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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被揚(yáng)骨灰的渣攻后[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12)

分卷(12)

    虞安嵐說不清自己是個怎樣的感覺,聽到這樣直白的吐露,比起心慌與欣喜,他更有種,所有距離被抽去、略微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對方心中一般的異樣敏感。

    他抬頭望著簡溪的睡衣、望著對方無處安放的雙手,正尷尬地蜷起,那雙眼睛卻專注地只看向自己,不曾閃避。

    虞安嵐在那一瞬間,仿佛就要相信,這一刻的簡溪,和從前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與自己耳鬢廝磨的合約情人,就是同一個人。

    是自己一直期許著、幻想著的情形他們之間沒有金錢、沒有合約強(qiáng)迫的交換,沒有身不由己和那一次次的沉默。

    可是他又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不過是自己一直偽裝得不錯,那些別有用心的溫柔,讓簡溪錯把一時的依戀與患得患失的惶恐,當(dāng)作了戀愛沖動。

    虞安嵐掩下各種復(fù)雜的心緒,溫柔地抬頭開口,笑意卻只淺淺地浮在表面,不達(dá)眼底:是不是當(dāng)時,在你家樓下的時候,我做的那些舉動引起你的誤會了?

    簡溪愣住了,半晌,那語調(diào)中的冷意才慢慢浸透入他的四肢百骸,他握緊了自己的手指,臉色變得更蒼白了。

    不是的!在那之前,我就曾經(jīng)想過,如果能夠?yàn)槟阕鲂┦裁?,如果真的、同性之間也可以那么做,那我會很開心。他聲音越發(fā)輕下去,到最后,幾乎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果然是感激?虞安嵐心中沉沉的,想要就這樣放過簡溪、離開他遠(yuǎn)遠(yuǎn)的,不再逼簡溪非要做出一個選擇。

    可是他明白,自己不是這種人他非得得到全部不可。

    虞安嵐站起了身,走到簡溪面前,虛虛抱住了少年顫抖的脊背,用一種與往常完全不同的親昵語調(diào),俯身道:你真的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么嗎?

    簡溪渾身一松,本能地就起了些許反應(yīng),他撇開頭,極力并攏著大腿,遮掩住那份尷尬和羞恥,低下頭極輕聲地道:嗯,知道。

    虞安嵐笑了,他的聲音依然很溫和,可莫名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那么,我們試一試怎么樣?

    第二卷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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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簡溪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虞安嵐的這句回答。

    他仰起頭,想要看清虞安嵐的神情,究竟是不是一個玩笑、是不是真的表達(dá)了那種含義。

    你說的試一試,是指、指我們現(xiàn)在,真的算是交往的、意思嗎?他幾乎不敢再亂動,只保持著被擁住的那個動作,一遍遍確認(rèn)著。

    虞安嵐緩緩靠上沙發(fā),觀察著簡溪無措的樣子,將他臉上的每一處變化,都看在眼底。

    他幾乎將對方整個人,都籠在了陰影之下,一寸一寸磨過去,像是慢吞吞的酷刑。

    沒錯,虞安嵐輕飄飄地道,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交往,要做怎樣的事么?就算身體上毫不相融,卻硬是要忍著折磨、背負(fù)眾人好奇的目光,就這么慢慢熬著。

    簡溪伸手,幾乎不帶著任何□□,只是這樣抱住了虞安嵐的肩膀。

    他輕聲笑道:我當(dāng)然可以的。

    那神情,幾乎有種歡欣雀躍般的滿足了。

    虞安嵐一愣,低頭抵上了簡溪的眉心,淡淡道:那就好。

    明明簡溪的反應(yīng),顯得既心甘情愿又沉溺著一般,可虞安嵐還是分不清那其中,有多少演技的成分、和強(qiáng)做出來的獻(xiàn)身。

    就算是上輩子,他也差點(diǎn)被那種神情給繞了進(jìn)去,在看到簡溪對自己的吻和觸碰沒有抵觸、甚至?xí)蛔越龀鲂┰S回應(yīng)后,就以為簡溪也天生可以接受男子,也會對自己有些感覺。

