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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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頭等艙,飛機餐也畢竟乏善可陳,經(jīng)過廊橋的時候葉沉打開手機,一路上積攢的未讀信息立刻接二連三地跳出來。 心里還記掛著堂弟突然給自己發(fā)來的沈榭相關(guān)的消息,這時感到有些饑腸轆轆,葉沉下意識吩咐在前面開車的助理:去蓮水灣居。 他還記得自己出門時Omega還在發(fā)情期,這些天過去也不知道恢復了沒有。 雖然有些刻意地忽略了這件事,但這些年沈榭做的菜確實越來越合他的口味。 在車上挑著處理了幾件不太重要的公事,切出郵箱轉(zhuǎn)到微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葉棠又發(fā)來了新消息。 這次沒有圖文并茂的文件,而是簡單粗暴的幾段聊天記錄。 沈榭和余青冉的。 你的Alpha是不是對你不好? 所以你愛他嗎? 你還見過幾個其他Alpha? 還有今天下午最新的一條我說真的,你要不要搬出來試試? 與此同時小陳在前座輕聲提醒: 葉總,蓮水灣居到了。 第40章 沈榭還是做完了那碟栗蓉酥卷。 刷過黃油和蛋液的酥皮在烤箱里一層層膨脹蓬開,橙黃色的內(nèi)置燈光落在烤盤里。這個變化的過程甚至是很安靜的,不需要主觀上的努力或者怎么推動,只要前期條件堆到足夠的一個臨界點,就會一步步變成那個樣子。 直到計時器叮地響了一聲,視網(wǎng)膜上橙色的亮光暗下去。 沈榭回過神,戴上手套去拉烤箱的把手。 他剛剛下意識地又給余青冉發(fā)去了消息。 從離開父母之后他就在某種意義上算是無依無靠,到了這種時候想要尋求一些支持的安慰,才發(fā)現(xiàn)可以選擇的對象也少得可憐。 大學時的同窗不了解他的近況,舊時的師長更不便打擾,所謂家人更是無稽之談。 他跟在葉沉身邊那么久,好像不知不覺和全世界斷掉聯(lián)系。 收拾完廚房才發(fā)現(xiàn)早就過了午飯時間,沈榭也沒了重新開火的心思,端著碟子回到客廳從茶幾上倒了一杯茉莉銀峰,細白的花瓣漂浮在茶水上,又和他自己的信息素是不同的香味。 薄荷味也只是一種香味而已。沈榭忽然想,自己都說不清自己這是什么樣一種心態(tài),只是如果對Alpha來說什么氣味都可以,那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fā)情期走到尾聲,屋子里白蘭花的味道已經(jīng)很淡了,Alpha的氣息更是消失殆盡。 沈榭伸手去拈第二個栗蓉酥的時候,沉寂很久的門鎖才發(fā)出一聲輕響。 葉沉走進來的時候沈榭已經(jīng)擦干凈了手站在門邊。 葉先生。 他微微低著頭,幫Alpha把拖鞋拿出來放好。葉沉看到對方后頸腺體的紅腫似乎已經(jīng)消褪下去,空氣里也不再彌漫那種發(fā)情期特有的膩人信息素味道。 看來他的Omega沒出什么問題葉沉不知為什么先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念又想到先前收到的那些對話記錄。 所以要是他來得再晚一點,小東西是不是都能收拾行李出門跑路了? 然而沈榭在這中間全程沒有和他視線接觸,站起來之后也只是垂著手站在一邊,葉沉還沒再說什么,先聞到空氣里栗蓉酥的香味: 在做點心? 沈榭愣了一下。 是的,做了栗蓉酥,葉先生要嘗嘗嗎。 然而這一句話居然就是說不出口。沒有見到Alpha的時候還好,可是現(xiàn)在活生生一個人站在面前,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葉沉的那種感情還是超過預(yù)料。 他沒有辦法不想起那些照片,想到站在Alpha身邊的另一個Omega。甚至不是說愛或者不愛之類的問題,他只是忽然想到,自己都不知道曉曉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對方一直藏得很好,像一個真正謹慎的Omega,不像葉棠大大咧咧無所畏懼。 而相比之下自己在這方面的遲鈍,就像從一開始就被心里那些愛情蒙住雙眼。 冷靜下來之后他當然也知道寄照片給自己的人免不了存著挑撥的心思,但另一個事實還是無可辯駁地擺在眼前: 只要葉沉是葉沉,就一定會有源源不斷的其他人像這樣出現(xiàn)在Alpha面前。而對葉先生來說那些人大概都和半路上撿到的自己沒有什么分別。 或者他還更差一些。 畢竟連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出他在葉沉身邊的定位,可是他還需要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葉沉進門之前沈榭還在認真思考,要不要真的像余青冉說的那樣,干脆搬出去一段時間。 總是住著Alpha給的房子確實就當然低人一頭,可是現(xiàn)在葉沉本人就站在面前,心里反而像是裹著什么東西翻攪一樣難受。 他和這個Alpha交換了三年的信息素,有過最深刻的身體接觸,連靈魂也都因為標記打上對方的烙印,科學也好玄學也好,單單這三年的時間已經(jīng)是他八分之一的人生這一點,想要剝離又談何容易。 