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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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一路馬不停蹄跑過來,看見門口這幕,肺都要氣炸。 偏偏要維持之前的立場,在肖遠轉(zhuǎn)過身時,穩(wěn)穩(wěn)地收了腳步,以正常的速度大步朝外走。 肖遠一愣:許宴? 音量很輕,隨著晚風,和SUV啟動時打招呼的鳴笛,一塊兒消融在了夜色里。 他垂下眼,嗓子發(fā)干地抿了下唇,和少年一進一出,隔著兩步之遙,擦肩走過。 許宴面無表情出大門右轉(zhuǎn),拔腿就追前面的SUV。 根本不用擔心,剛進去的那個人會折回頭看。 他知道以那人的性子,不會在星期五他說過那句話之后,再明晃晃地做出困擾著他的舉動。 星期五他說了什么呢? 他對那個人說:肖遠,最近不要跟我說話。你和我,必須有個人要清醒。 滿打滿算整整兩天,兩人的確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回家一趟,不僅沒清醒,反而更困惑了。 SUV跑得太快,許宴感覺自己從來不知道轎車可以跑這么快的。 他拖鞋跑掉了一只,行人的目光像看瘋子; 他拼命追,眼睜睜看著SUV過了十字路口。 不跑了 許宴摘了另一只拖鞋,朝前面奮力砸去,大罵道:銀H56555!你他媽給老子回來!! 混球。 許宴想揍人。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崩潰,明明他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攆走滾蛋的意思。 臭小子怎么能曲解到「有滾蛋就沒他」的程度? 說到底都是混球罷了。 賣滾蛋的臭小子是,買滾蛋的銀H56555也是。 晚十點,隔壁房門還是沒動靜。 肖遠已經(jīng)抱著手機看很久,微信頁面都被他刷爛了,某個人的聊天框反反復(fù)復(fù)進出多次。 依舊不敢發(fā)條微信,問他怎么不回來,穿著拖鞋去哪了,吃個飯需要這么久么? 就怕發(fā)了,會提示說:你還不是對方好友 肖遠趿上拖鞋,拿杯子出去倒水,摁開客廳燈源,下意識的,還是會看一眼陽臺的方向。 其實不在也好,安靜。 玄關(guān)忽然傳來門鎖響動,餐桌旁的肖遠心里一緊,故作鎮(zhèn)定低下頭,吹著杯子里沒什么溫度的水。 他回來了。 面龐微紅著,可能喝了點兒酒; 把家門鑰匙隨意拍到鞋柜上,舉止透著幾分不怎么高興的樣子,神態(tài)懶散地朝餐廳走來。 路過時,肖遠聞到他身上被風吹得很淡的煙草味,和燒烤啤酒的味道。 他去廚房冰箱里拿了冷藏冰水,擰開蓋,仰頭灌著喝,喝得急,忍不住嗆了兩下。 肖遠等他回書房,傳來關(guān)門聲,才將杯子里的水喝掉,熄了燈,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上,意外醒很早。 林巨霖出門時,和往常一樣叮囑他叫一下許宴。 肖遠也想叫,想和少年說話,可少年的忠告總在關(guān)鍵時刻滾過腦海。 7點30分,他站在書房門外,放棄了叫里面人起床的打算。 酒醒后,絕大部分正常人都會自問自己:我到底為什么要喝酒? 許宴不是。 他先把手機鬧鐘的祖宗問候了遍,再問候生產(chǎn)酒的廠家,最后頂著八點半鐘的太陽沖進學(xué)校。 在許宴的想象中,老班會拿著任何伸手可得的教學(xué)用具,面露死亡微笑地質(zhì)問他: 你上學(xué)期跟我保證什么? 但實際上,老班只是點點頭:進來,沒有下次。 許宴心里冒出一連串問號,繞過講臺,看見空蕩蕩的某人位置,終于明白老班為什么不發(fā)火。 因為有比他更優(yōu)秀的人沒來。 宋芝悅掐住間隙,回過頭,表情夸張地無聲問:什么情況?肖遠呢?許宴掏書,心說我怎么知道。 心聲剛落下,講課的班主任忽然話音一頓。 許宴抬眼,看見那個比他還能遲到的家伙來了。 那人穿著白球鞋,黑色長褲,煙灰色沖鋒衣,白皙的下巴藏進豎起的領(lǐng)口里。 可能由于風吹的關(guān)系,漂亮的桃花眼里蒙著些許水汪汪的霧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責怪。 老班讓他回位置坐好。 