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給我下藥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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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氏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對外間的俗事漠不關(guān)心。但畢竟活過半輩子的人了,其中的關(guān)竅哪能不知道。 蘇云清在蘇家,上下都尊稱聲三小姐,但她畢竟不是鄒氏所出,也不好多加管教。她跟小晉安王成日混跡在市井間,名為義兄妹,但傳出了不少污言穢語。小晉安王是個混不吝,不會在乎一個女兒家的名聲。可王妃必是聽進(jìn)那些流言,加上被新婚夫君冷落,要找她立規(guī)矩了。 “我交代倩姐兒一聲,必要時候,讓她幫幫你?!编u氏說道。她口中的倩姐兒是如今晉安王府最得寵的姨娘陳倩倩,也是蘇綸的親外甥女。只要她懷上個一男半女,側(cè)妃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蘇云清知道鄒氏是好意,可陳倩倩未必愿意為了她跟王妃正面對上。她也不不想麻煩別人。 “嬸嬸放心,我會小心應(yīng)對的?!?/br> 鄒氏又坐了一會兒,就帶著不肯安分的蘇聰回去了。 他們走后,蘇云清回到房中。蘇家上下都對她很好,可太好了,她又十分不安,不知該如何報答這份恩情。 采綠端了水來給她凈手,特意往水中滴了兩滴桂花露,屋中頓時飄散著怡人的香氣。 蘇云清夸到:“這桂花露真香。” 采綠卻有點(diǎn)喪氣:“頂級香露制作起來頗為費(fèi)事,咱們隨身帶的只剩這一瓶了。” 蘇云清嘆了口氣。這桂花露不僅香氣獨(dú)特,據(jù)說還混入了幾味名貴的藥材。用它洗發(fā),發(fā)絲便柔順而烏黑。用它沐浴凈手,皮膚便愈發(fā)白皙細(xì)膩,著實(shí)是好物。 “都怪奴婢沒用,香露的方子奴婢沒記住。請小姐責(zé)罰?!辈删G說著就要跪下去。 蘇云清連忙托住她的手肘,“沒什么大不了的。換個普通的就是了?!?/br> 采綠還是很沮喪,“我們從京城離開的時候,原本帶了五輛馬車的行李。路上丟了一大半,剩下半輛馬車的東西也用得差不多了。今天小姐又摔了一個御賜的琉璃盞……剩下那個,就湊不成對了?!?/br> 蘇云清:“……” 五輛馬車?怎么聽起來非但不倉皇狼狽,還有點(diǎn)招搖過市?難怪被賊人惦記上了。采綠這丫頭衣食住行處處都要講究,想來自小在江寧織造府長大,一直都是這般精致的做派。 可壽陽到底不比京城或者江寧,條件所限,很多東西買不到。用完或者弄壞,就真的沒有了。 蘇云清覺得自己有點(diǎn)敗家,趕緊換了個話題,“我聽義兄說,王妃是從京城來的。你可聽說過?” 采綠點(diǎn)頭,“據(jù)奴婢所知,王妃是上官家嫡出的五姑娘。上官家在前朝的時候出過宰輔,如今雖然大不如前,但王妃的父親上官晏大人仍是天子近臣,頗得信任。王妃還有個在宮里做妃子的長姐,著實(shí)不好惹?!?/br> “她長得如何?”蘇云清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采綠頓了頓,“應(yīng)該很美。王妃有京城雙姝的美名,才華也不可多得,是真正的名門閨秀?!?/br> 蘇云清歪著腦袋,“既然如此,就算她為難我,我也忍忍?!?/br> 采綠不明所以,蘇云清描補(bǔ)了一句:“我對美人心軟,而且生氣容易長皺紋的。不好。” 采綠還在想,小姐心疼一個外人做什么。那頭蘇云清已經(jīng)攬鏡自照,嘴里嘟嘟囔囔的,“哎呀,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啊,六月的最后一天,我終于發(fā)文了,沒有食言。 