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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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有辦法挽回了,快回來。班茗坐進(jìn)玫瑰花中伸出雙手。 小黑盯著班茗的手,又留戀地凝視骨架許久,終于慢騰騰鉆回班茗的衣袖。 啪 天黑了 像是誰關(guān)了燈。 班茗眼睛一時間適應(yīng)不了黑暗,想要開啟夜視,卻發(fā)現(xiàn)夜視模式像壞掉了一樣打不開。他只好試圖叫人:邱童舟?沒有聲音。 看來熄滅燈籠和正常天黑還是不一樣,并不是物理上的天黑。 班茗深呼吸:小黑? 然而小黑冰涼的觸感也消失了。 忽然,室內(nèi)有一處亮了起來,班茗看過去,那光亮掩埋在一片片玫瑰花中,看不清具體是什么。班茗走過去,把它表面的玫瑰花拂開,看到了光源。 是木頭小人的頭顱在發(fā)光。 班茗手剛碰到木頭小人的頭顱,猛地看到它照亮的范圍上方有什么東西,他抬頭 骨架不知何時立起,它碩大的頭骨幽幽懸在木頭小人的頭顱上方。 班茗手指一勾木頭小人的頭顱,腳尖發(fā)力后竄,骨架歪歪扭扭從床上起身,抖落了一地的一地的骷髏頭! 等等,班茗睜大眼睛,趕忙拿出自己收起的那束玫瑰花。 薄薄的莖稈上垂著的,赫然是一個女人的頭顱! 它的脖頸處被莖深深扎入,此刻班茗拎著它仿若拎著一個木燈籠。 終于可以切換夜視模式,班茗毫不猶豫扔掉了木頭小人的頭顱。他微微瞇眼,將瞳孔接收可見光轉(zhuǎn)為紅外線。 他第一時間向邱童舟的方向望去,卻只見一副長了蜘蛛網(wǎng)的骨架,景凌的位置亦是。 而躺在他床上的那副骨架此刻抖落了一地的骷髏頭,它跪坐在頭顱中間,視線在成群的骷髏頭中搜尋。 班茗將手中的女人頭扔給它:你在找它? 骨架如獲珍寶將頭顱捧進(jìn)懷里。 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了,你們怎么還不去吃飯? 班茗轉(zhuǎn)向門口。 門碰到墻壁回彈,又被一只蒼老的手抵住。 老爺子平靜地站在門口,然而他的頭部卻是一朵玫瑰花,它重復(fù)道:你怎么還不去吃飯? 班茗回答:這就去。 班茗走近,「老爺子」轉(zhuǎn)身,班茗跟在他后面,離開的時候往身后看了一眼,兩具骨架轉(zhuǎn)過頭看著這邊,合歡樹下多了一雙繡鞋。 二人走過屏門,門上的燈籠忽閃幾下亮了。老爺子推開垂花門,一路穿到正房。 巨大的黑白照片垂在原先是燈籠的地方,拉著手的男孩縫滿針線的嘴巴緊閉,女孩木頭關(guān)節(jié)的脖子發(fā)霉,它們眼球向下,怨毒地盯著身前的夫婦和嬰兒。 班茗被引到東邊的座位,背對東房,正對西房,「老爺子」退回到正房門口,去敲西廂房的門。 門很快就開了,里面伸出一只手,猛力將「老爺子」拽進(jìn)屋里,沒了動靜。 班茗不明就里,把眼光轉(zhuǎn)回桌上的飯菜。今天中午的飯不同以往,竟然是一碗一碗的木頭笑臉,桌子正中央立著一個有全身的木頭小人。 班茗拿起筷子攪攪一堆木球球,木球球縫隙中露出一些模糊的字跡,班茗將木頭球球倒出來。 一個小人愛木頭,兩個小人進(jìn)燈籠。班茗眨眨眼,向周圍看了一圈,做出了一個以身犯險的決定,他把這行字念出了聲。 桌子中央的木頭小人關(guān)節(jié)咔噠作響,它整個身體轉(zhuǎn)向班茗,捏著尖利的聲音接道: 爸爸做了木頭人,三個小人共港灣。