然而他的Alpha這時站在那里,只是若無其事地問他,是不是做了點心。 沈榭怔了一下沒有回話的空當,葉沉已經(jīng)換好鞋走進去,到一半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愣在那里干什么? 葉棠發(fā)來的那些資料詳細到不知道要怎么反駁,那種想要駁斥又找不到切口的憋屈存在心里一路。 其實嗅到滿屋栗蓉香味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要忘記其他的事了。旅途的疲倦,談判社交消耗的精神力,還有其他所有讓他心煩意亂的源泉。 他可以像他的父母那樣,僅僅只需要定期信息素的交換就足夠維持一段這樣的關(guān)系,其他的都不重要 然而眼下看著Omega站在門口欲言又止,那點被對方欺瞞的異樣感又浮現(xiàn)出來。 他還有多少話沒有說,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別人面前一覽無余。 最終一句諷刺還是沒忍住就說出了口:現(xiàn)在裝成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不是還和人商量著要搬出去嗎? 你調(diào)查我?? 沈榭這次是完全沒有防備,下意識的質(zhì)問就出了口。 然而更多的是心里陡然抑制不住的涼意。 他很少這樣和Alpha對峙,上一次還是為了出門工作的事不期然就和葉沉杠上,這次其實一句話說出口就開始后悔。 哪怕最終真的要離開葉沉,他心中的結(jié)局也是好聚好散,Alpha總有一天膩了他就會離開,他也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接受這一天的到來。 然而這一切并應(yīng)該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帶小姑娘去看展覽那天的發(fā)生的事又閃回到腦海。 葉沉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在哪里上課。他當時天真地以為,對新工作的默許已經(jīng)是Alpha做出的一部分退讓。 原來不是的。 原來逗弄小寵物看他獲得虛假的快樂,也只是作為主人的樂趣之一。 Alpha需要強調(diào)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半晌之后沈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聽見自己低聲問葉沉:為什么要騙我? 騙你? 葉沉沒有反應(yīng)過來,聽清楚之后就忍不住冷笑:我還沒問你,為什么要騙我? 他原本沒想著一回來就跟沈榭置氣,這時卻是真的三兩句趕上了火:那我問你,那個叫余青冉的是誰,一天天在挑唆你什么東西? 我早就想問了,在半山那天,你在和誰發(fā)消息? Omega當時掛在唇邊的笑意雖然不明顯,但葉沉和他離得那么近,當然是全看在了眼里。 只是沒想到當時還讓他心生暖意的表情,原來根本就是對自己的諷刺。 我也沒想到,一個Omega還能這么能耐,躺在我身邊的時候都不忘和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互訴衷腸! 沈榭簡直被這一手顛倒黑白給氣暈過去。 放我走吧。這句話幾乎已經(jīng)在他的舌尖滾過去,或者其實事實上已經(jīng)說出了口。 因為空氣里的信息素濃度一下子升高起來。 Alpha用一種很冷的眼神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沈榭有些分不清身邊的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存在,只有冷冽的雪水氣息有如實質(zhì)地卷過來。 發(fā)情期沒有代謝干凈的信息素一受到激烈情緒的撥動就在血液里躁動不安地沖撞,在這樣的境況下當然更加無處可逃。 他當然想溫柔可心有禮貌,做個最標準最受Alpha青睞的Omega,哪怕走到最后一步,談及這樣的話題也可以克制而體面。 但生理活動就是這樣不講理的東西。 讓人愛,讓人恨,讓人生出不相匹配的迷戀和不合時宜的隱忍。 Alpha一定也感覺到了空氣里驟然波動的白蘭花味信息素。因為葉沉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壓著聲音對他擺擺手:不說這個,有飯吃嗎? Alpha轉(zhuǎn)身往餐廳走的時候還似有似無地抱怨了一句: 飛機餐就不是人吃的東西。 于是沈榭又去廚房煮湯。 出來的時候看見Alpha把那碟栗蓉酥端到了餐桌上,看見他的時候還抬了抬手:給你留了兩個。 沈榭忽然就很無力。 葉沉總是這樣,在外面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Alpha,來到蓮水灣居的時候好像稍微裂開一道縫隙。 會有偶爾的抱怨,會在這種很餓的時候還記得給他留一塊點心,也會在床上講一些情話。 Alpha其實不擅長說那些東西,刻意板著臉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笨拙。 