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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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索給他們安排的這間客房的確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勉強能睡兩個成年人的床外,就只有一張桌子,連掛衣服的地方都沒有。哪怕是元燿在拉甘星上的小公寓,都比這里要齊整的多。 可此時裴云和元燿的心中卻充滿了久違的安寧和踏實。 元燿反手鎖了門,上前一步攬住裴云,低頭與他接吻。裴云閉上眼,抬手撫摸元燿的側(cè)臉,指尖描摹著從耳廓至下頜的線條,默默感受溫暖平靜通過相接的唇瓣傳遍全身。 片刻后,兩人分開。元燿把頭埋進裴云的頸窩,輕輕叫了他一聲。 裴云應(yīng)了聲。 元燿又叫了聲,裴云又答應(yīng)了聲。 沒事。裴云摸摸男孩硬扎的后腦發(fā)梢,沒事的。 嗯,我知道。元燿用力在裴云頸窩里蹭了蹭,像個在貓爬架上蹭癢的大貓,你還有我呢。 從首都星奔波到第七星系,生活一夜之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面危機四伏,未來更是虛無縹緲。 他們說到底都還是尚未畢業(yè)的學(xué)生,卻要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茍且求生。就算裴云和元燿與同齡人相比都心志堅毅,卻還是難免覺得疲憊彷徨。 但幸好他們的身邊還有彼此。 能在只屬于他們的房間中,靜靜擁抱接吻,心頭籠罩的不安就會散去。 這世上沒有難走的路,只要有能攜手的同路人。 裴云一下下地撫摸著元燿的發(fā)鬢,感受著男孩溫?zé)岬暮粑p聲說:我剛才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嗯?元燿的手開始有點兒不老實。 裴云摁住了滑到自己腰上的咸豬手:是關(guān)于尤畢的。 現(xiàn)在不太想聽。元燿鉗著裴云的腰把他往后推,兩人一起栽倒在床上。 一米九的男孩趴在上面,像胸口放了塊磨盤,裴云有點兒喘不過氣。推了他兩下推不動,無奈問:那你想聽什么? 我想聽元燿舔了下他的耳廓,輕聲哼著,聽你叫我聲老公。 裴云沒忍住笑出了聲,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地下城里不見星辰,沒有日夜之分,時間的流逝全靠系統(tǒng)的燈光調(diào)控。巖洞房間的窗外,燈光由明亮漸漸變?yōu)榱嘶椟S,僅存不多的光線滲不過毛花玻璃,所以屋內(nèi)便顯得愈發(fā)渾濁暗淡。 元燿長手長腳,把裴云摟在懷里,專心致志地加工裴云右肩頭上的小草莓。 裴云的身體線條很漂亮,白皙的皮膚覆在優(yōu)美的肩膀骨骼之上,起伏如蓋了白雪的遠山。偏偏他又是個皮薄的人,輕一碰就能留下紅印子,像點了朱紅釉色的白瓷瓶。 元燿選好位置嘬了個小草莓,過一會兒又嫌顏色不夠深,多補了幾口,還拿指尖搓了搓。 裴云閉著眼睛說:疼。 讓我蓋個章。元燿摟緊他,低低笑,剛才你不也說疼后來不也沒事兒? 裴云嗤笑了聲不再說話,任他折騰去。 過了一會兒,遠處不知哪里響起了鈴聲。元燿親了親被他弄得紅紫的印記,問裴云:這好像是晚飯的鈴。云哥,你餓不餓? 裴云緩緩睜開眼,開口卻沒接他的問話:關(guān)居回憶里的畫面,你還記得嗎?我爸出事的時候開的是哪架機甲? 元燿想了下:就是普通的重甲吧。 對,是普通的重甲。裴云撐起了身子,回頭看他,那我爸的猼訑?shù)降自谀睦铮?/br> 元燿怔住了,遲疑地眨眨眼睛:這如果當(dāng)時夢哥沒帶猼訑去第九星系,應(yīng)該就是把它留在了首都星。夢哥出事之后,所有的腦控機甲都被銷毀了,猼訑應(yīng)該也沒逃過去。 這是官方的說法。但現(xiàn)在咱們知道了,想銷毀腦控機甲的其實是我爸和首長,他們不想這種技術(shù)落在心懷不軌的人手里。而陳浣如這些人,如果能得到腦控機甲的半張芯片都不會放過,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中最出色的猼訑被銷毀? 裴云凝視著昏暗房間中的一處虛空,緩緩分析:我爸當(dāng)時沒帶猼訑走,應(yīng)該也是舍不得銷毀它。當(dāng)時那么緊張的局勢,他也絕不會隨便把猼訑留在家里。 元燿瞪大了眼睛:難道留給我爸了? 有可能。裴云不置可否,但今天斯圖爾特有句話提醒了我。你說為什么在監(jiān)獄里,那些人一直盤問他尤畢在哪里? 