其實(shí)我很猶豫,存稿不多,一直刪刪改改,但不發(fā)文我估計存稿也不會肥的。 目前的更新時間,暫定為18:00。以后有改動或者請假,會在文案的第一句說明。 聲明,不是洗白文。男主本來就黑,算是反派角色。 老規(guī)矩,開新坑掉落紅包。 - 蘇云清:沒事要多夸夸自己。我比誰都強(qiáng),我比誰都要靚! 第二章 回去的路上,蘇聰鬧肚子,著急要出恭,鄒氏便讓婢女領(lǐng)他去,自個兒也走累了,坐在廊下休息。 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喜靜的性子,自覺退遠(yuǎn)了些,只陪嫁的劉mama蹲下來,幫她捶著腿腳,試探地問道:“夫人在為三小姐擔(dān)心?” 鄒氏柳眉輕蹙,“她并不是我親生,卻比親生的更叫我費(fèi)心。若說只看在她父親當(dāng)年幫了老爺?shù)姆萆?,又是同族,待她親厚點(diǎn)也就是了??删├锬俏皇掷锬笾萁銉阂患遥以醺矣薪z毫的怠慢。明日她去王府,你派人在那頭盯著,萬不可出差錯?!?/br> 劉mama說:“夫人別擔(dān)心。三小姐身邊的采藍(lán)丫頭,話雖不多,身手卻了得。而且老爺說過,那位大人不會只托了我們照看,否則三小姐在來的路上出事,小晉安王怎會及時收到消息,帶府兵前去救人呢?想來看在王爺?shù)拿嫔希蹂彩遣桓以齑蔚??!?/br> 鄒氏惆悵地望向廊外:“王妃來自京城,出身華門,上官家深得皇上信任。你以為當(dāng)初皇上賜婚,只為了促成一樁金玉良緣?王妃未必肯給王爺面子,更遑論清兒了?!?/br> “您是說……?”劉mama欲言又止。她只是個下人,就算想到了什么,也不敢直說。 “今上的親兄長,只封了個二字郡王。先帝成宗時,他還是風(fēng)光無倆的齊王,文韜武略,足以與仁敏太子平分秋色。他們二位何等人物,哪有今上什么事……”鄒氏搖頭,長嘆了口氣,“一個安字,二十年屈辱,成王敗寇罷了。皇上從未對晉安王府放下戒心,所以才配了上官家的姑娘。” “皇上真是多心了。老晉安王也就罷了,就小晉安王那性子,還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劉mama小聲嘀咕,不由地露出一點(diǎn)嫌棄的神情。 鄒氏沒有接話。 過了會兒,蘇聰回來,搖著鄒氏的手,“娘,你怎么看起來不開心???” 鄒氏展顏,“只是有些累了?!?/br> “那我們快回去睡覺。今晚娘給我講故事嗎?”蘇聰拉著她起身,天真無邪,“我還要跟娘親睡。” 鄒氏慈愛地摸著他的腦袋,“聰哥兒要聽什么?” “就上回那個《大宋中興通俗演義》,講岳武穆的?!?/br> “好?!?/br> 夜里,鄒氏睡熟了,蘇聰悄悄地爬起來,走到外面叫來自己的近身婢女小憐。 “你明日一早去晉安王府,給陳倩倩送個信兒,就說我要蘇云清那個女人全須全尾地從王府出來。她若做不到,以后也別想從我們家撈什么好處了?!?/br> 小憐悄聲道:“少爺不是討厭三小姐么?趁這個機(jī)會,剛好能給她些教訓(xùn)?!?/br> 蘇聰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們蘇家的人,不能讓外人欺負(fù)?!?/br> * 晉安王府在壽陽縣的北邊,霸占了整整一條長街。高墻黑瓦,還有成排挺拔繁茂的大樹,擋住了王府的內(nèi)部,不容旁人窺探。壽陽縣僅此一尊大佛,平日,縣令無事都會繞開這條街,更別提平頭百姓了,紛紛退避三舍。 此刻王府前,一頂烏轎剛落地。轎中鉆出來一位身著月白錦紋長衫的少年。少年手中握著一柄象牙墜流蘇的折扇,眉黛楚楚,自帶一股風(fēng)流。他身側(cè)的隨從跑到他面前,低聲說了句什么,少年打開折扇,自得地笑了笑。 這一笑,眼波如杳靄流玉,燦若春華,左右都看得失了神。 上官家的兩個婆子早就守在側(cè)門邊,看到來人,皆是一愣。 蘇云清上前拱手一禮,“二位mama久候?!