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否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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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為宗門惡霸一類的陳兆謀與許家子弟還真有是有些交情的,甚至于因許家那不可小覷的實力他還花了心思的特意去交好他們,所以許家的滅亡,他可說是從頭看到尾,雖早已事隔好幾年,但回想起來他仍是記憶猶新,畢竟許家亡得太突然,敗得太快了,而這一切全因剛才的那名真?zhèn)鞯茏印TS家這么一個有實力有背景的家族都敗得一圬糊涂,換成了自己會得到什么下場? 這時方意識到問題大條了的陳兆謀只感如芒在背,從云曦雖然只是煉氣期,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真?zhèn)鞯茏?,修為不如自己的她在宗門的地位上卻壓在了自己的頭上,她若是因薛奇之事記恨上自己,絕對是防不勝防的。雖說宗門有門規(guī)不許同門相殘,但如果她真的仗著無戰(zhàn)道尊這后臺,找機會給自己設套下暗手,到時自己真的會死了也沒地方去說。畢竟在眾人的認知里一個煉氣期無論如何也不會傻得去惹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在大家忽略掉那個真?zhèn)鞯茏邮莻€能以煉氣二層硬磕煉氣十層,煉氣九層便敢斗筑基期的妖孽的情況下,只要她找上了自己,不管最后結果如何,吃虧的肯定都是自己。自己若敗了絕對不會有人同情,只會成為宗門的笑話,若是贏了,不管那個真?zhèn)鞯茏咏Y果如何,只要無戰(zhàn)道尊插上一手,自己就絕對找不到說理的地方,許家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所以不管如何,只要那真?zhèn)鞯茏佣⑸狭俗约海室庹沂绿羝鹗露?,那自己肯定會下場凄慘。 完全想通想透了的陳兆謀瞬時如墜深淵,聚云峰上越來越精彩的比試他都沒心思去看了,他必須趕緊想個應付之道才行,已經(jīng)是結丹中期的自己前途可是一片光明的,說什么也不能就這樣毀在一個煉氣期的小螻蟻手上。 而此時的從云曦自是還沒時間去琢磨怎么整治陳兆謀,薛奇的這個仇,她肯定是要幫他報的,她臨離開聚云峰的那一眼,陳兆謀可以說理解得十分的到位,她也沒去想掩飾自己的意思,雖然她不懂得煉丹,但在藏書樓掃過盲的她也知道不管多厲害的煉丹師都是有失敗機率的,所以凡請人幫忙煉丹的人都會特意備多一些的靈藥以確保萬無一失,因此陳兆謀因毀了一爐丹就這么記恨奇叔,根本就是不可理喻,而他竟然還因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多番迫害逼得薛奇以內門弟子的身份成了仆從還不肯罷休,這一次更是下狠手想殺了薛奇,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薛奇沒事那就整整他了事,若是薛奇出了什么問題,她雖不喜殺人不喜歡血腥暴力的行為,但也一樣要拿他的性命給薛奇當陪葬。 纖細靈逸的身子,竟散發(fā)著與她這氣質完全不符的陰冷氣息,讓站在一旁的淳于越都意外的打了個冷戰(zhàn),小心翼翼的道,“師妹,有師父他們幾個在,奇叔不會有事的。”所以你能不能不這么陰陽怪氣的嚇人呀。 “師父他們一直都在,結果奇叔還不是出事了?!甭牭酱居谠降脑挘瑥脑脐乇銡獠淮蛞惶巵?,如果小白臉師父不是袖手旁觀,奇叔又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種生死不明的境地里,“什么叫這是奇叔自己的選擇,難道就因為奇叔選擇了應戰(zhàn),明知道他選錯了,我們還是若無其事的當個旁觀者,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上歧途嗎?” “沒錯!”