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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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彥見他沉著臉,就猜到他想到其他地方去了,趕緊解釋道:昱哥,她以前對我挺好的,這次來應(yīng)該是有重要的事想跟我商量。 我跟你一起去見她。周昱道。 好。 周昱吩咐秘書把王慧娟帶進總裁室里的休息間,沒等司機李叔,自己開車帶著方彥趕向公司。 他們不巧碰上了下班高峰期,堵在半路上,方彥蹙眉看向窗外擁擠的車流,焦慮地嘆氣。 彥彥,王慧娟挑在這種時候找你,你對她的目的有沒有一些猜測,跟我講講?別總習慣一個人憋著。周昱敲敲方向盤,轉(zhuǎn)頭望他。 方彥一怔,像是被敲了下腦袋,猶豫片刻,才道:我確實有一些猜測,娟姨是我媽懷我時雇來的保姆,照顧我到我大學(xué)出國。她在我家待了這么多年,肯定看見過什么卻不敢聲張,現(xiàn)在知道方氏高層垮臺,我猜她可能是來找我提供證據(jù)的。 周昱思忖道:吸/毒、販/毒、私藏槍/械,目前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讓方志偉萬劫不復(fù),她還想提供什么?難道方氏還有漏網(wǎng)之魚? 方彥臉色蒼白地沉默半晌,才輕輕地道:我想,大概是關(guān)于我mama。 周昱眼神一凝:可是我記得,伯母已經(jīng)故去多年了 不,她沒有死。王慧娟激動得眼淚直掉。 方彥扶住她的手肘,可是他自己的手也在發(fā)抖。他盡力穩(wěn)住聲線,確認道:您是說,我mama還活著? 是啊小少爺,雖然夫人的死亡證明就擺在方志偉那個畜/生的床頭柜里,但她真的還活著。王慧娟道。 周昱問:您是從哪兒知道的這消息? 王慧娟回答:方志偉親口說的!小少爺出國前一年秋天的深夜,方志偉應(yīng)該是吸了毒,瘋瘋癲癲地蹲在花園里嘀咕,那天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覺淺被他的動靜給吵醒,起來一看,清清楚楚地聽見方志偉在那兒說 那天夜里很冷,剛下過一場雨,王慧娟披上外套出來查看,就發(fā)現(xiàn)一向以精英外形示人的方志偉衣冠不整,身上飄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異味,他蹲在泥坑里,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著: 何曦,何曦你這個瘋女人,不聽話乖乖待在家做方夫人,還想把我送進大牢想得美,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死亡證明已經(jīng)開出來了,你被世界除名了,以后世界上不會有何曦,你只配沒有姓名地被我關(guān)在深山里哈哈哈哈,何曦 他顛三倒四地嘀咕一通,讓王慧娟聽出一身冷汗,她失魂落魄地呆滯在原地,方志偉笑了半天,突然吐了出來,他的嘔吐聲驚醒了王慧娟,她懷著深深的驚疑和恐懼,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想趁方志偉不注意逃走。 沒想到外套飄起的袖子撞在墻上,金屬紐扣發(fā)出刺耳的一聲響,方志偉立馬停止嘔吐,抬起血紅色的一雙眼,怒吼道:誰???! 王慧娟嚇得發(fā)抖,腿肚子抽筋差點沒力氣走路,她連滾帶爬地逃跑,方志偉也起身東歪西倒地追過來。 眼看著再過一個拐角,他就能看見王慧娟,幸好他腦子不清醒,被臺階絆倒,摔下去的一瞬間,隔壁家養(yǎng)的貓突然幽幽地叫了起來。 不知道方志偉怎么想的,他緩慢地爬起來:嘖,原來是貓。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回花園。 王慧娟這才松了口氣,擦了擦冷汗,回到保姆間。 躺下以后,她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方志偉的話。 睜著眼熬了大半宿,她只能無奈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有錢人私底下做什么,不是她一個小小的保姆能插手的。就算其中有隱情,她也沒有能力和資格查明。 她和方家的合同還有三年。 懷著不能說的恐懼,王慧娟又在方家留了一年,趁著方彥出國,方志偉開始裁員,她才找到機會名正言順地請辭。 我記得何伯母是六年前病逝的,也就是說,她被方志偉關(guān)了六年?那么方志偉被抓捕,她現(xiàn)在怎么樣?周昱不敢細想,方志偉這么偏激病態(tài)的人,會不會在逃跑前對何曦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何曦現(xiàn)在還活著嗎? 在這種人手底下呆六年,很難想象何曦現(xiàn)在的狀況。 方彥單薄的胸口劇烈起伏,他啞聲道:方志偉名下的地產(chǎn)太多了,一個個找根本沒希望,現(xiàn)在就報警,讓警察同志幫忙查。 好,你先別急,急壞了何伯母該難過了,方志偉臨時拿到消息出逃,銷毀證據(jù)都還來不及,肯定沒時間加害何伯母。周昱安撫他道。 方彥慢慢地點點頭。 警方的速度果然迅速,人命關(guān)天,他們迅速鎖定了方志偉六年來的出行軌跡,挑選出最有可能的幾條,排查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囚禁何曦的地點應(yīng)該就在臨縣的一處山里,方志偉每年都會花時間專門去那里,一年將近十次。 