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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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塊監(jiān)控屏上一片安靜,只有14塊衛(wèi)板在緩緩按著它們既定的軌跡游蕩。 忽然,從監(jiān)控最邊緣,噗地閃出一只綠色光點。 那綠色光點不快也不慢,穩(wěn)定地向著K板前行。 景凌驚奇地看了它一眼,先是稀罕了一會兒,方才懶洋洋地劃開cao作臺,找到通訊連線總控制中心的按鈕。 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是一個精干的中年女性,她凌厲的目光從鏡片后射出:監(jiān)控站? 景凌擺正坐姿。 這一看就是個大領導。 他點點頭:是的,監(jiān)控站檢測到,在二層重力空間邊緣出現(xiàn)一架穩(wěn)定向K板行進的自由聯(lián)盟機甲。 精干領導頷首:我知道了,同志辛苦。 然后她就掛斷了通訊。 景凌沒想到她掛得那么快,有點遺憾。 他郁悶地環(huán)視了一圈監(jiān)控站。 這里設計得倒是很現(xiàn)代,樓頂是弧形玻璃,能看到星際時代絢爛的天空和重力空間波動時形成的壯觀顏色變幻,板塊震動時甚至能看到夢幻的漩渦。 監(jiān)控站四面都是各種復雜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有監(jiān)測K板氣溫的,有監(jiān)測K板水紋波動的,有監(jiān)測K板各區(qū)人流情況的 但是這些在專業(yè)的分控中心總樓,有一些更高層的人也在監(jiān)控,他們這兒單純起個印證和二次確認的作用。 所以大家的積極性都一般般,大多數(shù)人斗志低沉地趴在監(jiān)控臺前,也不敢打瞌睡,又無事可做。 景凌新奇了一會兒,就有點倦了。 他又不知道其他玩家在哪兒,沒進過不定型副本的他又不知道該干什么,簡直快要無聊透頂。 景凌把眼光轉一圈,又釘?shù)侥莻€綠點上。 綠點此時已經(jīng)穿過二層重力空間一半多了,行駛得平穩(wěn)到有催眠效果。 景凌一直目送它到達K板總控中心大樓頂層。 看來又是一些領導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 景凌又點起一根煙。 等到這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景凌忽然看到屏幕中,在K板底層浮起了一大片的綠色光點。 景凌猛地站起身,從玻璃穹頂往外望。 在玻璃穹頂最底層,和一半的墻壁相連接的地方,鋪天蓋地的機甲群拔地而起,景凌甚至隱隱聽到了遠處大型戰(zhàn)艦起飛造成的地面震動。 監(jiān)控站里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驚訝而迷茫地抬頭望著玻璃穹頂。 有人喃喃了一句:要,開戰(zhàn)了嗎? 由于景凌仰著頭,他看著那些機甲像是落進了天空旋轉的藍紫色中,帶著點神秘和震撼。 監(jiān)控屏幕里,綠色光點流星一般奔向二層重力空間外。 它們是要去折疊點。 景同志! 景凌回頭,看到大屏幕下角不知何時,那個精干領導又和他連線上了。他連忙立正:在! 精干領導表情比上次要柔和:T板同志想要找你敘舊,你讓副手代替一下你的工作,來總控中心一趟吧,我會派人在樓底下接你。 景凌心中一喜,估計是初代神他們:是! 精干領導掛斷了通訊。 他叫來在休息室里玩手機的小唐,匆忙地離開監(jiān)控站,循著記憶拐到地下的機甲場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架。 他頗有些興奮地摸了摸機甲光滑而堅硬的外殼,打開機甲艙門坐進去。 他這只是一個單人機甲,甚至比灰鷹的緊急制動機甲還要小,但景凌暫時沒見過大機甲,此刻滿意得很。 他按照記憶,看起來還頗為熟練地關門、啟動安全防護、轉動cao縱桿、劃開cao作面板,然后駕駛著機甲滑動、進入跑道、到地上起飛。 景凌調出總控中心的空中路線導航,半有些興奮地平穩(wěn)快速飛到總控中心地面停好。 他可不敢停到樓頂。 下了機甲后,果然有人走出來。 那人留著一頭大波浪,站在總控中心大樓透出來的燈光下,臉幾乎隱在頭發(fā)投下的陰影中。 景凌關上機甲門,眼睛一直盯在那人身上,等到那人走近了兩步之后,他方才不確定地道:哈迪斯? 