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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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整個人像一具只剩皮不剩rou的僵尸,被裹在松松垮垮的條紋病服下。 面色蒼白,兩頰和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莫不語都分不清這究竟是一個活人還是墓中剛蘇醒的尸體。 肖凱風半蹲在病床上,先是愣愣地望著窗外望了一會兒,然后臉色大變,開始顫抖。 這是我的人偶嗎?姜九楓,你怎么是這樣子了!說罷,肖凱風表現(xiàn)出了癲癇癥狀,口吐白沫。 兩個男護士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掙扎著的肖凱風,一個護士開始給他注射鎮(zhèn)靜劑。 旁邊一個中年女人,應該是肖凱風mama,捂住自己的嘴,嚇得呆若木雞。 莫不語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真的是肖凱風嗎?她突然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看向身邊的祝教授,發(fā)現(xiàn)祝教授也看了自己一眼。兩人對視的那一剎那,莫不語在祝教授的眼里捕捉到了深深的驚恐。 這就是「Game Over」的結(jié)果嗎? 在被醫(yī)生強制注射藥物之后,肖凱風才漸漸平復下來。 但莫不語還是能明顯看出,他即使平復下來,眼神與正常人還是大不相同。 那目光無比呆滯,就像被藥傻了一般,不知還會不會像人一樣思考。 唔的兒啊那個中年女人用上海話哭喊著倒在肖凱風身上,又被護士們拉了起來。 請您不要刺激他。一個護士低聲說。 但肖凱風沒有任何反應,已經(jīng)認不出自己的母親了。 莫不語不知道此刻該干什么,詢問式地看向祝教授。按照肖凱風現(xiàn)在地情況來看,兩人不應該出現(xiàn)在面前刺激他。 老師,莫不語?背后響起了姜九楓的聲音。 兩人回頭,只見走廊不遠處,姜九楓正急匆匆地向病房趕來。 他情況怎么樣了?姜九楓擔心地問。 祝教授無奈地搖搖頭。 姜九楓立刻明白了,眉頭緊鎖,腳步也停下了:難道這個心理暗示的嚴重程度已經(jīng)到一般的醫(yī)生解除不了了嗎 所以Game Over之后發(fā)生了什么?莫不語問。 我覺得,可能是接受了某種負面的心理暗示,思維停留在游戲中走不出來了。姜九楓說。 什么暗示? 好像是關(guān)于什么「人偶」 這個已經(jīng)聽肖凱風喊到過了,莫不語沒有得到任何新的信息,還是不明所以。 「人偶」是什么意思?你之前有沒有聽肖凱風提起過?祝教授有些焦急地問。 他在打完第一層后精神狀態(tài)就很不好。我早就覺得,他這種膽小的性格不適合玩恐怖游戲。我勸過他不要再繼續(xù)玩,但是昨天晚上竟然還玩了。 莫不語沉思了一會兒,說:如果我告訴你今晚不要再玩了,你真的能控制住不玩嗎? 姜九楓愣了一下,緊接著恍然大悟。 這個游戲有種奇怪的上癮機制。祝教授點點頭,神色嚴峻。 請不要在病房外出聲交流。一個護士走過來說。 不好意思。 三人正要離開。突然,莫不語想到了什么。 肖凱風的手機呢? 手機?你是說 莫不語點點頭:沒準上面會留下什么線索。 我去問一下他mama。祝教授立刻轉(zhuǎn)身走入了病房。 病房的門輕輕關(guān)上了。 莫不語和姜九楓并肩站在走廊的一側(cè),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在等待的時候,莫不語耳邊傳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鬼的聲音。在滿是將死之人的醫(yī)院里,各種鬼魂四處游蕩。 拘魂鬼、怨鬼,二目黑貔貅 什么?莫不語沒聽懂。 但背后那個聲音還在繼續(xù)說著一些鬼的名字。 拘魂鬼這個名字有點熟啊,從對面病房里傳出來的那鬼的笑聲,不正是那天在徐匯藝術(shù)館聽到過的? 莫不語突然反應過來,那深淵般的聲音究竟在說什么。它在告訴自己,目前出現(xiàn)在身邊的鬼的名字。 她腦內(nèi)突然靈光一閃。巫盛柔曾跟自己說過,視見者家族會有一個叫「形譜」的東西,相當于鬼的外形圖鑒,還問自己的能言者家族有沒有類似「聲譜」的東西。 難不成,一直在自己背后提示自己的鬼,便是「聲譜」?莫不語突然反應過來。 回憶在剎那間泵現(xiàn)。 那是父親死前兩個月的時候。他像是預感到了什么,在某一天突然把自己叫過去,做了一個古怪的儀式。 那蠟燭與桃木屑混合的香氣,鼻尖到現(xiàn)在都能記起當時的味道。 