據(jù)調(diào)查,那里曾經(jīng)荒涼到?jīng)]有鋪公路,方志偉六年前突然提出做慈善,于是鋪出條瀝青路,大車來來往往,當?shù)卮迕褚矝]發(fā)現(xiàn),慈善企業(yè)家墾荒種的果園深處,藏了個陰暗的小別墅。 那里面,囚禁了一個瘋女人。 警方和周昱方彥一起趕往這座果園,現(xiàn)在正值收獲季,偌大的果園里卻寥無人煙。一問當?shù)卮迕癫胖?,守果園的人不知從哪天起就不見了,只剩鎖在園子里沉甸甸的果樹沒人收。 村里小孩想去摘都被大人喝止,村民們性情淳樸,打心眼里感激捐款修路的方志偉,不愿意自家小孩去占果園的便宜。 也就是說,將近一個周,再沒有任何人進出果園。警察道。 這可就麻煩了,就算何曦還活著,沒著落地關(guān)在果園里這么久,可能也會被活活餓死。 他們趕緊開鎖進果園,果園深處的小別墅門窗緊閉,沒有一絲生氣,警方破門而入,一二樓搜尋無果,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室。 周折半天撬開門鎖,他們又驚又喜地發(fā)現(xiàn),何曦竟然沒死,她就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相當簡陋,但儲存著基本的水和食物,一切都仔細布置過,根本沒有讓何曦自殺的地方,連個有棱角的地方都沒有。 何曦當時正躺在床上睡著,破門的動靜也沒有吵醒她,她瘦到皮包骨頭,整個人憔悴而枯槁,卻仍看得出來是個美人。 方彥看見mama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哭著撲向何曦的那一刻,何曦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也緩緩睜開眼。 小彥?何曦黑洞洞的眼里突然亮起了光,她可能是太久沒說話,連叫兒子的名字都顯得艱難。 mama,是我。方志偉進大牢了,你自由了。方彥哽咽道。 何曦顫抖著摸上兒子的臉頰,憐愛地替他擦掉淚水,嘴唇幾度開合,仍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周昱很欣慰地看著重逢的母子,幸好把彥彥的mama找回來,有闊別多年的母親和關(guān)心愛護他的兄長,往后的日子一定能越來越好。 何曦被送進醫(yī)院治療,周昱這才知道,原來何曦也患有嚴重的抑郁癥,被折磨了這么多年,唯一生的牽掛就是兩個兒子。 方志偉把她關(guān)在那里,物質(zhì)上沒有為難她,卻在精神上對她進行了殘酷的摧殘,出來之后,需要接受長時間的心理治療。 方彥自己也很脆弱,常常和何曦說著說著就情緒崩潰,所以周昱一直幫忙辦理醫(yī)院手續(xù),為自家媳婦和丈母娘忙前忙后,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這天,何曦抬頭,目光掠過幾名醫(yī)護人員,終于落在了周昱身上:你是誰? 方彥的手一僵,幾乎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睫,長而卷曲的睫毛上還沾著星星點點的淚光,隨顫動的眼睫閃爍微光,然而他的臉卻突然泛了紅。 不過現(xiàn)在周昱難得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丈母娘身上:您好,我是彥彥的男朋友,我叫周昱。 何曦詫異地睜大眼睛:哪個昱?上日下立的昱? 周昱也很詫異:您怎么知道?! 方彥低著頭,手指卻抓緊了何曦的衣袖。 何曦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美人依舊是美人,六年風霜的摧折沒有敗掉她的美麗,方彥長得很像他mama,笑起來更是格外像,不過何曦現(xiàn)在的笑容多了幾分揶揄和狡黠,看得周昱一頭霧水。 要不你問問小彥?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忙完啦,恢復(fù)正常日更,感謝支持~ 接下來探秘方彥同學(xué)的暗戀小故事,酸甜口回憶殺預(yù)警 第26章 026 那么故事就要從七年前說起。 方彥十七歲,正在當?shù)刈詈玫母咧心罡叨赣H遺傳下來的精神疾病,在那時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 他從小就比較內(nèi)向,這使得他抑郁癥發(fā)病好幾次,都只以為是身體不舒服,低血糖或者別的什么原因?qū)е碌念^疼心悸,長時間籠罩在極其低沉的情緒里,讓他不由自主變得十分排外,抗拒與旁人接觸。 同學(xué)們單純以為他高冷,畢竟這樣家室長相成績都相當優(yōu)異的人,天生自帶疏遠人群的光環(huán)。 然而,方彥在最寒冷的冬天里,遇見了最溫暖的太陽。 那是個周末返校日,天上飄著雪花,方彥抱著一沓書路過梅園。園子里種的是黃梅,冰冷的空氣里浮著一層冷清的梅香。 方彥走著走著,卻突然聞不到花香了。 他從出門起就隱隱開始難受,也說不上是哪兒難受,就是太陽xue突突地跳,心跳快得過分,一下接一下猛烈地撞擊他的胸腔,四肢卻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手上薄薄一沓書也顯得千斤般重。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的眼前慢慢地黑了下去。 他暈倒之后并沒有完全失去知覺,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突然有人把他抱起來,在稍稍有些顛簸的臂彎里,方彥聽見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同學(xué),同學(xué),醒醒。 