簡潔而有力的回答,讓淳于越嚇瞠了眼,不是他說的,這絕對不是他回答的,只是師父他們全在洞府里幫奇叔療傷了,洞府外除了修為過低怕會在救治薛奇時受到影響的自己與師妹外,并無他人了呀。 滿心疑惑的轉頭四望,一道傲然挺立于半空中的黑色身影,讓他深為意外的吃了一驚,“參見烈陽師叔。” 來人正是烈陽道尊,聽到淳于越在行禮,他理也沒理,眼睛冷冷的瞥著因自己的回答而臉露憤懣的從云曦,“既然是他自己作出的選擇,不管是對是錯,是好是壞,后果都只能由他自己承擔,旁人是絕對不會幫忙的?!闭f完,他像是想起什么的冷哼一聲,“看來戰(zhàn)尊打架在行,教徒弟還真的不怎么樣,竟教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無知可笑的真?zhèn)鞯茏?,真是丟盡我天玄宗的臉?!?/br> “你說誰無知可笑?”從云曦一臉冷怒的瞪著他,這人她認得就是許云飛丟出那個爆炸力十分強勁的黑球時突然出現(xiàn)把人活生生給分了的家伙。 烈陽道尊臉露傲慢的睨著她,“你?!?/br> 回答得真夠簡潔的,卻也充分顯示出他對從云曦的不屑一顧。握緊拳頭,從云曦猛吸幾口氣,硬是強壓下被羞辱的怒火,“你憑什么這樣說?” “難道不是?”烈陽道尊一邊眼眉斜斜挑起,把蔑視的姿態(tài)表露得活靈活現(xiàn)。 從云曦再度吸呼吸,雙眼狠狠的瞪著他,“哼,就算是,也總比殘暴不仁的人好。”一個能把活生生的人血腥分解的人,有什么資格在這批評自己。 “師妹這是烈陽道尊?!币慌缘拇居谠讲铧c沒讓從云曦的反駁嚇得翻白眼,全修真界都知道,烈陽道尊的烈性子,從云曦這般當面頂撞可是隨時都會成了許云飛第二的。 不過還好,這次烈陽道尊沒立時炸膛,仍是一臉愛笑不笑的嘲弄表情,“你這是在說我?那你可知本尊為何要殺了許云飛?” 從云曦輕哼一聲,“為何殺人與用什么手段殺人,這應該不能混為一談吧。”殺人方式多的是,但他用上那么血腥殘暴的手段可就很讓人齒冷了。 烈陽道尊臉色冷凝的看著她,身上猛的散發(fā)出強大的威壓,直直的朝從云曦壓了過去。從他殺許云飛的手段上明白此人脾氣不太好的從云曦自和他對恃起便有了戒備,所以此時她雖有點意外,但也不是毫無心理準備的,急忙運轉真元將晃了一下的身子強行站穩(wěn)挺直。 淳于越看到瞄頭不對,便想上前當和事佬,烈陽道尊卻似早知道他會有動作,不待他上前開口便手一揚,直接把他定住了,讓焦急的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小爬蟲,那個可是元嬰中期,你打不贏的?!膘`獸空間里的小青龍也有點惶急,雖說他們和元嬰后期打了無數(shù)次架,但那個畢竟是小爬蟲的師父,出手再狠也會顧著自己兩個的小命,而眼前的這人身上明顯有著肅殺之氣,從云曦真的跟他硬對上,可是隨時會出人命的。 只是因薛奇的意外心里早亂了的從云曦,此時牛脾氣正發(fā)作,那股擰勁上來了,又怎么可能就此打退堂鼓,雖然很辛苦,雖然感覺到整個身體都似要炸開一樣,甚至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像之前的許云飛一樣被暴成rou屑,可傲氣被激起的她仍是死命的調動真元,不斷的運轉著五行靈訣不顧一切的逼自己站直,一雙五年來都愛半瞇著的眼睛此時也輸人不輸陣的撐得老大,不服氣的瞪著半空中的烈陽道尊。 從云曦的硬氣讓烈陽道尊微瞇起了眼,冷哼一聲,再一次加強了威壓。 地上的從云曦身子晃了兩晃,然后便又站穩(wěn)了,而此時她體內的育龍珠已急速運轉,不斷的輸出靈力助她維持五行靈訣的運行,如此一來,便不可能避免的讓無戰(zhàn)峰上的靈氣快速朝從云曦聚集。正努力與烈陽道尊對抗著的從云曦察覺到這情況,心里頓時一驚,現(xiàn)在小白臉師父他們正在里面救治奇叔,是否會需要大量靈氣尚不清楚,萬一育龍珠的行動防礙了他們的救人行為那可如何是好。 