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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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余清宿抓起了桌角,驚慌失措之下顧不上形象,只是一個勁地高聲喊叫,我就知道,他這個樣子這么奇怪,還穿著西裝,和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有問題!我怎么會沒看出來? 簡溪只覺得心口像被尖刺戳著,渾身都冷得麻木,用盡了全部力氣,起身反駁道:不是的!我們根本沒有 他既沒法徹底否認、又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他根本不想這樣否認的??蛇@樣的糾葛,只會讓虞安嵐更加厭惡自己、不敢和自己相處 就在一團亂糟糟,桌上的瓷果盤幾乎要被掃在地上的時候,虞安嵐忽然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簡溪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不要急。 簡溪愣愣地回頭,手上的觸感溫?zé)?,像是親昵、像是輕微的獨占欲,還帶著一點讓他說不清的隱秘感。 趁著這個空隙,虞安嵐站起來冷靜道:這件事沒什么可討論的。今天,原本我就是陪簡溪來說他藝考的事情的,這和我們的關(guān)系無關(guān)。 他在所有人都看清之前,輕輕松開了簡溪的手腕。 余清宿用她那種銳利的目光,瞥過兩人相觸的部分,看著簡溪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有關(guān)系? 簡溪焦急地看向虞安嵐,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此事,您還要繼續(xù)不放手?虞安嵐微笑著,略帶挑釁道。 余清宿猛地回頭,再也無法忍耐、裝作冷靜的樣子,直視著虞安嵐道:看來我們兩個,需要單獨談?wù)勥@回事。 第14章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樓下的高架路上,傳來一陣陣汽車噪音。 您將我單獨叫出來,是為了什么?虞安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側(cè),無辜道。 余清宿關(guān)上了陽臺的玻璃門,將整個空間都封得嚴嚴實實、一點聲音都透不出去,這才抱著手臂,靠在墻上,冷冷地道:這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挑唆他去做的? 虞安嵐對她這幅立刻變臉的樣子,有些好笑。 在簡溪面前,還歇斯底里的余清宿,轉(zhuǎn)眼就成了這么一副談判的神情,仿佛脾氣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可只有眉心的那一點怒火,表露出了毫無疑問的敵意。 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裝天真了本來,他就是準備和余清宿攤牌的。 不是,虞安嵐緩緩地道,這些事,全是他自己決定的。至于我,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想要和您談一些往事而已。比如說,你在簡溪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頻繁搬家,就算你的工資并沒有太低,但這些支出,也不是你可以輕易負擔(dān)的。 余清宿一瞬間緊繃了神經(jīng),抬眼警惕地看向虞安嵐,開口道:你是怎么查到這些事的?這些東西,全是你向簡溪問出來的? 虞安嵐挑眉,似乎是在說,這恐怕不太可能。 先不論這么年幼的時候,簡溪到底記得多少。就算他事后回憶起來,當時確實有過這么一段日子,可不論怎么想,余清宿都不像是會將自己的財產(chǎn)、收入,毫無忌憚地直接告訴簡溪的性格。 余清宿慢慢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想通了其中的可能性,一瞬間有種后背發(fā)涼般的感覺。 你、你竟然她回過頭來,震驚地看向虞安嵐,問道,你去查了他生父那時候的事情?連我們搬家的情況都你到底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 虞安嵐輕笑了一聲,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像是回答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一般,直截了當?shù)氐溃耗銊偛挪皇钦f了么?您說,我和他是一對。但其實這不太準確,實際上,我們還暫時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發(fā)生。今天我來是想要告訴你,從此之后,我對簡溪負責(zé),至于你,只需要放開手去,讓他去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余清宿緊咬牙關(guān),條件反射一般道:你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資格,干涉我家的事情? 