    因此,他在那天準(zhǔn)備齊了所有東西,在那張兩人一直同眠的主臥床上,將簡溪溫溫吞吞折磨了一夜,跨過了那條一直不敢觸碰的線。

    當(dāng)天簡溪那里就微微腫了起來,甚至發(fā)起了低燒。他抱著人去浴室,仔仔細(xì)細(xì)地清洗完,以為簡溪會更希望一個人好好休息,就要離開房間去隔壁睡,卻被床上意識模糊的人拉住了袖口,脫不開身了。

    自那之后,每當(dāng)他似乎吻到情動、或是把玩著簡溪的發(fā)絲輕輕笑著,對方都會略帶一點(diǎn)緊張地,勾著他的脖子慢慢躺在桌上、沙發(fā)椅背上、柔軟的床鋪間。

    虞安嵐就這樣信了,簡溪或許不是被自己逼迫的、沒有那么不甘愿。

    直到有一天,他晚上參加酒會,本來說好的半夜才回,他卻匆匆忙忙九點(diǎn)多就溜了回家,在燈光暗淡的客廳之中,他看見簡溪獨(dú)自在夜色下,僵硬地對著那紙合約呆坐了許久。

    那是簡溪第一晚住進(jìn)別墅時,兩人胡鬧一般簽下的包養(yǎng)合同。

    看見驚慌回頭的簡溪、和他臉頰上還未擦去的淚痕,虞安嵐才驚覺,原來簡溪一直是不愿意的。

    對方第一晚和自己做的時候,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原來那不是緊張,而是痛苦的忍耐;他在那之后一次次的心甘情愿,恐怕是在害怕、怕自己那樣折磨他一夜,所以只愿意就地了結(jié),也就省了那些難耐的前戲。

    可那時候,一切早就晚了。

    虞安嵐抬起頭,望向眼前尚顯青澀的簡溪,心中翻滾的情緒在對上對方視線的時候,微微一澀。

    他伸手撥開簡溪垂下的幾縷發(fā)絲,簡溪就眼睫亂顫著,不敢動一絲一毫,黑沉沉的眼瞳之中只倒映著一人的身影。

    后天你回到學(xué)校,就要和老師說清楚,往后還要請一段時間病假。這周暫時沒事,但下周起,你下午就要回來。虞安嵐湊得極近,幾乎是貼著簡溪的耳后說道。

    簡溪差點(diǎn)條件反射般地躥起來,又強(qiáng)迫自己將弱點(diǎn)放回來,暈暈乎乎之間,沒理解那句話的意思,反而想岔了些許:回來、要做什么?

    難道是要白天做那種事?

    虞安嵐聽出了簡溪語調(diào)中的驚慌,神色淡了些,回答道:下周約好了表演課的老師,我們要先去拜訪一次,再安排課程。你忘了?

    簡溪臉上燒了起來,撇開頭,指尖抓著身下的軟墊,低聲應(yīng)答:我記錯了日期。

    虞安嵐沒有多說什么,站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平靜道:沒有關(guān)系,到了那時候,我也會提醒你的。這幾周,我都有空,放學(xué)后能去接你。

    簡溪乍然感知到虞安嵐離開,沒有注意到那語調(diào)中的疏遠(yuǎn),有些緊張地開口:我不能一直這樣麻煩你。

    他想到了楊重炎和那些流言,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這幾天,就會有人找他的麻煩了。

    若他不能悄悄地解決那些事,不小心被虞安嵐看見

    或許,虞安嵐就會徹底厭棄了自己、不再對自己溫柔他知道,虞哥從以前開始,就喜歡洛辰星那樣站在耀眼燈光之下、沒有一絲陰霾的人。

    簡溪心中忽地有些刺痛,垂下目光慢慢道: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如果有機(jī)會,我也想做些別的事,想幫上你的忙。虞哥,其他有什么

