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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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去了一趟書房,寫了一封信,再回到寢殿。 太皇太后脫了衣裳上榻,裴瑤睡著了,抱著被子,睡得像個孩子。 不久后,裴瑤慢慢靠近她,唇角湊上她的耳廓。 一夜好眠。 **** 初一這日,歷來是有幾件重要的大事,新帝接受百官朝拜,接著去宗廟拜祭先祖。 裴瑤是太后了,便不會過去,太皇太后讓李璞瑜一個人面對,叮囑丞相等人輔助,她則安心睡著。 裴瑤醒來時,身側沒有人,若云伺候她起來,道:今日女眷們要來給太后請安的。 裴瑤在被子摸了摸,沒有摸到衣裳,再看向若云手中,是一件紅色的宮裝,從未見過。 她認命地不去找自己的衣裳,穿上若云手里的,對著銅鏡去梳妝。 若云小心道:奴婢給你換個妝容。 好。裴瑤打著哈欠,任由若云梳妝,自己先閉上眼睛小覷。 直到太皇太后回來,她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若云將手中的眉筆遞給太皇太后,自己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復雜地看她一眼,眉筆敲上她的腦袋,若非昨夜與你在一起,哀家都要懷疑你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裴瑤抿了抿唇角,略有幾分不自然,我想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可會讓我做? 美得你。太皇太后故意拿筆戳著她的額頭,十分不快。 裴瑤卻站起身,指著自己的心口,這里想干壞事,我十八歲了,可以做了。 太皇太后被她兇神惡煞的態(tài)度驚住了,慢慢地審視著面前人,眸子漸漸沉了下來,道:重。欲不好,太后娘娘該學一學哀家。 學您清心寡欲?學您百年孤獨,還是學您悶著不正經?裴瑤也不顧及她的顏面,若沒有欲。望,就像您這般,無趣。 哀家一無是處,太后眼瞎了嗎?太皇太后故作嘆息,手卻抬起裴瑤的下顎,迎著她的目光,含住她的唇角。 她的吻同裴瑤不同,熟練而溫柔,輕碰至探。入,只用幾息的時間。 哀家不懂嗎?太皇太后輕輕詢問,她是手落在裴瑤的腰間,你想做什么,哀家最清楚。 裴瑤怔住,這就開始了? 哀家不想伺候你,鬧騰。太皇太后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輕了無趣,重了叫喚,再者,小太后的本事讓她不好下手。 裴瑤拉住她的手,自己漸漸靠近,雙手抱住太皇太后的脖子,我、我伺候您。 哀家不喜歡被人伺候。太皇太后無情拒絕,撥開小太后的手,拿起妝臺上的眉筆,徐徐正視著銅鏡里的人。 小太后的本事讓人很不舒服,可惜了,若無這身本事,還找不著人。 坐下。太皇太后手中的眉筆轉了圈,穩(wěn)穩(wěn)地夾在兩指中間。 裴瑤坐著隨她折騰,只感覺那雙瑩白修長的手慢慢地在面前晃悠,白而長,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伺候的宮人都在外面,殿內只有兩人。 許久后,太皇太后直起身子,慢條斯理道:將就用吧。 清麗的妝容讓原本素顏的女子更加亮眼,裴瑤看了銅鏡里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太皇太后的手很巧。 活了那么多年,總得有一技之長才是。太皇太后神色尋常,什么情緒都瞧不出來。 甚至,當裴瑤朝她投去探究的眼神,她還溫柔地笑了。 裴瑤不看她了,自己站起身,朝她走去,湊去咬她的耳垂,接著蹭蹭她的臉,我的一技之長就是看著太皇太后心里的欲。望。 太皇太后后退兩步,太后不問問當年的事嗎? 裴瑤的身子本是靠在太皇太后身上,聽到這句話莫名顫了顫。太皇太后自顧自說道:國師從她師父處偷了長生藥,自己吃了一顆,將剩下的一顆送給自己喜歡的女子。說藥可解百毒,那名女子就給我吃了。 你和國師喜歡同一人?裴瑤露出嘲諷的神色,我如果是國師,就弄死你,挖出長生藥。 你與國師真是心意契合,她想殺我,可惜沒有成功,后來,我和她斗了百年。她算出太皇太后驀地停了下來,目光晦澀,改口道:我與國師斗了百年,最后她將我獻給惠明帝,自己得了好處。 裴瑤抬抬腳,站在昏暗下,神色帶著一絲俏皮,還有兩分勾引。 太皇太后看過去,對方越過她直接走了,又生氣了。 年紀不大,氣性不小,活到老,肯定是個難纏的小老太太。 