從那以后,深淵般的聲音便「陰魂不散」,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 拿到了。祝教授的聲音打斷了莫不語的思緒。 莫不語轉(zhuǎn)頭,只見祝教授手里握著肖凱風壕氣到連手機殼都不套的紅色iphone11。 這是怎么說服他mama拿到他的手機的?莫不語十分驚異于祝教授的口才。 祝教授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要離病房遠一些再說話。她立刻快步向前走,長款羽絨服的后擺后飄了起來。 是了,這里是安靜區(qū)。莫不語和姜九楓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在三人離開了安靜區(qū)后,祝教授才停下了腳步。 但我不知道密碼。她的聲音有點遺憾。 確實,這是個問題,莫不語也沒法子了。 我知道。姜九楓立刻拿過手機。 莫不語和祝教授雙雙詫異地看向姜九楓。只見他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輸入了四個數(shù)字,然后手機立刻解鎖了。 你怎么祝教授的表情十分奇特。 姜九楓咳嗽了一下:這不是重點。 祝教授的左側(cè)嘴角微微翹起,明顯是有八卦的趨勢。不過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并不是八卦的時候。 三人先點開了「地獄的負十八層」的應用程序。在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加載之后,空白的背景正中,一排巨大黑體的「GAME OVER」很是顯眼。 奇怪,明明這界面設(shè)計得沒什么特別,但看到這一排字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心慌,莫不語趕緊將視線暫時移開。 祝教授瞇起眼皺著眉頭,長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屏幕,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游戲是不能繼續(xù)玩了。就這一排字,什么也看不出來。姜九楓失望地嘆了口氣。 莫不語冥思苦想。還能在哪兒有線索呢? 看看他有沒有在備忘錄里留言。祝教授說。 對對對。姜九楓趕緊點開備忘錄。 果然,備忘錄的最上方是一個今天凌晨剛剛新建的文件,眾人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但點開那備忘錄后,三人又失望了。 只有兩個字:天上。 天上?姜九楓下意識地抬頭向上看,但當然什么都沒看到。 他們在醫(yī)院四樓的大廳,上面當然是白色的天花板。 對了,我們過來時,肖凱風也正在向窗外的天空看,看完之后才發(fā)瘋的。莫不語立刻聯(lián)系到了這個不尋常的點。 他在看什么?姜九楓不解。 莫不語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祝教授立刻向下滑。 雖然下面還有其他的便簽,但很明顯和這次的事件無關(guān),因為創(chuàng)建日期過早。 在向下劃看的時候,莫不語看到了「地上的星星是你的眼睛」這類的rou麻字眼,像是肖凱風以前寫的情書草稿。 眼尖的祝教授當然也看見了,打趣地挑了一下眉。 然而姜九楓的反應卻很大,直接伸手點向屏幕,關(guān)掉了備忘錄。 莫不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此地無銀三百兩。祝教授被逗樂了。 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姜九楓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祝教授聳聳肩,便也很自然地順著最緊急的話題走:對。但是他的App很多,也不能一一查看看不出來啊,肖凱風還是會玩抖音的人? 莫不語看到這手機里花花綠綠的App也很感意外,同時也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哪天自己瘋了之前一定要格式化手機。 雖然自己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一想到以后會有人這樣打量還是會很不舒服。 還可能在哪里有線索呢?莫不語的大腦再次飛速運轉(zhuǎn)。 在玩地獄游戲的時候,除了游戲內(nèi)界面,還有來電和 彩信! 經(jīng)莫不語一提醒,姜九楓和祝教授也恍然大悟。 