    虞安嵐看到簡溪閃避的目光和話語,沒能再忍住,終于低聲笑了起來。

    他目光深深地望著簡溪,自嘲般地打斷道:沒關(guān)系,不用這么解釋的。不論你最終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一直等著。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諷刺了。沒想到這輩子,簡溪果然還是怕他的,卻依然愿意和他交往。

    虞安嵐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自己實(shí)在糟糕得很就算這樣,他還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結(jié)果,想要逼簡溪做出一個選擇。

    如果簡溪分不清情動和報(bào)恩的區(qū)別,那他就迫使簡溪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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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于是,虞安嵐站起身,沒有給簡溪什么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抬起了對方的脖頸,迫使簡溪看著自己,然后吻上了對方溫涼的耳垂。

    毫無前兆的親密,讓簡溪瞬間身子軟了下來,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可他偏偏還要裝作初次接受的樣子,沒法順從著那些本能般的習(xí)慣,對虞安嵐做出回應(yīng)。

    虞安嵐感受著手上的細(xì)膩觸感,對方原本掙扎著想要躲閃,卻最終隨著自己的動作,慢慢動情地喘息起來,沒法再拒絕。

    不過片刻,他放開手,臉上又恢復(fù)了那般琢磨不透的溫柔神色,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輕揉了揉簡溪的腦袋,低聲道:如果要睡,還是回房間吧。在這里容易著涼。

    說完,他并沒有再去看臉色通紅的簡溪,就這樣徑直離開了客廳。

    沙發(fā)上,簡溪茫然地望著虞安嵐離開的方向,后知后覺地涌出一陣陣羞恥又甜蜜的感覺。他低下頭,用冰涼的指尖給臉上降溫,心中的躁動久久難以平復(fù)。

    難道說,虞安嵐發(fā)現(xiàn)了他就是故意等在客廳,結(jié)果不小心睡著的?所以才說那句話,讓他回去睡。

    剛剛被一句交往砸暈的簡溪,忽然有種想要把自己給埋起來、再也不用見人的沖動。

    他覺得自己今晚會反反復(fù)復(fù)想起這件事,睡不著了。

    ***

    虞安嵐本以為第二天,兩人的氣氛就該尷尬了。沒想到,當(dāng)他站在簡溪的房門外,準(zhǔn)備叫人起床的時候,整個睡眼朦朧的少年人剛巧打開門,對上了正要開口的虞安嵐。

    簡溪看起來仿佛一夜都沒睡好,望著他的眼神呆呆的。

    虞安嵐又想起了對方說的那句不用自己送,心里厭惡著自己的控制欲,臉上的神色卻還是慢慢柔和了,低聲道:今天就是錄制節(jié)目的最后一天了,你要記得,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們一起吃晚餐。

    簡溪眨了眨眼,立刻清醒了不少,以一種興奮期待的神情點(diǎn)頭答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忘了昨天夜里,對方是怎么欺負(fù)他、把他吻得想逃的。

    虞安嵐實(shí)在佩服簡溪的恢復(fù)能力,短短一夜的掙扎,就把自己說服成了現(xiàn)在這樣,又毫無抵抗地把自己送出去。明明不能接受男人、甚至難受到失眠的地步,還要堅(jiān)持。

    他著實(shí)有些氣悶了,盡管絲毫沒有這樣的心情,卻故意道:別睡太晚了。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沒有顧上你的心情,太著急了。今天你回來,我們練習(xí)一下怎么樣?

    簡溪吃驚地抬頭,繃緊的脊背不小心靠上了門框,語調(diào)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練習(xí)、什么?

    難道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可這種事情,無疑于硬生生的折磨。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可自己要怎么解釋,自己那些被調(diào)弄出來的反應(yīng)?

