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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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去那里干什么?這張床那么大,我們兩個人能擠下的。 語畢,稍有些冷的裴如晝直接鉆進了被窩,還給戚云遙讓出了一個枕頭出來。 裴如晝不知道,戚云遙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都是一個人睡的。 如晝要同我一起睡覺? 戚云遙暈暈乎乎地走到了床邊,糾結(jié)半天終于躺了下去,整個人的動作,都遲緩的像個摔壞了的木偶。 一點也不像平日里的七皇子。 在戚云遙直挺挺躺到床上去的同時,裴如晝忽然起身,將被子拉了起來,輕輕地蓋到了他身上,順便掖好了被角。 這一瞬,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近,甚至于裴如晝的長發(fā),也從戚云遙的頸間掃過。 癢癢的。 快睡吧,等白天再繼續(xù)抄。裴如晝輕聲說,他的聲音里滿是疲憊。 月色全部印在了那雙桃花眼中。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拳。 戚云遙忽然渾身緊繃,更不敢看裴如晝的眼睛。 嗯。戚云遙呆呆地點了點頭,像只小狗般悄悄靠近,蹭了蹭裴如晝的胳膊。 身邊的人胡思亂想個不停,心里的戲演了一場又一場。 但裴如晝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閉著眼睛的他,有大事要做。 裴如晝嘗試著緩緩逆行內(nèi)力。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有神仙出現(xiàn)搭救。 裴如晝想要賭一把。 時間一點點過去,因為內(nèi)力逆行,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甚至連蛇毒都有了點發(fā)作的跡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漆黑的視線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正在打坐的人影! 那人穿著一身紅衣,戴著張惡鬼面具。凡是裸露出來的皮膚,均被金色的符文覆蓋。 臥槽! 自己怎么把他召了出來? 在大易,哪怕三四歲的小兒,都認識眼前這個人。 幽冥界之主,傳說中僅次于天帝的大人物! 你要來陪我? 不不不不! 除了您之外,誰都可以! 裴如晝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下一刻,人影隨之消失。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驚魂未定的他用力拍了拍胸口。 再也不作死了裴如晝發(fā)誓! 阿晝!阿晝你怎么了? 七殿下? 裴如晝這才意識到,戚云遙也沒睡,他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剛才沒嚇到你吧? 看到裴如晝朝自己笑,戚云遙的呼吸,終于慢慢地穩(wěn)了下來??稍偬ь^看到裴如晝蒼白的臉色,和額上的冷汗,他的心如忽然又像被刀攪一般的疼。 阿晝剛才用力拍打胸肺是蛇毒又發(fā)作了嗎? 他只比自己大幾個月,還沒有滿十七歲。 在大易,再過兩歲才算成年。 可就是這樣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往后余生卻要與丹藥相伴。甚至就算有藥,每月發(fā)作的時候,一樣痛不可當(dāng)。 自己中毒一次,便疼得不行。 可裴如晝未來的人生,卻會與蛇毒永遠地糾纏下去。 永遠? 這是什么樣的概念,戚云遙甚至不敢去深思。 他更不敢想在蛇毒一次次的摧殘之下,裴如晝的壽數(shù)會不會縮短? 戚云遙忍不住輕輕地摟住了裴如晝的胳膊,好像是這樣做,就能留下身邊的人一樣。 而裴如晝也沒有推開對方,剛才狠狠作死,甚至見了幽冥界之主一面的他,一邊默念打擾了打擾了一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見對方徹底消失,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而看到他這艱難入睡的樣子,身邊的戚云遙的心再次狠狠一痛。 * 這天晚上,皇帝派人回到鳳城,將裴如晝的事情告訴了殊明郡主。 天還沒有亮,殊明郡主就帶著小兒子乘馬車,向行宮而來。 在這輛車里,還坐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丫鬟。此時她正緊握著郡主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過了半晌,等小兒子睡著,殊明郡主終于長嘆一口氣,睜開了滿是倦意的眼睛。 