柳月?lián)荛_耳邊的長發(fā),點頭:是我。 她在景凌身前站定,景凌走過去。 柳月道:去頂層吧,丘比特和波塞冬也在。 景凌應聲。 她領著景凌沉默地進入總控中心,拐進電梯,按下按鈕,電梯頂上的數(shù)字瞬間跳到了頂層。 兩人又走出電梯。 景凌本來想在電梯里問柳月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心情這么壓抑,結果那電梯也不給他個機會,直接瞬移式上升,景凌只好把疑問憋在心里。 頂層的總控中心比T板的要大不少,人也更多更忙碌。 班茗和邱童舟正在和一個精干中年男性說話。 景凌和柳月走過去。 其實放棄T板是最好的決定。那個中年男人在說。 班茗道:我知道。但是如果不做救援,難免會落下口舌。 況且,蘇將軍為了能夠將我們送出來報信,被增熵彈擊中,連具尸體都沒有留下。您現(xiàn)在態(tài)度這么冷漠,恐怕會傷人心。 班茗清楚蘇狹并不是為了將他們送出來報信才犧牲,只是單純?yōu)榱司人麄?/br> 不過班茗看到自由聯(lián)盟主統(tǒng)這么冷漠,心中還是不由自主來氣。 中年男人不容置喙道:我清楚,所以我也派機甲去救援了 韓主統(tǒng),您這叫派?柳月不客氣道,您剛剛送去的那一小批低劣機甲,連折疊點都闖不出去吧? 景凌瞥到,中年男人韓主統(tǒng)身后站著和他連線的那個精干領導,她接到景凌的視線,有些無奈地友好笑笑。 韓主統(tǒng)臉色差得可以,他揮揮手,厭煩道:同志們不是要敘舊嗎,先去樓下的休息室敘舊吧,這些問題再討論。 再討論,意思就是沒得商量。 四人相對沉默了幾秒,最后班茗道:好,我們先下去敘舊,你們忙。 他從座椅上起身,大步走向電梯。剩余三人跟在他身后。 班茗沒有去樓下的休息室敘舊,而是直接出了大樓。 待到離開大樓,進入距大樓兩條街遠的中心商業(yè)街時,班茗才解釋道:大樓里肯定每個地方都有監(jiān)視和監(jiān)聽,不方便談話。咱們出來找個燒烤攤那樣人多又比較亂的地方,防止自由聯(lián)盟的監(jiān)控。 柳月抬手遙遙一指:那不就是個室外燒烤嗎,你看人那么多,就算有監(jiān)聽的也得被吵死。 其余三人欣然同意。 四人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落座,班茗點了串串,讓店員拿去烤。 邱童舟還有點感慨:電子做出來的飯菜總歸沒有人做的好吃。 班茗阻斷邱童舟的感慨,直入正題:所以這是最后一戰(zhàn)了,要么他們消滅我們,要么我們消滅他們。 景凌沒反應過來:什么,什么最后一戰(zhàn)? 班茗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后說:總之,蕾梅黛爾軍肯定是實驗室的人了,灰鷹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懷疑灰鷹里面有咱們的人。 柳月:怎么說? 班茗道:我和邱童舟最后其實離折疊點還有幾百米距離,但是灰鷹在狙擊我們的時候,主艦射出的熔線竟然沒有擊中。 兩道熔線在我們身后自相碰撞了,看起來像是我們被兩道熔線擊中。實際上,我們反倒被氣浪掀起,直接撞進了折疊點。 景凌咂咂嘴:挺義氣,還幫你們做了個假死。 邱童舟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依靠自由聯(lián)盟,根本沒有與蕾梅黛爾軍抗衡的能力,而灰鷹那邊,就算折疊點旁的主艦里是雅典娜或者維納斯,她們也無法掌控灰鷹的局勢。 柳月又說:怎么說? 邱童舟:我記得,這次灰鷹來清剿T板,派來的是一位中將,灰鷹一共有一位上將,二十五位中將,等級教育十分嚴苛,幾乎是洗腦式灌輸。 中將帶不出灰鷹的人,也勸不動灰鷹的人,她頂多只能偷梁換柱或者提供情報但僅靠這些,我們只能勉強活下去,要對付蕾梅黛爾軍是絕對沒可能的。 眾人再次沉默。 剛好這時店員送來了一把烤串,班茗取過一根開始啃。 那個店員送來烤串后并沒有走,他來回看了四人好幾眼,最后俯下身,很是神秘地問:幾位,是玩家嗎? 四人齊齊看向他。 店員道:副本玩家? 班茗咽下嘴里的rou:你也是玩家? 店員驚喜地轉過頭,握住班茗的雙手,方言都飆出來了:系啊,俺系個玩兒家,喃們都系玩兒家?可算系見著家人哩,俺在介兒快要忙聾啦! 他叨叨道:俺也沒進過不定型副本,這一來就懵了,還好俺能和俺隊友通過,那什么,跨板塊通訊站點聯(lián)系他在T板哩!是個開服裝店的。 班茗心中一突。 對啊,T板作為副本發(fā)生的前期主要場所,肯定會在里面刷新不少玩家。 