姜九楓立刻點開了彩信,只見來自游戲內(nèi)的那個熟悉的號碼曾發(fā)過不止十條彩信。 而最新一條的顯示時間為今天凌晨3:50,正是肖凱風被發(fā)現(xiàn)嘗試自殺之前的一個小時。 點開,是一張圖片。 一張萬分詭異的圖片。 上面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人偶,形態(tài)極接近人類,但又能明顯地看出其僵硬感。 臉色蒼白,眼睛附近暈有紅色的眼影,就像鮮血一般。黑色稻草般的長發(fā)像瀑布般垂在白色裙子的肩頭。 莫不語看向那圖片的時候,總感覺它在jian笑地盯著自己。著名的恐怖谷理論在此生效,莫不語內(nèi)心越來越恐懼,只覺得自己再盯下去也要瘋掉了。 姜九楓和祝教授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凝固。 但注視著,三人不約而同發(fā)出了一陣意外的驚叫聲。 那人偶長著肖凱風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大晚上的,正經(jīng)君寫這些成功把自己嚇到了 69、恐怖谷(3) 肖姜九楓的嘴唇在顫抖。 此刻,莫不語和祝教授的內(nèi)心也十分驚恐。這難道是游戲識別人臉后AI合成的嗎? 一樣的白皙的臉,一樣清秀的長相。但那圖片里的分明就是一個人偶,臉的陶瓷感極重,玻璃做的黑色眼仁在閃光燈下強烈反光,身上穿的白色裙子也破破爛爛。背景隱隱約約是一個豪華的宅子內(nèi)。 姜九楓的臉色煞白地關(guān)掉了那條彩信。 莫不語即使內(nèi)心極度恐懼,還是拿過了手機:讓我再看一下。 別。祝教授按住了她的手。 可是 莫不語還是想再檢查一遍那張圖片,盡可能地找到一絲線索。 那也不能再看了,這張圖片有催眠輔助效果。 莫不語認同,便將手機塞還給了姜九楓。 接下來,姜九楓打開了其他儲存資料的文件夾,沒有再發(fā)現(xiàn)任何詭異的事情。 只有那張人偶的圖片,讓三個人的心里都對這游戲添了一層忌憚。 走出醫(yī)院,祝教授打開車門請兩位學生進去。 我送你們回學校,回去后好好休息。 那您呢?姜九楓問。 我回家批卷子去。 既然不順路,我就不麻煩您了,我掃一輛共享單車也行的。 不麻煩,你們不要再額外耗費體力了。祝教授不容分說,就把兩人推進了車里。 車緩緩開通,駛出了第五醫(yī)院。 我自己也在玩這個游戲,所以我知道,勸你們今天這段時間不要再玩是不現(xiàn)實的。 但如果可能,玩的時候請找人陪在身邊,這樣一旦出了什么問題也能立刻解決。 姜九楓想了想,說:我室友也喜歡熬夜打游戲,應該問題不大。 莫不語沒有說話。 不語,你呢? 我明天有考試,必須在宿舍。 哦對,我的考試祝教授輕輕點了點頭,要不你來我家睡? 啊? 反正我明天監(jiān)考,九點前也要來學校的。 不用了我應該沒什么問題。 姜九楓看了看莫不語,又看了看祝教授,推了一下眼鏡:你也要去陪一下老師嘛。 祝教授有別人陪。 嗯?老師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姜九楓驚訝地看向駕駛座上的祝教授。 祝教授咳嗽了一聲,沒說話。 莫不語笑而不語。 車開著開著,祝教授突然將車子緩緩地??吭诼愤?。 已經(jīng)中午了,我買點麥當勞帶走。你們有什么忌口嗎? 我們回學校吃就行,真不用麻煩您了姜九楓連連擺手。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是要吃飯的。也謝謝你們過來看肖凱風。 這有什么 但祝教授已經(jīng)踏出了車子,走向了路邊的麥當勞。 車里一時間變得空蕩蕩的。 莫不語和姜九楓分別坐在后座的兩端,誰也沒有看向誰。兩人除了一同執(zhí)行過白家的委托外,就沒什么交集了。 莫不語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恍惚間有種不真實感。鼻尖傳來了古井里霉味,臉頰旁感受到了棺材中的陰冷。 她隱隱感到,這個游戲正在一點一點地侵蝕著自己的感官。 機動車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正在一點點變?nèi)?,取而代之的是深海的波浪聲?/br> 一點點地浸入,她感覺呼吸變困難了。 你覺得那張照片是合成的嗎?姜九楓突然開口說話了,將莫不語從深海里拽了出來。 應該是。你認為呢? 姜九楓轉(zhuǎn)頭看向莫不語,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測。 你說。 有沒有可能,那張照片里就是肖凱風自己? 聽到這個推斷,莫不語疑惑地看向姜九楓:我不太明白。 會不會是他受到了心理暗示,自己戴上了假發(fā)穿上裙子,拍了那樣一張照片?