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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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825 21:11:49~20210826 18:1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72章 裴瑤出生富貴,卻活得猶如螻蟻,她習慣了螻蟻生活,置身于金碧輝煌的宮里,她想的唯有如何保命。 知是非,知善惡,更知人情冷暖,到最后卻最為想念樸素的生活。 時至今日,你還有退路嗎?裴綏醒后,會讓你活著嗎?你心存仁慈,饒過旁人,他們未必會饒過你。這就是險惡。李樂兮面無表情,慢悠悠地將裴瑤手里的錦帳撥下。 裴瑤問她:你就不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被反噬嗎? 反噬?死無葬身之地嗎?李樂兮躺在柔軟的榻上,望著虛空,語氣一如既往的薄涼,反噬只會落在無能的人身上。 裴瑤盯著她看了兩眼,隔著錦帳也瞧不清她的面容,或許與李樂兮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罷了,我走了。 裴瑤落寞地離開,腳步踏出去都感覺沒有勁,走了五步的時候,她回頭去看,又覺得不妥,回身道:李樂兮。 睡覺。李樂兮將被子拉起來,蓋過自己的腦袋,露出一雙腳。 見狀,裴瑤笑了,你的腳露出來了,顧頭不顧尾的笨蛋。 李樂兮蒙著被子在榻上挪動,一寸一寸地挪,像極了蠶寶寶,卻始終不回裴瑤的話。 裴瑤心情稍好,自己一人再度跑回去。 **** 天色大亮,宣室殿內站了些朝臣,趙之回重新站在殿上,逡巡一陣后,心情很好,武將入宣室殿會先解下配劍。 武將無劍,戰(zhàn)斗力會失去大半。 趙之回略有些疲憊,合上眼睛欲小憩片刻。 不多時,殿內站滿了朝臣,眾人見丞相如此胸有成竹,心中各自擔憂,他們對視一眼,有的人悄悄走出宣室殿。 然而剛出宣室殿就被兩側的御林軍攔住,大人,請回。 御林軍阻攔,他們不敢硬碰,唯有回殿再作商議。 往日覺得寬闊無邊的宣室殿,今日看來,逼仄郁悶。 丞相,您看我們被困住了。 是嗎?趙之回氣定神閑睜開眼睛,同臣僚對視一笑,朝會在即,你們要去何處呢? 陛下昏迷不醒,我等擔憂是有人趁機作亂,丞相,你怎么一點都不急啊。 這話一說,就有人看著說話人,真是白癡,明顯丞相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他還愚蠢地問。 急甚,太女殿下來了。丞相趙之回朝著大殿外看去,裴瑤穿著一身常服走來,跨過門檻的那刻,姿態(tài)如常,不見慌張更不見喜色,顯然是將這里的一切掌握在心中了。 趙之回率先去迎,領著眾人走至殿門口,殿下來了。 丞相辛苦了。裴瑤不自覺地點頭,她不喜歡這里的老狐貍,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像是庵堂里的幾位掌事師叔,每日里明爭暗斗,為一斤米都要說上半天,吵得無休無止。 她走向龍椅,拾階而上,她在龍椅前,回身看向眾人,陛下病了,按理我該接管朝堂。 陛下并無詔令,太女殿下應該取得陛下詔令再來號令群臣。立即有人出聲反對。 裴瑤不惱,言笑晏晏,溫柔地問他:我是太女,陛下病了,我為人女,應該為他分擔。你若不同意也可,你去取得陛下反對我號令群臣的詔令。 殿下說笑了,陛下病了,如何發(fā)布詔令。沈照不服氣。 裴瑤凝著那人:你先同我開玩笑的,陛下病了,發(fā)布不了詔令,你讓我如何去取。言行舉止簡直荒誕,御林軍何在。 殿下、殿下,不可。 殿下、殿下,息怒。 御林軍立即帶刀沖了進來,將沈照抓住。 趙之回陰陽怪氣地來求情:殿下,沈侍郎年歲大了,您切莫責怪。 裴瑤沒有說話,御林軍將沈照捂住嘴巴拖了出去,震撼全殿的朝臣。 陛下病了,都見不得,你們想見的不如去奈何橋去等,等上二十三年或許就能見到他了。裴瑤同眾人說笑,目光在幾位將軍中逡巡,他們是跟著裴綏多年的老人了。 她凝著他們:幾位將軍可有建議? 并無建議。趙奎先出聲,其他幾人也是捏著鼻子不說話,他們沒有兵器,現(xiàn)在反對就是送死。 眼前的少女雖說是女子,可今日一看,手段不比男兒差,光是殺雞儆猴這招,就足以震懾群臣。 