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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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后的指引,裴瑤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幕幕畫面,低眸又看了一眼畫冊(cè):是兩個(gè)女子嗎? 沒有,一男一女。太后友善解答。 裴瑤旋即搖首,不去,我還是接著給太后解說吧。她的手指指著畫冊(cè)上躺在下面的女子,問太后:您喜歡她嗎? 太后瞧了一眼:我不喜歡,想來皇后自己喜歡的。 我也不喜歡,但您瞧瞧她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適合您的。裴瑤言辭匱乏,想了許久,都不知該怎么形容。 太后睨她一眼,在床榻內(nèi)側(cè)翻了翻,摸出一本帶著字的冊(cè)子遞給皇后:讀這個(gè)。 裴瑤接來,見到畫冊(cè)沒有皺眉,可看到字后皺眉:讀、讀、讀不出來。 皇后可以的。太后鼓勵(lì)一句。 裴瑤不肯:真、真的讀不出來,那個(gè)你一看就是喘息不過來的時(shí)候才說的話,你看看、你要不先讀一遍,我再讀。 太后入眼,不過三五字,都是些啊,她撇開眼就不看了,皇后讀,又不是哀家讀。 裴瑤翻開第二頁,終于不是剛剛那個(gè)字了,她皺眉,讀了一句:唇、腮、吻 舌頭捋直了再讀。太后不滿。 裴瑤抓耳,面露苦惱,又翻一頁,面露欣喜,旋即開口:園囿兩朵牡丹,高低上下,太后,牡丹還是上下高低之分嗎? 太后卻問她:你有哀家高嗎? 沒有。裴瑤眨了眨眼睛,又給自己辯駁一句:我還在長個(gè)子。 那你也沒有哀家高,這便是高低之分,上下不懂嗎?哀家嘆氣,到低是誰在讀。 真費(fèi)勁! 太后坐起身子,目光落在裴瑤的手腕上,凝視了良久,裴瑤也發(fā)覺不對(duì),這只手被孟祈摸過。 她恍惚明白太后為何這么折騰她了,是吃醋了。 裴瑤笑了,太后不悅:皇后趕緊讀。 裴瑤翻開一頁,慢悠悠地讀著上面的字,碰到難以啟齒的字就直接忽略,橫豎太后也不知曉。 將最后一頁合上的時(shí)候,太后提醒道:皇后漏讀了五十二個(gè)字呢。 裴瑤眼皮子一顫,太后是什么魔鬼,自己都不知道漏了多少字,太后怎么知道的。 過來吧。太后輕啟唇角。 裴瑤聽話地過去了,太后去握住她一只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啪地一聲。 裴瑤瞪大了眼睛:疼 ***** 青竹守在殿外,驀地聽到皇后的叫喊聲,嚇得渾身一顫,抬腳就要進(jìn)殿,若云伸手阻攔她。 太后娘娘沒有吩咐,meimei最好不要進(jìn)去。 青竹看她一眼,拂開她的手,直接闖了進(jìn)去。 皇后娘娘。 青竹進(jìn)殿,腳步急促,繞過時(shí)景屏風(fēng)的時(shí)候,就聽到里面皇后的聲音:有什么事嗎? 奴婢聽到您的聲音,有些擔(dān)憂。 沒事,被、被蚊子咬了一下。 皇后的聲音略帶幾分顫栗,青竹依舊很擔(dān)憂,再者冬日里哪里來的蚊子,她不解。趕來的若云與若湘齊將她拉了出去。 床榻上的裴瑤捧著自己的手,你、你打人不疼嗎? 太后就是瘋子,拿自己的手打她的手,竟然不疼。 