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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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不以為意,甚至很平靜地望著她,裴瑤,你要相信我是喜歡你的。 裴瑤愣了,你今日糖吃多了嗎?說話怎么那么甜? 作者有話要說: 太皇太后:哀家酷嗎? 裴瑤:自戀。 今晚晚了,湊不成要發(fā)要發(fā)。 評論區(qū)掉落88個紅包。 感謝在20210803 16:50:31~20210804 18:1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46章 小皇帝站在廚房門口,吩咐內(nèi)侍去宣室殿取奏疏,內(nèi)侍方走,她就聽到了里面的對話聲。 太皇太后說喜歡太后。 小皇帝面色漲得通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拼命想要將那句話忘記。 吃了再甜的糖,也不如你甜。這是太皇太后說的。 旁聽的人感到幾分不確信,太皇太后絕情、冷酷,何時這么溫柔地說這么動情的話。她不信,可聲音偏偏又是太皇太后的。 冷風拂面,小皇帝感覺就自己要崩潰了。 李姑娘,你今日好像哪里不對。裴瑤發(fā)出疑問,李樂兮可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嘲諷自己的話就沒有重復過。 太皇太后轉(zhuǎn)身,走了。 走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呆若母雞的小皇帝,她笑了笑,陛下在做什么? 朕、朕在等太皇太后。小皇帝臉色白的嚇人。 太皇太后裝作看不見她的異色,抬腳往正殿走去。 等兩人坐下后,奏疏也送來了,小皇帝顫顫驚驚,不知所措,太皇太后修長的手指翻開面前的奏疏,幾息后皺眉,道:陛下連這些最簡單的都處理不好,還同哀家還爭強弱之分。 紙上談兵。 小皇帝羞得面紅耳赤,難以回話,幾乎不敢相信方才對太后溫聲細語的人這個時候?qū)λ质沁@么刻薄。 太皇太后接連翻出幾本奏疏,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問題,便道:陛下該想著自己解決,錯了可以汲取教訓,站在原地不敢踏步,永遠都長不大。 您說的是,朕知道了。小皇帝垂頭喪氣。 太皇太后令人取了紙筆,將自己的見解寫了下來,也標注清楚,一連寫了十幾份。 皇帝看得很仔細,有什么問題也及時問了,太皇太后也挑不出毛病,掐著時間點打發(fā)她回去。 謝太皇太后。小皇帝很滿意了,眉頭舒展,朝著太皇太后感激一笑,領著自己的宮人走了。 太皇太后唇角的笑意斂住,李璞瑜比先帝勤奮,更比先帝懂百姓疾苦,假以時日,會成為仁君。 可惜了。 皇帝走后不久,裴瑤就進來了,左右看了一眼,陛下走了嗎? 走了,太后舍不得? 沒有。裴瑤果斷地拒絕,李姑娘的心眼極其小。 青竹領著人將面條從食盒里端出來,一股鮮香的味道誘得人食欲大增,太皇太后沒有再挑剔,拿起筷子就吃了。 本是三碗面條,皇帝不在,裴瑤就代勞皇帝那碗。 飯飽之后,太皇太后難得說了正經(jīng)事,令人將尼姑庵堂新修的圖案拿給裴瑤看。 尼姑庵破舊不堪,占地不大,后院都是空地,雜草叢生,裴瑤以前在里面時常捉鳥吃。 在在后院這里,圖紙上規(guī)劃出幾間屋舍,恢弘氣派。 裴瑤笑了,何時動工呢? 已經(jīng)動工了,年前就會結(jié)束。太皇太后凝視著圖紙,道:哀家預備在這里待上十七年。 裴瑤皺眉:您待十七年做什么?人生有幾個十十七年,浪費時間,她不滿意,道:不去,我不想去這里。 太皇太后眼里的情緒忽而復雜起來,凝著小太后面上的神色,若是日日有rou,你會去嗎? 裴瑤笑了,那倒可以考慮考慮。 吃貨。太皇太后說了一句,目光旋即明亮起來,站起身道:哀家走了。 裴瑤舍不得,追了兩步,眼睜睜地看著李姑娘離開未央宮。 翌日早朝照舊,沒有人缺席,而又傳來噩耗,湖陽失守了,不僅湖陽,還有揚州,益州各地都有郡縣的百姓綁住了地方官員,向荊州等地投誠。 各地奏報不斷,皇帝慌了神,就連朝臣都陷入一片死寂中。 唯獨太皇太后露出淺淡的笑意,唇角多了一抹弧度。 下朝后,朝臣們灰頭土臉,太皇太后照舊回自己的長樂殿。 午后,宮門處傳來沸騰的聲音,一校尉闖進長樂殿,太皇太后,大皇子闖宮,領著讓人正在攻門。 