元燿怔了怔,失笑: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 穿衣服。裴云推他坐起了身,是不是,要求證了才知道。 晚飯的鈴聲悠悠地響了十分鐘,人流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向食堂的方向走去。而裴云和元燿離開房間,卻逆著人流往停機坪走去。 這斯圖爾特,有點兒東西啊。元燿走過停機坪內(nèi)的一架架機甲,邊看邊忍不住感慨,好家伙,比軍用機的配置還高。他家底兒到底有多厚? 不厚怎么干和星際政府對著干?這些應(yīng)該只是九牛一毛。 裴云遠遠地就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機甲尤畢,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當(dāng)時在白色戀人號的時候,他因為一點失誤被斯圖爾特搶走了尤畢,心里一直十分悔恨?,F(xiàn)在親眼見到尤畢無恙,也不禁十分激動,三步并作兩步登上了機甲。 機艙的門滑開,裴云步入艙內(nèi)輕聲呼喚尤畢的名字,應(yīng)聲亮起的是如海潮般的淺藍色燈光,熟悉的沙啞男聲響起:會長,好久不見。 尤畢裴云舒了口氣,手指輕輕撫在駕駛臺上,低聲道,這么久才來接你,抱歉。 沒關(guān)系,我在斯圖爾特先生這里很好,他總是給我加最高品質(zhì)的能源。尤畢笑著說,不過他總說我要換主人了,還說要把我的機艙燈換成紫色的,這讓我不太開心。 放屁。元燿冷嗤,他敢動你一根手指頭試試。 元燿先生,見到您真好,感謝您愛屋及烏 尤畢。裴云趕在他倆把話題扯遠之前抓緊說,我要問你一件事。 當(dāng)然。 你話到了嘴邊,裴云竟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了。他遲疑著,組織了下語言,才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猼訑嗎?你的系統(tǒng)里有沒有隱藏的程序?或者說你是猼訑嗎? 淺藍色的機艙燈閃爍了下。 會長,為什么忽然問猼訑?尤畢的聲音還是懶洋洋的,帶著幾分不正經(jīng),是我的服務(wù)哪里讓你不滿了嗎? 裴云怔了怔,緊繃的心瞬間松弛了。他心中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還帶著幾分自嘲自己的想當(dāng)然。 然而還未等這一刻的復(fù)雜心情消化,機艙內(nèi)的淺藍色光暈卻瞬間暗了下去,耀目的白光開始閃爍,在光影變幻中一道他們從未聽過的機械音響起: 【駕駛員身份檢測檢測通過】 【駕駛權(quán)限釋放已重新綁定】 【副駕駛系統(tǒng)下線】 【主駕駛系統(tǒng)上線】 機艙內(nèi)驟然光芒大盛,藍光消失,流金的光輝亮若朝陽。 作者有話要說: 會長和元燿的buff來了! 猼(bo,二聲)訑(yi,二聲) 出自《山海經(jīng)》的神獸,有九條尾和四只耳朵,眼睛長在背上。傳說取它的皮披在身上,就不知畏懼。 第107章 訓(xùn)練場上 是嗎,他們剛從停機坪離開?呆了多久?好我知道了。 斯圖爾特結(jié)束通話,最后望了一眼遠處停機坪閃爍的燈光,轉(zhuǎn)身離開窗邊,穿過黏土砌面的幽暗長廊,推開了一扇房門。門內(nèi)蒸汽氤氳,空氣溫?zé)岢睗?,透過裊裊的霧氣可看見下沉的浴池和里面的依稀的人影。 斯圖爾特隨手把外套丟在門口,走過去蹲在了池邊。他攪了攪水面,沒得到回應(yīng),又?jǐn)D了幾泵洗發(fā)露在手心。 加西亞終于睜開眼睛,微微偏頭躲過了他的手:洗過了。 哦,好吧。斯圖爾特又在浴缸里把洗發(fā)露沖掉,才用手指蹭了蹭加西亞的臉,你也該起來了。泡這么久,不暈嗎? 不暈。你先去睡吧。 不急,我等你。斯圖爾特笑了聲,指尖下滑曖昧地掃過加西亞的鎖骨,要我?guī)湍愦瓯硢幔?/br> 加西亞閉目忍耐了半晌,反問他:你打算今天讓我去哪里睡? 隨你挑。斯圖爾特笑道,這間套房里有三張床,你喜歡哪張都行。我不挑床。 斯圖爾特。加西亞加重了語氣,我是不是該有自己的房間? 別任性,寶貝兒。斯圖爾特的語氣很輕柔,近乎于哄勸,你的傷還沒好,我也是不放心。 加西亞唇角微抿,突然大力掙開了他的手。水花四濺,斯圖爾特措不及防瞬間濕了半個身子。他頓了頓,卻依舊不惱,只是慢條斯理地用五指把濕漉的劉海撩到了腦后,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下一瞬他忽然鉗住加西亞的手臂,以大十倍的力氣用力往上一扯,直接把加西亞拖出了浴池。加西亞毫無防備,腳一滑啪地直接摔倒在岸邊,狼狽恥辱到了極點。 