那些玩家恐怕都兇多吉少了。 班茗沒忍心打滅店員的興致,聽他叨叨了兩分鐘,然后店員很是不舍地道別:你們說不想和我組隊,那我也不強求,我自己再摸索摸索,互相幫助哈! 班茗舉舉串串:嗯,互相幫助! 他走后,四人開始安靜地擼串。 吃到一半,柳月突然開口:我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永久關閉副本,也把實驗員關在這里面永遠無法和現(xiàn)實世界聯(lián)通。 班茗心中猛地一慌 柳月終于肯說了嗎? 在劉振林、蘇狹都死了之后,終于肯說了嗎? 作者有話說: 秘密馬上就要圖窮匕見啦 89、致敬維納斯 真瘋狂。班茗忍俊不禁地想。 景凌瞪眼:有這種方法,你特么不早說? 柳月咬下她手里那根羊rou串的最后一塊,細嚼慢咽地吞下去,然后擦了擦手,迎著邱童舟、班茗和景凌略微緊張的目光,她平靜道:讓維納斯自愿獻祭。 維納斯不是一直沒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嗎,這就是五二零制作她時給她附著的特殊能力,也是她給實驗室的一條退路。 只有維納斯可以凈化副本所有的怨氣,前提是她自愿獻出生命,這也是為什么五二零選擇制作的是維納斯,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神號,她堅信維納斯會毫不猶豫地自我獻祭。 事實上,我也相信。柳月道。 所以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我需要斷絕維納斯知道這件事的所有微弱的可能性。 班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柳月又拿起一串烤土豆片,咬下一片吞掉:我當初遺忘的記憶是一次模擬測試。一零三號讓我在虛擬真實中做了一次抉擇,犧牲維納斯或者她抬眼看了看其他三人,或者讓你們四個死亡。 我當時做出了選擇。柳月道,又咬下一片烤土豆。 班茗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烤串,腦子里只有一團漿糊。 柳月咽下土豆片,繼續(xù)道:所以,你們打算怎么辦? 班茗瞪著面前的土豆片,紅色的辣子攤著四肢,瑟瑟發(fā)抖地趴在薄薄的土豆片表面。 咣 班茗抬頭,發(fā)現(xiàn)景凌手抖打掉了一罐調味瓶,那瓶子滾進桌下不見了。 景凌探手下去摸,胳膊幾乎不可控地微微顫抖。他熟練地控制著面部表情,兩指勾住調料瓶,放到桌面上,然后煩躁地摸了摸褲兜,似乎想掏煙,結果什么也沒掏出來。他道:還能怎么辦,對剛那個缺德的蕾梅黛爾軍唄。 你特么這玩意說了也沒p點用處,還不如不說。景凌大力地抽出放在最底下的那根烤串,似乎想要憑此發(fā)泄一下沒法抽煙的煩惱。 柳月聽了景凌這話,平靜的表情皸裂,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座位上好幾秒,然后放下土豆片,捂住肚子哈哈大笑,笑得整張臉通紅,眼淚從眼角留出來:c你你特么,終于說了句人話。 柳月喝醉酒一樣拍拍景凌的后背:找不著煙,拿酒湊,來! 她沖旁邊一桌正在上串的另一位店員招手,來!給我們拿他十幾瓶啤酒來! 店員應聲,很快酒就拿了上來。 柳月起開一瓶,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將近半瓶,然后一手摟著景凌的肩,一手拿酒瓶遙遙對著邱童舟和班茗舉了舉:為了不久之后的戰(zhàn)斗,為了初代神! 邱童舟替班茗去一旁的臺桌上接了杯橙汁,自己只倒了半玻璃杯的啤酒,他三只手指捏起玻璃杯,抬起沖柳月和景凌晃了晃:致敬我們自己。 柳月大笑:來來,兄弟們碰個杯! 她把自己的酒瓶子湊到桌子中央。 兩只大酒瓶、一只裝酒的玻璃杯和一只裝橙汁的紙杯在桌子中間利落地一碰,班茗俏皮地小聲道:致敬丘比特。 邱童舟跟著道:致敬波塞冬。 柳月呸了一聲:你們倆臉皮可真厚她又仰頭喝下半瓶,大聲道,致敬哈迪斯! 景凌跟著喝了小半瓶啤酒:你們這幫瘋子他笑著搖搖酒瓶,整齊一點,我也致敬一個阿瑞斯。 他低下頭,藏住有些悲涼的眼神,將酒瓶舉過腦袋,然后又拿到嘴邊喝。 柳月正在大力地起著另一個酒瓶,瓶蓋「?!沟靡宦暶撀洌何以僦戮匆粋€雅典娜吧。 她將瓶蓋放到桌子上:致敬雅典娜,致敬維納斯。 班茗舔舔嘴唇:致敬維納斯。 景凌一口氣干下一瓶酒。他把頭埋在空酒瓶中間,對著桌子嘟囔的語氣竟然很是嚴肅:致敬維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