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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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后,裴瑤領(lǐng)著荊拓出宮,路疾行,上了山。 李樂兮在庭院內(nèi)靜侯,桃樹早已開花,花開滿園,粉妍在風(fēng)中綻開,帶著春意。 她今日穿著黑色的衣裙,周身上下的色調(diào)暗沉,唯獨袖口與襟口繡著兩片青竹葉,她安靜地站在桃花樹旁,不知等了許久,外間的裴瑤走了進來。 早啊。裴瑤輕笑著打招呼。 她和李樂兮不同,她穿著櫻草色的衣裙,與桃花色,恰是最好的風(fēng)采。 李樂兮睨她眼,進屋。 荊拓在院門外,裴瑤人隨著李樂兮進屋,里面擺著些奇奇怪怪的器物,她想去碰,李樂兮制止她:躺下,睡覺。 睡不著。裴瑤坦然,她又不是豬,哪里還能睡。 李樂兮不勉強她:躺下,你自然就會睡著了。 裴瑤想了想,沒有拒絕,脫衣躺在玉床上,側(cè)身卻見尊香爐擺在幾案上,她好奇,屋里好像是沒有香爐的。 香煙裊裊,她在陣迷霧中睡了過去。 迷霧很快又散去,露出尼姑庵的面貌,她看見了孟筠。 八九歲的孟筠穿著青色的小襖,手中拿著她許久沒有見過的點心,無望,你要吃些嗎? 八九歲的小姑娘言笑晏晏,慢慢地在她的注視下長大,變成個十五六的姑娘。 裴瑤驚嘆,孟筠朝著她笑,無望,我求我阿娘,她說讓你還俗,我們道離開洛陽。 無望,你不是正經(jīng)的庵堂弟子,還俗很簡單的,不是難事,你只要點點頭就可以了。 無望,我喜歡你,此生與你共度,我們行醫(yī)為主。走遍天下,此生與共。 作者有話要說: 孟大夫:我這是要多加戲了嗎? 李姑娘:醒醒,第一卷 還有兩章就結(jié)束了。 孟大夫:口口口口 感謝在20210828 17:51:03~20210829 17:5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75章 雨后的深山里勃發(fā)生機,枝葉更是青翠欲滴,朦朦朧朧,放眼去看,似有一層云霧在山間。 無念無真從山下走來,兩人各自背著一個背筐,筐里放了些新鮮的蔬菜,兩人一面走一面說笑。 山中多云霧,等上山后,肩際發(fā)絲都濕了,兩人習(xí)慣了。 走到山門口的時候,兩人見到了熟悉的人,孟大夫。 孟筠換回女兒裝扮,穿著青色小襖,筆直地站在山門口,聞聲后朝著兩人看去,兩位師姐。 孟大夫在等人嗎?無念巧笑,你常在這里等無望,我只當(dāng)你還是等無望呢。 孟筠羞澀一笑,師姐說笑了,我陪著祖母來的,瞧著這里的景色好,我便多站會兒。 她神色坦然,可笑意中仍有些不大自在。 畢竟兩個女孩子之間的感情若越過禮法,會讓人覺得不恥。 背對著山門,這種世家的小兒女被圈在規(guī)矩中,古典中透著幾分禮法留下的痕跡。 無念無真朝著孟筠行了佛禮,攜手一道離開,孟筠轉(zhuǎn)身,看向后院的方向,愣了片刻,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 走過山門,視野更加開闊,像是從塵世中走了出來,向桃花源地靠近。 山風(fēng)吹落樹枝上的雨滴,低落在后頸,凍得孟筠渾身一顫,她靠近著門,見到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荊拓。 她站著沒敢走了,停頓了須臾,接著,楚兮從院內(nèi)走了出來,她朝后躲了躲。 李樂兮凝望山間迷霧,額頭略有些浮汗,被山風(fēng)輕拂,從側(cè)臉滑落下來,她伸手拂開,濃郁的綠,很美。 她停頓了幾息,朝后看了一眼,不留戀地離開。 荊拓問她:師父去何處? 幽州。李樂兮心中被掙扎取代,幽州太遠了,她不想走。 荊拓點頭:等您回來。 李樂兮側(cè)眸看他,守著她。 弟子明白。荊拓面無表情道。 李樂兮走了,沒有再留戀,孟筠看著她颯然的背影,突生一股豪邁,由心而發(fā),做女人若成楚兮,此生足矣。 女子者,叱咤戰(zhàn)場,威壓朝堂。 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孟筠坦然笑了,凝望她的背影,而此刻,荊拓朝她看了一眼,又收回眼光,裝作沒有看到。 