞樾聽了,心像是被懸著一個鉛球一般。 他早就看出她在詩家過得不好,但沒想到她過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她的內(nèi)心到底有多強大,才在那樣入煉獄一般的環(huán)境長大? 他突然想起那年從泳池上把她救上來的時候,他以為一個昏迷的人會很沉,沒想到她卻輕得很。原來她的瘦,有一半原因是餓瘦的。 她跟班上的同學(xué)也不熟,回家還不如在學(xué)校,這些年她肯定很寂寞也很孤獨,只要這么一想,聞樾的心就是被人用鞭子抽著一樣發(fā)疼。 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緊緊把人摟入懷里,在她耳邊反復(fù)低語:“別怕,你以后有我,你這輩子都有我……” 大概是她太可憐了,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舍不得弄她,只是抱著她不肯放,溫柔地吻著她,不帶任何情/欲,只有無限的憐惜。 第二天,聞樾陪著詩毅去了一趟孤兒院。 她從來不敢問詩丁杰跟徐薪茹有關(guān)自己身世的事情,害怕一問就觸犯他們的雷區(qū),被趕出家門。她得知自己是從這間孤兒院被抱來的,還是偶然一次聽到詩老太太跟朋友打電話時知道的。 詩老太太當(dāng)時有個朋友的女兒也是婚后多年未出,跟徐薪茹當(dāng)年的情況差不多,所以特意打電話來問。 她沒把詩毅是抱養(yǎng)的事情說出來,但把“壓命”的說法告訴對方,又說有朋友從孤兒院抱養(yǎng)過女孩,讓對方過去找。 詩毅當(dāng)時一聽,就知道這個孤兒院是自己被抱養(yǎng)的那個。不過那時候她才上初中,平時沒時間去,等到暑假倒騰了幾趟公交車才來到孤兒院,她想打聽自己身世,可院長根本不搭理她。 后來她開了國粹館,有時分館的舊書要更換,她就把這些舊書捐給孤兒院,一來二去,院長才愿意幫她翻查她當(dāng)時在院時的資料。 好不容易把資料翻出來,除了記錄她什么時候被送來,什么時候被收養(yǎng)等基本資料,就沒有其它了。 不過,她持續(xù)給孤兒院贈送書籍,后來國粹館開始賺錢,她偶爾也捐贈一些文具、衣服之類的,院長就特意幫她留意消息。 他們帶著一批文具到了孤兒院,院長代表接受這批文具捐贈之后,才對詩毅說:“小毅,昨天有一對夫妻過來找人,說他們女兒剛出生被仇家故意拐走,最近才查出來,那仇家被抓后才供出把孩子送到我們孤兒院門口,時間跟你當(dāng)初被送來的時候吻合,所以對方問你愿不愿意做個dna檢測。你放心,只做檢測,暫不見面。” “好?!痹娨愫敛华q豫就答應(yīng)了,“麻煩你了,院長。” “不麻煩,要是能幫你找回親生父母,我也開心?!痹洪L說。 跟院長寒暄了一會兒,詩毅就告辭了。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聞樾陪著詩毅在孤兒院閑逛,走到球場的時候,一群孩子正在踢足球,笑聲不斷。 雖然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已經(jīng)洗得很舊,甚至有些不合身了,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詩毅看著,突然道:“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當(dāng)年沒有被收養(yǎng),一直在這里長大,那樣會不會過得開心一些呢?” “可能會?!甭勯蓄D了一下又說:“但是我不想你留在這里?!?/br> “為什么?”詩毅嘟喃道:“合著你昨晚在我耳邊嘮叨了一晚上心疼我,只是嘴上說說?” “如果你在這里的話,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甭勯锌粗f:“所以,你受了這么多年的苦就是為了遇見我,我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好好愛你!” 詩毅被這人的不要臉逗笑了,“你還真會給自己戴高帽?!?/br> “戴高帽無所謂,不要戴綠帽就行了。” “……”詩毅無語翻白眼,“走吧!” 兩人一同回到車上,聞樾這才問她,“如果dna檢測出對方真的是你的父母,你……會認回他們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痹娨闼尖饬艘幌?,說:“其實我對他們并沒有感情,只是有個執(zhí)念在那里,我是不是也有親生父母,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拋棄我?相對于找回父母,我好像更想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再說了,這些年已經(jīng)有好幾回烏龍了,說不定這一次也是。茫茫人海,要找一個走散二十多年的人,談何容易?” “你這種想法是好的,不抱希望至少不會失望。”聞樾贊許道:“反正你找不找得到他們,你都有我這個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