他驚怒,五指扣著地磚縫往回縮,一腳踹在斯圖爾特胸口。斯圖爾特悶哼一聲,反手抓住他的腳踝,一拽便把他整個人扯到了身下。 瞎胡鬧。斯圖爾特語氣還是那么輕柔,此時聽來卻有點兒瘆人,你是怎么想的?到了我的地方,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加西亞氣得渾身發(fā)抖:我讓你玩弄了這么多年,你差不多也該膩了。你若是想利用我把裴云和元燿騙上船,目的也達到了。你還想怎么樣! 斯圖爾特目光暗沉,扯嘴角一笑,手掐著加西亞的腰側(cè)狹昵道:別妄自菲薄啊小叔。你雖說是一把年紀(jì)了,但這身材保持得還是那么讓人上頭。要說膩還早著呢。 加西亞臉上的怒氣起伏了一下,有瞬間竟算得上猙獰。那雙眼睛里的憤怒和恨意如針一般,刺得斯圖爾特手一頓,便是這瞬息的功夫加西亞已推開他從地上爬起來,扯了浴袍摔門兒去。 斯圖爾特在霧氣中跪坐半晌,摸了把臉嗤笑一聲,起身跟了出去。 他在隔壁的臥室里找到了加西亞。 加西亞窩在椅子里,正叼著根煙,神情倦倦地劃火柴。跳躍的火苗照亮了他下頜與鎖骨之間的三角區(qū),讓那些精致的身體線條顯得愈發(fā)深邃,帶著雕琢后的美。當(dāng)他叼著煙湊近火源時,垂下的長睫毛在下眼瞼落下濃重的陰影,脆弱而頹廢。 斯圖爾特靠在門口,默默地看著他。 加西亞甩滅火柴,信手扔在煙灰缸中,吐了口煙啞聲道:斯圖爾特,我的確是一把年紀(jì)了,但記憶力卻好得很。你不是早就說過嗎,把我搞到手只是為了報復(fù)而已。能將我這個波旁家的繼承人壓在身下,讓你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怎么,這些話都不記得了? 他又自嘲的一笑: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波旁家的繼承人了。你也變得很厲害,連星際政府都忌憚三分,把波旁那個根子爛透了的毒瘤鏟起來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再不需要從床上找那些成就感了。還和我拉拉扯扯地干什么呢?我逃出一個籠子,可不是為了走進另一個籠子。 斯圖爾特沉默地靠在門邊,似在思索回答。半晌后他走過來,拿過加西亞指尖半燃的煙吸了一口,俯身吻上了加西亞的唇。 兩人雙唇相接,在黑暗中無聲地廝磨著。淡淡的煙霧飄起,帶著苦澀凜冽的味道。 片刻后,斯圖爾特抬頭,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凝視著加西亞的眼睛。 我也記得很清楚,小叔。他平靜地說,你說你一輩子都活在波旁家令人窒息的管束當(dāng)中,和我在一起是你唯一一次的叛逆??赡氵@些年已經(jīng)培養(yǎng)起了自己的勢力,也有了反抗的底氣,為什么一直留在我的身邊?這次又為什么回監(jiān)獄來救我? 在他的逼視下,加西亞啞然,嘴唇微動了下卻沒有出聲。 煙蒂從糾纏的指尖掉落,猩紅緩緩熄滅。 他們在彼此的問題中沉默,黑暗如潮起的海浪上涌,吞噬了呼吸的聲音。蠢蠢欲動的答案就在嘴邊,可下一秒?yún)s又被遲疑和猜忌拖入了海底。 這段沉默不知持續(xù)了有多久,終于斯圖爾特叫了一聲:加西亞。 他很少喊這個名字,永遠是刻薄諷刺地叫小叔,或者沒正經(jīng)地叫寶貝兒。 什么? 你想走,我不攔你。但不是現(xiàn)在。 加西亞皺眉,正想追問,可斯圖爾特已經(jīng)躲開他的目光直起了身。 高大的男人站在黑暗中,身影似有些駭人,可說話的語氣竟難得平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裴云那孩子的機甲大有玄機。有了他,我們的勝算就又大了幾成。最多兩個月時間,我要讓波旁從拉甘星上徹底消失。 加西亞繃緊下頜,無聲地看著他。 起碼等我兩個月吧?斯圖爾特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頂,波旁那老畜生被轟成碎渣的畫面一定很美,我想讓你親眼見到。 加西亞沉默了下,終于道:好。 那這個房間讓給你,早點睡。斯圖爾特笑了聲,又似不經(jīng)意地道,小叔,其實我最近在想一件事。 嗯? 壞的開始,也能有好的結(jié)局。 他俯身在加西亞頭頂落下輕若無物的一吻。 加西亞一震??刹坏人腥魏畏磻?yīng),斯圖爾特已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長夜過去,新的一天開始。早上六點鐘的時候,軍工廠的燈光徐徐亮起,街道上也有了人活動的痕跡。雖然這里并沒有日落日出,但晝夜交替卻與地上社會沒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