裴瑤又道:太醫(yī)說陛下短日內無法醒來,幽州等地還未收回,倘若被他們知曉大魏無主,必然會趁機來犯,我朝將士也會士氣低落。故而,我決定擇日登基,尊父皇為太上皇。 不可,陛下還活著,殿下怎可奪位。驃騎將軍周暔極力反對,他看向一眾朝臣:弒父奪位的女子,你們信服嗎? 殿內沉默,他又疾呼:牝雞司晨,你們忘了大齊末帝 你放肆!裴瑤怒喊,眼內怒火讓她臉色通紅,喚道:荊拓。 趙之回聽到熟悉的名字,心中震驚,忙要去勸驃騎將軍,不想,荊拓快他一步。荊拓小跑入殿,刀架在驃騎將軍的脖子上,對方手無寸鐵下壓根無法反抗,你敢,我乃 話未曾說完,血噴涌而出,驃騎將軍應聲倒下。 荊拓面無表情地將劍回鞘,朝著裴瑤俯身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鴉雀無聲,他們都是從戰(zhàn)亂中走出來的,又經歷過大漢滅亡、大魏新立,面對眼前的情景,他們懂得要明哲保身。 趙之回痛心疾首,看了一眼地上的驃騎將軍,心痛地轉過身子,長吁短嘆。 裴瑤的臉色在時間消逝中慢慢緩和下來,露出嬌艷的粉色,她看向眾人,卿家們可還有想法,但說無妨。 眾人垂首不語,心里卻呸了一聲:有本事別殺人。 裴瑤笑了笑,緩步走下御階,我算過,后日就是好時辰,你們覺得呢? 又是一陣沉默。 裴瑤不滿:都是啞巴了嗎?既然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禮部去布置,一切從簡即可。 禮部尚書被推了出來,看看左邊的臣僚,低頭不說話,再看看右邊的人,仿若無人敢縮著腦袋,他要暈了。 禮部尚書,你覺得不妥嗎?裴瑤輕聲詢問,她走到對方面前,溫柔地笑問:您說,哪里不妥。 殿下,并無不妥。禮部尚書膝蓋一軟,跪倒在裴瑤面前,也不敢說什么女子為帝,天地難容的話。 裴瑤挺起脊背,望著眾人:既無不妥,你們去忙,丞相為先,一切以登基典禮為主,三日后,點兵出征,收回幽州。 眾人不覺松了口氣,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他們捂住眼睛,不敢直視,而裴瑤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從尸體上跨了過去,走出宣室殿。 半晌后,殿內的群臣才反應過來,散朝了。 他們紛紛對視一眼,先是沉默幾息,然后,殿內猶如熱油中落進一滴水,頓時沸騰炸開了。 太放肆了,女子為帝,并無先例,陛下昏迷不醒,她不急著救父,如此不孝。 大魏要亡啊。 不少文臣捶胸頓足,怒罵不止,趙之回看不過去了,直言問他們:方才你們怎么不說,別忘了,你們還沒出宣室殿呢? 丞相,你這是要背棄陛下了?一人質問丞相。 趙之回卻道:陛下不醒,群龍無首,不該擇主而立嗎?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她若不繼承帝位,又該誰繼承呢? 裴氏男兒多的是 只她一人是陛下骨血。趙之回打斷對方的話,難得儒雅的面色上露出諷刺,你這么反對,方才就該言明,同我辯駁有什么用呢? 丞相背棄陛下,多說無益。對方認定丞相背棄,不愿多說,甩袖離開。 他跨出門檻,荊拓的冷箭襲來,一箭穿透喉嚨,荊拓徐徐放下弓箭,掃視眾人一眼,退回原位。 又死了一人! 剩下的朝臣不覺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辯駁,裝作啞巴般從殿內走出來。 出殿才發(fā)現(xiàn)往日威嚴的垂龍道上橫七豎八堆積了不少尸身,他們認得,都是御林軍,還有兩位副統(tǒng)領。 血腥籠罩著肅冷巍峨的殿宇,他們一步一看,走過垂龍道,脊背都濕透了。 同樣,上東門處也有不少尸體,有些人的面孔很熟悉,都是被一刀斃命,死后尸身丟落在宮門口示眾。 大魏建國未曾染血腥,這回新帝登基,卻補上了。 一路走來,體弱的文臣都已經吐了,扶著墻,吐得臉色蒼白。 裴瑤站在高處,靜靜地看著這些朝臣,終是忍不住諷刺道:心口不一,讓他們臣服的不是道理,而是刀劍,是兵。 青竹看著往日威儀的大人,瑟瑟發(fā)抖地走在官道上,再無往日官威,心里對權勢也多了一層向往。 唯有站在權勢頂端,才可觀盡人生百態(tài)。 朝臣出了上東門,本該策馬的都爬不上馬背,武將們并無不適,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殿宇,嘆氣離開。 丞相照舊坐上了馬車,禮部尚書緊趕慢趕地走來,丞相,您看著典禮? 