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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若是死了,也許自己會記得這個渺小的凡俗修士的。可惡,他明明有機會得此殊榮,結(jié)果居然放棄? 這世間有些事情,沾了點血才有味兒。 那些平凡庸俗的人,本可以靠著信仰增加那么些人生光輝的。 然而這時候,丹辰這豬隊友又開始給蘇長樂插刀。 “白映,你此等舉動,又將蘇姑娘置于何地?難道她便是那等慫恿身邊之人自殘身軀的女子?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饋贈,不可輕易損之。這世上唯有最冷血無情之人,方才會把別人生命視為達成目的的工具。你覺得蘇姑娘是這樣子的人?” 蘇姑娘當(dāng)然就是這樣子的人,丹辰這一下下耳光抽過去,便是蘇長樂也感覺有些受不住。 蘇長樂簡直不能相信丹辰真是自己的隊友。 綠泫:我哥哥挺會罵人的。 “今日你若此舉成功,你知道旁人會怎么看?旁人只會覺得蘇姑娘是個殘忍之極的人。他們不會覺得這是你自己想法,會覺得這是蘇姑娘唆使,害的你失去了寶貴生命,覺得她是個為了達到目的能犧牲一切的人。” 丹辰痛心疾首,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 他欣賞蘇長樂,又怎么愿意蘇長樂被這些不理智的極端崇拜者毀掉名聲? 所以丹辰句句真心,任誰都能聽出他內(nèi)心的感情。 圣父在為蘇長樂惋惜,更在為白映惋惜。 白映抬頭之際,當(dāng)然也看到丹辰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圣光! 就算是白映這種重度洗腦患者,此刻仿佛也得到了一點兒有效的治療。 他已然不能動了,仍掙扎問蘇長樂:“蘇姑娘,是這樣嗎?” 本來蘇長樂還指望白映之后再自殺的,可此刻觸及白映渴盼迷茫的眼神,在大庭廣眾之下,蘇長樂只能說出違心之言:“是這樣子的?!?/br> 蘇姑娘代表真善美:“生命,是最為重要之物。” 綠泫在一旁拍了拍手掌,大聲說道:“蘇姑娘說得太好了!” 白映面頰之上也是透出了羞慚之色,他顯然已經(jīng)開始反省自己。反正這一來二去,命大概也是茍住了。 他對綠泫恨意未消,可正因為綠泫幸災(zāi)樂禍樣兒,使得白映仿佛明白自己做的這些事有可能會傷害到蘇姑娘。 蘇長樂瞧著白映的面色,便知曉大勢已去。她瞧著丹辰,忽而又生出了一抹動搖。 原本她留著丹辰,便想著總能窺見丹辰跟綠泫兄妹相殘。 那也能讓蘇長樂平添幾許愉悅之意。 然則兩人立場雖是不同,這打配合不是打得很好? 蘇長樂心里已生出了后悔之意,甚至有些考慮放棄這個劇本。 這時候蘇長樂已經(jīng)想要將丹辰扔掉,然而她發(fā)現(xiàn)這竟好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的丹辰仙師,此刻看著竟像是扔不掉的燙手山芋。 待離開法壇遠些,綠泫便握住了姜玄衣的手掌,并且降落法器落在了地上了。 綠泫將姜玄衣拉到了樹后,她左顧右盼,看著沒有人了,就將姜玄衣靠樹站著。 綠泫伸出雙手按住,輕巧壁咚。 姜玄衣垂頭瞧著她頭上小發(fā)帶,忍著拉一下的沖動。 方才姜玄衣將綠泫推出去,姜玄衣也看出綠泫有點兒生氣。人前阿泫不好說什么,如今到了無人處,綠泫肯定要跟自己追究。 當(dāng)綠泫抬頭,那雙眸子凝視著姜玄衣時,那雙大眼睛也瞧得姜玄衣心尖兒也是微酥。 姜玄衣嗓音溫柔且沙?。骸鞍?,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所以——” “狠狠的懲罰我吧?!?/br> 綠泫看不出他的sao,此刻搖搖頭:“師叔,我已經(jīng)明白你的用意。無論如何,這荒川之地是絕不能送入蘇長樂的手中。蘇姑娘既偏執(zhí),又古怪。我剛才還不明白你?!?/br> 她用腦袋錘錘姜玄衣的胸口。 姜玄衣:救命! 姜玄衣也不得不說阿泫這濾鏡開得真厚。 他反手握住了綠泫扶樹的手掌,然后湊到自己面前,親了親綠泫那枚殷紅玉戒,緩緩說道:“沒關(guān)系,阿泫,我是最喜歡你了?!?/br> 姜玄衣微笑著,面頰輕輕靠近。 他用自己額頭碰了綠泫額頭一下。 阿泫這么直,這是一點兒刺激的玩法都沒有啊。 綠泫:剛才師叔說話聽著是怪怪的? 不過究竟是哪里怪怪的,綠泫竟也想不出來,竟而生出些疑竇。 然后下一刻,綠泫呼吸有些不暢。 姜玄衣呼吸也很急,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像姜玄衣這樣的人,很少有情生而意動時候,更很少有這樣沉迷時候。 他甚至想不要臉,對綠泫說阿泫你收了我吧。 姜玄衣一直想誘綠泫先提及兩人結(jié)為道侶,此刻他卻心熱心急起來,而且有些繃不住了。 然而這樣子的時刻,姜玄衣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一般,驀然睜開雙眼。 他臉上猶自有陷入愛情的潮潤緋紅,可姜玄衣眼神里卻透出了幾許冰冷。 作為可以穿梭兩界的中間人,一縷不吉的波動正好讓姜玄衣輕巧的捕捉。 是有人在荒川之地觸及了幽界的禁忌? 他伸出了手,五指張開深深攏住了綠泫腦后的發(fā)絲,阿泫猶自閉著眼睛。 姜玄衣想,真是些討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