不敢拿薛奇的性命來開賭的從云曦急忙停止了真元的調動,只是向來是自行運轉的育龍珠和五行靈訣卻不是她能控制的,在明顯感受到外界的危險氣息的此時,出于保護主人的意識之下,它們更是不會肯停下來,無法阻止育龍珠吸取靈氣的她,差點急出一頭的汗,最后只能瞪著半空中的烈陽道尊,“換個地方?!?/br> 沒料到她會突然蹦出這么一句的烈陽道尊一陣錯愕,但從云曦明顯弱了下去的氣勢,讓他也不得不跟著收回了威壓,畢竟教訓她是一回事,若真的把她壓死了,無戰(zhàn)道尊絕對不會肯罷休的,而自己怕也會落個挾私報怨的罪名。 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少了,從云曦立時放出飄絮,一腳踏上便飛了到了能與烈陽道尊平行對視的高度,“師父他們在救奇叔,不宜受打擾?!毖韵轮饩褪亲约簞偛挪⒉皇鞘救?,只是有所顧忌所以要求換個地方較量而已。 聽明白她意思的烈陽道尊又氣又惱,一把將她抓起,直接提到眼前,“果然是跟了戰(zhàn)尊幾年,雖然懦弱無能,但這輸人不輸陣的嘴皮子倒學了個十足哦?!?/br> 突然被他提了起來的從云曦本來小心肝也是砰砰的猛跳著的,雖然她表面很硬氣,但內心里還是有點悚這烈陽道尊的,畢竟許云飛的死狀也太凄慘了點,在鬼門關轉過幾回的她現(xiàn)在雖然不是很怕死,對于死法也沒那么計較了,但不管要求多么低,她還是不愿意像許云飛那樣成了一堆碎rou,萬一投胎的時候沒能找全,可就成了缺胳膊少腿的了,甚至缺鼻子少眼睛的,那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可是聽清楚烈陽道尊的話后,所有害怕便嗖的一下不見了,“你說誰懦弱無能?”那雙目圓瞪的模樣,讓烈陽道尊很懷疑她是不是想動手打自己。而被定在下方的淳于越即使看不到她的臉,聽她的語氣便已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可沒忘記這位師妹之前的生猛事跡,十分清楚她和戰(zhàn)尊像的絕對不是只有嘴皮子,惹毛了她可是六親不認,誰都敢揍的,偏偏自己又動不了,只能在心里叫著,師妹呀,那個可不是師父呀,就算你再猛也猛不過人家一個噴嚏的,你可別犯傻的去招惹他呀。 當然淳于越的心里話修為低了他一個層次的從云曦是聽不到的,而高了他許多的烈陽道尊也沒興趣知道。兩人仍是四目相對的互瞪著。 “你?!绷谊柕雷鸶緵]把從云曦放在眼里的應得十分的爽快,看到她瞬時紅了起來的眼睛(注意這是火氣薰紅的,絕對不是從云曦被抓痛了想哭),他輕蔑的一撇嘴角,“遇事只會仗著點小聰明蒙混過關,怯戰(zhàn)逃避的人,懦弱無能這四個字已經(jīng)算給你面子了,當然本尊給的是戰(zhàn)尊的面子?!?/br> “你指的是哪樁?”從云曦雖然被罵得很火大,卻還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他意有所指,想起剛才薛奇那令人不解的行為,她終是忍下了火氣詢問,她倒要聽一聽,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奇叔會不肯領情。 從云曦突然之間的轉變,讓與她針峰相對的烈陽道尊有點不適應的怔了下神,看著她滿是怒火的雙眼此時竟出奇冷靜的看著自己,心里不由微感訝異,看來戰(zhàn)尊的這個小徒弟還真的有點意思。 轉了幾個念頭,本來并不想多理會她的烈陽戰(zhàn)尊決定還是盡一盡宗門長輩的本分,點醒一下這笨蛋,雖然她害得許家敗亡但畢竟是戰(zhàn)尊的弟子,自己反正已經(jīng)說開了也不妨說多幾句,至于能不能領會,能領會多少可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不管怎么說這家伙也是害了許家的禍首,自己不可能真的前事不計的認真教她的。 打定了主意,烈陽道尊手一拋,將被抓著的從云曦仍回地面上去,順手一揮,解開了淳于越身上的禁制,而他自己仍是立于半空中,還是那副傲睨天下的冷傲模樣,“修真之人本就是要與天爭,與人斗,而這艱險的過程中大多都要靠自己去獨自面對,不管薛奇打不打得贏,那一場比試都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幫他作決定的,何況你那自以為聰明的小伎倆若非遇上的是同門弟子大比,根本就阻不了任何人任何事的發(fā)生,那種作為只會丟你自己的臉,更丟戰(zhàn)尊的臉?!