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蟄居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當雷呼轉世成甚爾女兒、我變成了惡龍、救命!我變成哈士奇了、劍道第一人[修仙]、且聽君吟、親情變質(偽母子NP H)、南城詭事、大小姐她重精求女(NP)、婚不由你:總裁蓄謀已久、這一潭死水的人生啊
南漪白日里還沒這么生氣,只想著總要等他回來,讓他命人給自己另外安排住處,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人,這里的侍女進進出出,一會兒捧來幾套衣裳請她換洗,一會兒端著胭脂水粉問她中意哪個,一會兒又供來什么燕窩奶羹問她要不要進一些,剛開始她還能言笑晏晏地對答,可后來越等越心焦,到后來心火實在壓不住了,雖也知與這些侍女無干,可卻再也不能從容周旋,便只坐在這里運氣等著那個始作俑者。 她一把抽出自己發(fā)尾,倏地站起身,看都不看他,冷聲道,“我不住這里,你另外找個住處給我。” 他聽她語意強硬,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又思及管事與他說的那些,前后略一思量,也多少看出了她鬧的這一番官司,只不動聲色道,“可以,你若不想住在我府上,我可以為你另外尋處宅子安置?!?/br> 雖然他同意了,可是這話聽上去似乎又有哪里不對勁,另外尋個宅子安置?難不成她又莫名多了個外室的身份? 南漪氣的往前疾走兩步,越想越生氣,忍不住轉過身來,沖他道,“不用你給我安排,我自己想辦法?!?/br> 不同于她的急躁,他此時倒坐的穩(wěn)當,雙手搭在膝蓋上,點頭道,“可以,坊市中多的是出賃的宅子,僦屋以居亦無不可,按照以目下上京寸土寸金的市價,單夠你自己一人暫居的屋子,一個月的僦屋之資大概需要十幾兩銀子,一般來說叁月起賃,押一付叁,你把銀子準備好,明日我讓嚴伯派人幫你去找合適的宅子。” 南漪驚呆了,這里僦屋一個月竟然要十幾兩銀子!在西且彌買下一間空屋不過也就四五十兩,這錢在這里竟只夠僦屋叁四個月的!而且眼下別說幾十兩銀子,就是一兩,現在的她也拿不出來。 她不甘心,囁嚅道,“我暫時還拿不出這么多銀子,不過我可以出去開堂,為人診病賺錢?!?/br> “可以,不過上京的醫(yī)館都要有固定的診堂,開堂的地方和藥材那些,若是置辦起來,比你僦屋之資只多不少,而且都置備齊了還要到衙門錄押,便是不算冰敬炭敬打通人脈那些旁的花銷,這一趟辦下來,沒個百八十兩就不要想了?!?/br> 南漪瞬間xiele氣,只覺得自己似乎走進死胡同里了。 湛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明知故問道,“如何?可想好了?” 她如今總算領教了黃白之物的厲害之處,原來骨氣也是明碼標價的,她有些失落,垂頭不再說話了。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彼叩阶狼埃此碾p肩壓她坐下,自己也拖過一旁圓凳坐下來,又抬手為她斟了杯酒,“你若覺得如今這樣住在我府上名不正言不順,那就對外只說你是我的貼身醫(yī)官,我按月給你發(fā)俸,可好么?” 她看著他冷笑,“燕王殿下平日里也與別的隨侍醫(yī)官一起搭火吃飯,并肩對酌的么?” 他愣了下,隨即一把將她抄抱起來,放坐在自己腿上箍住了,見她不住地掙扎,故意抖了抖腿,直顛的她不得不掛住他的脖子,才看著她凝笑道,“我只和你搭火,只跟你對酌?!?/br> 南漪偏過頭不去看他,本來這季節(jié)就熱的可以,他又上來膩歪,她覺著自己的頭臉都在冒熱氣,忍不住推了推他,“怪熱的,離我遠一點?!?/br> 他皺眉上下打量她,“看你這里叁層外叁層裹得像個蠶繭,當然熱了,快脫了,涼快涼快?!闭f著就要摸上來。 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一把攥住了腋下的紐子,豎起眉頭咬牙怒道,“你也這樣幫別的醫(yī)官脫衣裳么?放手!” 他怕真惹她動肝火,于是終于放規(guī)矩了手腳,“好好,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咱們還是先吃飯吧?!?/br> 他忽然又變得知禮守節(jié)起來,她起身挪走也再沒有動手動腳,兩人都久未進食,一時都有些餓了,他總給她夾菜,直說著讓她多吃點。 南漪說不上是個什么感覺,明明一肚子火氣,可憋到如今再想想,似乎又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心頭惘惘的,一時也沒了主意。 他把酒盞往她手邊推了推,示意她喝一口,“這是我們這里很有名的果酒,酒肆專門為女兒家嬌客們釀制的,后口有些回甘,你嘗嘗,也許你會喜歡?!?/br> 南漪看了那酒一眼,又看看他,“你原來不是說,不讓我和別人喝酒的嗎?” “我是別人嗎?” 南漪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 她的表情讓他有些無奈,佯作清了清喉嚨,才又語重心長地說,“你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險惡,酒是色媒,萬一遇上別有用心之人,我是怕你吃虧?!?/br> “我在你身上吃的虧還少么?”她冷笑看著他。 他下意識摸了摸眉毛,打算開誠布公地談談,于是直言道,“究竟是哪里不稱你心意?你大可與我直說,我若能辦到,還有什么可鬧的?” 南漪聞言,剛才強迫壓下去的氣性又翻騰上來,“你覺得是我無理取鬧?是我求著你帶我來這里的嗎?我想要的你確實可以辦到,我想走,我想回蟒山,你若現在就打發(fā)我走,便沒人再與你胡鬧了?!闭Z畢,再不想與他同處一室,起身就往外走,可是剛走幾步又發(fā)覺,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任性的籌碼,一時覺得猶如困獸,不得解脫。 他幾步追上去,從后一把抱住她,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抱住她的腰肢不松手。 南漪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說不出來的委屈,心里有種難言的酸澀之感,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者說,有些事根本無法宣之于口。 他其實心里明白,或許送她走才是真的對她好,可是現下還沒到最后的萬不得已,他總還揪著最后的一絲希望,舍不得就這樣放了她去。 這偌大的王府,對他來說,原先不過就是個蟄居之所,他進宮入朝,與眾晤對,出外領兵,這些事都耗費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自開府以來,自己好像從沒有在這里完完整整的待上過一天,回頭想想,不過是因為沒有牽絆和掛念。 方才出了皇帝寢宮,一個人走在幽暗狹長的宮道上,掌心里還攥著那顆金丹,依然是禹禹獨行,可如今心里似乎有了一線光,他從未有這樣迫切的希望回來,不過是因為現在這里多了一個人。 他抱著她,卻不敢用力勒她,只敢攥緊了她腰間的衣裳。 只是任由她發(fā)泄,一直到她放棄了抵抗,松懈了力量,才低聲說了句—— “再給我些時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