彼仡^示意,采綠連忙上前給這二人各塞了一個成色上好的玉鐲。 兩個婆子早就聽聞西州民風(fēng)強(qiáng)悍,女子不似京中的小姐們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有鳳昭樓那樣提供清倌的地方??梢粋€姑娘大大方方地穿著男裝出門,不戴帷帽,不避外人,著實(shí)讓她們開了眼界。 她們本商量好找蘇云清的錯處,可眼前立著這么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少年郎,人家一見面就塞了如此貴重的鐲子,實(shí)在不好開口……這鐲子是好物,能值不少錢呢,平常主人家都沒有這么大方的賞賜。 “請?!逼渲幸粋€婆子靠在門邊,直接放行。另一個本想挑兩句不是,摸了摸鐲子,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王妃所住的是王府后宅正北的院子,因?yàn)檫B著府中的蓮池,夏日風(fēng)景宜人,故名風(fēng)荷院。朱承佑夏天的時候曾在附近辦過賞荷宴,酒水和菜式還是蘇云清幫忙張羅的。 那時風(fēng)荷園只是有人定期灑掃,草木不多,建筑冷清,如今有了女主人,儼然是另一番氣象了。 上官心蘭在院中的石桌旁端坐,挽袖倒茶。她眉似新月,雙瞳剪水,兩腮如敷杏花,十分貌美。一襲碎花軟煙羅裙,廣袖盈盈,裙裾散落在地上。朝天髻插著東珠花鳥簪,高貴而端莊。 一等婢女紅藥走到她身邊,低聲道:“王妃,人來了。” 上官心蘭捏著青瓷茶盞,擺足氣勢,“我倒要看看,王爺整日里跟什么人廝混在一起?!?/br> 她話音剛落,蘇云清幾人便走到院子的月門前了。 “王妃,她竟然,她竟然以一身男裝前來,也不怕有損您的清譽(yù)!”紅藥輕呼起來。 上官心蘭抬眸,微微一愣。月門前站著的女子,一身男裝,身姿挺拔,五官俊朗。明媚而不俗艷,氣勢柔而不弱,明知她是女兒身,目光卻全然被吸引,還帶著難以啟口的臉紅心跳。 小小壽陽,竟有如此人物。 蘇云清走到上官心蘭面前,單膝跪下。接著,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一束鮮艷的花,說到:“早就聽聞王妃的美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絕代佳人。原本在來的路上買了束花,欲進(jìn)獻(xiàn)給王妃??裳巯驴磥恚嘶ㄖ鴮?shí)配不上王妃的美貌和氣韻,不要也罷。”說完,就把花隨手扔到了旁邊的花叢里。 這一番開場,眾人都始料未及,紛紛愣住。 “您的裙子皺了?!碧K云清匍匐在上官心蘭的腳邊,小心翼翼地擦了手,再細(xì)細(xì)撫平那一角的痕跡。 采綠不忍,身形一動,被采藍(lán)按住。 “這裙子真好看,襯得您像仙女似的。王爺真是好福氣啊?!碧K云清放好裙子,又由衷地夸了一句。 上官心蘭垂眸看著蘇云清,手在袖中微微收緊。她一直養(yǎng)在深閨,家教甚嚴(yán),平日學(xué)的是三從四德,儒家經(jīng)典,連京中閨秀的雅集都極少參加,朱承佑算她密切接觸的第一個外男。她未曾被人追求過,更沒聽過這樣露骨的贊美。 她原以為蘇氏放蕩不羈,聲名狼藉,必是有幾分傲氣,或者仗著有王爺這個義兄撐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樣,她必會狠狠地教訓(xùn)。可蘇氏如此做小伏低,把姿態(tài)放低到塵埃里,高高地捧起她,反倒讓她不好發(fā)作。 王妃不說話,左右自然也不敢吭聲,偌大的院子里落針可聞。 蘇云清膝蓋跪到酸疼,心想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王妃仍不滿意?還是她今日特意起早弄了一個時辰的這身裝扮,不夠俊朗迷人? 過了半晌,上官心蘭終于發(fā)話,“起來吧?!?/br> 蘇云清松了口氣。