許宴又垂眼,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旁邊的男生在寫紙條。 何展戳了下前面女生的后背,示意把紙條傳給她旁邊的人。 以許宴的角度,能看見宋芝悅側(cè)臉一閃而過的不情不愿,然后將紙條交給旁邊人。 肖遠攤開書,長指拉下領(lǐng)口的拉鏈,剝開折疊方式和「許式折疊法」不同的紙條看了眼,看完塞進桌肚,并未回復(fù)。 許宴心里舒坦了點。 數(shù)學(xué)課下之后,肖遠在鈴聲中被老班叫進辦公室。 哎!宋芝悅一巴掌拍在許宴撂起的書本上,兇巴巴問,你們怎么又遲到? 許宴:你管我。 宋芝悅:沒問你,你知道我問誰! 許宴低頭看書,補充沒上到的內(nèi)容,沒啥好態(tài)度說:我不知道他。 旁邊的何展起身,經(jīng)過肖遠課桌,伸手將桌肚里的那個紙條拿走,丟進教室前面的垃圾桶,兩手揣兜里,離開教室。 他為什么給肖遠寫紙條,他倆熟嗎?宋芝悅疑惑問。 誰知道呢。許宴咬牙。 在他的記憶里,上輩子的現(xiàn)在并沒有這號人物。 紙條里面寫了什么,肖遠當時的表情,怪耐人尋味的。宋芝悅躍躍欲試。 許宴添一把火,微笑說:想看就看,再晚人家就回來了。 宋芝悅果斷起身,興沖沖朝前面跑,還沒跑到,感冒沒好的班長就往垃圾桶里吐了口痰。 許宴看她黑著臉回來,噗嗤笑道:如果下次再有想要的東西,就別猶猶豫豫了。 同樣的話送給你。宋芝悅懟道,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也想看?如果下次再有想要的東西,你就別袖手旁觀了,幫忙做點什么吧! 我能做什么。許宴嘀咕。 宋芝悅想了想:要不你現(xiàn)在把紙條拿起來洗一洗? 許宴嘴角一抽:宋大姐,你是不是什么特工小說看多了,我可不是能屈能伸的男主角哈! 宋大姐說:我看的女特工。 許宴: 好吧 女主大概率不止特工身份,可能還有個穿越背景設(shè)定。 _ 何展和許宴差不多高,上個禮拜早cao站隊,何展站在許宴后頭。 這個禮拜成功站到許宴前頭。 前面就是肖遠,何展偶爾和他搭話,他都很好地回應(yīng)了。 許宴心里不太舒服,最初有想過直接把位置站回來,但心里另一道聲音總是拿「早戀」阻撓他。 并且還說:你現(xiàn)在貼上去,豈不是在承認什么嗎? 當初不講情面拒絕了人家呢?信誓旦旦警告了人家,言辭過分地諷刺了人家。 怎么有臉貼上去??? 許宴每每陷進這種掙扎里,看他們越走越近,從聊天到吃飯,不論在哪看見都是有說有笑的。 唯一欣慰的,是肖遠不讓何展對他勾肩搭背。 何展被拒絕,依舊心情很好回到座位,自言自語:可愛。 許宴筆要捏斷。 連日來的隱忍,故作視而不見,直到今時今日,因為這句在他看來帶著「對肖遠極為不尊重」意味的「可愛」一詞,情緒徹底爆發(fā)。 前兩天剛月考測驗,英語課講卷三分鐘,許宴「啪」地放下筆,打破安靜,打亂同學(xué)們的注意力,打斷英語老師的說話。 有什么問題? 許宴站起身,承著所有人視線,看前面那人腦袋:我不舒服。 前面的肖遠蹙了下眉。 英語老師走下講臺,外套敞懷,小腹微微隆起:哪不舒服? 許宴:上吐下瀉。 說完手捂住胃部,弓著點背,似真似假地噦了兩下。 英語老師: 她三個月剛過,還有些孕吐,看見學(xué)生干嘔,喉嚨也不舒服,忍了忍,行,去外面看看。 許宴一時沒動,小兔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她:我一個人? 少年本就是杏眼,圓溜溜的,可以稱作狗狗眼。 她一下子心軟,對著他旁邊的男生抬抬下巴:何展? 何展面露僵色:老師,我成績不好,想努力來著。 許宴心說放你的狗屁,豬會上樹,你都不會努力學(xué)習(xí)。 不過我也不稀罕你陪。 英語老師轉(zhuǎn)個身問:誰愿意陪許宴去下醫(yī)院啊? 程文宇嘴巴半張,準備說我陪他去,剛欠起半個身子,就被「上吐下瀉」的某人瞪了一眼。 英語老師注意到他:你? 程文宇搖頭,訕訕坐正:我就是整理一下衣服。 英語老師等了會,皺皺眉,班里竟沒有一個人愿意的。她心里納悶,據(jù)她所知,許宴的同學(xué)關(guān)系不錯,這次月考英語142分,成績變好,怎么人緣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然了,如果她知道許宴剛剛把望過來的同學(xué)全部瞪了一遍,她心里就不會這么想了。 嘶。許宴離開座位,裝模作樣哼著,我自己去吧。 