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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汐拍著胸脯,不慌不忙道:“放心,小姐,我看過茅房的草棚,完全能遮擋,絕對不妨事。” “大哥他們應(yīng)該都走了,我們現(xiàn)在去速速拿了就走?!?/br> “嗯?!?/br> 重新回了蘿河山莊,這里的一切都歸位了,掌柜的也還是原先那個掌柜,看到文榕榕她們就熱情地上來招呼。 文榕榕擺著手,面色為難:“掌柜的,山莊早上竟發(fā)生了那樣的兇險,我們差點小命不保。” 文汐:“可不是嘛,早上點的八寶鴨到現(xiàn)在還沒好……” 掌柜連連道歉,應(yīng)承著馬上就把八寶鴨做出來,說了好些客套話,忙下去催促廚房。 主仆倆對視一眼,朝后院去。 茅房在后院的西角落處,文汐四下張望后來到茅房外,文榕榕在不遠處放風。 風吹過,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直擊,文汐連忙捏住鼻子。 好臭,趕緊拿了銀票就跑。 她來到茅房的側(cè)邊和土墻的縫隙處,伸長手臂往里夠,夠到預(yù)想中的位置,上下左右摸了個遍。 銀票呢? 再次上下左右摸了個遍,還是摸空。 難道記錯位置了,是另一側(cè)? 于是,她踩著遲疑的小碎步,來到茅房的另一側(cè),伸長手臂往里去夠,依舊只摸著了空氣。 一陣惶恐襲來,她立刻抽回手,咬了下嘴唇。 ……拼了。 為了往后活命用的三百兩銀票,她踩在茅房的橫欄落腳處,踮了踮腳,手腳并用地攀在茅房壁上。 嘔,鼻尖再次傳來那窒息般死亡的味道。 下意識地低頭望了一眼,整個人直接不好了。 她快速地朝茅房與墻壁的縫隙看去,一眼能望到底,連藍布袋的影子都沒有,銀票呢? 三重打擊! 身后,傳來文榕榕狐疑的聲音,“文汐,怎么這么久……你攀上去做什么?銀票拿到了嗎?” 眼前這畫面令她愣了一瞬。 只見文汐正弓背攀在將傾的茅房側(cè)壁,慢慢回頭看了過來,哭喪著小臉,一副死去活來的表情。 文汐;“……小姐,我們的三百兩銀票好像化為泡影了……” 文榕榕蹙眉:“泡影?” 文汐點頭,小心地跳了下來,縮著肩膀來到她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小姐,我早上就掛在那墻壁上的,這會卻不見了,會不會是被風吹了,掉進了……茅……房……” 聲音,越說越輕。 文榕榕深吸一口氣,拍著文汐的肩膀:“那你用攪屎棍和和,看能不能找到,小心些,別給攪爛了?!?/br> 文汐:“……”用攪屎棍……和和? 小姐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為何如此嚴肅認真? “……小姐?”文汐再次露出死去活來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拖著腳步,一步碎成三步,三步一回頭看向面色凝重的文榕榕。 可那是她們唯一的財產(chǎn),丟了沒法子跑路的。 文汐表情絕望,進入了茅房。 半晌后,她從茅房沖了出來,右手還遠遠地拎著攪屎棍,表情因為生動而有了味道。 她捏著鼻子搖頭,看向投來詢問目光的文榕榕:“小姐,沒有……” “我來?!蔽拈砰乓还淖鳉?,從文汐的手中奪過攪屎棍。 她氣凌霄漢猶如勇士上戰(zhàn)場般把茅房門打開,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抄起攪屎棍,往稀巴爛的某物里攪一攪。 嘔,一股封存的死亡氣息仿佛活了過來一般,直直地竄進她的鼻尖,毫無防備。 ……卒。 小心翼翼地搗鼓了半天,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文榕榕最終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藍布袋的影子。 三百兩難道不翼而飛了? 她扔下攪屎棍,走出了茅房,失魂落魄地和文汐對視著。 茅房門半開半合,陰雨天一陣風吹過,帶出某濕熱而令人窒息的味道。 主仆倆雙眸一縮,對視著,連忙跑到遠離茅房的墻角處,開始一陣干嘔。 雙殺,卒。 文汐扶墻:“小姐,幸好我們還沒吃那八寶鴨……” “是啊,否則肯定吐得厲害?!蔽拈砰艧o力地點頭,猛然一陣,八寶鴨? “文汐,一只八寶鴨,你小姐我還吃得起嗎?” “應(yīng)當是……吃不起了。” “……跑!” 重新跑回到躲雨的亭中,主仆倆愁容慘淡地蹲著。 文汐哭喪著臉,愧疚不已:“小姐,都是文汐辦事不力,把三百兩給弄丟了?!?/br> 文榕榕蹙眉凝神:“這事怪不得你?!?/br> 文汐:“難道那三百兩銀票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文榕榕冷哼一聲:“定是被人偷走了!” “我看過茅房和墻壁的內(nèi)側(cè),絕對掛得住我們的藍布袋,就算是刮風下雨也不會受影響,可藍布袋卻憑空消失了,說明被人拿走了?!蔽拈砰挪[了瞇眼,繼續(xù)說。 “到底是哪個小賊敢偷我的東西???要是被我抓到的話,一定狠狠撕爛他!” 雖然如此,可文汐左右還是愧疚:“小姐,眼下我們?nèi)绾问呛茫可砩暇褪|c碎銀,沒大筆銀子怎么逃亡?” 文榕榕看了她一眼:“你小姐我也很想知道。” “不如,把你那根碧玉簪子當了?” “堅決不行,那是小姐你送給我的第一份貴重的禮物,不可以,我不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