太后不答,反抬起她皇后的下顎,掌心肌理,如同庫房里最好的羊脂白玉。 她笑道:疼了就記住教訓(xùn)了。 裴瑤吸了吸鼻子,收回自己的手,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躺下。 哀家才打你一下。 裴瑤蹭地爬了起來,你難不成還要打我五十下。 太后慢條斯理地握起裴瑤的手,上半身微微靠過去,湊在裴瑤耳邊:不聽話就要挨打。 瘋子。裴瑤忍不住罵了一句,面對(duì)如此誘惑的太后,她又厚著臉皮說了一句:我喜歡瘋子。 哀家不喜歡傻子。太后嫌棄一句,握著裴瑤的手微微用力,裴瑤立即感覺到一陣痛感,疼、啊、疼 殿外的青竹捂住耳朵,掩耳盜鈴,其余兩人都是一副晦深莫測(cè)的神色。 **** 雪后晴天,屋檐上的冰都化了,啪嗒啪嗒往下滴水,壓著樹枝上的雪也跟著融化,溫度卻降低了不少。 裴澤站在宮門口,臉色發(fā)白,全身發(fā)顫,他感覺冷,一股冷風(fēng)鉆入衣領(lǐng)、鉆入骨子里,凍得他麻木。 站了兩個(gè)時(shí)辰后,依舊沒有人理睬他,反是沈檜從他身邊路過,嘲諷道:忠義侯怎么站在這里? 裴澤不回答,正眼都不看他。 沈檜呵笑了兩聲,走到他身側(cè),慢悠悠地告訴他:案件已查明,裴二姑娘真是讓我打開眼界,憑一己之力禍害了幾百人。不過還有一點(diǎn),疫病從何處而來,她至今不肯說。 疫情發(fā)現(xiàn)及時(shí),已在控制中,若非太后安排謹(jǐn)慎,整個(gè)洛陽都有很大的危險(xiǎn)。 沈檜弄死裴敏的心,早就有了。 裴澤本就要堅(jiān)持不住了,沈檜一個(gè)勁在他眼前晃動(dòng),說律法、背條例,最后說了一句:裴敏九死難抵其罪。 裴澤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沈檜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就這么看著裴澤倒在自己的腳下。 沈檜愣了,抽了自己一嘴巴,沒事和一病秧子說什么話,這下好了,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來人,忠義侯暈倒了。 沈檜害怕裴家人,馬不停蹄地讓人給皇后送了消息。 暈了?不會(huì)吧,裴澤身子好得很。裴瑤不信,一手握著湯匙喝參湯。 青竹給皇后另外一只手的手心摸著藥,朝著傳話的內(nèi)侍說道:是沈大人讓你來說的? 是沈大人說的。 青竹嘲笑:沈大人被忠義侯害慘了,就裴家老夫人的性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裴瑤想起沈檜那張冰塊臉,又覺得他不可憐,沒事跑裴澤面前嘚瑟什么。 活該。 青竹給皇后紅腫的手心涂抹藥膏,又叮囑一句:您這只手就先別用了,有事使喚奴婢。 裴瑤疼得皺眉,嘴上不忘說道:你讓沈大人先去避避,告?zhèn)€事假或者病假都成,青竹從庫房里選些補(bǔ)品送去裴府。 皇后娘娘大方了。青竹打趣道。 裴瑤出手不算闊綽,但比入宮的時(shí)候要大方些。昨日趙家送了一份體己銀,一匣子銀票,數(shù)額不等,裴瑤數(shù)了數(shù),一萬多兩。 于裴瑤而言,是一筆不小的銀子的了,當(dāng)初入宮的時(shí)候,除了皇帝的聘禮外,裴家不給了幾千兩銀。 但裴家吞了趙老夫人給她的銀子,這些要討回來。 