    明明從頭到尾,他都只被虞哥碰過,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根本解釋不清。

    虞安嵐冷眼看著他的抗拒,心中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詭異的自虐式滿足,滿不在乎地笑道:如果你沒法適應(yīng),那不用硬配合我的。你或許不知道,我很早就明白,自己只能喜歡男子了。

    簡溪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走上前,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道:我當(dāng)然會陪你。練習(xí)、什么都可以的。

    虞安嵐看著他,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

    這幾天,他們倆都十分忙碌,僅有早上打招呼的時候、和傍晚晚餐后,兩人能窩在沙發(fā)上,做一些試探性的舉動。

    然而,周三下午,虞安嵐在前往西城區(qū)科技園區(qū)的時候,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低氣壓中,神情陰沉沉的。

    他想起昨晚,簡溪抱著他的肩膀時,閉著眼睛不敢動一下,自己說了讓他如何動,他就隱忍著羞恥的反應(yīng)、毫無抵抗地按照他的話去做。

    就好像,自己能讓他做任何事一樣。

    這讓虞安嵐覺得莫名有些好笑明明上輩子、甚至穿書以前,他都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誰動心,甚至沉溺其中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可現(xiàn)在,他忽然就明白了。他克制不住地欺負(fù)著簡溪,然而到頭來,他壓根不想要那些順從,甚至是身體上的親密。

    他想要的是柔軟的內(nèi)里之中,對方的那顆真心偏偏,這種東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存在。

    虞安嵐壓下各種思緒,停了車,來到誠云科技大廈外的三葉咖啡館內(nèi),撥通了郁言的電話。

    既然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暫時考慮不清楚,那還不如先去敲主角攻一頓竹杠,反正這筆買賣到最后,對方也不會虧。

    ***

    另一邊,明英高中。

    寬敞的三樓教室一角,某個低頭玩著手機(jī)的大個子男生,忽然從書桌前抬起頭,仿佛極其驚慌的樣子,扭頭看向窗外、走廊口、教室四周。

    可他什么古怪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四周是安安靜靜上課的同學(xué),講臺上的中年老師用困惑的神情看著他,一如往常的下午第二節(jié) 課。

    然而,他卻總有一種被人盯著一般的錯覺,越是思考,越是不安

    前兩天,有位演藝班的富二代從大群里單獨(dú)找上了他,讓他幫忙散播一段傳言,說是用他這個普通班學(xué)生的身份,比較方便說話。關(guān)于這傳言的主角,竟然是對面普通1班的簡溪。

    他本想拒絕的,可對方給的錢太多了。

    除了傳出謠言之外,他還被囑咐,等簡溪回到學(xué)校,如果能拍到對方和其他人沖突的照片,還能加價(jià)。

    今天簡溪果然來了學(xué)校,在中午食堂那邊,自己假裝閑聊的樣子、攛掇了幾下低年級的學(xué)弟學(xué)妹,就有人憤憤不平地自告奮勇,找對方的茬了。

    說到底,娛樂圈那邊的事,他是沒那個能力摻和的,可沒想到隔壁看起來冷冷清清、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簡溪,竟然是個靠著臉好看去巴結(jié)金主,想要靠潛規(guī)則混進(jìn)綜藝節(jié)目的人。

    那自己做這事,也就壓根沒什么可恥的了。

    結(jié)果在食堂,他剛剛從褲兜里掏出手機(jī)要拍照,就發(fā)現(xiàn)了一股視線,直挺挺地望向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抬頭等時候,發(fā)現(xiàn)簡溪已經(jīng)無視了那個學(xué)弟,坐回了原本的座位,那雙眼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自那之后,他莫名有點(diǎn)膽寒,想起了高一時候的傳聞,還有曾經(jīng)惹過對方的那些人的下場導(dǎo)致了他上課也心神不寧,不斷地刷新著大群,一條一條地看過去,試圖安慰自己什么也不會發(fā)生。

    他又一次望了一圈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痕跡。

    可是他卻沒法說服自己,那視線是錯覺。

    時間一溜煙地晃過去了,可他背上的冷汗卻越流越多因?yàn)樗谙抡n時,到對面1班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簡溪不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