太皇太后這才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雜記,道:急甚,放大皇子進來。 說完,又添一句:若云,備茶。 半個時辰后,穿著盔甲的男子大步走近,無所畏懼,輕蔑一笑,太皇太后害怕了? 是有些害怕。太皇太后淡笑。 若云奉上兩杯茶,放在大皇子面前,太皇太后示意他喝一杯,大皇子卻道:太皇太后的伎倆差了些。 太皇太后卻道:沒有膽子還來見哀家? 大皇子聞言心中悸動,當即抬手隨手取過一杯茶,往地上倒了半杯,再將另外一盞茶倒入些,兩杯茶算是相融了。 太皇太后先請。大皇子桀驁道。 太皇太后隨意取了一杯,一口飲盡,不過一杯茶罷了,也值得你這么緊張。 大皇子這才松了口氣,接過茶,但沒有飲,而是與太皇太后談起了條件。 論能力,我比李璞瑜強。 論兵力,宮外兩萬兵馬,太皇太后,您考慮考慮要不要廢帝新立。 我有信心能剿滅逆賊,李璞瑜什么都做不了。我與他的差距,您該看清楚了。 太皇太后沉默,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在考慮,大皇子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優(yōu)勢,說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他莫名有些暴躁。 他一面說一面觀察太皇太后的神色,發(fā)現(xiàn)對方飲茶后并無異像,他這才飲了一口茶。 茶水清冽,入口解渴。 太皇太后見他飲了茶才露出笑容,道:大皇子雖好,看剛愎自用,殘暴不仁。 你大皇子氣極,他是天之驕子,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他深吸一口氣,既然談不好,我也不同太皇太后說了,您等著就是。 說完,大步離開長樂殿。 坐榻上的太皇太后懶散地打了哈欠,哀家困了。 若云立即扶著她去鳳榻上休息,擔憂道:娘娘為何放走大皇子。 他想亂就亂去,哀家無力去管,他能攻進宮門是他的本事。太皇太后并沒有擔心,在枕旁摸到躺匣子,順勢打開,將一塊糖放進嘴里,整個人都覺得舒服多了。 哀家睡會。 奴婢曉得了。若云應聲,將錦帳放下,悄悄退出寢殿。 **** 裴瑤的消息遲了些,等大皇子出宮后才知道宮廷被圍的事情,突然覺得手中的蝦餃不香了。 她放下蝦餃就往外走,青竹試圖攔住她:娘娘,有太皇太后在,您不用擔心這些。 太皇太后在做什么?裴瑤止住腳步。 不知,不如您去看看?青竹建議。 裴瑤同意了,青竹立即去殿內(nèi)取大氅暖手爐,主仆兩人朝著長樂殿走去。 冬日里的風刮過臉頰,有點疼,裴瑤摸摸自己的臉頰,忽而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嬌貴了,往些年在冬日里,自己東跑西走,一張臉都凍得發(fā)紅都沒有感覺。 今年被風輕輕一吹,竟覺得疼。 裴瑤有些不可置信,走到長樂殿的時候止步腳步,她呆呆地問青竹:青竹,由儉入奢易,你說將來有一日,我們沒有庇護了,會不會很慘? 娘娘且放心,您是大漢尊貴的太后,怎么會落難,您想多了。青竹笑著安慰小太后。 大漢建國一百多年,哪里會是一朝一夕就會破敗的。 裴瑤驀地想起國師的話,大漢江山危矣。 國師是在危言聳聽,還是她推算的并沒有錯誤呢。暴民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而大漢朝廷無力抵抗,這是不是就是滅國前兆? 她轉(zhuǎn)身走了,宮道盡頭跑來一名內(nèi)侍,身影極其快,很快就到了眼前,欣喜道:大皇子死了、大皇子死了。 青竹拍著胸口歡喜,您看看,太皇太后會解決的,您不用擔心的。 青竹,我們?nèi)ヒ惶藝鴰煾E岈幓秀遍_口。 太后娘娘,您來了。扶露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裴瑤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扶露走上前,淺笑道:您可要進去? 進去???裴瑤不確信,斟酌了會兒,又點頭:就進去坐坐。 事到臨頭,裴瑤又反口了,邁腿的時候又瞧不起自己,聽到太皇太后就邁不動腿了。 進入寢殿,太皇太后還未起榻,闔眸躺著,裴瑤轉(zhuǎn)過雕花屏風就見到垂下的錦帳,悄悄探首,太皇太后還睡著。 裴瑤就順勢爬上鳳榻,熟練的程度讓扶路驚訝。扶露開口想說什么,若云及時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了出去。 