闭f完,他的身子慢慢往上飄,“你若只能以這種逃避的方式面對別人的挑戰(zhàn),我勸你最好別走出宗門,省得丟我天玄宗的臉?!弊詈罅粝乱痪渖鯙閭俗宰鸬脑捄?,他便攸然遠去。 而站在原地的從云曦卻整個人怔住了,自己無權幫奇叔作決定?就算明知奇叔上臺會受傷甚至會喪命的情況下,自己都沒權利去阻止他嗎?自己這種只不過想把傷害減至最低的想法真的就那么的丟人?難道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只能以比斗來解決? 心中百般不解和迷惑的從云曦無意識的走到了崖邊,那是她修煉和演練天演九策時習慣的坐位。而和她一起混了五年的淳于越自也清楚她的習慣,明白她此時正思考著剛才烈陽道尊的一番話,雖然那番話有點傷人,但是他不得不說烈陽道尊說得十分正確,作為天玄宗的真?zhèn)鞯茏?,從云曦不可能每回遇事都自恃聰明的打混過關的,有些事她必須學會去勇敢面對,所以他并沒打擾她,只是靜靜的陪在了她身邊,一起站在那,看著崖下那霧氣繚繞的飄渺景觀。 良久,從云曦幽幽發(fā)問,“師兄,我真的做錯了嗎?真的是我多管閑事了?” 淳于越思索了一會,臉色認真的道,“這其實并沒有什么對錯的,師妹是因為意識到奇叔上臺應戰(zhàn)會吃虧,出于愛護之心的出面制止憾事的發(fā)生,用意是很好的。只是烈陽道尊說的也沒錯,我們修真之人本就是與天爭命的人,若想成功,必然會困難重重,磨難不斷,若沒有一顆不畏懼的心,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而從這一點上看,陳兆謀向奇叔挑戰(zhàn)雖然兇險得很,但又何嘗不是奇叔修真之路上的一個磨練呢,所以接受與否都只能由他自己下決定,從一點考慮師妹的行為便有所欠妥了。” 是這樣子的嗎?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嗎,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理性的推測出奇叔應戰(zhàn)會有危險,卻因這是奇叔自己的事,所以不僅無法替他作決定,甚至在他作出了錯誤的決定之后仍只能眼看著憾事發(fā)生,這就是修真界的游戲規(guī)則?從云曦惘然了,就因為修真之人要與天爭命,所以就必須這般冷靜甚至是冷血的看待一切嗎,甚至于出事的還是自己的至親好友。 就在從云曦茫然無解的時候,成老祖從洞府里走出來了,游目找了下,很快便尋到了站在一處的從云曦兩人,“曦兒,阿奇沒什么事了,你要進去看看他嗎?” 從云曦急忙走上前,“師伯,奇叔真的沒事了?” 成老祖露出個輕松的笑容,“問題不大了,你的道紋幫了一把,不過因為他本身就是剛出關,結丹初期的境界本來就不穩(wěn),所以這一回怕是又要閉關好一陣子才能再出來了,你趕緊進去看看他,要是等他閉關了,你可就很長時間都見不著他了。”修士對戰(zhàn)除了修為與法術還有氣勢的較量,高修為的修士甚至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威壓壓死低修為的人,所以陳兆謀的那記雖打得很,但因為薛奇身上有抑氣紋雖因雙方修為的差距而無法完全壓制住他的氣勢,但也削減了不少,無形中也減低了許多傷害。 此時并沒心思去分析這些的從云曦聽到成老祖的話后,提步就往洞府里沖,而淳于越放出傳信紙鶴向單謹翔兩人報了平安后,也急急的走了進去。 **************************************************** 混了這么久的從同學終是要面對現(xiàn)實了,這章興許有些親看得又會惱火了,但卻是必須寫的,大家淡定、淡定哦。再加一句,收票哦!(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