不知看了多久,裴瑤揉著腦袋從院子里走出來,孟筠笑著上前。 裴瑤略有些偷暈,不斷揉著自己的腦袋,見到曾經(jīng)的好友,略有些驚訝:孟jiejie。 孟筠眼底涌現(xiàn)細微的愉悅,你記得我了? 短暫的幾息中,裴瑤站直了身子,面上有幾分笑意,江湖之約,記得,不過怕是要作廢了。 孟筠不覺意外,你是皇帝,如何行醫(yī)呢? 你若想開醫(yī)館,我可以幫你。裴瑤的笑很淺很淡。 孟筠搖首:我想進太醫(yī)院。 也可,隨你。裴瑤眺望山間,碧綠的顏色很美。 孟筠由心地笑了,你都記得了? 記得了。裴瑤抿唇笑了,她也記得自己的過往,也記得七歲以后,誰養(yǎng)大她,誰教她如何面對塵事,如何處理自己的棘手難事,包括朝堂政事。 孟筠,我記起過往,但我真的不喜歡你。裴瑤低眸,錯開孟筠熾熱的眼神,孟jiejie,你只是jiejie罷了。 孟筠笑了笑,原來,你記住了我,也不喜歡我呢。 裴瑤不語,這么多的事情發(fā)生后,喜歡二字太淺了,不足以表達出她和李姑娘之間的事情。 歲歲月月,年年日日,記憶里都是李樂兮。 我?guī)闳ヒ粋€地方。 孟筠疑惑,邁出腳跟上裴瑤的腳步。 兩人去了后山,來到一顆樹下,樹下有一個洞,是被挖過了,而裴瑤站在洞的后面,離洞一丈遠。 我在這里埋了一樣?xùn)|西。裴瑤蹲下身子,從發(fā)髻上拔下一根步搖,慢慢地撥開枯葉,露出里面的泥土。 步搖慢慢地挖著,她愛干凈,不想被泥土臟了手,挖了許久,才見到一個深紅色的檀木盒子。 裴瑤將盒子取了出來,帕子擦去泥土。 孟筠好奇,里面藏的是什么。 裴瑤將盒子打開,露出一串紅色的玉珠,二十四顆,她想起了李姑娘的話:我的歲月永遠停在了二十四歲。 血玉打磨成的血玉,顆顆如血珠,她將佛珠取了出來,抵在胸口,感受到了一股深刻的感情。 我喜歡她,從小就喜歡,可是她總說她不喜歡我,可我知曉,她喜歡我。裴瑤哭了,李樂兮頭頂上的泡泡是紅色。初見的那面開始,便是紅色,從未有過改變。 她望著孟筠頭頂?shù)呐菖荩羌t色,可惜了,她忘不了李樂兮。 孟筠不知裴瑤在說什么,接過佛珠,發(fā)現(xiàn)佛珠上密密麻麻刻了許多字,字很小,幾乎看不清,不知是如何刻上去的。 她將第十八顆玉珠翻轉(zhuǎn)一遍,見到一顆上刻字最少,模模糊糊看清幾字,生于亥什么年她以這顆佛珠為第一顆,翻到最后一顆,相反,字數(shù)尤其多。可見,這顆珠是第二十四年。 在這年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孟筠看到第十九顆,上面同樣密密麻麻,她盯著看了許久,退婚、成親,其他再也看不清了。 裴瑤在這時將佛珠接過來,擦干眼淚,徑直走了。 孟筠沒有開口說話,裴瑤哭得很傷心,似乎,有很多悲傷的事情。 **** 回到宮里,裴瑤跑去未央宮,快速地跑,迫不及待地去找李樂兮。 可人不在未央宮,裴瑤回宣室殿找,依舊不見人,最后,她不情愿地去了乾元殿。 裴綏依舊坐在屋檐下看著天色,她遙遠地看了一眼,并沒在意,吩咐宮人好生伺候,自己轉(zhuǎn)回宣室殿。 宮內(nèi)并無李樂兮的身影。 回到宣室殿,裴瑤一步步走向龍椅,走上去后,她望著象征權(quán)勢的寶座,心沉了沉。 半晌后,她坐了下來,唇角涌現(xiàn)笑意,李姑娘無所不能。 不辭而別、不在宮里,去買糖了? 不會的,李姑娘性子驕傲,又活了百年,變得極為灑脫,在這個時候離開,應(yīng)該是去幽州了。 文能統(tǒng)治朝堂,武能征戰(zhàn)四方。裴瑤驕傲地笑了,喚來荊拓,傳信給你師父,告訴她,我在洛陽等她回來。 她的心跳得太急,有些疼呢,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輕輕閉上眼睛。 心會疼了。 荊拓去了,臨走前怪異地看了一眼女帝,沒有說什么話,將信送出洛陽。 信到幽州之際,魏軍已打了勝戰(zhàn),少年主帥將信遞給師祖,他偷偷看一眼,李樂兮抬首看他:眼睛還想要嗎? 要的要的,師祖隨意,我去盯著將士們cao練。少年主帥嚇得縮了縮腦袋,一側(cè)凝視輿圖的百里沭回轉(zhuǎn)身子,怎地,皇后娘娘將東西還給她了? 信被擱在案上,沒有被打開。 李樂兮在恐懼,在害怕,她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敢動。 