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if線(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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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馬車仍在趕路,朝著圣都的方向晝夜不休,一路的顛簸傳到車廂里只剩輕微的晃動,教皇坐在她身邊,注視她露出的半張臉龐。 隨行在后的騎士策馬上前與他們并行,掀開馬車窗簾的一角,低聲同教皇耳語幾句,而后傳他的命令,讓車隊暫時停下。 那極輕微的晃動沒有吵醒睡著的人。 他踏著腳墊走下馬車,看見車隊后遠遠綴著的人影。 銀發(fā)的騎士跟隨了他們整整一日,始終不遠也不近,陰魂不散得有如盤旋的蒼蠅。教皇停在這里等他靠近,騎士的輪廓逐漸明朗,月光停留在他的銀發(fā)上,宛如流動的白銀。 白銀圣騎士剪去了他的長發(fā),也剪去了他的榮耀,他的誓約,他的一切。 教皇神情陰郁。 希歐多爾勒住馬韁停在車隊的數(shù)米之外,躍下馬背,目光看向停在車隊中央的馬車。四面車簾垂下,透不進一絲光亮。 馬匹不安地嘶鳴,騎士往前走,隨行的神殿騎士們無聲收攏陣型,全部面對他,握劍以待。 教皇抬手,讓壘在自己身前的人墻分開,夜色下他的面若寒霜:“我承諾過艾西,給予你自由。但你似乎并不領(lǐng)情?!?/br> “您有您的諾言,我也有我必須履行的誓約。”騎士口吻平和,神情如常,目光淡淡地落在車簾上,仿佛能穿透布料看見些什么。 即使隔著遮光的門簾,這目光也不能容忍。教皇的瞳色驟暗,譏諷發(fā)笑:“我可以給你一個跟隨她去圣都的機會。能進入神殿的只有兩類人,不是尊神面前的仆人,便是圣日之下的罪人,你是哪一類?” 騎士靜默片刻,而后拔出腰間的佩劍。 風神之刃艾奧利安,纖長的細劍秀氣得如女孩手中的縫衣針,但眾人皆知它握在圣騎士手中時便是殺人之劍。 唯有教皇微揚下頜,輕蔑注視那反射寒光的劍鋒。 希歐多爾最后用指腹擦過伴隨多年的佩劍,而后將之歸鞘。他解下腰間的長劍,啪嗒一聲,風神之刃墜地。 騎士拋卻了自己的兵刃。 如果他想離開,沒人能攔住他,可他放棄抵抗,拋卻佩劍,在神殿騎士們面前束手就擒。兩名騎士用鐵鏈反綁住他的雙手,還有兩名壓著他跪下。他的表情仍然淡漠,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什么情種。 教皇的劍尖抵在他肩頭。 宛如當年他宣誓效忠時的情形。 刺破他肩膀的這柄劍并不鋒利,那是最廉價的鐵,刺透希歐多爾的衣服刺進皮膚里,傳來鈍痛。血跡在衣料上染上深褐顏色,他石頭般一動不動,任由劍尖前遞到刺到骨頭。 “你應(yīng)當認識這把劍?!苯袒室跃痈吲R下的口吻說道,“我曾將它交由你代為保管,但哪怕我死,那也不是你的東西。” 遲鈍的劍尖抵著骨頭下切,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刮擦聲。 “現(xiàn)在你尚且能握劍與騎馬,如果我砍去你的手腳,挖去你的眼睛,割去你的耳朵與鼻子,剝掉你的頭皮,即使她走過你面前,她也認不出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