裴瑤離開寢殿,站在宮道上,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平視前方,伸手搭著青竹的手,踏上車輦。 方才還在勾引人的小太后,在宮裝的襯托下,嫻靜美好,透著一股子端莊。 遠遠看著她的太皇太后勾起了唇角,學得還有幾分樣子,端莊? 早晚有一天,將她騙人的外裳給扒了。 **** 皇帝去宗廟,朝臣女眷們來未央宮給太后請安,不少命婦都站在宮外面。 裴瑤初次面對這么多女人,心里有些慌,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她決定打發(fā)這些人離開。 不想,青竹建議道:不能走的,膳房準備午膳了,這是規(guī)矩。 本該去拜見太皇太后的,去年是哀帝的皇后接受女眷們拜見,新帝無后,裴瑤想推辭都沒有機會。 裴瑤心里想著辦法,皇帝十五歲了,也該立皇后了,這些麻煩的事就該交給新后。 能進宮來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命婦,都是些婦人,懂得禮數,入座后就在殿里坐著,不左右去看,更沒有互相交談。 比起昨日宮宴嚴肅多了,裴瑤讓人沏茶,又吩咐人早些開席。 青竹再度拒絕,有規(guī)定時間,不可提前。 裴瑤喪氣,倚靠著坐榻不愿動彈,上有太皇太后,為何她要扛著? 她生氣,讓人去請?zhí)侍蟆?/br> 此刻的長樂殿寂靜無聲,太皇太后手中多了一封從荊州方向送來的書信。 裴綏所寫,不出半月,就會兵臨洛陽城下。 徐州的兵在滎陽與裴綏相遇,裴綏將五萬兵馬歸為己有,一時間,勢如破竹,而此刻的洛陽城依舊是載歌載舞,陷在過年的喜悅中,不知大難來臨。 太皇太后將信紙付之一炬,面無表情,隨后走出憋悶的殿宇。 站在屋檐下,天氣清和,如釋重負。如何來的,便如何去。 李氏不過是江山中一個過客罷了,接下來,是誰? 庭院里一片寂肅,太皇太后長久地凝視著空中的浮云,遠處有一內侍映入眼簾。 不久后,內侍走入眼前,朝她叩首,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請您去未央殿。 作者有話要說: 裴瑤:emmmmmm 評論區(qū)喊二更營養(yǎng)液過5000二更! 感謝在20210807 18:10:49~20210808 16:35: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50章 皇帝是用過午膳才回來的,路過城門的時候,遇到從滎陽趕來的難民。 難民是一波一波的蹲在城墻下,衣衫襤褸不說,面黃肌瘦,靠著城墻,氣息微弱。 皇帝不知是這么回事,吩咐停下車,讓人去詢問是哪里來的難民。 丞相親自去了,本是懷著悲天憫人的心思,可當聽到難民的話,整個人嚇得哆哆嗦嗦,走回陛下跟前,咽了口水才說:是滎陽失守了。 皇帝同樣愣了,為何無人來報?那么大一座城池失守,守將不上報嗎? 丞相說不出話來,事到如今,他不知情,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常有的事情。滎陽失守,洛陽岌岌可危。 皇帝顧不得與丞相多作糾纏,吩咐人快些回宮,急召百官去宣室殿商議大事。 滎陽的守將是誰?她記不住了,從頭至尾,都是太皇太后安排的,大漢一路戰(zhàn)敗,叛黨勢如破竹,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了。 回到宣室殿,朝臣急急而來,兵敗如山倒,他們一群文臣急得在殿內打轉。 皇帝陰惻惻的眸子里染著無比的憤怒,步履緩慢地踏上御階,她將手中的奏疏砸向朝臣,隱瞞不報、那么大的事情竟然隱瞞不報,是誰、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殿內靜寂無聲,眾人跪下高呼陛下息怒。 李璞瑜并非先帝,不糊涂、不昏聵,眼下的地步讓她明白錯在大漢根基,她腦袋里響起四字:回天無力。 她沾染一身戾氣,走回龍椅上,癱坐下來,面如死灰。 丞相建議道:陛下,遷都吧,離開洛陽,往北走。 遷都?李璞瑜死氣沉沉的面上終于有了一絲生氣,眼睛內閃著光,遷往何處? 陛下,去紹都。 紹都?李璞瑜想起來了,那是前朝大齊的王都,大漢祖先覺得那個地方不祥,就造了漢王宮。 她站起身來,立即決定道:去紹都。大漢都已到了今日的地步,也沒有什么祥與不祥的說法了。 丞相等人立即應聲。 不可。門外想起女子的聲音。 眾人轉身去看,太皇太后跨過門檻,目光落在幼帝身上,渾身染著殺氣,陛下遷都,會造成大亂,不過百里,去了紹都又能怎樣,你們若想活命,就與逆賊談判,且看看首領是何人。 