英語老師看著平常比她高一個頭一個脖子的男生,此刻腰彎成那樣嘴里輕輕「哎」了聲,手按在肖遠桌上,壓著滿分卷子。 她問:老師請你幫個忙? 許宴停腳,頭稍微往后偏了半分,正好瞧見男生點了點腦袋。 誒,這就對了。 班長呆呆地看著「上吐下瀉」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勾著嘴角,焉壞兒焉壞兒的,像電視劇里的朱門惡少搶了良家婦女之后,露出的得意神情。 他懵逼地揉眼睛,再看過去,少年校服外套的藍白衣角正好隱沒在了教室門口。 班長前者還沒想明白,課桌旁又走過另一道高挑的藍白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班長:我感覺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34、留住肖遠 登記一下。校門衛(wèi)將簿子推過去,他跟你一起的? 許宴寫下自己的名字,瞥了眼身后那人:誰知道呢。 門衛(wèi):? 等他出去,肖遠匆忙上前,拿過筆,卻發(fā)現(xiàn)登記簿上已經(jīng)寫過了自己的名字。 許宴進了校門左轉(zhuǎn)的一家商店,買袋薄荷糖,付完錢就拆了。 他吃一顆,袋子里剩下的留柜臺上沒動,然后離開。 老板追出店外:誒帥哥,你糖沒拿! 給我吧。肖遠說,我和他一起的。 路口有一面凸面廣角鏡,許宴停下來,將這一幕看進眼中。 鏡子里的人走過來,停在他后面,大概五六米距離,一只手抄兜里,另一只手拿著薄荷糖,眼睛沒在看他,面朝他的一只耳朵,可能由于冷風吹,耳尖變得很紅。 許宴感覺已經(jīng)好久沒有面對面看他了,每次撞見,都是故意視而不見,匆匆掃一眼,根本瞧不清他最近有沒有什么變化。 比如臉頰長沒長rou。 比如到了這個季節(jié),班里不少同學(xué)都有干嘴皮的毛病。 他有沒有? 許宴忽然轉(zhuǎn)身。 同一時刻,肖遠偏過臉,望向來時的路,視線完美避開。 湊巧?鬼才信 許宴邁著大步子往回走,故意撞他的肩。 撞上去那秒有些后悔,下一秒就停在那,生怕把他撞出踉蹌來,并且已經(jīng)做好英雄救帥的舉動。 誰知人家底盤穩(wěn)得很,仿佛這段時間去少林寺進修過一樣。 許宴察覺身后目光,身體里的尷尬癥犯了。 如何解釋自己撞他之后又停下來?他肯定以為自己故意勾引他說話。 就算是又怎樣?打死不承認你也拿我沒辦法。 許宴故作自然地蹲下身,將鞋帶拆了重新系,系完繼續(xù)前行。 就這樣在校門口左右的大馬路上轉(zhuǎn)悠了兩個來回,路邊攤主看他們倆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經(jīng)病。 掐著大課間時分,神經(jīng)病許宴帶著后面的神經(jīng)病回到教室。 程文宇立馬湊過來問:許牛逼,你出去干嗎的? 出去一趟,一句話沒說成,許宴氣成河豚:遛狗的! 剛坐下的肖遠: 宋芝悅看了眼肖遠,轉(zhuǎn)過頭好奇問許宴:哪來的狗啊?誰敢?guī)Ч穪韺W(xué)校?還是門衛(wèi)的? 許宴:我的! 肖遠低下頭。 本就被吹得紅紅的耳朵尖,似乎漫上了一層血色。 你的就你的唄,叫那么大聲干嗎,誰還搶你的狗啊。宋芝悅吐槽,你家狗跟你這個狗主人一樣脾氣暴躁,陰晴不定! 我覺得許宴很喜歡他家狗,你看今天課逃的,嘔,不知道的以為懷孕了。程文宇笑道。 滾。許宴煩躁,回答宋芝悅,我不喜歡這樣的狗。 肖遠躁動亂跳的心又被按平,他站起來,離開教室。 肖遠是不是心情不好?宋芝悅疑惑完,她后面的男生忽然也站了起來。 程文宇收起伸在過道的腿,讓何展過去,然后摸出桌肚里的手機,和許宴說:你怎么回事,跟肖遠鬧矛盾了?至于么?最近肖遠和何展好像走得很近。 許宴咬著后槽牙:是么。 程文宇還沒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低頭刷手機:你注意看,形影不離都說輕了。 許宴感覺嗓子眼像被一團棉花死死堵住了。 他頂著一張凍死人的面癱臉,接下來幾個小時的課,坐位置上沒怎么動過。中午程文宇叫他吃飯,他說已經(jīng)氣飽了。 說這句話時,他有特別注意觀察前面那人,那人認真做題,隨后跟何展前后腳離開,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或者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