算了路如,這件事不怪你,郡主按了按太陽xue,停頓一會忽然問道,這一趟,你想見他嗎? 名叫路如的丫鬟咬著唇,她先點了點頭,接著又無比艱難地搖頭說:我我只想遠遠看他一眼。 嗯??ぶ鞑辉僬f話,再一次闔上了眼睛。 路如緊抿著唇,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香囊。 第20章 郡主駕到 蛇毒被暫時壓制,裴如晝的困意也逐漸散去。 天才蒙蒙亮,他就醒來了。其他人要是中了毒,怎么都得休息好幾天,但裴如晝對臥床靜養(yǎng)這件事的陰影實在太深,感覺身體暫時沒有什么大問題,他就繞開還在賴床的戚云遙,獨自走到了院里。 清晨,四周都靜悄悄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小院角落發(fā)出的低啞嗚嗚聲就格外明顯。 嗚嗚聲?這是什么東西。 裴如晝踏上回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剛一轉(zhuǎn)過彎他就看到,上次圍獵得來的那只雪豹,正呆在院角的鐵籠里朝自己呲牙。 原來是你?這幾天太亂,裴如晝差點忘了自己還養(yǎng)了一只雪豹。 說著,少年便不拘小節(jié)的坐在了鐵籠對面,并趁其不備,摸了一下它的大爪子。 手感真的不錯! 嗷嗚嗚!雪豹當(dāng)下便炸毛了。 嗚?裴如晝非常有閑心的學(xué)了兩下,忍不住說,你的叫聲怎么也和小貓一樣。 嗚嗚雪豹罵罵咧咧。 嗚嗚?裴如晝跟著學(xué)。 這只雪豹本來就受了傷,和裴如晝對話一陣后,沒有勁的它終于放棄了。這一次它不再嗚嗚,而是直接轉(zhuǎn)身,用屁股對著裴如晝。 大大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很是不爽。 不過更令它不爽的事情,還在后面。 雪豹轉(zhuǎn)身后,裴如晝忽然打開了鐵籠,然后趁其不備,從后面將它抱了起來。 嗚嗚嗚! 別動,我?guī)湍憧纯磦?,裴如晝抱著這只大貓慢慢地站了起來,順便還嘟囔著,好像比上次瘦了點。 最近這幾天,行宮亂成了一鍋粥,估計也沒有人好好喂它。 裴如晝將雪豹放到了石桌上。 之前有人在這里為它處理過傷口,藥品和繃帶還沒來得及收走。 雪豹肩胛處的傷口,將它的行動完全限制,幾次嘗試跳桌越獄無果,它終于認命般將自己團成一團。而裴如晝則趁著這個時間,仔仔細細為它重新處理傷口,再好好包扎。 嗚~它好像知道裴如晝是在幫自己,也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看到這可憐巴巴的樣子,裴如晝?nèi)滩蛔∩焓謸狭藫纤南掳汀?/br> 緊接著,眼前這只大貓就毫無尊嚴的瞇上眼睛,喉嚨里還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見這架勢,裴如晝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能屈能伸。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晝!是戚云遙。 七殿下,怎么了?裴如晝被熊孩子這著急忙慌的樣子嚇了一跳,撓下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沒沒什么。看到裴如晝好好地坐在這里,戚云遙終于松了一口氣走了過來。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場噩夢,夢到裴如晝知道了一切,說他是個騙子,然后拂袖離去。明明昨天大半夜才睡著,可因為這場噩夢,戚云遙還是一早就睜開了眼睛。 看到身邊的人不見,夢里的一切又襲了上來。 那一瞬間,戚云遙甚至分不清楚夢境與現(xiàn)實,他怕裴如晝是真的知道了真相,不想再理自己 聽到院里傳來的聲響,他便直接穿著中衣跑了出來。 還好阿晝沒有走。 戚云遙松了一口氣,終于慢慢地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也落到了那只雪豹身上。 戚云遙開始沒話找話:阿晝想要一直養(yǎng)著它嗎? 不想,裴如晝的答案,在戚云遙意料之外,你看,它受傷了。 裴如晝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繃帶的邊緣,看向雪豹的眼神,滿是愧疚。 受傷?聽到這兩個字,戚云遙的心狠狠一墜。 何止是雪豹受傷了?阿晝他也受傷了 它不屬于這里,強留的話只會受傷。 就像那天被我傷到一樣。 聽到這里,平常話超多的戚云遙,突然安靜了下來。 裴如晝一邊給雪豹喂水,一邊繼續(xù)輕聲說:它以后當(dāng)然是要回家的,這里再怎么好都不是它家,我肯定不能一直養(yǎng)著它啊。 回家。 戚云遙突然想起來,裴如晝曾經(jīng)對他說,自己未來一定會回晝蘭關(guān),鳳城再好也是別人的家。 所以說,阿晝是將自己比作這只受傷的雪豹嗎? 犯了事的戚云遙,心思格外敏感。 他看到病中的裴如晝,穿著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長衫,面色也是一樣的蒼白。