虞安嵐側(cè)過頭,冷笑道:至少,比你從他父親那里拿封口費,卻連一句話,都不愿意聽簡溪說完要好。 他掩下目光中的厭惡。許許多多個片段、當初宋封義查到的結(jié)果、和簡溪剛才的反應(yīng),在他心中不斷回放。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寬厚忍讓之人。如果簡溪本人想要繼續(xù)回到這個家,維持原有的生活,那就算再怎樣心疼,這輩子,他也只會默默陪在簡溪身邊。 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簡溪的決心。 這么一來,他又怎么能忍得住,平白無故地看著只屬于自己的人,被其他人欺負? 想通此處,虞安嵐臉上再沒有了那份偽裝出來的笑,仿佛是褪去了衣冠楚楚的外殼,只剩下內(nèi)里冷到極致的疏離,和眼中陰沉沉的暗流涌動。 他抬起那雙淡漠的眼睛,冷靜道:你知道我都查了些什么,也知道我的要求。如果你還想繼續(xù)你原本的生活、保住那份事業(yè),那就平靜下來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對簡溪最好的。 我記得,除了那些封口費,你的前夫還付給你了相當大的一筆撫養(yǎng)費,預(yù)備在簡溪成年的時候就給他吧? 余清宿在聽到封口費的時候,下意識地顫了一下,隨后慢慢地、整個人頹唐下來,緩緩道:你要威脅我、用他生父的那些丑聞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一邊厭惡著這份血脈、一邊卻將簡溪束縛在自己身邊,是為了威脅他的生父。 那個男人,絕不能承受出軌離婚丑聞被曝光的后果,因此,他會一直忌憚著自己和自己控制著的孩子,甚至到了打來封口費的程度。 只要她捏著這個把柄,那她就可以繼續(xù)報復(fù)那個男人輾轉(zhuǎn)搬家、跳槽去更好更有影響力的公司,提高自己的話語權(quán),不遠不近地提醒著他,這份苦果他必須咽下去。 可如今,面前的這個瘋子,竟然要用所有這些人的名聲,來當作威脅她的籌碼。 你如果曝光那些事,不僅是我和他生父的事業(yè)會被毀,而且,對于想要演員出道的簡溪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她掙扎道。 虞安嵐微微笑了,顯得有種俊美得過分的無情,回答道:沒關(guān)系,我會安慰他的。 說起來,一個擁有不幸的家庭、卻從泥潭中掙扎著走出來的新星,也會贏得觀眾的許多好感。只要他流下幾滴好看的眼淚,在我的懷中顫抖著鼓起勇氣,再次面對新的人生、新的家人、新的機會,那你所留給他的那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被抹得干干凈凈。 余清宿愣住,從面前這人的臉上,明明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跡象,可說出的話卻莫名叫她感到膽寒,讓她下意識地不敢去相信、想要逃開。 到底 到底簡溪是怎么會,被你這樣的人盯上了?余清宿下意識地,就把心中的那句話直接說出了口。 說完,她像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臉上神情一僵,撇過頭去。 夜晚的陽臺之上,一陣靜默,只有窗外的噪音依舊模模糊糊傳來。 虞安嵐苦笑,輕不可聞地自言自語道:實在是,恐怕這算是不幸了。 自己可不是個會輕易放手的人。 一個多小時過后,兩人才回到客廳。 他們談好了所有安排,甚至包括了要隱瞞哪些事比如說,虞安嵐到底是如何提出的交換條件,以及他的那些理由。 表面上而言,不過是某位朋友說服了她,將一切交給簡溪自己決定。 至于一切細節(jié),全都成了謎題,虞安嵐不想說、也不敢說。 比起他這個外人,這件事情,只有等到哪一天塵埃落定,余清宿或是那個素未謀面的生父,親口將一切剖開、再不留一點憤恨,當作一件毫無干系的往事一般,和他說從頭說清,才算是真正的了結(jié)。 走到客廳,虞安嵐才想起這個時間點,本該是晚飯的時候了??伤麄儏s談了太久,沒有顧及時間。 客廳桌前,簡溪正安安靜靜地翻閱著一本舊書,脊背繃得緊緊的,仿佛已經(jīng)等待了太久,連怎樣松懈都忘記了。 他聽見兩人的腳步聲,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回頭看似的。 虞安嵐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有些許沙?。何覀儧]事了。我先去樓下買一些食物,你說完話之后,可以直接去停車的地方找我。 簡溪猛地轉(zhuǎn)過身,眼尾微微有些紅,但沒有淚水的痕跡,依舊是略顯蒼白的膚色。 幾絲垂下來的黑發(fā),撥亂了虞安嵐的思緒,讓他心中一跳。 他忽然有種低頭吻下去的沖動。 第15章 簡溪緊張地垂下目光,不敢去看余清宿的方向,只覺得這樣說話的姿勢,有種說不出的曖昧親密。 他低低地回答道:好、好的,我知道了。 虞安嵐笑了,伸手在他肩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算作安撫鎮(zhèn)定的作用,然后走向了門外。 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下手。 這輩子,簡溪恐怕連他自己的性向,都還不清不楚。如果他借著自己年齡的便利,強吻下去,或許能憑著從前琢磨出的技術(shù),將簡溪吃得干干凈凈、甚至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可是,這與上輩子兩人的關(guān)系,又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是各取所需,不管身體契合得多么緊密,都沒法再進一步。