沈榭剛來這里沒多久的時候?qū)@座房子里的一切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第一個上門的阿姨看人下菜碟,面對沈榭時話里話外就有些輕蔑。 然而沒有多久這個阿姨就不再來了,換成現(xiàn)在的吳姐。助理小陳上門來交代這件事的時候還隨口提了兩句,大概是葉沉不耐煩有人對他的Omega指指點點。 他的Omega。 從前諸如此類的細節(jié)總是引著他生出錯覺,然而Alpha所做的一切也就只能止步于此。 占有欲,掌控欲,或者還有一點點玩賞的興趣,情欲糾纏時由信息素引導而來的溫情。 而除此之外,再想要多一絲一毫都是不該有的奢望。 他應(yīng)該懂得。 謝謝,我現(xiàn)在不吃。 沈榭低頭不去看他,快速地把那碟栗蓉酥收走,再給葉沉擺上三菜一湯。 都是快手菜,葉沉吃的時候他就在邊上坐著,看著時機遞過去餐巾,又幫忙舀出一小碗湯。 他看著這個Alpha,在心里明白自己需要決斷。 剛才葉沉提起在半山那晚的事,其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意料之中的是Alpha從說出口的時候就完全沒有打算聽他的解釋,當然也不會為安排那個家教的事情做出什么回答。 Alpha永遠不需要解釋,做什么都理所應(yīng)當。 沈榭看了一眼茶幾下面的置物格,那個厚厚的信封被收拾整齊封回去,此刻還留在夾層里,好像一個不可拆卸的秘密。 第41章 葉沉這晚是在蓮水灣居過的夜。 其實下午的時候就做了一次,信息素一出來就完全收不住。葉沉走的時候他發(fā)情期就還沒過去,沈榭也是第一次知道如果一開始標記補得不完全的話這段波動的時期會拖那么長還結(jié)束不掉。 然后被輕輕一勾就完全失控。 其實先前葉沉吃完飯他還收拾了餐桌又洗了碗,那個時候都沒覺得什么,結(jié)果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居然已經(jīng)是深色的天空了。 Alpha靠在床頭看平板,看見他醒了就又靠過來咬Omega的后頸。 唔不要。沈榭頭昏腦漲,撐著身子試圖去夠進門時掉在一邊的手機,伸手胡亂摸了幾下沒有摸到,幾點了 哪怕有發(fā)情期的加成,這種事情也很消耗體力,他沒有吃午飯,這時恢復一些意識,胃里就一陣一陣空得難受。 葉沉在他把半個身子都越過去懸空之前抓起手機放到一邊,有些低沉的聲音就直接透過胸腔貼著沈榭的耳膜,甚至恍惚中好像還帶著點笑意:看什么看。 Alpha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很快把沈榭的臉重新?lián)苷簞e看了,看我。 于是最后還是沒有吃成晚飯。 葉沉不知道是不是要成心折騰他,或者只是單純的出差歸來可以有一段放松的假期,這天在床上的時候就格外強勢。沈榭第二次睡過去的時候連喉嚨都火燒火燎的痛,信息素一浪一浪涌過來完全沒有喘息的時機。 葉先生,葉先生他低低地哀求,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懇求什么,只是一眨眼睛就感覺到濕滑的液體順著眼角淌下去,甚至和情緒無關(guān),說出口的詞句也都失去意義。 Alpha的動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很慢地伸手過來蓋住他的眼睛。 感覺到Omega的睫毛在自己掌心顫動了一下,葉沉低頭看向懷里軟成一團的人,最終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別想了,睡吧。 沈榭到了第二天才知道葉沉的意思是什么。 其實醒過來時的狀態(tài)一切如常,甚至一夜胡鬧留下的酸痛都因為終于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撫而被中和不少。 葉沉當然不在,皺成一團的床單還丟在地上。印象里昨晚Alpha是摟著自己睡的,其實真的失去意識的時候反而能毫無顧忌地踏實。 只是一旦慢慢清醒過來,胸腹之間那種翻攪的感覺就又重新彌漫上來。 不單單是低血糖的關(guān)系,其實餓過了就反而沒什么感覺,只是最后還是變成了那個樣子。 僅僅是掌握了信息素,Omega在Alpha面前就毫無反抗之力。 最后坐起來的時候還是暈了一下。沈榭忍著泛上來的不適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往床頭柜上一掃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不在那里嗎。 印象里昨天自己在廚房的時候還拿著和余青冉聊了一會兒天,最后上樓的時候應(yīng)該是順手帶上來了。 跪在地上慢動作拾起了床單,環(huán)顧四周的時候還是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這種遲鈍的反應(yīng)一直持續(xù)到他吃完早飯。 九月一進入中旬,空氣里關(guān)于秋季的特征就突然明顯起來,窗臺下面的鳳仙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籽,沈榭吃完飯就打算去院子里轉(zhuǎn)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