不想要的可以不要,本該屬于自己的就不能少。 青竹,你去趟裴府,問一問我母親,趙家給的銀子去了何處,不要委婉,就這么直接問。若是不給你,你就回來,不用浪費(fèi)口舌。 青竹面露微笑,奴婢這就去,肯定能幫您將銀子要回來的。 裴瑤頷首,等青竹離開后,就在錢匣子里挑挑揀揀,將數(shù)額小的取出來,大的留下,然后帶著錢匣子去長樂宮。 去了才知,皇帝也在,正與太后商議要緊的事情。 皇帝要錢想招兵,而太后沒有答應(yīng),皇帝在慢慢勸說太后。 說了一陣,口干舌燥,太后還是沒有應(yīng)允的兆頭,她急了,太后,無兵,我們?nèi)绾瓮尜\抗衡。 皇帝,臨時(shí)組成的兵隊(duì)就是送死,除非你用一月時(shí)間來訓(xùn)練。最少一月,不然上戰(zhàn)場也沒有用。太后一邊說著,一邊將下面遞來的情報(bào)撕毀,然后放在炭盆里燒了。 裴綏回到荊州了。 皇帝還想說話,卻感覺一陣無力,看著太后涼薄的姿態(tài),心中悔恨,咬牙問一句:試試總比等死的好。 皇帝自己都說了,強(qiáng)弱的區(qū)別,你為弱,又何苦掙扎呢。 皇帝的心沉了下去,依舊想與太后辯駁:若不自救,如何自強(qiáng)。 皇帝堅(jiān)持,那便去做,去問戶部能拿出多少銀子,哀家不會(huì)插手。太后倚靠在坐榻上,慢悠悠的用紅色的紙折成了一只兔子,目光和心思都沒有放在皇帝的身上,她只想著紅色的小兔子,會(huì)不會(huì)去咬人呢? 濃湯煮熟的兔子,應(yīng)該很好吃的。 皇帝得到太后首肯后立即為之振奮,迫不及待地出殿去了。 在殿門外,皇帝瞧見了裴瑤,微微一怔,隨后彎腰行禮,皇后娘娘。 陛下。裴瑤微微頷首,往一側(cè)退了兩步,好讓皇帝離開。 皇帝沒有時(shí)間與裴瑤說話,腳不沾地地大步走了。 裴瑤猜想太后給了皇帝什么甜頭,憑著太后老狐貍的心思,皇帝在她面前壓根討不到好處。 李璞瑜若學(xué)先帝不管事,或許還能舒心些,保不齊可以多活幾年,可這么與太后對(duì)著干下去,太后哪天不高興,她就會(huì)變成哀帝之流了。 裴瑤不去管,拎著裙擺入殿,腳下忽然飛來一只紅兔子,她矮下身子,將兔子撿了起來。 兔子身子是紅色的,而眼睛卻是白色,與尋常的兔子恰恰相反。 而太后坐在榻上雕玉,順口與裴瑤打招呼,皇后想要什么樣的玉像。 我、我要、我要太后躺著的玉像。裴瑤將紅兔子擺在太后身畔,像往常一樣抬首看著太后的頭頂。 粉紅色的泡泡。 自從那日醒來后,太后頭頂上的泡泡一直就是粉色的,那回就像是錯(cuò)覺。 裴瑤蹙蹙眉,太后依舊沒有抬首看她,刀飛快地在玉上劃過,快得讓人眼花繚亂,裴瑤盯著看了許久。 那便刻個(gè)皇后躺下的,躺在榻上,不蓋錦被,不穿心衣。 裴瑤瞪了一眼,不敢抗議,太后終于舍得看她一眼,不由多說了兩句:皇后也算是走四方的人,見識(shí)多,雖說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愛,卻無師自通,著實(shí)讓哀家佩服。 裴瑤不高興,小聲說:你說你沒有侍寢,卻極懂那些事,不也無師自通嗎? 太后聽到這話,意外地看她一眼,恰巧撞見裴瑤眼中的不甘心,不知怎地,她感覺出哪里的不同。 裴瑤為何不甘心呢? 十七歲的皇后,心思簡單,處于一種愛情萌生的階段,有自己的占有欲,不服輸,想獨(dú)自占有自己的喜歡的人。 