他如今才意識到,自己那些變著花樣的玩法里,藏著的不單單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他只不過是想撕開那般乖巧的偽裝,看到一點點真心而已。 他和簡溪在一切不該做的地方做,除了不讓人看見簡溪的身子,他幾乎沒有給簡溪留下什么余地有一次,他將人放在靠著別墅外側(cè)的窗臺上,什么遮蔽都沒有,讓簡溪眼睜睜看著自己貼著玻璃,一覽無余的景象隨時會被過路的行人瞥見。 簡溪在他的身上,顫抖得幾乎沒法支持身體,卻依舊咬著下唇,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直到精疲力竭、被撈回了浴缸。 其實那一整天,他都拜托了安保人員,將路封上、裝作維修中的模樣。沒有任何人會看見他們,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 可這樣的事,一點意義也沒有。第二天,簡溪還是會依著他,不管曾經(jīng)哭得怎么兇,還是會仰起頭,給他晚安吻。 虞安嵐把糟糕的回憶壓下,走進居民區(qū)附近的超市,想著這一次,絕不能做這么傻的事了就算是想一想,也不應(yīng)該。 他拎著一袋點心和瓶裝水,等在車子附近。沒過多久,就看見簡溪背著一個運動包,慢慢向他走來。 背后是亮著一格一格燈光的公寓樓,夜色籠罩,街燈已經(jīng)亮起,將少年人的身形,襯得格外單薄。 虞安嵐心中不知為何,又微疼了起來。仿佛怎樣補償都覺得不夠,只剩下了些許苦澀的愧疚。 簡溪走到近處,才就著墻邊一盞孤零零的路燈,看清了虞安嵐的身影。 他立刻露出淺淺的笑來,隨后,驚慌地低下頭,又變得沉默。 虞安嵐把點心遞給他,讓他在吃晚餐前先墊一下肚子。 簡溪靠著一側(cè)的墻,捏緊了點心的袋子,略顯僵硬地開口道:今天,實在是抱歉。她說了那么多不好聽的話,還說你是和我一對的情侶。 他幾乎是咬著牙,才將這句難堪的話說了出來,可就算如此,他的臉上也立刻泛起了一陣紅,而后是冰涼的慘白。 他們根本還什么都不是,可忽然被人強行扯在一起,虞安嵐說不定已經(jīng)覺得,他在癡心妄想了。 簡溪緊抿著唇,垂下目光不敢看虞安嵐的反應(yīng),只能盯著墻角的一條縫,將那水泥的花紋研究得清清楚楚。 虞安嵐擰開一瓶水,笑了起來:這有什么難過的?結(jié)果如何,你們都談得怎么樣? 他把水遞給簡溪,卻沒有回應(yīng)那句情侶。 簡溪茫然抬起頭,接過水瓶,指尖一瞬的接觸,誰都沒有刻意避開。 他慌亂之下,將水灑出了幾滴,從手腕淌下。 水瓶終于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了簡溪手里,他借著喝水的遮掩,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她同意了我搬出去住的要求,說是只要我能夠繼續(xù)讀下去,那不論是參加藝考還是普通地高考,都可以。簡溪試圖復(fù)述著那些話,讓自己冷靜下來。 虞安嵐在一旁靜靜聽著。 簡溪低聲笑了:她還會將那筆撫養(yǎng)費直接給我,這樣,我就不需要逃課去打工了。不過如果綜藝節(jié)目入選的話,我還是不得不請假。 他側(cè)過身,身子半明半暗地站在街燈之下,喃喃道:全都太順利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為什么她忽然就改變了態(tài)度。 終于,他向前走了一步,輕輕抓住了虞安嵐的袖子,低垂著腦袋、黑色的發(fā)絲遮住了他的神情,可從聲音中,卻能聽出絲絲縷縷的緊張和勾人的尾音:那個時候,明明被誤會了、被當面看著,你為什么還是握住了我的手腕到底是 虞安嵐心中一動,想起當時他從陽臺回去時,看見簡溪眼尾微紅,似乎是獨自哭過一般。他開始莫名擔(dān)心起來。 于是,他伸出雙手,捧起了簡溪的臉,將那些遮擋的發(fā)絲撥開,在明晃晃的燈光下細看著簡溪的那雙眼。 簡溪一下子失去了遮蔽,忽然對上虞安嵐的視線,臉上驟然就紅了起來,目光飄忽著不知該看哪里,只能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微張著嘴。 氣氛忽然變得怪異起來,虞安嵐好像忘了自己究竟想說什么一般,指尖輕觸著簡溪的下頷,仿佛要迫使簡溪將口張開,以便承受他的吻。 不遠處,自行車騎過的輕微響動,將這處的靜謐空間打破,虞安嵐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 可能是眼尾的那抹紅暈,讓他有種錯覺,仿佛他正抱著自己的戀人 明明還一無所有。 虞安嵐垂下眼眸,輕輕揉了揉簡溪的腦袋,不經(jīng)意間,唇角微微掠過那細軟的發(fā)絲,像是落下了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隨即,兩人的影子便分開。 那個時候,我知道誤會已深,所以,不過是順著她的思路裝成情侶,才得以破局,虞安嵐回過頭,平靜地解釋道。 簡溪尚且深陷在那片錯覺般的曖昧之中,望著虞安嵐走向汽車,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剛才自己的問題。 他悶聲不響地跟著走了幾步,忽然,抬頭道:如果我說,現(xiàn)在我無處可去,那你會讓我租下一間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