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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謙澤卻伸出手,越過她張開的大衣,握住她藏在裙子里的裊裊楚腰,略略偏頭,噙著招人的壞笑,故意用唇擦過她紅的滴血的耳骨:“還知道我是誰嗎?” 溫眉抬眼看他,眼神清亮,微蹙著眉,不用開口說話,眼下的淚痣已經先發(fā)制人,潑了很多委屈出來。 “真不認識了?”慕謙澤拍了拍她的腰,松開她,抬手讓她看清夾在指尖的煙:“我先抽根煙。” 他走的離她遠了一些,背著光偏頭點煙。 手指熟稔的將煙灰彈進一旁立著的香檳色煙灰桶里。 站在原地的溫眉,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他手里的那根煙。 興致來了的時候,點燃抽上幾口,興致了然了,又被彈進煙灰缸里。 煙跟她,都被他撩起又撥下。 他抬手看了看表,將只抽了幾口的煙碾滅,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菜應該好了,進去吧?!?/br> 溫眉被他牽著走進青磚小屋。 屋里竟然還有一座石橋,七繞八繞的,一直延伸到內庭。 她好像誤入了桃花源,洞口狹小,卻內有俊秀。 青石板的小路貫穿了一片竹林,竹林背后是一方連廊,連廊前是一扇鏤空的紅木屏風。 越過屏風,慕謙澤帶著她走上了臺階。 走去了二樓,溫眉才借著池水中掌著的幾盞青銅蓮花燈看清這包廂的輪廓,它竟是立在人工池里的一座孤亭。 老板正在上菜。 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了一件駝色的復古翻領毛衣,揪著一塊白色方巾,俯身擦拭已經上了桌的餐盤邊緣。 溫眉實在很難將他溫潤的氣質跟廚師的身份搭上界。 老板看到他們,走過來跟慕謙澤碰了碰肩膀,接著閑聊幾句。 溫眉從話里得知,這個餐廳的老板叫韓北言,跟慕謙澤算是舊識。 也對,不是舊識,哪家餐廳會在快半夜的時候,還開門迎客? 溫眉抿抿唇,安靜的站在慕謙澤身后,聽他們又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北言才看到了溫眉。 “你好!”他笑著伸出手,溫眉大方握?。骸澳愫?。” 標準的點頭之交,除此之外,再無眼神交流。 “生日蛋糕,正在烤?!彼戳丝幢恚骸斑€有半個小時到十二點,應該可以趕上?!?/br> 溫眉這才看到他食指帶了一支紅色的計佛器。 “我去廚房看看,你們先用餐?!?/br> 后面的話,他都是對慕謙澤說的,她連個眼神都沒撈到。 溫眉想,大概是慕謙澤往這兒帶過來很多女人,對他來說,溫眉跟那些人沒什么不同。流水落花,對他一個修行的人來說都是空,即是空,就沒必要留下只字片語。 后來溫眉多次與韓北言喝酒,每一次微醺都會很認真很認真的翻舊賬,吐槽對他糟糕的初印象。 不過,這都是很后來的事兒了。 “回來的有些晚。只有韓老板這兒能吃上飯。不敢太麻煩他,就讓他隨意弄了一些。”慕謙澤撕開消毒紙巾擦手,開始示意溫眉動筷。 晚餐基本沒吃,溫眉這會兒確實覺得有些餓。 她將桌上的菜都嘗了個遍,抬頭看見對面坐著的慕謙澤始終沒動筷子:“你不吃嗎?” 慕謙澤給自己續(xù)了一杯茶,指尖在玉石桌上輕輕敲打,慵懶的說道:“我這會兒沒什么胃口。不過,看你吃的香,或許就有了胃口?!?/br> 這是準備拿她當吃播的意思? 溫眉笑了笑,低下頭來喝湯。 小而精致的白瓷湯盅看似清湯寡水,喝起來卻是鮮掉眉毛的口感。 “慕先生,要不,你喝口湯吧。”她真把自己當成了吃播,開始把面前的菜肴推薦給看客。 慕謙澤難得有耐心,亦或是見她十分真誠,掀開湯盅喝了一口。 溫眉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又將自己面前的小碟推到他面前:“我剛剛試了,如果滴兩滴檸檬汁,味道會更有層次?!?/br> 她眼睛很亮,滿是期待。 慕謙澤重將湯盅推出去,笑著說:“那就交給你了。” 溫眉小心的用勺尖沾了檸檬汁滴到了他的湯盅里,順手將湯盅推到離他更近一點的地方。 可慕謙澤依舊端坐著,并沒有伸手把它提回去的意思。 難不成,是等著她送到他跟前? 她想了想,咬著筷子起了身,親自將湯盅送過去。 平穩(wěn)的將它放下后,正欲離開時身子被慕謙澤勾住。 亭前白紗飄飛,他將她桎梏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扣住她昏昏沉沉的腦袋。 他的吻跟河里跳躍的金魚一樣,打破了夜的寧靜。 她很快在他懷里軟成了一攤泥,被他撩起耳邊碎發(fā)偷襲耳垂的時候,她能清晰的感覺,腦中有什么東西砰的一聲炸開了。 “你沒忘了我是誰。” 吻畢,他在耳邊與她低語。 真是個老jian巨猾的男人,他在利用人的身體本能誘引潛伏在身體里最真實的感覺。 而她,偽裝的再好,也很快在他面前繳械投降。 半個月前的那個吻,還有這半個月來心里的漣漪? 她的克制,就像眼前的紗幔,擋不住月色,也擋不住風。 他帶著一股得意從她唇上離開,手還扣在她的后腦勺上,眼神比剛見面時深邃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