它胳膊抬起,左手食指指向西房,班茗跟著抬頭望去,就見通往西房的簾子下突兀地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和人等高的木頭人下半身,它腳尖沖著正房,身體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發(fā)了霉。 班茗忽然意識到什么,趕忙退到南邊的位置上,這里既不是面東面南,可以避開父母的位置,亦不是面西,避開了小女兒的位置。 另外,東房和西房不一樣,第一間屋子是沒有門簾的。 mama縫了針線人,四個小人同屋檐。木頭小人一指東房,班茗跟著望過去。 他剛剛座位的背后僵硬站了個布人,它的嘴巴用針線縫得死死的,脖子、胸口、腰部、手腕都是細(xì)密的針腳。它盯著班茗,針線縫住的嘴巴揚(yáng)起詭異的弧度。 爸爸mama生女兒,兩個小人被拋棄。木頭小人身體像是變質(zhì)一般柔軟下來,聲音像是發(fā)霉的收音機(jī),時高時低,又悶又沉,港灣只叫烈風(fēng)催,屋檐難共赴黃泉。 木頭小人身體崩裂開,散落的零件飛到桌子各個角落,班茗碗前落了一只胳膊,它的手指還在不停抽搐。 而與木頭小人同時溶解的,還有剩余方向的所有座位。 西房的門簾被掀開,木頭人邁著不熟練的腳步從門中挪出,它畫上的眼睛正對班茗,布人同時出手。 班茗當(dāng)機(jī)立斷跳下凳子往垂花門跑,身后木頭人和布人很快追了上來,班茗拼命推開垂花門 門后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內(nèi)院。 班茗差點口吐芬芳,他來不及細(xì)想,木頭人和布人的腳步聲已經(jīng)幾乎到達(dá)身后,他再次穿過內(nèi)院,推開垂花門 門后依然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內(nèi)院。 木頭人和布人已經(jīng)碰到了班茗的衣角,就快要抓住班茗了。 不行,不能再跑下去了。班茗腳步一轉(zhuǎn),奔著西廂房沖刺。 木頭人和布人沒想到他會沖老爺子的方向去,它們尖聲大笑,速度再一次加快。 就在眼前!班茗毫不猶豫拉開西廂房的房門 一只冰涼的木頭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作者有話說: 木燈籠副本進(jìn)入倒計時感謝在20210304 16:33:2120210305 10:29: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呵啾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55、離開 熄滅木燈籠 進(jìn)來! 同時拽住他的還有另一只溫暖的手,在木頭手剛觸碰到班茗的時候,那只溫暖的手把他一把拉進(jìn)了西廂房。 班茗劇烈喘息:謝謝你。 不必客氣,你的朋友們也都在這里。那聲音說道。 班茗眼前出現(xiàn)了熟悉的繡鞋。他眼睛瞬間瞪圓,啪地抬頭,一張很是面熟的臉正沖他微笑。 你是,小女兒?班茗滿眼震驚。 她穿著繡花夾襖和褲子,轉(zhuǎn)過身去倒茶:是的,謝謝你。 班茗知道她謝自己什么,笑笑沒有答話。他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西廂房內(nèi)設(shè)不算繁雜,此刻景凌和小黑正對坐飲茶。 景凌見班茗看過來,學(xué)他的樣子眨眨眼: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在這里翻車。 小黑朝班茗揮揮手,一溜煙鉆回了班茗袖子。班茗蹙眉:阿瑞斯,天黑之后你經(jīng)歷了什么? 