方彥在昏昏沉沉中,被他的聲音刺激了一下,意識微微一動。 被人小心翼翼地放上病床,方彥在昏迷中微微蹙眉,床上太冷,不如剛才那個懷抱有溫度。 那道很好聽的聲音繼續(xù)跟人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完整:路過梅園暈倒 不一會兒,那道低沉悅耳的聲音說完停止,四周重新沉入死寂的黑暗。 方彥本能害怕這種死寂,他在昏迷中掙扎著想睜開眼,但眼皮沉重得像是墜著大石頭,他心里生出莫名的恐慌。 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求你了 可能是他掙扎的動靜太大吸引了那個人的休息,那人坐在方彥床邊,方彥明顯感覺到一側(cè)的床墊微微凹陷,那人拍拍他的手腕,低聲哄了他兩句。 方彥依舊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卻奇跡般地安靜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方彥才慢慢地睜開眼,身邊已經(jīng)空蕩蕩,校醫(yī)jiejie走進來:同學(xué),你應(yīng)該是低血糖犯了,以后記得按時吃飯,身上常備點糖,暈倒在路上怪危險的,幸好你在學(xué)校,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送過來了。 謝謝,方彥做起身,抬右手才發(fā)現(xiàn)手背上打著點滴,是誰把我送過來的? 是個回母校參加活動的學(xué)長,他正好帶著相機去梅園拍照,沒想到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暈倒的你。校醫(yī)道。 哦您知道他的名字嗎?方彥偏頭看見枕邊整整齊齊放好的一沓書,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他叫周昱,今天下午在學(xué)生禮堂還有個演講,你去看看嗎? 方彥愣住,好半天才想起來,似乎確實有這么一個活動,T大優(yōu)秀學(xué)長回母校參觀,應(yīng)母校邀請給學(xué)弟學(xué)妹們灌雞湯。 方彥對這種活動一向不怎么上心,他是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所以他更不知道,這位周昱學(xué)長三年前也是母校的一名風云人物,學(xué)校里至今還有許多他的傳說。 再說不沖別的,就沖這位傳說中的學(xué)長長了一張俊美的臉,很多學(xué)弟學(xué)妹們都愿意過來湊個熱鬧。 當然,對于這些小心思,方彥也一概不知情,所以當他來到學(xué)生禮堂時,被人滿為患的架勢嚇了一跳,放眼望去已經(jīng)沒有空位,這樣人擠人又喧嘩的地方,讓方彥覺得不太舒服。 他想,干脆待會兒踩點去禮堂后臺,跟那位學(xué)長道個謝就行了。 就在他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一個女生略帶羞澀地叫住了他:方彥。 方彥有些疑惑地低頭一看,不認識。 女生大著膽子自我介紹道:我叫許茗,是你隔壁班的人,我閨蜜臨時有事不來了,我旁邊正好有個空位,你來跟我一起坐吧。 方彥猶豫了一下,突然四周燈光熄滅,禮堂舞臺上的燈光捧出一道頎長的身影:各位同學(xué)久等了,我是周昱,今天很高興回到母校 是他。 鬼使神差的,方彥點頭答應(yīng)了許茗的邀請:好,謝謝你。 許茗頓時小臉通紅,還在努力掩蓋著害羞,假裝落落大方地把他引到座位。 她另一邊坐著的女生小聲打趣她,不過兩個女孩在悄悄說些什么,方彥已經(jīng)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臺上周昱身上。 周昱可能是感冒了,嗓音有些不容易聽出來的啞,他戴著口罩,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露出的上半張臉就已經(jīng)很令人驚艷,輪廓鋒利,劍眉星目,方彥耳畔總能聽見學(xué)生們對他外貌和聲音發(fā)出的驚嘆。 很快,大家對他的驚嘆就不止于外面這層優(yōu)秀的皮囊,周昱的談吐嚴謹中透著幽默,可以聽出他是一個邏輯嚴密且閱歷豐富的人,有內(nèi)涵的靈魂比皮囊更加吸引人,這場演講下來,過半的學(xué)弟學(xué)妹都嗷嗷叫著成了周昱的迷弟迷妹。 方彥注視著聚光燈中央閃閃發(fā)光的周昱,對他口中所描述的T大和他本人產(chǎn)生了微妙的憧憬。 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本能向往明媚的太陽。 他很羨慕周昱這樣的人,好像他的世界里沒有陰霾,永遠都在發(fā)光。 然而當禮堂學(xué)生們有秩序地離開后,周昱早就已經(jīng)沒了人影。 方彥心里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就算周昱沒走,清醒地站在他面前,方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許就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謝謝,轉(zhuǎn)身離開后又是兩個陌生人。 可是方彥還是想跟周昱說說話,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