而百里沭一眼就看出她的恐懼,嘲笑道:害怕了?偷來的感情注定不得長久,李樂兮,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閉嘴。李樂兮臉色沉沉,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信封。 百里沭提醒她:裴瑤良善,注定與你無法共存,不如讓給我。 回京后送你去青樓,你這樣活了百年還是個雛的,怕是只有一個,定能賣個高價。李樂兮冷言,將信拿起來,塞入懷里,睨了百里沭一眼,大步離開營帳。 留在一臉懵的百里沭,大實話都不讓人說了? 師祖,你去哪里?少年的聲音在外間響了起來,你闖營,帶我一起啊。 百里沭急匆匆掀開營帳,看到師祖帶著孫子,兩人瀟灑離開,她喊了一聲:什么情況,單槍匹馬闖敵營嗎? 無人回答她,瘋子養(yǎng)了瘋子,瘋子又教了一個瘋子。 瘋子成了團體。 百里沭沒好氣的咒了一句:最好死在外面。 她的咒罵沒有用處,第二日,兩人回來了,少年臉上多了一道傷,是要毀容了。而李樂兮端坐在馬背上,在入營地的那刻,將一顆人頭丟了下來。 她匆匆離去。 少年被扶著包扎,百里沭走到腦袋前看了一眼,是幽州的統(tǒng)領(lǐng)郭要。 郭要死了,幽州失了一臂,收回幽州還遠嗎? 百里沭無奈笑了,果然不能惹瘋子。 郭要,字謹時,幽州人氏,八歲上戰(zhàn)場,十五歲身經(jīng)百戰(zhàn),鐵血少年出名,如今三十歲,殺敵無數(shù)。 就這么死在了李樂兮手中。百里沭想過,幽州收回,郭要是一戰(zhàn)將,必然能幫助大魏一統(tǒng)天下。 李樂兮太狠,毫無人性。 軍醫(yī)在給少年包扎,百里沭去問他:你們?yōu)楹螝⒐?/br> 不知道,師祖殺的,她說少年頓了頓,想起師祖奇怪的話,模棱兩可道:師祖說、郭要長得太丑了,礙眼了。 百里沭:神。經(jīng)病! 百里沭又去找李樂兮,掀開營帳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皺眉道:你受傷了? 李樂兮傷在了肩膀下的位置,一箭射穿了,她自己吃了藥,暫時止住血。面對百里沭的關(guān)心,她也沒有隱瞞:郭要暗中放箭,我自然要殺他,長得丑就罷了,還作怪。不殺她,白白浪費了我的血。 長得丑就罷了,還作怪這句話聽著有些耳熟,百里沭極力去想,是楚元常說的一句話。 你是傷可有礙? 李樂兮自己上過藥,倚靠著椅子上,唇角失了些血色,淡淡道:無妨,今夜攻城交給你了,我要睡一覺。 百里沭嘴角抽了抽,我不去,讓薄赟去。 隨你,我累了。李樂兮不愿再說,起身去內(nèi)帳躺下,肩處疼得厲害,有些折磨人。 你來了,我就回洛陽。百里沭站在外間喊了一句。 內(nèi)帳無人應(yīng)答,百里沭追問一句:你真的不會死嗎? 還是無人回答。 百里沭放心不下,臨走前喊了軍醫(yī),自己策馬回洛陽。 一路疾馳,用了五日的時間,回到洛陽城就見到趙奎在巡視,她皺眉,打馬走上前,趙將軍。 呀,是國師呀。趙奎瞧見后,策馬走去,見到百里沭安然無恙,就打聽著前面的戰(zhàn)事。 百里沭說了一句:楚兮殺了郭要。 趙奎愣了,直接殺了,有些可惜啊。 他放冷箭傷了楚兮。百里沭嘆氣道,她也知曉殺了郭要可惜,畢竟這么多主將,也就郭要厲害些。如今倒好,被李樂兮殺了,李樂兮一人獨舞了。 趙奎頷首:是該殺,我在,我也會殺了他。 你也護著她百里沭不明白,這么會有那么多人護著那個瘋子。 回到宮里去見女帝,白里沭入宮前卸下刀劍,卻發(fā)現(xiàn)上東門的御林軍都是陌生的面孔。 進入宣室殿前,宮娥來搜身,低聲說一句:國師,對不住了。 百里沭受不住旁人碰她:我不喜歡女人碰我。 宮娥一愣:那奴婢給你找個男、不,找個內(nèi)侍來? 百里沭暴怒:滾。 國師,進來吧。女帝的聲音從殿里傳了出來。 百里沭推開小宮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瞅了宮娥一眼,嚇得對方瑟瑟發(fā)抖。 裴瑤在殿內(nèi)吃糖,盤子里擺著各種糖,百里沭一眼就見到了奶糖,伸手去抓,裴瑤拍開她的手:不準(zhǔn)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