景凌聳肩:天黑之后我一開始什么也看不見,等到夜視可以開啟的時候,你倆已經(jīng)不見了,骨架雖然坐了起來,但沒什么其他動作。我看窗紙上有個女人影子,想著出門會一會她,就被她友好地帶進(jìn)了西廂房。 緊接著不一會兒,那人來敲門。景凌向屋子?xùn)|北角揚(yáng)下巴,班茗這才注意到老爺子像一堆抹布般蜷在角落里,頭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繡花鞋就把他拉進(jìn)來狠狠打了一頓扔到角落里。 班茗坐到小黑原來的位置上嘆氣:這一家子,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甚至除了這一家之外,副本還有另一個恩怨線,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副本的支撐。 景凌夾了干茶葉抿,似乎是多天未抽煙有些難耐:我沒經(jīng)歷你們所經(jīng)歷的,應(yīng)該和沒跟你和波塞冬去跨院有關(guān)系。他低低罵了一句,現(xiàn)在我?guī)缀跏裁葱畔⒍紱]得到。 班茗謝過繡花鞋,眼見邱童舟遲遲不來,內(nèi)心不免有些焦躁:你們一直沒看到邱童舟? 景凌搖頭。 班茗放下茶杯,將門推開一絲縫隙。 結(jié)果班茗剛剛看到院子內(nèi)的燈籠架,視線就被布人無限放大的針線眼睛堵住了。 班茗悻悻縮頭。 他沒事的。繡花鞋坐到門口,他在跨院,等到不久后天就亮了。 似乎為了印證繡花鞋的話,窗戶外天光驟亮,和天黑一樣突如其來。 班茗再次推開木門,布人與木頭人無影無蹤。他立馬三步并作兩步躥下臺階,奔著跨院而去。 影壁上的魚形圖中央多出兩個實心黑球,它們隨著班茗的動作從右到左掠去,又緩緩縮回墻壁中。 班茗奔到跨院的時候,烏云又起,其中甚至夾雜有雷電,不過雷電和雨點總也無法落地,看上去就像逼真的3D動畫。 這次不用再顧忌老爺子,班茗找準(zhǔn)方向,踩草直奔庭院中心。 班茗撥開最后一層屏障,入眼即為暴動的黑影們,湖底的燈籠向湖心聚攏,燈籠拱頂甚至冒出縷縷黑霧,張牙舞爪撲向湖心亭。 湖心的波塞冬不為所動,一把拎起九龍燈。 他將從地下室拐來的九龍燈與湖心的九龍燈平行放置,兩盞九龍燈在黑霧的靠攏中緩緩重合。 班茗喊:先回來! 波塞冬偏頭,眼睛瞇成月牙,表情有些欠揍地?fù)u了搖頭。班茗發(fā)怔,他這是 兩盞九龍燈完全重合的那一剎那,重重黑影終于向著波塞冬一擁而上,波塞冬的身影頓時在黑暗中消失不見。班茗渾身緊繃,右手小黑蓄勢待發(fā)。 然而黑影很快就齊齊尖叫,它們以靠過來數(shù)倍的速度嘩得四散,最里層的黑影們瘋狂扭動身軀,卻還是像被點著了一般眨眼間就蒸發(fā)消散。 后排的黑影也未曾躲過,如同多米諾骨牌,看不見的火焰一圈圈擴(kuò)散,黑影們一個也沒有逃走。 湖心亭只剩一盞樸素的燈籠,湖中的燈籠們則七倒八歪地浮在水面上,燈罩上一條龍也無。 忘了我們的出廠配置了?波塞冬一手拍到班茗左邊肩膀上,聲音卻從右邊冒出來,神號可不是白封的。 班茗沒好氣拍掉他的手:我剛用過我能忘?你不如想想為什么你表演完之后我們依舊沒有出去。 出乎班茗意料的,波塞冬并沒有再嘴欠,他輕輕一笑:這個副本有兩條線,我不知道支撐副本的是哪一條,干脆一個一個解決。 班茗道:好辦。另一條交給我。 波塞冬甩臂打了個響指:那就走著。 班茗再次拉開山水圖的時候,老爺子卻正站在房門口,陰狠地注視著兩人。 你過來的時候沒?波塞冬湊到班茗耳邊,悄聲問。班茗沒回答,心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當(dāng)時擔(dān)心你這個二貨,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班茗平靜道:老爺子,這么多年了,你真的不后悔嗎? 