按照規(guī)矩而來,還有兩日的時間,努努力,到時候殿下不快,我也幫不了你們。趙之回一反常態(tài),不再好顏色地回答。 這些人不值得他再相救。 **** 裴瑤坐在宣室偏殿,離開以后,有人將殿內朝臣的言行舉止都記錄下來。 不少人都是面服心不服,兩樣的心思,出殿后背后都在說她壞話。 她一口氣將冊子都看完了,本是不生氣,看完后,心里就覺得難過,現(xiàn)在卻不能將他們趕出去洛陽。 朝堂都是他們撐起來的,都趕出去,她就無人可用,大魏將會無法運轉。 裴瑤深吸一口氣,不和這些人置氣,雖說如此,她還是將反應激烈的朝臣名字謄寫下來,這種人寧愿不用,也不能留在。 謄寫過后,她不敢做主,想問問李姑娘的意思,走出殿門后,她又后悔了。 她才是皇帝,不能事事過問旁人,再者,這些人明顯是有壞心思的,她又轉回殿內,召了吏部尚書商議。 吏部尚書顫顫驚驚地入殿,磕頭行禮,裴瑤瞧著他害怕的樣子竟有幾分釋懷,輕聲喚起,將名單地給他。 吏部尚書本就害怕,一看名單,頓時嚇得就要背過氣去,這些都是強烈反對的臣僚,他吸了一口氣,詢問道: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置? 我不殺人,貶出洛陽城即可,讓他們重新投主,想來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新主,大魏也留不住的。裴瑤心平氣和道。 她溫溫柔柔,說話也是小聲小氣,與今晨殿上殺伐之色截然不同。 吏部尚書看著溫柔無害的小殿下,心里松了口氣,接連點頭:臣這就去辦。 去吧,趕出洛陽城即可。裴瑤擺擺手。 吏部尚書千恩萬謝地退出殿。 裴瑤一人坐在殿內,手旁放置著許多本奏疏,指尖敲了敲,她不該這么忙,大好的人才不能浪費。 青竹,將這些奏疏搬去未央殿,有多少搬多少。 青竹輕笑,李姑娘會不高興的。 我也不高興呢,你去搬。裴瑤撇撇嘴,提著裙擺小步走出去,先去看了一眼裴綏,他會吞咽,宮人伺候他喝些清粥。 暫時并無大礙,她吩咐宮人好心伺候,自己帶著人出宮。 她去趙府見趙老太太,從街上買了些點心,高高興興地去了。 趙之回還在署衙,她見到了一群女人,坐在她們中間吃點心,見識到了許多閨閣女兒家的樂趣。 趙家的兩個表妹與趙之回相似,溫溫雅雅,說話也是穩(wěn)中帶著柔,裴瑤瞇著眼睛去同她們說話,對方笑著望她嘴里塞了一塊點心,笑吟吟地戳她額頭。 裴瑤摸摸自己的額頭,笑著吞下點心,道:jiejie好溫柔,jiejie可定親了? 沒有呢,與殿下同歲,殿下選的駙馬可好?趙老太太心情很好,看著裴瑤更是覺得安心。 裴瑤想起長平侯,頓時皺眉,道:不好,還未曾公開,便不作數(shù)的,外祖母可有相好的人,我給賜婚,可成? 哪里有看好的人家,都不出門,外間亂著呢,再養(yǎng)兩年。趙大夫人嘆氣,他們是不敢做主,畢竟現(xiàn)在都不穩(wěn)定。再者,以前都是旁人看不起他們,如今不同了,那些人都上趕著來巴結。 她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裴瑤卻道:我瞧著御林軍副統(tǒng)領裴以安不錯,一桿銀槍,甚為英武。 趙老太太眼神顫了顫,你這么看好,你自己怎地不嫁呢? 我怎么嫁,他是裴家的子弟。裴瑤坦誠道。 原來如此,我回去同你舅父說說。趙老抬太太心里有數(shù),那夜宮里傳話,裴以安的名字,她聽過幾次。 裴瑤彎彎眼眸,咬了一塊點心,又說起了家常的話。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她才告辭。 裴瑤走后,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就凝滯下來,裴以安是裴綏的外室子,是何裴瑤爭奪皇位之人,她不明白裴瑤為何要趙家將女兒嫁過去。 這個孩子腦子里想些什么呢。 **** 裴瑤高高興興地回到未央宮,殿內的李姑娘坐在案牘后,認真地給她批閱奏疏。 她笑了笑,先去沐浴,將自己洗洗干凈。 回來后,李姑娘身形未動,眉眼緊皺,裴瑤悄悄去看,美人看著賞心悅目,是一件很養(yǎng)眼的事情,她悄悄走過去。 回來了?李樂兮抬眸,打量偷偷靠近的小姑娘,事情都丟給我,自己去哪里風流快活了? 裴瑤被抓個正著,理直氣壯道:我還在生氣呢,你為何不哄哄我? 越哄越作妖,不如打一頓為好。李樂兮放下批閱的朱筆,起身走向裴瑤,揪著她的小耳朵往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