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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溫眉笑著回話。 時間已到傍晚,日落彌散的浪漫鋪滿天空,觸目一望無際的溫柔與期盼。 兩人走到停車場,不遠處聳立的商場,墻外的露天大屏猛然亮起,畫面停留在某個品牌的珠寶廣告上。 廣告標語碩大醒目:為每位個性獨立的人代言。 溫眉看到這句話,停住了腳步。 慕謙澤也停住了,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大屏,指著熠熠發(fā)光的珠寶說:“想要嗎?我可以送你。” 昨夜,他們耳鬢廝磨,極盡繾綣,今天,就因為她目光的短暫停留,他就要送她昂貴的珠寶。 從古至今,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宮斗劇里,某些佳人侍寢后,皇帝會賞賜奇珍異寶。而某些人,則是被裹著被子草草送回。 賞罰全在他一念之間。 而此刻,慕謙澤愿意擲千金,是不是代表,他很滿意她昨天在床/笫/之/間的表現(xiàn)? 可她為什么卻開心不起來? “就當是新年禮物?!蹦街t澤好像又看透了她的心思。 大屏里,廣告已經(jīng)翻頁了,她收回目光:“慕先生,您知道的,我不喜歡珠寶首飾,如果,您真想送我新年禮物,我可以要一個出去工作的機會嗎?” “呆著無聊了?”慕謙澤問她,溫眉沒回話,他捏著車鑰匙,繞在指尖把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初,你離開鼎拓,是我們的共識,并不是不讓你去其它地方工作的意思,工作與否,是你的自由,只要你想,都可以?!?/br> 溫眉幾乎沒停頓,說了句:“謝謝!” 慕謙澤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這根本算不上什么禮物。所以,你也不用道謝。要不?我給你找個地兒呆著,不用累著,也不會無聊?!?/br> “不必了,慕先生,我對工作雖然沒什么要求,但光拿錢不干事,我薪水領(lǐng)的也不自在。” 慕謙澤若有所思的對上她的目光。 不遠處的大屏,為每位個性獨立的人代言的廣告標語再一次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他這才明白溫眉為什么突然提出要去工作。 他看的是珠寶,可眼前這個女人看的卻是標語。 兩人沉默著上了車。 夜色漸濃中,走在回別墅的路上。 期間,英姐給溫眉打了一通電話,例行詢問晚餐地安排:“溫小姐,晚上我備了幾個菜,您看要不要調(diào)整?有蘆筍炒蝦仁、白灼菜心,還有……” 英姐的聲音從手機上漫出來,本來還在認真開車的慕謙澤開口了:“晚餐不必準備了,你可以回家住一晚?!?/br> 這是主人家發(fā)出的“生人勿近”的信號。 英姐了然于心,等他們回到別墅時,她已經(jīng)在玄關(guān)換鞋準備返家了。 迎面撞了個正著,慕謙澤手里拎著滿滿當當?shù)臇|西,她也不便繼續(xù)換鞋,殷勤的將袋子接過來,拎去廚房收拾,并貼心的跟緊隨其后的溫眉講解蒸箱烤箱的用法及調(diào)味料的擺放位置。 等慕謙澤換好舒適的居家服從樓上下來,英姐已經(jīng)離開了,廚房里只剩下溫眉忙碌的身影。 她用一只毛茸茸的發(fā)夾束著長發(fā),系著平日里英姐用的圍裙,圍裙普通,系在她身上反倒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 彼時,她正伏在料理臺上,把切好的三文魚片擺盤,料理臺的不遠處,擺放著她調(diào)配好的各種醬汁,身后的蒸箱蒸著藍龍,鍋蓋也燉著湯。 煙火繚繞中,他下意識的靠在了廚房的門框上,可能溫眉實在太認真了,他沒忍心打斷她問一句:“需要幫忙嗎?” 蒸箱響了,溫眉轉(zhuǎn)身過去,將蒸好的藍龍拿出來,淋上醬汁,又抄起鍋,滾了熱油,澆上去。 滋啦滋啦的聲響混著醬汁的香氣,還挺治愈。 她低下頭聞了聞,就這樣看到了門口的慕謙澤,下意識就說:“餓了么?我在炒個蔬菜,就可以開飯了。” 慕謙澤回神,收斂短暫的失態(tài):“不急?!?/br> 他直起身,走到她身邊,欲打開柜門取碗筷,身體貼近,他聞到了她身上的油煙味。 在此之前,這樣的氣味,他從沒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聞到過。 那些女人跟自己在一起時,唯恐自己不夠精致典雅,維持不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怎么會像溫眉這樣,繞在灶臺,將自己陷在嘈雜的市井里呢? 他舉著碗筷,朝著龍蝦抬抬手說道:“看上去不錯。”他說的極輕,聲音很快被炒鍋里霹靂吧啦的油爆聲淹沒,也不知溫眉有沒有聽到。 他重又將推拉門關(guān)上,將餐具放在桌面上,開始從一旁的柜子里取煙。 推拉門時雙層玻璃,隔音效果俱佳。 廚房熱鬧的煙火氣消散,他慵懶地靠在柜子上,目視著夜色中的后院。 院子里,白天轟榻的貓窩,磚塊已經(jīng)被清理了,黑貓窩在溫眉的舊衣服里嗚咽著。 抬頭看,天空很黑很深又很高,看不見幾顆星星綴著。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剛剛貪戀生活的樣子,又想起,上次回老宅,跟老爺子在書房喝茶,老爺子盤著核桃跟他說的話:“謙澤啊,三十五歲了,也該成個家了。” 第18章 佛倒了就成了魔 在此之前,慕謙澤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涼薄的人,自小喜歡獨處,防備心重,不與人言喜說愁。 成年后,在情場沉浮,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一個人相伴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