她來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上官氏的喜好。上官氏畢竟來自京城,底細(xì)一時半會兒不太好查。但蘇家在晉安王府經(jīng)營多年,總能使些法子買通內(nèi)宅的人,得到些有用的情報。像這樣大戶高門的女子,什么好東西都入不了她的眼。拿東西賄賂自然是沒有用的,需得攻心。 好在上官氏并不是什么苛刻之人,蘇云清先把姿態(tài)放低,再曉之以情,應(yīng)該不會死得太難看。 上官心蘭請?zhí)K云清坐下,“今日叫你來,只是隨便聊一聊,不用拘謹(jǐn)。我初來乍到,對王府及周遭的一切人事都不太熟悉。聽聞王爺素日里與你交好,便想問問王爺?shù)南埠??!?/br> 這可是道送命題?;卮鸩磺宄?,明顯是欺騙。說得太清楚,難免招妒。 幸好蘇云清早有準(zhǔn)備,低頭說道:“不敢欺瞞王妃。王爺平日宴請賓客,便讓我?guī)椭鴱埩_酒菜,聘些歌姬舞姬助興,此外也就沒什么了。說起來不怕被您笑話,年前我被夫家休棄,來壽陽投奔遠(yuǎn)親。路上遭了劫,幸得王爺所救。與王爺結(jié)拜,只是想報答救命之恩,絕不敢存什么非分之想。這世道于女子本就諸多桎梏,何況我一個棄婦呢?言行有失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蘇云清說完,望向上官心蘭,眼眶通紅,又強(qiáng)行忍回去,堅強(qiáng)地一笑。 采綠站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姐幾時學(xué)得這些?自揭傷疤,博取同情??赐蹂臉幼?,都要被她騙過去了。而采藍(lán)冷眼瞧著,眉頭微皺。她實(shí)在很難把眼前這個巧舌如簧,狡猾多變的女子,跟從前乖巧柔順的夫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上官心蘭聽完這番話,又是感慨又是同情。她為了家族被迫遠(yuǎn)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懂得離鄉(xiāng)背井,孤苦無依的感覺。何況一個棄婦,名節(jié)和身子都壞了,王爺又怎會有別的心思?應(yīng)該是她多想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你是王爺?shù)牧x妹,算是自家人了。過幾日我也要辦一場宴會,同樣交給你來cao辦如何?”上官心蘭放柔了聲音。 蘇云清受寵若驚,連忙作揖道謝。她知道王妃暫且放下了戒心,但還是如坐針氈,小心應(yīng)對。 過了會兒,青梧院的一等婢女楚楚跑來,向上官心蘭屈膝行禮:“王妃,郡主聽說蘇姑娘來了,請她到青梧院坐坐?!?/br> 清河郡主朱嘉寧,是朱承佑一母同胞的親meimei。她不喜熱鬧,深居簡出,連上官心蘭也不過在成親的次日見過她一回。 王府上下都知道朱嘉寧與蘇云清交好,上官心蘭清楚小姑子是來救場的,順?biāo)浦鄣匕讶朔抛吡恕?/br> 蘇云清剛離開,紅藥就低頭問上官心蘭:“王妃,咱們就這么放過她了?此女狡猾得很,您可不能被她騙了?!?/br> “我曉得她是個聰明的。不過臨行前長姐特意交代,謀定而后動。她若不得王爺?shù)男?,我與她為難,傳出去就是仗勢欺人,有損上官家的清名。她若得王爺?shù)男?,我為難她便等于給王爺難堪,以后夫妻如何相處?”上官心蘭吹了吹茶沫接著說,“蘇家到底為王府做了二十年的家臣,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只要她知進(jìn)退,我也不會真的拿她如何。” 紅藥頷首,又說:“對了,奴婢還想起一事。您記得年前,大理寺寺正梅大人休妻嗎?” 上官心蘭聞言頓了一下,“蘇氏跟梅令臣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