老爺子威嚴(yán)背手,沉聲:別做出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樣子。 波塞冬揚(yáng)眉:既然如此,我看你那個獨生女挺可愛的,你不同意她和傭人的婚事,不如讓給我吧? 班茗眉頭突突地跳,沒讓老爺子接話:我對木頭人繼續(xù)住在木燈籠里沒有意見,我想這也是你對它們的保護(hù),但是 一邊認(rèn)為自己癡迷于木雕賦予木頭人靈魂,一邊又對三個孩子區(qū)別對待,老爺子恐怕有些自相矛盾吧? 到現(xiàn)在,整個四合院里只有您和小女兒兩個活人,您真的無所謂?班茗態(tài)度很是誠懇。 老爺子皺眉:我和我小女兒?你見過我的小女兒? 班茗點頭:外面的人熄滅燈籠之后,您的女兒就會出現(xiàn),可惜那時您卻沒有意識。 老爺子臉色一再變化,瞳孔大睜,似乎受到了不少沖擊,他雙腿發(fā)顫,跌坐在木頭箱子上:滅燈、滅燈,我就說這么多年,外面的人怎么會一直點著燈籠,原來、原來他音量越來越小,最后用皮包骨頭的雙手捂住了臉。 班茗循循善誘:您當(dāng)初恐怕也是為了尋找一個更適合創(chuàng)作的環(huán)境吧?所以才會舉家住進(jìn)燈籠里,并且確實創(chuàng)作出了具有靈魂的木頭人,甚至建造了木頭人的城市。 但是您不該阻止您的女兒尋找出去的道路。這五十多年來,人類的科技已經(jīng)十分發(fā)達(dá),恐怕當(dāng)局想要摧毀木燈籠也是易如反掌。如果沒有與外界連通的人,您又怎么保障整個木燈籠桃源的安全呢? 老爺子沉默半晌,終于顫巍巍嘆氣:好吧,如果你能做到,我會讓女兒出去的。 班茗笑笑: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他先去倒座房床上取來木頭小人的微笑頭顱,接著拐到正房,在東房內(nèi)重復(fù)了當(dāng)日取鞋的動作,木頭小人的表情與鞋跟上的表情兩相照應(yīng),它啪地掙脫班茗,骨碌碌滾到最東邊的簾子下面去,直到撞到繡鞋方才停止。 班茗撩開簾子。 繡花鞋完整地出現(xiàn)在了東房。 她沖班茗微笑:謝謝你。 老爺子卻怔愣在原地,他渾濁的眼淚從內(nèi)陷的兩頰流過:幺兒,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啊,我以為你早就被你那群兄弟化的黑影們害死了。 是我當(dāng)年太偏激了。 繡花鞋顯然沒料到會從父親口中聽到這種話,她的杏眸很快泛上水光。 我?guī)闳サ叵率?。老爺子背過身。 繡花鞋叫住老爺子:既然要離開木燈籠,我可不能穿著這身出去,等我換套衣服。她接過班茗手中的高跟鞋。 三人等在正房。 很快變成高跟鞋的繡花鞋從東房走出,她向驚訝的班茗解釋:這是你的小黑還不是小黑的時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成功離開燈籠之后,給我?guī)Щ貋淼囊惶滓路?/br> 她穿著不算很華麗的裙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老爺子和高跟鞋從如意門直向鎮(zhèn)東的地下室奔去,班茗、波塞冬與景凌則在院子里等待出副本。 班茗低頭數(shù)著螞蟻,很快螞蟻就變成了沙發(fā)上的條紋。 柳月奇怪發(fā)問:丘比特,你右胳膊上怎么突然多出一道黑影?她把油桃核扔到桌上的小垃圾桶里,又拿起一只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