整個人懨懨的,一絲精神都沒有。 就和眼前這只受了傷的雪豹一樣。 是自己害阿晝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戚云遙忽然站了起來,他摟住裴如晝的胳膊,啞著嗓子問:那他可以不回家嗎? 不回家? 裴如晝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水碗,就像搓雪豹腦袋一樣搓了搓戚云遙的腦袋:那可不行,不能一直寄人籬下對吧? 嘶,這個成語好像不能這么用? 就在裴如晝糾結(jié)自己是不是用錯詞的時候,抱著他胳膊的戚云遙,眼圈刷一下就紅了。 寄人籬下阿晝說的是他自己嗎? 他從來都不屬于鳳城,不屬于華章宮。 那他回家后還會回來看我嗎?戚云遙小心翼翼地問。 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裴如晝也被戚云遙搞得不會了。 這里壓根不是適合它生存的地方,跑掉之后怎么可能會回來? 肯定不 話還沒有說完,裴如晝忽然與戚云遙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相對。 少年的目光里滿是祈求。 他不愿聽到那個答案。 裴如晝被戚云遙的表情嚇了一跳,他頓了一下改口敷衍道:有空會來吧。 自己之前怎么沒看出來,戚云遙這么喜歡這只小豹子真是奇了怪了。 裴如晝在這里喂著雪豹,戚云遙就像只小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眨個眼睛,裴如晝就不見了。 等喂好雪豹,將它重新送回籠子里,天色也大亮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院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裴如晝一抬頭就看到,有個太監(jiān)氣喘吁吁地停在了門邊。行完禮后,他對裴如晝說:裴公子,殊明郡主和小公子馬上就要到了! 娘要來? 裴如晝昨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還真沒人給他說這件事。 聽到郡主要來,他先是開心,接著又有些擔(dān)憂自己這樣子,會不會嚇到娘親。 和開心占大頭的裴如晝不同。不知道怎的,聽到太監(jiān)的話后,戚云遙竟然忍不住想到裴如晝的香囊。 那天他對自己說:這是我娘親身邊一個丫鬟繡的。 那個丫鬟,今天會來嗎? 從來桂錦宮到現(xiàn)在,從桃?guī)缀跻恢贝粼谛≡豪铩?/br> 直到聽見殊明郡主馬上到,她這才收拾好東西,向行宮外走去,打算和眾人一起迎接郡主。 但沒想到,從桃還沒走幾步,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林間,有個西域人一直盯著自己。 好像是三皇子身邊的人? 從桃對三皇子沒有什么好感,被西域人這么一看,她忍不住向后退了兩步。和從桃并肩而行的幾個宮女,也是一臉驚恐。 這個時候,那個一直在看她的人,終于緩步走了過來,然后意料之外的問道:你是晝蘭關(guān)的從桃? 赫連危琊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桂錦宮里見到若舟身邊的人! 你,你怎么認識我? 眼前的西域人身材高大,那雙眼睛更是如鷹眸一般銳利。被他這么盯著,從桃心情也緊張起來。 果然是她! 在激動之余,赫連危琊也覺得自己有點莽撞。 他現(xiàn)在是三皇子的部下,理應(yīng)低調(diào)才對。但是在這里看到若舟身邊的人,他無法自抑的開心和激動。 因為腦后的淤血,赫連危琊只能模模糊糊看和聽到一點東西。 他記得,若舟的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名叫從桃的人。 和只自我介紹過一次的若舟不同,若舟整天從桃,從桃的叫個不停,赫連危琊聽得格外清楚。 突然聽到宮女這么叫眼前人,赫連危琊難以抑制的激動起來。 難道說若舟也在這里? 他之前已經(jīng)在晝蘭關(guān)找過一圈,可半個若舟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那個時候赫連危琊就猜,當(dāng)年那個出手闊綽救了自己的少年,或許和離開晝蘭關(guān),來到鳳城的裴家有關(guān)也是因此,他才親自來到這里。 看到從桃的那一刻,赫連危琊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一想到那個救了自己的少年,赫連危琊嘴角邊不由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狂喜過后,他努力冷靜下來。 身材高大的西域男人,忽然無比鄭重地將右手貼在胸前,向從桃深深鞠了一躬說:我有一個弟弟,早年被jian人所害,當(dāng)了沙奴。被我們救回家后,他常常提起救了自己的人名叫若舟還有從桃姑娘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