太后飛快地看了一眼皇后,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露出了笑,說道:你想占有哀家? 那是自然,喜歡就該占有,天長地久、朝朝暮暮,該是在一起的。若是不成,也無甚意思。先帝女人那么多,可誰喜歡他?都是愛慕他的權(quán)勢(shì)罷了。裴瑤說。 太后徹底明白她的心思了,小姑娘想得真多,撩她不算,還想著占有她的心。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太后說道:哀家不喜歡你,哪里來的天長地久。 太后喜歡我,那日你露出了喜歡的欲望,是真真切切的。裴瑤認(rèn)真道。 太后嗤笑:明知你是美人計(jì),哀家為何要?jiǎng)有哪?,哀家不傻。你可以喜歡哀家,但哀家不會(huì)喜歡你。 裴瑤撇撇嘴,干巴巴地瞪了兩眼,轉(zhuǎn)身走了。 她不伺候了。 小皇后生氣了,哀家這才出聲:哀家給你雕一個(gè)兔子? 裴瑤頭都不回的走了。 太后一人坐在殿內(nèi),不禁自己反省,皇后膽子大了,敢生氣了。李旭若活著,背頂著一座山,皇后還是一只小綿羊。 太后懷念小綿羊皇后。 李旭死得早了些,太后后悔極了,眼睛落在案頭上的圣旨,該將皇后從椒房殿里拎出來了。 若云,去椒房殿宣旨,讓太后搬去未央殿,該挪坑了。 若云從殿外疾步走進(jìn)來,接過太后手中沉甸甸的圣旨,問道:是何日搬? 太后吩咐道:越快越好,告訴她,貼身伺候的宮娥帶去,其他的不必動(dòng),未央殿內(nèi)不缺干粗活的人。 明日開始,她也是太皇太后了,讓人不大適應(yīng)。 若云去宣旨了。 ***** 裴綏趕去蔡陽,漢兵垂頭苦臉,無精打采地在訓(xùn)練,他看了一眼,領(lǐng)將見他一人過來,也沒放在心上。 天下變了,這里早就不是裴綏的軍營了。 裴綏無法號(hào)令,待了兩日,處處碰壁,就離開軍營。 一出軍營就有屬下來找,來人面上有一刀疤,相貌兇狠,卻是一位文弱書生,他穿著瀾袍,見到裴綏后行禮。 主上。 裴綏神色凝滯,在他死后的這段時(shí)間內(nèi)他在荊州建了一支軍隊(duì),就是皇帝丞相口中的暴民。 書生淡笑,見主上愁眉苦臉便主動(dòng)告知:您放心,我已經(jīng)將您的家人接出洛陽城,但那位二姑娘身陷囹圄,我盡力了。皇后娘娘在宮廷里,一旦去救,就會(huì)打草驚蛇,還望主上恕罪。 你費(fèi)心了,年前能攻入洛陽嗎?裴綏單刀直入。 書生低聲回答:成是成,就怕太快,后面跟不上,再者我們就十萬人,漢軍還是有些實(shí)力的,就是上面不作為,才讓我們撿了便宜的。我們需等一等,主上很急嗎?您是不是擔(dān)憂皇后娘娘? 不擔(dān)心,你們繼續(xù)攻城,我會(huì)留在這里,不到最后一刻,我依舊是大漢的將軍。裴綏說道。 主上何苦呢,大漢朝堂女子為尊,陰盛陽衰,注定不得長久,您何苦這般費(fèi)心盡力。李旭荒yin,禍害了多少姑娘,不也害了您的女兒,如今的皇帝膽小怕事,我們依舊指望不上的。書生苦苦相勸。 他在鄉(xiāng)試中考試,卷子被人替換,他的文章成了旁人的,旁人成了秀才。 一氣之下,他告上了衙門。衙門官官相護(hù),他差點(diǎn)丟了性命,毀了一張臉才活下來。 這樣的大漢朝堂,讓人失望寒心。 而裴綏是被殤帝害的,不懂軍事還隨意下圣旨,若非有人相救,早就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