今日太皇太后的臉色實在過于可怕,朝臣見慣后,都心有余悸,連答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皇帝也有幾分畏懼,如何談判?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趙之回,道:趙大人去吧,你們是姻親,最合適。 趙之回立即癱了下來,太皇太后,臣冤枉,姻親、臣不知您的意思。 太皇太后冷眼看著他,哀家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告訴裴綏,裴澤在這里,哀家能殺了他。 趙之回徹底明白了,裴綏反了。 臣、臣明白了。趙之回閉上眼睛,裴綏是要做什么呢? 太皇太后離開了,未央宮里的筵席也散里,女眷們陸陸續(xù)續(xù)退出未央宮。 走到半道上遇見太皇太后的車輦,女眷們停下行禮,而太皇太后并未看她們,目光徑直掠過。 等到車輦離開后,她們才慢慢離開。 太皇太后的車輦停在了未央宮外,她躊躇了會兒,并沒有下車,而是徑直離開了。 因為,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裴家拿不出銀子,裴澤還關在刑部大牢,正好,她去見一見。 若云,備牽機。 若云渾身一顫,牽機是毒。藥,無藥可救,入口封喉,再無挽回的余地。 太皇太后換了一身衣裳,又穿著一件大氅,撇下眾人,自己一人去了刑部大牢。 **** 裴澤身子不好,在牢內凍得瑟瑟發(fā)抖,他一面咳嗽,一面看向來人。 百里沭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病秧子,這就是將來的君主? 她皺眉,做男人做成裴澤這個分上,也是世間少有,若不是算出他有帝王命脈,她才不會來搭救。 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讓裴澤的舊疾發(fā)了,他不停地咳嗽,百里沭實在忍受不了,從腰間取出一粒藥,遞給裴澤,想活命就吃了。 裴澤愣了一下,沒有疑惑,接過就吃了。他渾身發(fā)冷,藥吃下去后,從喉嚨里就開始發(fā)熱了,渾身舒暢,喉嚨里的干癢也好了許多。 多謝。他朝著國師感激道。 百里沭將一身干凈的衣衫丟給他,換上,我?guī)愠鋈?,出去別說話。 裴澤在這里待了不知多久,早就想離開了,接過衣裳后沒有遲疑,直接穿上,站起身,跟上百里沭的腳步。 一路通暢,直接出了大牢。 出了大牢地界不過半里地,走進民巷時,百里沭停下腳步,巷子口站著一人,她猛地一驚,李樂兮。 太皇太后手握配劍,淡笑道:國師,你讓哀家很省心,去了大牢,太惹眼了。 百里沭擋住裴澤,她知曉自己的實力,面對李樂兮,她只有挨打的份兒,我不明白,你為何殺他? 沒有原因。太皇太后慢慢走進,目光落在裴澤身上,唇角彎起淺淡的弧度,裴澤,你欠裴瑤的,哀家替她取。 太皇太后,這是我們裴家兄妹的事情,您為何要管問。裴澤慌了,眼前的女子帶著殺氣,與他父親身上的氣息相似。 百里沭還是不明白,攔著李樂兮的腳步,你想逆天而行? 百里沭,你能活著,便是逆天而行。太皇太后并不在意百里沭的阻攔,長劍出竅,輕蔑道:你動手,還是哀家動手。你動手,死一個,哀家動手,死一雙呢。 我、我來。百里沭慌了,上次見到李樂兮殺人是多年前的事了,她果斷出手,不等對方催促,匕首從袖口里滑出,直接捅進了裴澤的心口處。 你、你們裴澤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兩個女子。 他到死都沒有明白,太皇太后為何要殺他。就連百里沭都在思考,若是想出氣,李樂兮許久前就該殺死裴澤,而非等到裴綏兵臨城下。 裴澤一死,裴綏攻進洛陽城不會手下留情。 太皇太后從袖口里取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臉上被濺到的血跡,看了百里沭一眼,幽幽一笑,哀家比你聰明。 裴澤自私自利,若為帝,遭殃的是百姓,裴瑤也會不得善終。 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 回宮后,太皇太后去沐浴,裴瑤光明正大地推開殿門,提著一籃子。 籃子用白色的布帛蓋著,瞧不清里面的東西。太皇太后視線下移,落在籃子上,裴瑤對上太皇太后清冽如水的眸子,是柑橘,怕被凍壞了,就蓋起來了。 太皇太后想起前幾日進宮來的甜橘,很甜,適合做橘子糖,她就讓人給裴瑤送去了。 她低笑,哀家這里多的是。 可是橘子很甜啊。裴瑤眉眼彎彎,眼中的笑意像極了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