若云伺候太皇太后多年,知曉她太多的習慣,這些小習慣以前也曾有人觸碰過,最后的下場都很慘。 然而遇到小太后,這些習慣就成了擺設,她哪里還看不出來,太皇太后很多習慣在慢慢改變。 都是因為小太后。 那廂躺在榻上,腳指頭緊張卷曲,側(cè)身看著平躺著的人,她瞇著眼睛靠近,拿手戳了戳太皇太的耳朵。 小太后,再戳,哀家剁了你的手。太皇太后睜開眼睛,臉色白了些,卻沒有頹然的氣色。 裴瑤笑了,大皇子死了。 哀家知道,哀家毒。死的。太皇太后輕描淡寫道。 裴瑤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過,很快又平靜下來,她沒有資格說什么殘忍,宮廷本就不是容易生存的地方。 尼姑庵里三十幾人還會出現(xiàn)斗爭呢,雖說不是你死我活,有時也會挨打受罰。 她將身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平躺下來,凝視屋頂,李姑娘,大漢滅國,你我還能活著嗎? 為何不能?太皇太后復又闔眸,將喉嚨里涌上來的血腥再度壓了回去,莫名感覺一股燥熱,她下意識推開裴瑤,太后離哀家遠一些。 裴瑤不肯,反黏了上去,湊在她的耳畔低語:為何又推開我? 熱。太皇太后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心口涌起一股燥熱,裴瑤的氣息有縈繞在耳畔,她猛地咽了一口氣,撐著坐起身子,道:裴瑤,哀家想吃糖。 裴瑤沒有多想,道:我回去取。 去吧。太皇太后背過身子,將目光放在榻內(nèi)的被衾上,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裴瑤走了,走得很歡快,還同太后說了一句:我給你做了好多橘子味的,還有梨子的。 話音剛落,被衾上染了一抹紅色,太皇太后的臉色緩了過來,歇息半晌后,她才起身,喚道:若云,更衣。 若云匆匆走進來,按照太后的喜好選擇一件黑色的鳳袍,繡金的襟口熠熠生輝,背上的鳳凰盤旋在天際。 更衣后,太皇太后吩咐若云:將榻上的污穢清理。 若云見到被衾上的血后嚇得一跳,娘娘、可要請?zhí)t(yī)? 無妨,召百官去宣室殿。太皇太后凝視銅鏡內(nèi)的自己,神色尚可,唇角失了些血色,她又用了口脂。 等自己妝容得體后,她才扶著宮人的手登上車輦,前往宣室殿。 裴瑤回來后,早就不見人了,她郁悶地看著空空的寢殿,若云早就將榻上的被衾抱出去清洗了。 人不在了,裴瑤就想著出宮找國師。 她害怕自己有去無回,就領著不少御林軍,浩浩蕩蕩地出宮,讓天下人都知曉自己去見國師。 鳳輦到了國師府外,國師并沒有出來迎接,裴瑤不放棄,自己走進府。 百里沭依舊在釣魚,穿著單薄的衣衫,裴瑤怕冷,手中還抱著暖手爐,踱步走到國師面前,道:國師。 太后來了,臣有失遠迎,您莫見怪。臣今日心情好,能回答您三個問題,都是實話。三個問題內(nèi),臣如果說了錯話,將不得好死。百里沭唇角勾了笑,好整以暇地凝著面前膽顫心驚的小太后娘娘。 裴瑤皺眉,你知道我會來? 百里沭回答:這是您的第一個問題,太后娘娘想給自己謀后路,就來見臣。您相信臣說的那句,大漢江山危矣。 裴瑤惱恨第一個問題就這么浪費了,她斟酌一番,細致問道:大漢江山還有多少時間。 百日,荊州兵馬已至湖陽不說,各地百姓效仿荊州揭竿而起,百日挺久的。百里沭曉得略有些詭異,唇角的笑意絲毫不減,這是您的第二個問題。 裴瑤閉上嘴巴,百里沭能信嗎?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是個江湖騙子呢。 沉默許久,百里沭的魚竿動了,她沒有動,裴瑤忍不住提醒:魚咬鉤了。 百里沭依舊不動,反而提醒裴瑤:我要的魚兒已經(jīng)咬鉤了,這條魚便不要了。 奇奇怪怪。裴瑤嘟噥一聲,越神秘就代表越不可信,她不敢信,又不敢不信,思慮一番后才問她:誰問鼎江山? 這個不能回答,會損及娘娘的壽命,娘娘的命數(shù)會不過十八哦。百里沭呵呵笑了兩聲。 裴瑤嗤笑,我從來不信什么十八不十八歲的。 我送娘娘一個問題,您當年出身的時候臣在裴府與老太傅下棋,臣說您是鳳凰命格,是天命。老太傅很高興,臣也告訴老太傅,您也是禍國的命格。老太傅不知所措,這時來了一女道士,三兩句斷定您不詳,老太傅想殺了您。女道士卻告訴他,您身上的血腥需在佛前洗凈。百里沭認真地看著面前的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